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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書網 -> 軍事小說 -> 你是誰黃家早年家業可觀,到了黃金殊爺爺手裏,就給敗光了。
他對經營產業毫無興趣,日夜鑽研八卦天命,頗有種俯視蒼生悲歡離合的姿態。
爺爺一心想把占卜傳承下去,奈何兒子女兒都沒有天分,他就把眼光放到小輩裏面,挑中了黃金殊。
她從小就被爺爺灌輸卜卦類的知識,久而久之,也能裝模作樣。
就是時靈時不靈。
黃金殊望着極速倒退的夜景,「建軍,還記得我給阿涼算的那一卦麼?」
王建軍刷着手機,「你隔三差五就算,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
黃金殊踢他的小腿,「來a市前的那個晚上!」
王建軍誇張的哎喲一聲,「姑奶奶,輕點成麼?我回去了,媳婦要驗身的。」
黃金殊把視線移到他身上,「別打岔。」
看她那麼嚴肅,王建軍也收起玩笑,「想起來了,是有那回事。」
「你說我會在一年內升職加薪,事實並沒有。」
黃金殊臉不紅心不跳,「我還不能有失誤嗎?」
王建軍狗腿子的笑,「能,當然能。」就是挺多次。
「你那個是沒成,不過阿涼的卦象靈驗了。」黃金殊說,「我記得當時算的是她命里有貴人。」
王建軍一愣,「你是指……」沈肆?
黃金殊回了個「不然呢」的眼神。
誰跟沈肆扯上關係,他都是對方的貴人,卦象錯不了。
王建軍給出結論,「瞎貓碰見死耗子。」
拍拍他的肩膀,黃金殊呵呵笑,「你在嫉妒我的超能力。」
王建軍白眼一翻,「拉倒吧。」
黃金殊翹着腿往皮椅上一靠,「別不信,將來我會開館子正式收徒。」
「我信啊,」王建軍認真的點頭,「我還信那時候太陽會從西邊升,東邊落。」
黃金殊大人不計小人過,「明天我帶上我的寶貝,再給阿涼卜一卦。」
王建軍說,「行吧。」反正也只是鬧着玩。
黃金殊握住一撮頭髮,在指尖上繞圈,「上周那卦別忘了,不出半年,你就會有情傷。」
王建軍的臉抽了抽,「絕對是你搞錯了,我現在跟我媳婦天天是奧特曼打小怪獸,幸福的冒泡。」
「別激動啊,我是想提醒你,」黃金殊說,「不要老是秀恩愛,秀着秀着,就沒了。」
王建軍鬧了個大紅臉,他嘴笨,說不過黃金殊,急的臉紅脖子粗。
半天擠出一句,「你這才是赤|裸|裸的嫉妒!」
黃金殊順順毛,「是是是,我嫉妒,我是單身狗,汪。」
「好了啦,大男人不要這么小氣嘛。」
王建軍哼哼,「原諒你了。」
他說,「金殊,你不碰那東西不成麼?」
黃金殊搖頭,「不成。」
王建軍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黃家就出來這麼一個神棍。
「那我以後不算了。」
黃金殊看他一眼,「隨你吧。」
爺爺教導她,一個人的卦象是由自己誠心誠意凝成的。
她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有時候難免就說了對方不想聽的。
但是爺爺叮囑她,不能撒謊。
黃金殊有些遺憾,可惜她不能給自己算一算。
王建軍的住處到了,他提前下車,「金殊,我走了啊。」
黃金殊擺擺手。
過了十幾分鐘,她到了目的地。
前面的司機看向後視鏡,聽了一路,也憋了一路,「小姐,你會算命?」
黃金殊,「嗯哼。」
司機又問,「面相會看嗎?」
黃金殊說,「小菜一碟。」
司機扭頭,「要不,你給我看一看面相?」
「可以啊,」黃金殊笑眯眯的,「大叔,我給你看面相,抵消車錢,怎麼樣?」
「……」司機把臉一正,「當我沒說。」
黃金殊的臉一臭,在司機的眼神催促下拿出錢,「真不考慮考慮?」
司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黃金殊的臉更臭了,她打開車門下車,把錢遞過去。
錢一拿,司機立馬一踩油門,跑了。
黃金殊吸了一肚子灰塵加汽車尾氣,她呸呸的吐口水,多少人求她算,她還不樂意呢!
一輛寶馬穿過路口,朝着夜色深處駛去。
駕駛座上的青年忽然去看後視鏡,旁邊一直偷看他的年輕女人捕捉到這一幕,「六少,怎麼了?」
青年收回視線,手擱在方向盤上面,「沒怎麼。」
綠燈的時候,女人大膽的親了一下青年的手背。
青年撩開女人的裙子,手伸進去,引得女人一陣嬌|喘。
路邊,施涼掐滅煙頭,往回走。
行人都會忍不住側目,打量將風花雪月埋進骨子裏的女人。
有些目光放肆,露|骨,輕蔑,鄙夷,施涼習慣了。
今晚想了舊人舊事,她的心情不好。
施涼租的是兩室一廳,隔壁那間被她當做書房用。
換上拖鞋,施涼就進了書房,忙到深夜才去洗漱,睡覺。
噩夢和過去每天一樣降臨,覆蓋整個夜晚,施涼用一杯涼白開水讓自己平復。
她靠在床頭,手摸到煙盒跟打火機。
銀色的機身左下角有片四葉草,冷硬的線條和單一的色彩因此變的柔和。
施涼拿手指摸了摸四葉草,那人說這東西代表幸運,她輕嗤一聲,說是自我欺騙。
卻把這打火機留到現在。
金屬的冰冷聲響後,有一縷白霧散出,施涼眯着眼睛,慵懶的吞雲吐霧。
她的煙齡有十多年了,這輩子是別想戒掉尼古丁的味道,也不會去戒。
十點半,施涼出現在約定的飯店,只有黃金殊一人,王建軍沒來,他要陪媳婦看韓劇,不能出來。
黃金殊嗤之以鼻,「建軍,你不是找了媳婦,你是找了個女兒。」
王建軍就三字,「我樂意。」
黃金殊氣的把手機丟桌上,「阿涼,別管他了,我們吃我們的。」
施涼把菜單給服務員,「建軍什麼時候談了女朋友?」
黃金殊說,「剛來a市沒兩月。」
「具體我也不知道他跟孫苗苗是怎麼認識的,等我見到人的時候,他倆已經膩歪上了。」
施涼問道,「金殊,孫苗苗是從事什麼工作?」
「秘書。」黃金殊說,「她在容氏。」
施涼摩|挲着手指,「容氏嗎……」
「你是沒看見她指揮建軍做事那樣,跟一太后娘娘似的。」黃金殊恨鐵不成鋼,「建軍現在就是老媽子。」
「阿涼,還好有你陪我。」她唉聲嘆氣,「要是哪天你再領個男的參加我們的聚會,那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想想就很悽慘。
施涼說,「不會有那一天。」
黃金殊的表情詫異,「那麼肯定?」
施涼望着玻璃窗外的街道,淡淡道,「愛情是所有感情裏面最薄弱的,我不會浪費時間。」
黃金殊抽嘴,把談戀愛當成浪費時間,她頭一回聽說。
「建軍不在,他聽了,估計要跟你急。」
黃金殊脫口而出,「那蕭醫生呢?」
桌上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恰在這時,服務員過來上菜,誘人的香味瀰漫。
這一插曲來的正是時候。
黃金殊轉移話題,「阿涼,醬鴨是這家的招牌菜,你嘗嘗。」
施涼不會逃避,她回答前一個問題,「我跟他只會是朋友。」
黃金殊吸一口氣,阿涼總是理智凌駕一切,無情又殘忍,對她自己是,對別人亦是。
施涼夾了塊醬鴨肉放進口中,「味道不錯。」
「是吧,」黃金殊賣力推薦,「還有那桂花糯米藕,豆腐蒸魚,煎釀茄子,都特別好吃。」
施涼一一品嘗,又回到豆腐蒸魚,她似乎很喜歡吃,黃金殊就沒再碰一口,全給她吃了。
飯後,施涼跟黃金殊去附近的公園消食。
坐在長凳上,施涼說,「金殊,開始吧。」
黃金殊不解的眨眼。
施涼笑着看她,「你不是把東西帶過來了嗎?」
黃金殊無語,什麼都瞞不過她。
「昨晚建軍還為這事跟我擺臉色耍小脾氣,阿涼,你真想要我給你算一卦?」
「嗯。」施涼說,「我想看看回國後的事業。」
黃金殊鄭重的拿出傳家寶,三枚古銅錢,讓施涼爻六遍。
施涼照做。
黃金殊垂着眼皮,腦子裏快速運算,片刻後,她的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
施涼不在意道,「你說吧,不要有壓力。」
黃金殊抿抿唇,「有點怪。」
施涼的眉梢輕挑,「怎麼個古怪法?我要被炒魷魚,流落街頭?」
「也不是,」黃金殊說,「這卦象顯示,你今年上半年事業順利。」
「但是下半年會有一次很大的變數,成敗得失不在你身上,在於外力。」
施涼側過頭,望向對面的灌木叢。
黃金殊沒看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不當回事,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會點皮毛,都不準的,你隨便聽聽。」
施涼把頭轉回來,面對着黃金殊,「沒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全力就好。」
黃金殊盯着她的臉,突兀的說,「阿涼,你下個月別出差。」
施涼把銅錢收了給她,「金殊,我還沒進公司。」
黃金殊咬唇,「也對哦,你不知道會有什麼安排。」
施涼疑惑她的反常,「怎麼?」
黃金殊面色凝重,「阿涼,你的面相有個破,下個月不能去外地,不然就會有血光之災。」
施涼說,「我會注意。」
黃金殊到豆子似的說了一大堆,她告訴施涼,到時候無論公司怎麼安排,都要找藉口推掉。
周一,施涼在路邊打車的時候,不走運的被一輛寶馬刮傷了。
她看着腿上的血,眼角抽了抽,金殊,你又算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