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攬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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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那我們就等着錢公子，錢公子可要趕緊過來捉我們進大牢，我們好害怕啊，哈哈哈哈。」晏雲暖輕蔑一笑，錢公子加倍惱火，伸出手指着晏雲暖：「你們給本公子等着，等着，本公子現在就去衙門叫人過來抓你們。」錢公子走了，老鴇的心跟着碎了，在梁城城內，誰敢得罪錢公子，那簡直就跟官府作對。

    小廝們紛紛逃走，很快整個煙花樓就剩下老鴇還有攬月、晏雲暖、田文田武還有紫衣男子帶着他的隨身侍衛。剛才晏雲暖就看到紫衣男子，原來他在跟蹤自己。「晏兄，真是巧了，在這也能碰到你。」簡單的點點頭寒暄一下，攬月就被老鴇拉走，「慢着，媽媽，攬月姑娘可不願意跟你走！」

    晏雲暖強勢的態度讓老鴇一下子怒上心頭，「現在哪裏輪到你說話，攬月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裏。你最好給我滾出去，在門外等着錢公子一會帶來人捉你們下大牢，跟我們煙花樓可沒有半點兒關係。你們三現在趕緊滾出去！」老鴇撇關係倒是很快，只見晏雲暖淡然一笑：「媽媽，是嗎？」

    嘴角的那一抹狡黠的笑容讓老鴇不由的毛骨悚然：「你到底想怎麼樣，錢公子那可是錢師爺的獨子，你得罪了錢公子，就好比得罪錢師爺，錢師爺那可是晏大人面前的紅人。你最好離我們煙花樓遠遠的，這裏不歡迎你，還有這一百兩銀票還給你，趕緊帶着你的臭錢滾蛋。」

    老鴇現在腸子悔青，要是早些知道會給煙花樓帶來如此的麻煩，得罪錢公子，壓根連門都不會讓晏雲暖進來。「媽媽，我現在就跟定這位公子了，還請媽媽把我的賣身契拿來！」攬月突然朝老鴇伸出手，老鴇冷哼：「你做夢，老娘花了那麼多錢才買下你，豈能便宜你了。你別想離開煙花樓，你這輩子生是煙花樓的人，死了，還是煙花樓的鬼。」

    做鬼都別想離開煙花樓，這老鴇似乎太狠毒一些。還有從老鴇口中得知錢公子只不過是晏東南身邊師爺的獨子，難道就可以在梁城城內胡作非為。看這一次晏雲暖不好好治治他，等着他又如何？「公子，我們還是走吧！別給老爺惹是非，公子。」這一次說話的不是毛毛躁躁的田文，而是穩重的田武。

    晏雲暖遞給田武一個放心的眼神，晏雲暖可以搞定。「媽媽，與其留下心不甘情不願的攬月姑娘，還不如讓攬月姑娘一條生路，跟晏兄離開。也算做了一件善事，媽媽何樂而不為。」莫林梓主動上前幫晏雲暖說話，老鴇更加氣憤：「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就是一丘之貉。要想攬月的賣身契，做夢！」

    老鴇一定不讓攬月離開，攬月看了晏雲暖一眼，現在可該怎麼辦？晏雲暖想趁着錢公子沒有到之前，趕緊把攬月的賣身契拿到手。「那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田武，上！」田武迅速的壓着老鴇，反正老鴇現在的貼身保護的小廝都不見了，老鴇扯着嗓子喊：「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媽媽，你要是識趣的話，就乖乖交出攬月姑娘的賣身契，我饒你不死。還可以保你的煙花樓平安無事，否則逼急了我，一把火燒了你的煙花樓。」不管莫林梓如何看待晏雲暖，反正該做的事，晏雲暖不會心慈手軟。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老鴇總算鬆口氣。

    「我可以把攬月的賣身契給你們，但是你們要給我十萬兩銀票，要不然免談。」這口氣還挺大，十萬兩銀票。「你做夢，當初你不過就花了兩千兩銀票買了我，現在憑什麼獅子大開口要十萬兩銀票。虧得你好意思開口，這位公子，你別聽她胡說。」攬月給晏雲暖使眼色，別理睬老鴇的話。

    「媽媽，時間可不多了，要不然一會兒錢公子帶人來了，我可要拖你下水，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卑鄙無恥，好，沒有十萬兩銀票也行，只要有一萬兩銀票，我就把賣身契給你們。」老鴇鬆口了，晏雲暖身上哪裏會有一萬兩銀票。怎麼也不夠，就在這時，莫林梓從衣袖掏出一萬兩銀票遞到晏雲暖面前，「晏兄，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這有一萬兩銀票，晏兄先用。」

    這可真是解了晏雲暖的燃眉之急，晏雲暖看了看莫林梓：「多謝莫兄。」客氣一番，從莫林梓手裏拿走一萬兩銀票，放到老鴇面前，「媽媽，看好了一萬兩銀票，你現在趕緊把攬月姑娘的賣身契給我，它們就是你的了。」老鴇將信將疑的開口：「此話當真？」

    「當真，要是媽媽不信，可是等錢公子來了，再給我也不遲。」當着錢公子的面，那可不是要了老鴇的小命。忙不迭的上樓去拿攬月的賣身契，那可是一萬兩銀票，老鴇不傻，隨手能拿出一萬兩銀票，那應該不是凡人。瞧着莫林梓那氣度，定然不是一般人，老鴇可不擔心他們會害自己，或者出爾反爾。拿到攬月的賣身契，晏雲暖這下心裏就踏實了。「媽媽，我們就告辭了。」晏雲暖才不傻乎乎的等着錢公子來，現在還是趕緊帶着攬月離開為好。

    一行人剛出煙花樓，錢公子就帶了不少的衙役來捉晏雲暖等人。老鴇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勸說錢公子離開，還給錢公子道歉賠不是，受盡屈辱。但是總算送錢公子離開，這煙花樓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回到客棧後，晏雲暖雙手抱拳：「這次多謝莫兄鼎力相助，小弟感激不盡。

    至於莫兄的一萬兩銀票，等到」還沒有說完，就被莫林梓打斷，「晏兄，你我相識即是有緣，何必客氣。況且這一萬兩銀票能夠讓攬月姑娘脫離苦海，也是用得其所。這一萬兩銀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晏兄，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告辭，攬月姑娘。」

    莫林梓很快就離開，屋裏很快就剩下晏雲暖和攬月，田文和田武在外面把守。周明波一邊喝茶，一邊抬起頭看進來的莫林梓。「表哥，你醒了，剛才出去之前看你睡着，就沒有打擾表哥。」莫林梓跟周明波解釋，「表弟，你我之間什麼時候這樣見外了。對了，你跟着晏兄情況如何？」

    莫林梓皺眉把跟蹤晏雲暖一路所有的事都告訴周明波，不可思議，晏雲暖到底為什麼去煙花樓。「你有沒有查探過這個攬月姑娘有何過人之處，另外煙花樓跟晏兄到底有無關係？還是晏兄跟錢公子之前有過節？」周明波如今的一切都是猜測，還沒有具體的調查。

    「表哥，攬月姑娘帶着面紗，實在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但看攬月姑娘的氣質，估計是個傾國傾城的姑娘。至於晏兄跟攬月姑娘的關係，暫時還不清楚，表哥，你且放心好了，我已經派人盯着。」莫林梓這番話當然讓周明波放心的點點頭：「表弟辦事一向讓我放心，好了，現在可以讓小二上菜了。」

    周明波一覺醒來就覺得有些餓，奈何莫林梓不在，一直等莫林梓到現在。現在可算回來了，當然要趕緊的吩咐小二上酒菜。莫林梓淡笑的坐下陪着周明波一起用膳，這廂表兄弟倆吃的津津有味。晏雲暖緊盯面前帶着面紗的攬月姑娘，「行了，現在沒人了，趕緊把面紗拿下了。」

    聽着晏雲暖的口氣，面前的攬月姑娘似乎是個熟悉的人。攬月慢慢的揭開面紗，晏雲暖看都沒看，低頭喝茶。攬月咬着嘴唇：「小九，你別生氣，我就想出來走走。小九，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嘛，小九？」撒嬌的搖着晏雲暖的衣袖，你說晏雲暖怎麼能不生氣。

    剛準備出客棧就收到一封求救信，還不是其他人寫給自己。而是遠在晏府的七姐晏雲竹，那怎麼可能。當時第一反應晏雲暖就覺得騙子，不可能。明明七姐遠在東林縣晏府，豈會在梁城城內的煙花樓。不過心裏總犯嘀咕，再者有人跟蹤自己。

    一時興起就來到煙花樓，萬萬沒有想到攬月從樓上翩翩而下時，晏雲暖從外形身姿就足以判定的確就是七姐晏雲竹。太不像話了，晏雲暖出來也就算了，七姐孤身一人出府，那豈不是太危險。晏雲暖還是一言不發，晏雲竹就有些氣憤了，「小九，我這還不是跟你學的嗎？」

    敢情現在是晏雲暖的錯了，晏雲竹一點兒錯也沒有，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由的讓晏雲暖抬起頭：「七姐，你真是好樣的，我佩服你。有本事，你別跟我求救，你應該去找父親。父親現在不是回到梁城嗎？」提到晏東南，晏雲暖才想起來，晏東南的後背被人刺傷，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危險。

    想到這裏，晏雲暖就有些焦急，面前的晏雲竹真會添亂。「小九，現在已經這樣了，再追究也無用。還不如想想我們後面怎麼辦。」跟晏雲暖撒嬌已經算是晏雲竹的極致，其他的話真的說不出來。晏雲暖現在也只能認命的接受，七姐跟在自己身後也離家出走。

    晏雲竹還好一些，讓丫鬟在屋裏幫她裝病，比晏雲暖強多了。但是總有一日李氏要發現，到時候看晏雲竹怎麼收場。「小九，母親如何責罰，那是母親的事，現在不用操心。對了，現在水患衝垮了多少農田的莊稼，百姓們現在流離失所，你說這些官員們到底有沒有把百姓的生死當回事。

    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找父親，看看父親怎麼辦？」剛起身就被晏雲暖拉住，「七姐，你先坐下！」「我現在沒有心思坐下，我要去找父親，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百姓們受苦。雖說今日在城門口發放饅頭，可是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一長，萬一要沒有解決災民的辦法，那後果不堪設想，小九，你別攔住我！」

    晏雲暖知道晏雲竹關心梁城的百姓，「七姐，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現在要知道父親已經遇刺，還不知道情況如何。我們就貿然的前去知州府，萬一府上不懷好意的人，豈不是打草驚蛇。」晏雲暖的一番話，晏雲竹聽進心裏去。沉思片刻，抬起頭：「小九，那依照你現在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就這樣一直坐以待斃！」

    晏雲竹頗為諷刺的盯着晏雲暖，完全誤會自己的意思。「七姐，我到底怎麼跟你說，你才能明白，我現在就是想把一切都搞清楚，我們再行動也不遲。一時半會父親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父親可是梁城的知州，誰敢以下犯上。」看來面前的晏雲竹才是本性，之前高冷的模樣恐怕都是外表的掩飾而已。

    來梁城一趟，能遇到晏雲竹，也算她們之間的緣分。晏雲暖瞧着外面的天色，「七姐，時辰也不早了，還是早些用膳，好好的養足精神，明日再細細商量，七姐，你看如何？」似乎只能聽晏雲暖的話，不過晏雲暖倒是好奇晏雲竹既然一路尾隨自己，那為何後來會出現在煙花樓，還變成了花魁攬月。

    不早些現身讓晏雲暖知曉，也好帶着晏雲竹一起出馬。晏雲竹簡單的提到，被人給騙了，身上的錢財都沒了。後來因為長相貌美被惡人看上，賣給煙花樓的老鴇。「七姐，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晏雲竹趕緊開口留住晏雲暖：「小九，你等等，你現在要去哪裏？現在客棧還有房間嗎？」

    雖說不出去，但是晏雲竹對梁城城內的一切還算了解。要不是因為賣身契在老鴇的手裏，自己何苦要委曲求全，暫時在煙花樓等待晏雲暖的到來。好在晏雲暖沒有讓自己失望，不愧是自己的九弟。平日晏雲竹對晏雲暖不算親熱，但終究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晏雲暖不會袖手旁觀，這還是很讓晏雲竹感動。

    「七姐，你不必擔心我，我現在就下去看看有沒有多餘的客房，七姐，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小九告辭。」「小九，今日多虧你了，七姐會記在心上。」四目相對，晏雲暖隨後開門離開，田文田武沒有想到晏雲暖現在出來，那就把房間留給攬月姑娘，那麼晏雲暖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