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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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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以前的那次槍殺,我也是在現場的人。可是當時那個被擊斃的諜匪卻並沒有駝背和聳肩膀。於是我對叔父說了我的疑惑,問他怎麼感覺不像是當天死掉的那個人,那個人生龍活虎的,哪像你說的這樣。

    叔父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接着告訴我,當時那個人面朝着床,而站立的位置恰好是自己枕頭附近,那個人雖然面向是床的方向,開燈的時候卻是轉頭看着我的,他的臉上有血,表情兇狠,眼睛有些發紅,看上去就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樣,而那張臉就是當天死在咱們茶館裏的那個人。

    既然叔父這麼確切的看見了,也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不過根據他的描述,如果那個鬼站在他枕頭附近的位置的話,那麼起初叔父在半夢半醒間聽見的距離他很近的聲響,那豈不是就是這個人彎腰和睡着的叔父面對面了?

    難怪叔父起身的時候,會有臉部的異樣感覺。但是我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了,如果叔父說的都是真的,我覺得如果我說出來的話,他應該會更加害怕。

    我很難形容我當下的心情,其實我也非常害怕,但是卻又莫名的興奮。小時候從父母長輩口中聽說過的妖魔鬼怪,我一直當做是前人閒來無事瞎編亂造,從未認真放在心上。而現在叔父的話就好像突然把那些我不曾相信的東西用一種斬釘截鐵的口吻告訴了我,這讓我心跳加速。

    叔父說,當時那個鬼站在那裏只是怒目瞪着他,叔父嚇得背靠在門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個鬼,反手想要去開門逃走,卻就在手碰到門栓的時候,那個鬼竟然突然開始移動起來。

    不過並不是朝着叔父的方向走過了,而是直接朝着床走過去,它的身體好像是可以穿透物體一樣,並沒有因為床的阻擋而跨步或者繞行,而是直接穿過了床鋪。接着就來到牆邊,然後穿牆不見了。

    叔父說,它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看上去像是在走,但更像是飄,步子都是虛的,而隨着走動,它的頭不合常理地轉動着,依舊死死盯着叔父。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試着轉動了一下脖子,因為我是知道叔父房間的佈局的,四四方方的一個小房間,堆滿了各種雜物,門的位置和床的位置剛好是一個對角關係,所以如果那個鬼站在床邊,眼睛看着叔父,身體卻對着床還走了過去的話,這脖子可轉得太詭異了。

    我扭了扭脖子,隱隱作痛。

    叔父說,接下來的你就知道了,那個鬼不知道為什麼,既然出來嚇唬我也讓我看見了,卻沒有對我做什麼,反而是穿牆過去就砸壞了這一大堆東西。

    叔父床邊的那堵牆,背後就是一個轉角樓梯,其實也就只有六個階梯,而下了階梯,就是如今我們坐着的這個大堂了。叔父接着說,我看它走了,驚魂未定,這個時候摔碗的聲音就出現了,而你很快也出來了。我知道你如果走過去的話一定會被嚇壞,才開門一把就把你抓了進來。

    叔父說的這一切,加上我自己經歷的後半夜,雖然我並沒有見到他口中那個鬼魂,但是卻處處吻合得上。看叔父這麼束手無策,東西全給摔爛了,也怪可憐的。

    原本叔父都算是受害者,那人的死跟我們也並沒有什麼關係,況且當天我也在場,為什麼那東西去找叔父而不來找我呢?於是我問叔父,接下來怎麼辦?本來我想說這地方鬧鬼還能不能住人,但卻忍住沒有說出口,叔父苦笑着說,還能怎麼辦,找人來做個法事,清理清理啊。

    在當時的政治環境下,人人的頭腦里,似乎都填充着紅色的思想,甚至包括我這種只學過幾年舊學,連新學都沒有接觸過的人。

    印象當中,自從重慶解放以後,我就很少在街上看見那些敲碗遊蕩的道士、尼姑、和尚了,甚至連早前常常見到的修女跟神父也少了很多。母親曾經告訴我,那些人都不怎麼出來了,都在自己的廟裏。

    而我卻沒有去拜訪過這些廟,所以在那幾年裏,這些職業的人,似乎和我的生活沒有了關係。叔父說,開了這麼些年茶樓,還是多少打聽到一些能人,有些人現在不出來活動了,國內也在肅正風氣,不過這些人還是能找到的。

    說完叔父從地上撿起一個摔壞的茶壺,看了看裏頭還有一點茶水,他咬着茶壺嘴喝了幾口擦乾嘴,然後對我說,這店給砸成這樣,就算沒鬧鬼咱們也做不成生意,跟我走吧,我認識的一個人能幫我找到一個懂這些的師傅。


    於是我跟着叔父去了,到了下午,才在距離叔父家茶館很遠的地方,一個破土房子裏,找到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長鬍子道士。

    小時候我也見過道士,他們常常穿着滑稽的衣服,手裏拿着一杆小旗子,寫着「鐵口直斷」,遊蕩在大街小巷,口裏用一種古怪的腔調叫喊着「看全相,批八字」等。

    小時候就當看稀奇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跟叔父特別去拜訪。在叔父跟這位道士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道士說,你家裏必然是鬧鬼無疑,且並非一般的過路鬼,而是一個帶着強烈怨念的鬼。此鬼若是不除,免不了你家裏遭殃,生意也肯定沒辦法好好做。

    這個鬼之所以沒傷害你,卻打碎了你所有的碗,搞不好,它就是想長期滯留在這裏,慢慢折磨你。

    叔父眉頭緊鎖,若非確信自己頭一夜見到的一切,他是斷然不會來求助這些玄學中人的。

    道士對叔父說,不過你不要害怕,這個鬼只是小菜一碟,而且並不是衝着你來的,換句話說,不管它死在哪裏,哪裏就是它胡鬧的地方,假如你的茶館是我來當老闆,那纏着的人也會是我了。

    道士說,這個鬼並無準確的目的性,它回來胡鬧,完全是因為突然的暴死,心有不甘。

    聽到道士這麼說,叔父放心了不少,就問道士怎麼辦。

    道士說,這件事我根本不用隨你一起去,我這裏給你一道符咒,你回去後,貼在門的內側,要確保這個符在關門後,能夠從死人的那個位置看得見。

    說完道士就走到書案前,取出毛筆和紅色的墨,在一張黃色的符紙上,歪七扭八地畫了一個長條形的符咒。接着用一個凹面的八卦鏡,迎着光朝着符咒四面八方的照了一陣,接着他的左手扶在右手的手肘處,右手的幾個手指非常怪異地扭曲着,口中念叨幾句,然後好像甩手上的水一樣,朝着符咒指指點點。

    最後從懷裏取出一枚方印,在符咒的上中下三個部位分別蓋上了一個印章,頭尾的兩個都是正的,而中間那個卻是歪着的。接着他把符咒摺疊成一個小三角,遞給了叔父。

    叔父伸手接過,然後問道,這就可以了嗎?看來真是隔行如隔山,我們束手無策的事,到你這裏真是輕鬆解決啊。道士笑了笑說,還沒完呢。

    說罷他從桌子底下取出一個帆布挎包,好像在翻找着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道士從包里分別取出一個銅製的手搖鈴鐺,一張洗臉帕大小的方形紅布,紅布上用黑墨畫了一個太極和八卦,然後一個用木條刻成的小人,小人雙手擴展伸平,雙腳人字形分開,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大字。接着道士又從米缸里抓了一把米,從自己家的香爐里抓了一點香灰,吧米和香灰在手裏互相搗騰混合,很快米就變成灰白色的了。

    道士把染了香灰後的米用小口袋裝了遞給叔父,並且告訴叔父,除了貼符咒之外,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家,找一個凳子,將凳子放在那個人被槍打死的地方,因為如果它再次出現的話,無論最後它去了哪裏,最初出現一定是自己死去的位置。然後找一根繩子拴住凳子的其中兩隻腳,再把這個銅鈴鐺倒着拴到那根繩子上,然後就別碰鈴鐺了。

    道士接着說,然後把這張畫了八卦的紅布有圖的一面朝上,在中心太極的地方擺上一個碗,碗裏先裝水,再把這些染了香灰的米放進去,水大約7成就可以了。然後在晚上平行放兩根筷子,筷子的其中一頭要對着你們家進出的那個房門,然後在把這個小木人站立在兩根筷子上。

    說罷道士就取出一段鉛筆,在紙上畫着,以便讓叔父明白。最後道士說,你要記住,當你貼上符咒關了門,這個站在筷子上的小木人,就應該好像是面朝着那張符咒一樣。

    道士說到這裏的時候,對着我微笑着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說,小伙子,你叔叔要是記不住的話,你幫忙記住好不好?我趕緊點頭,道士口袋裏的那些東西,單獨拿出任何一樣我也不覺得稀奇,但是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竟然能抓鬼,這讓我非常吃驚,也特別好奇。

    道士繼續對叔父說,你需要在日落之前準備好這些,然後你們就關在自己房間裏別出來,聽到鈴鐺很快節奏的響起來,然後突然沒聲音了以後,你才能出門。今天是頭七,過了子時它一定會再出現的,但是你一定要待在家裏,如果你不在,那玩意也不會出現的。叔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道士笑了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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