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聚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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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大姐夫有什麼錯，你讓大姐夫好好改，何必把他趕走。他能為你做的，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也別太苛刻的要求他，大姐，我和母親都希望你能幸福。」握住晏雲春的手，晏雲暖滿懷深情。「小九，不是他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只求你一件事，你帶我離開這，找個僻靜的地方讓我住下，我不想再讓他找到我，小九，大姐求你了。」

    晏雲春這是何必，苦苦哀求晏雲暖。晏雲暖搖搖頭：「大姐，我真的不能答應你，大姐夫已經盡力，你難道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你和肚裏的孩子一次機會？」晏雲暖非常不理解晏雲春的想法，「或者大姐你還有什麼心結，那你就說出來，我也能幫你一起分擔。」

    晏雲春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嚇得晏雲暖連忙擺手：「大姐，你別哭，別哭，我不問，不問了，大姐，你別哭。」最不想看到晏雲春在自己面前流淚，拿着手帕給晏雲春擦拭，「小九，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其實我沒告訴你和母親，我肚裏的孩子並不是王浩，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跟着王浩，更沒有臉面去見王浩。

    小九，你恐怕不明白，是大姐做錯事，跟他沒關係。」聽着晏雲春的話，晏雲暖一下子還沒有緩過神，到底什麼意思？肚裏的孩子不是王浩，那是誰的？晏雲暖不相信晏雲春不檢點，找其他的男人偷情，到底怎麼回事？不敢問出口，害怕刺激到晏雲春，所以晏雲暖乾脆不吱聲。

    晏雲春不想說話，更不想提起這件事，於是就閉上眼睛休息。一直到傍晚晏雲暖還沒想清楚，其中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晏雲春不願意這些年一直被劉氏逼迫，所以才想着找人生子，不會吧！想到這裏，晏雲暖立馬搖搖頭，自己的大姐不會是這樣的人，應該相信晏雲春的人品。

    李氏還讓自己幫忙勸，現在晏雲暖還怎麼勸的下去。一連兩日過去，王浩都克制自己，但今日真的克制不了，哪怕晏雲春不能進去跟自己回去。好歹要讓自己見一面，這樣王浩心裏也安穩。晏雲暖最不願意看到王浩，有上一次的教訓，田文怎麼也不讓王浩進去。

    最後王浩就只能在門口一直等晏雲暖回來，現在覺得面對王浩，晏雲暖總有一些愧疚感。扯了扯嘴角：「大姐夫，你來了。」「小九，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你大姐？」渴望的小眼神讓晏雲暖心軟，要是晏雲春不告訴自己，肚裏的孩子不是王浩。肯定會答應王浩的要求，現在晏雲暖搖搖頭：「大姐夫，我真的不能讓你進去，這兩天大姐恐怕也還沒想好，你多給大姐幾日可好？」

    這邊晏雲暖才剛說完，屋裏就傳來晏雲春的聲音：「小九，你讓他進來，正好我有話跟他說。」王浩大喜，推門進去，晏雲暖只好站在門外等王浩。「王浩，你坐下，不用站着。」這一次見到晏雲春，她氣色好不少，貪婪的多看她幾眼。都聽晏雲春的話，慢慢坐下後，「王浩，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麼我跟你回去，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晏雲春願意告訴自己，那一定是晏雲暖的功勞。等回頭王浩一定要送晏雲暖一份大禮，好好歇歇晏雲暖。王浩微微一笑：「好，春兒，你說，我聽着。」「我有身孕了。」晏雲春說完，她臉上蕩漾出幸福的笑容。激動的站起身：「春兒，你說什麼，我們有孩子了，那真是太好了。春兒，我就知道花神娘娘會保佑我們，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子，十年，不容易。春兒，真是辛苦你了。」

    緊緊的抱着晏雲春，晏雲春冷哼一聲推開王浩：「你以為我肚裏的孩子會是你的嗎？」「春兒，你說的什麼胡話，你肚裏的孩子肯定是我的。不要亂說，要不然我會生氣的。」原來晏雲春有了孩子，所以才會性情大變。想到這裏，王浩就在心裏暗暗誓，等接晏雲春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和肚裏的孩子，因為她們是王浩一輩子的寶貝。

    「王浩，我沒胡說，也沒空跟你開玩笑，你要想撿個現成的爹做，那不可能。」晏雲春認真的看着王浩，畢竟十年的夫妻，兩人現在肯定還有感情在。晏雲春對不起王浩在先，不能再讓王浩承擔不屬於他的責任，晏雲春於心不忍。「不，春兒，不要胡說，我不相信，你不可能背叛我。肚裏的孩子肯定是我的，春兒，我相信你。現在一切都不是問題，你就跟我回去，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真的。就算要我整日在府上陪着你，我也心甘情願。」

    王浩深情的望着晏雲春，晏雲春嘆着氣：「王浩，你何必如此固執，我已經說的很清楚，肚裏的孩子不是你的，那就肯定不是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說的那麼清楚，好，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年之所以嫁給你，不過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你在一起逢場作戲的十年，真累。要不是你母親對我半百挑剔，恐怕我還能堅持下去。王浩，我們還是好聚好散，不要再逼我。」

    「不，春兒，我不相信，你為什麼要說謊話騙我，我知道你現在還怨恨我母親，我不怪你。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你有身孕，不要動怒，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王浩倉促的起身離開，出了屋裏，舒服了不少。看到晏雲暖在門外，王浩點頭示意：「小九。」

    「大姐夫，你和大姐談的怎麼樣？」晏雲暖頗為關心的問道，王浩淡淡一笑，還能怎麼樣，跟晏雲春現在說不通。她什麼都聽不進去，看到王浩不吱聲，晏雲暖大概猜的出來。「小九，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也該回去了，過幾日我再來看看你大姐。」

    聽到這裏，晏雲暖鬆口氣，王浩走了那是最好。等到傍晚晏雲暖下學後，王浩身邊的小廝送來不少的補品給晏雲春。田文和田武自然收下，晏雲春現在身子虛弱。再說王浩送的，也不好拒絕，那麼有誠意。田文他們兄弟倆還希望晏雲春跟王浩能夫妻和睦的在一起，不要再鬧騰。這樣對他們來說，也受累。

    晏雲暖再看到補品都在桌上原封不動的擺放，「小九，你回來了。」晏雲春坐起身子，把玩手指，就等着晏雲暖回來。能跟晏雲暖好好談談，晏雲暖關上門走過去：「大姐，今日感覺如何？」「小九，好多了，別擔心。」晏雲春柔和一笑，晏雲暖放心多了，目光真誠，沒有半點兒欺騙，尤其晏雲春的臉色的確好了不少。

    晏雲春忙着招呼晏雲暖坐下，拉着晏雲暖的手：「小九，這些補品還要麻煩你給我送回去，我不能要他任何東西。我們已經不是夫妻，沒必要對我那麼照顧。我心裏對他很愧疚，小九，大姐也多想能跟他回去，過我們倆安穩舒服的日子。但都已經回不去，肚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不能拖累他，小九，你能明白大姐嗎？」

    晏雲春能說知心話的人就只有面前的晏雲暖，希望晏雲暖能體諒自己。輕拍晏雲春的後背：「大姐，你現在保重身子要緊，這些事情你不願意想，就不要去想。只有你說的孩子是不是王浩，並不重要，只要孩子是大姐的孩子，大姐就要把他生下來。」

    晏雲暖現在只能這樣安慰晏雲春，眼淚流下：「小九，你能理解大姐正好，只是你能不能幫大姐一把，讓王浩徹底死心。」莫不是晏雲春想出什麼法子，「大姐，想讓王浩徹底死心，並不是那麼容易。」王浩對晏雲春的感情並不是一日兩日，而是十年，甚至還要更久。

    其實晏雲春現在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不過要是晏雲春吃了秤砣鐵了心，誰也沒有辦法改變。晏雲暖不能在這個時候違背晏雲春的意思，刺激她。人有些時候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改變。只聽從自己內心的想法，聽不進其他人的任何建議。晏雲暖倒是覺得，也許王浩能不在乎晏雲春肚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當然那是晏雲春的孩子。

    可能晏雲春會騙王浩，只是晏雲暖覺得沒有必要騙他。「小九，我知道，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你幫我把母親找來，我要告訴母親。」李氏要是知道，肯定會責罵晏雲春，晏雲春肚裏的孩子不是王浩，那就說明她紅杏出牆，說明李氏教女無方，傳出去對李氏還有整個晏府都不好。

    李氏必定不想外揚，晏雲春懇求的小眼神，晏雲暖實在沒辦法。只能讓田文去請李氏到私塾來一趟，天色已經不早，等田文到晏府，李氏已經用完膳，準備休息。聽到田文的話後，簡單收拾就隨田文一起來到私塾，一路上李氏擔心的不行。晏雲春可不要再刺激李氏，現在的李氏已經承受不了多少刺激。

    晏雲暖在私塾門口等候李氏，扶着李氏下馬車：「母親，我們進去說。」巴不得現在就從晏雲暖的口中得知到底何事，帶着李氏到了晏雲春的屋裏。晏雲暖準備離開，「小九，你別走，你也留下來。」李氏一頭霧水，晏雲春這是怎麼了，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

    晏雲暖回過頭，站在李氏身邊。「母親，請恕女兒不孝，現在不得不告訴母親，其實我肚裏的孩子並不是王浩的。」說完晏雲春低着頭，不敢直視李氏。李氏當下就起身，朝晏雲春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怎麼會這樣？你和王浩是夫妻，你有身孕，還是不是他的，還會是誰的。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不甘寂寞，紅杏出牆。或者你為了生孩子，去找其他的男人，春兒，你不小，應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用力的握住胸口，真的太疼了，晏雲春這話對李氏來說絕對是打擊。「母親，對不起，春兒也不想這樣，只是我不能再瞞着母親，孩子真的不是王浩的，所以我不能跟王浩回去，讓母親失望了。都是春兒的錯，還請母親責罰。」要不是晏雲暖眼疾手快攔住李氏，恐怕李氏真能打晏雲春。

    李氏的手已經伸出來，被晏雲暖及時的攔住。「母親，不要，大姐現在有身孕，還請母親三思。」萬一傷着晏雲春肚裏的孩子，那不值得。再說晏雲春能有肚裏的孩子也不容易，李氏不要那麼勉強晏雲春。「春兒，你讓我有何顏面去見王浩，我還答應王浩，只要他讓劉氏給你道歉，並且從王府搬出來，跟你單獨住，我就勸你跟他重歸於好。你現在讓我怎麼辦，失信於王浩，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就算一輩子沒有孩子，你也不能紅杏出牆。你出嫁那日恐怕都不記得我跟你說什麼了吧！」

    要不是顧忌晏雲春的身孕，李氏早就一巴掌打到她臉上。「小九，不要攔着母親，是我不對，你讓母親好好懲罰我，這樣我心裏也舒坦些。」晏雲春還知道求舒坦，「你現在也知道心裏不舒服，那當初為什麼還要做對不起王浩的事。難道這些年王浩對你的好，你都忘記了？春兒，你還是我乖巧懂事的好女兒嗎？我怎麼好像不認識你了？」

    李氏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印在晏雲春的心裏，晏雲暖要是不知道就算。現在在屋裏，當然作為和事佬勸勸晏雲春和李氏，李氏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小九，你別管，不許說話。晏雲春，我問你，你肚裏的孽種到底是誰的？」晏雲春紅杏出牆的男人是誰，李氏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就這樣讓晏雲春被欺負，他要對晏雲春負責。

    不能就這樣輕易饒過他，也許晏雲春肚裏的孩子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李氏剛開始得知晏雲春紅杏出牆非常氣憤，現在慢慢的也緩過神來。晏雲春已經跟王浩分開，那麼現在晏雲春跟孩子就要託付給孩子的親爹，唯有這樣李氏才能安心。「母親，孩子的親爹是誰，我不會說的。母親，你就不要再問了，算春兒求您了。」不要以為這樣說，李氏就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