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木已成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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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雲暖認真的開口：「莫公子，今日登門是有一事求你幫忙。」沒時間跟莫林梓開玩笑，晏雲暖直接開口。莫林梓輕佻眉毛：「晏姑娘，我似乎沒有幫你的理由。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欠我一萬兩銀子，另外還要幫我一個大忙。」這些都是在東林縣生的事，晏雲暖總不會那麼快就忘記。

    還不都是因為晏雲竹，才會有這些後話。「莫公子儘管放心好了，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只是現在情況緊急，我只好來求助莫公子，還請莫公子答應。」晏雲暖低聲下氣的求着莫林梓，莫林梓最終鬆口：「既然晏姑娘親自上門求我，我自然不會拒絕。只是晏姑娘，要是完成此事後，你也要答應我幫我一個小忙。」

    晏雲暖笑着：「莫公子，別說一個小忙，就是大忙我也幫。」笑的別提多開心，有莫林梓幫忙，事情應該容易的多。竇氏和東陽王兩人意見相左，正是聖上樂意看到的一幕。「啟稟聖上，星兒中意的姑娘並不是晏府的八姑娘，而是獨孤府的獨孤婷，要是聖上不相信，可以請星兒到殿前，一問便知。東陽王，老身不知道你為何執意要與晏府聯姻，其中的用意，老身不願意去猜測。還請東陽王以星兒的幸福考慮，讓星兒娶獨孤婷為妃。」

    竇氏在聖上面前說的什麼話，那不是讓聖上往歪出想，最後聖上派人去請晏東南和晏八姑娘，還有獨孤夜和獨孤婷一起到宮裏來。當然少不了東陽王的小王爺周明星，他可是關鍵人物。東陽王一腦子頭大，都是竇氏給自己惹得麻煩。要是周明星娶不到晏雲菊，這輩子跟竇氏都沒玩。

    還有周明雪，要不是因為她，竇氏便不會知曉。就知道東陽王平日對於她過度寵愛，才讓她無法無天，如今連東陽王的命令都不聽。當然莫林梓也在密切關注東陽王的一舉一動，侍衛突如其然的出現在晏雲暖的面前。本想跟莫林梓稟告，沒想到晏雲暖在。當下愣住，低着頭，猶豫不決。

    莫林梓扯了扯唇角：「不礙事，這位公子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回公子，現在聖上已經派人去請晏大人和晏八姑娘、獨孤將軍、獨孤姑娘還有小王爺進宮。」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下去繼續盯着。」聖上宮裏的眼線，莫林梓還真是不容小覷。

    興許自己來對了地方，晏雲暖不知道為何，不會懷疑莫林梓會利用自己。直覺告訴她，面前的莫林梓值得信賴。晏雲暖雙唇緊閉，莫林梓淺笑道：「晏姑娘，不必擔心，既然我已經答應你，肯定會盡全力幫你。現在晏姑娘還是回府去等着我的好消息。」

    需要好好去謀劃一番，晏雲暖在這，似乎不合適。晏雲暖連忙起身作揖：「一切就拜託莫公子，我先告辭。」「對了，晏姑娘，我還有一事疑惑，還請姑娘解惑。」莫林梓皺眉開口，晏雲暖笑着說道：「莫公子有什麼儘管問。」莫林梓鬆口氣，點點頭：「多謝晏姑娘，我不過就是想知道，晏姑娘的七姐是否有意中人？」

    莫林梓問晏雲竹有沒有心儀之人，難不成莫林梓喜歡上晏雲竹？有這個可能，晏雲暖搖搖頭：「這個我倒不曾聽七姐提起過，告辭。」留下莫林梓勾唇冷笑，很快就消失在書房中。小廝領着晏雲暖剛出莫林梓的書房，就看到有一個紫色衣裳的丫鬟急忙跑過來。

    「公子，我們家小姐想見你，你跟我去一趟。」小廝很為難，人是自己帶進府。要是出什麼事，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好在老祖宗今日不在府上，長公主平日對府上的事務不怎麼管，都是由老祖宗一手操持。晏雲暖沉思，丫鬟口中的小姐會不會是剛才絕美的姑娘。

    要是這樣的話，晏雲暖可不能去，男女授受不親。傳出去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不好意思，還請姑娘回去通傳一聲，小人還有要事在身，日後再來府上見你們家小姐，告辭。」小廝訕訕的笑着領着晏雲暖往前繼續走，被丫鬟攔住：「不行，我們家小姐一定要見你，要是我不帶你回去，小姐就不要我在她身邊伺候。所以這位公子，請你幫幫忙，你跟我去見我們家小姐。」

    不顧男女之別，上前拉扯晏雲暖的衣袖。小廝無奈的看着四周，莫林梓的書房附近，一般很少有下人經過。左右為難時，小廝咬着牙：「公子，我看你還是去見我們大姑娘，興許有什麼要緊的事。」大姑娘畢竟是府上的主子，老祖宗不喜歡，可是她是莫林梓的親姐姐，長公主的嫡親女兒，小廝還是要忌憚。

    就這樣晏雲暖被帶到莫林燕的院子，頗為好奇這位絕色美人，為何說話會那麼幼稚。晏東南帶着晏雲菊得到聖上的口諭後立馬上了馬車進宮，李氏憂心忡忡，晏雲竹小聲的安慰：「母親，有父親在，定然會平安無事。而且我相信菊兒，不會有失分寸。」

    心疼李氏的身子剛好沒幾日，扶着她進屋休息。在路上，晏東南冷着一張臉：「一會進宮見到聖上，若是問起你，願不願意嫁給小王爺，你如何回答？」事情現在鬧到聖上面前，想必要提前做好準備。晏雲菊低着頭，不吱聲，晏東南冷哼道：「怎麼，為父如今問你話，你都不回答。看樣子，都是你母親對你平日過於疼愛，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無理，請王嬤嬤到府上教你也是白費心機。」

    恨鐵不成鋼的話語聽在晏雲菊心裏，猶如刀絞。抬起頭：「父親，您怎麼能那麼說母親，她一心為府上的事操勞。還有王嬤嬤，這些與她們無關。父親，我的確喜歡小王爺，現在我不知道，為何父親不答應讓我嫁過去？是不是父親另有什麼打算，我也不想知道。要是聖上問起的話，我願意嫁到東陽王府去！」

    也不介意跟晏東南攤牌，晏東南一張臉陰沉無比，晏雲菊這個丫頭還真是讓自己刮目相看。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如今就掐死晏雲菊，省去那麼多麻煩。很快林公公小聲的進來通傳：「啟稟聖上，晏大人和晏八姑娘、獨孤將軍還有獨孤姑娘、小王爺都在殿外。」

    「還不趕緊讓他們進來。」聖上輕撫鬍鬚，笑眯眯的期待着。片刻後，果然不出晏東南所料，聖上開始問，先問的是周明星：「星兒，你父王與朕提起，你喜歡的姑娘是晏八姑娘，如今朕當着你父王和你外祖母的面，問你一次，你是否要娶晏八姑娘為妃？」

    來之前，周明雪緊緊的拉住他的手臂，叮囑：「大哥，你不要在意父王，有外祖母給我們撐腰。在聖上的面前，你不要害怕，跟父王妥協。就選擇你喜歡的獨孤婷，好像獨孤將軍也在場，我相信聖上會給你們賜婚，大哥，你不要犯傻。」這些話一直迴響在周明星的耳畔，竇氏和東陽王緊盯周明星，獨孤夜和獨孤婷不知為何會牽扯上他們，明明就是東陽王府和晏府聯姻。

    既然聖上讓他們進宮，自有聖上的用意。不去多加猜想，很快便知。見周明星遲遲沒回答，聖上給竇氏使眼色。竇氏當下明白，微笑道：「星兒，跟着你的內心走，喜歡哪位姑娘就直說。凡事都有聖上為你做主，放心大膽的說出來。」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東陽王對周明星算不上不疼愛，只是有些時候可能方式不對。

    但他內心明白，東陽王對他很疼愛，就放在心上。東陽王不會害自己，讓他娶晏雲菊，必定有東陽王的用意。只是沒想到鬧到聖上面前，周明星當着眾人的面，實在難以說出口。無奈之下，只能跪下：「回聖上的話，小的一切都聽聖上的安排。」都聖上的安排，那麼這樣看來，周明星把難題推給聖上。

    聖上笑着望望獨孤婷：「獨孤將軍，不介意朕問獨孤姑娘幾句話吧！」獨孤夜自然是不敢拒絕，連忙點頭。獨孤婷低着頭聆聽聖上的詢問，聖上的話很直接：「獨孤姑娘，你可願意嫁給東陽王府的周明星？」在來的路上，獨孤夜就猜到聖上如何問，父女倆想好了說辭。

    「回聖上的話，臣女自知高攀不上東陽王府。」高攀不上，那就是不願意嫁給周明星，臉色微沉，自己明明跟獨孤婷說過，會娶她做正妃。為什麼現在當着聖上的面還會拒絕，難道心裏一點都沒自己的位置嗎？這些年都是痴心妄想，周明星這一刻心如刀絞，錐心刺骨的難受。

    晏雲菊忍不住：「聖上，臣女能說話嗎？」聽到獨孤婷不願意嫁給周明星，聖上鬆口氣。獨孤夜跟東陽王在朝堂之上，經常政見不和。這樣對一國之君的他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要是一旦他們成了親家。還真讓聖上傷神，允許晏雲菊開口。晏雲菊認真的開口：「聖上，獨孤姑娘不願意嫁入東陽王府，臣女願意。小王爺對臣女有救命之恩，臣女感激在心。只是臣女的父親不答應東陽王府的提親，還請聖上明察。」

    晏雲菊非常堅定，聖上的臉色微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晏東南。晏東南當下就跪下：「聖上，都是微臣管教無方，請聖上責罰。」晏東南的本意想跟晏雲菊斷絕父女關係，只是當着聖上的面，不想做的太絕。要晏雲菊真的嫁入東陽王府，日後他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竇氏不停的給周明星使眼色，都被周明星別過臉。竇氏懊惱，肯定東陽王跟周明星說了什麼，才會讓他這樣。莫林梓進宮找到了二皇子，二皇子笑着：「大忙人怎麼進宮，還要參合這件事。我勸你，此事最好不要插手。現在他們都在聖上的御書房，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聖旨。」

    好意的提醒莫林梓，端起桌上的大紅袍慢慢品嘗起來。莫林梓微微垂眸：「表哥，東陽王府不管跟獨孤府聯姻，還是晏府，對我們都不利。」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二皇子搖搖頭：「他們聯姻也許對我們來說是個轉機，你仔細想想。另外，你也不小，也考慮自己的親事。」

    莫林梓輕笑：「表哥，你都未成親娶妃，我不着急，還是先等表哥娶妻後再說。」那可不能，二皇子冷下臉：「要是姑母聽到你說這話，不知道會多生氣。你還是聽本宮的話，好好考慮考慮，本宮等你的答覆。」不再自稱我，而是用上本宮，就在提醒莫林梓，注意禮儀。出了二皇子的寢宮，既然他不願意相幫，那麼莫林梓自己想辦法便是。

    御書房的聖上最終下了聖旨，晏府的晏雲菊被賜婚給東陽王府的周明星，則良辰吉日成親。與其讓東陽王府與獨孤府聯姻，不如讓晏府與他聯姻。晏東南的人品聖上信得過，相信他不會讓聖上失望。晏東南不能拒絕，只能帶着晏雲菊領旨謝恩。晏雲菊這下得償所願，得意的看了獨孤婷一眼。

    獨孤婷嘆着氣，自己給晏雲竹通風報信，難道晏雲竹沒告訴晏東南？竇氏沒想到晏府的姑娘竟是如此沒羞沒臊，當眾說願意嫁給周明星。竇氏出了御書房，瞪着周明星一眼，連忙上前攙扶她，小聲的開口：「外祖母，對不起，今日讓您失望了。」

    竇氏嘆口氣：「如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外祖母的話，你未必聽進去。日後你就自己看着辦，有什麼事也不必來找我。」這話很絕情，竇氏對他真是太失望。東陽王笑着跟晏東南商量成親之事，被晏東南敷衍過去。獨孤夜和獨孤婷被聖上留下，獨孤婷是個不錯的姑娘，聖上可不捨得把她嫁給周明星。

    那是要留着自己做兒媳婦，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到了適婚年紀。尤其二皇子，二十有三，再讓聖上好好想想，到底把獨孤婷許配給誰更為合適？給獨孤婷不少賞賜後，便讓他們父女離開。聖上當下就去了皇后的寢宮，皇后對今日御書房的事也有所耳聞，不過聖上沒提起。皇后就裝傻不問起，笑着陪聖上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