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失控的李美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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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好好吃飯吧。」李美蘭笑笑的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很溫和，很親切，笑容也很和悅。只是在座的韓藝梨跟李悠聽起來倒是有些突兀了，其實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着的，韓藝梨雖然不知道四年前朴承宇離開nk的事情是李美蘭的意思，但是也知道李美蘭在阻止她跟朴承宇的事情上可是動了一些小動作的，她知道自己的媽媽可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簡單隨便的；而李悠就更不用說了，李悠更加是李美蘭意思的執行人，她資自然是知道李美蘭心裏在想着什麼。

    三個彼此心知肚明的人坐在一起，說着體面的話，可是每個人的內心可都不是往一處想着的。李悠這雙眼睛閱人無數，但是卻始終看不透李美蘭，她可以在跟人家交談了幾句話之後就可以大致的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樣的人，性格如何，畢竟她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多年，心理戰自然是越來越成熟的，只不過唯有李美蘭，她始終捉摸不透這位nk大夫人的意思，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對一些事情到底是持着什麼樣的態度，這些李悠一直都有些困惑。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李悠其實是拿不準李美蘭對韓俊勇帶她回家這件事情的看法的，李悠也不知道李美蘭對於她作為韓俊勇女朋友這件事情到底是反對呢還是同意的。但是起碼他她知道李美蘭是個很聰明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聰明，在李美蘭身上，李悠倒是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當還搞不清楚事情對自己是否有利的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着曖昧的態度。李悠也不得不時刻揣度着那李美蘭的心思，畢竟想要成為真正的二夫人，大夫人的態度是至關重要的，這跟尋常人的日子過得不同。

    「呵呵，大小姐喜歡開玩笑，倒是很有活力呢。」李悠笑笑的說道，臉上沒有什麼不愉快的表情，完全就像是長輩對不懂事的額晚輩的態度，俗話說是童言無忌一般。

    「是啊，這丫頭是越長大越不像話的。」李美蘭輕撫着韓藝梨的頭，笑眯了眼的說道。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寵溺。這一幕倒是母慈女孝的。任誰也不知道這樣的一對母女私底下有些時候關係可是緊張得劍拔弩張的醢。

    「呀媽，你不要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啦。」韓藝梨帶着撒嬌的語氣說道。她皺着眉頭噘着嘴，模樣十分的俏皮可愛。

    「呵呵。」李悠只是笑笑也無話。對於韓藝梨李悠倒是沒有多少疑慮，雖然韓藝梨在某些方面很像自己的母親，但是終究沒有像李美蘭那般的熟練，雖然一直都是成熟的御姐形象，不過畢竟年輕，在一些事情上表現得還是有些青澀的，李悠也不跟她多費口舌，當然如果她真的美夢成真，那麼她對韓藝梨那就不會總是這麼『善解人意』的了。

    過了一會兒，韓俊勇才回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眉頭好像有些微微皺着的樣子緹。

    「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李美蘭看到韓俊勇表情有些不愉快，連忙關切的問道。

    「沒、沒什麼。」韓俊勇嘴角微微一笑便自己拉開椅子坐下。

    「嘖嘖，叔叔，該不會是談到你的初戀說道你傷心事了吧？」韓藝梨不依不饒，笑着調侃道，那樣子像是調侃但也像是挑釁，在大人看來是小孩子童言無忌，不過在李悠聽來，那話實在是刺耳得很，李悠不說話，表面上只是默默的繼續吃自己的飯，但是筷子夾來夾去的也夾不到什麼東西，只顧着豎起倆只耳朵。尤其是初戀這倆個字，就像是倆把匕首似的，直直的扎進她的耳膜，她恨得牙痒痒。

    「咳——好了好了，好好吃你的飯。」李美蘭一聽急忙制止韓藝梨的話，一邊給自己女兒使眼色，一邊別開話題道。

    「哎呀媽！幹嘛踢我嘛！剛剛提到初戀的時候叔叔都心不在焉的，你又不是沒有看到！能讓叔叔過了這麼多年依然這麼在意的，那一定是個絕色的女人了！」韓藝梨有些任性的直接大聲說道。四人都安靜了下來。李悠拿着湯匙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骨節都泛了白，但是表面依然是風輕雲淡的模樣，不驕也不躁的，微微的笑着，那模樣哪裏是母夜叉，分明是個楚楚動人的溫柔淑女。

    李美蘭怒目瞪着韓藝梨，那種眼神都讓韓藝梨犯了怵。韓藝梨心裏不免的有些膽怯，因為李美蘭從來沒有這麼瞪過她，從小到大她幾乎從來沒有犯過錯，小時候印象中母親是個冷漠而忙碌的人，而等她漸漸的長大了之後，李美蘭才開始漸漸的『關心』起她來，後來關心漸漸的變成了干涉，韓藝梨不是沒有爆發過，但是李美蘭也並沒有跟自己女兒動氣，每次她都是平靜如初的坐着，等着韓藝梨發泄完。但是今天李美蘭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這個模樣連韓藝梨都覺得陌生。韓藝梨怔住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着，韓藝梨那一番話絕非是小孩子的無心之舉，韓藝梨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別人不清楚，只局限與她在電視屏幕上表現出來的模樣的話，那麼現在這桌子邊上坐着的其餘三個人是不可能不知道韓藝梨心裏是什麼意思的，這些人可以算是最了解韓藝梨的人了。

    李悠自然是知道她故意這麼大聲的說出來是要她聽到的，她知道韓藝梨那番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雖然李悠很不想承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韓藝梨剛剛所陳述的那一番事實確確實實的讓她怒不可遏，她確實是成功的激怒了自己。可是李悠依然保持着鎮定，也或許是因為坐在對面的李美蘭那憤怒的模樣讓她怔住了，總之，李悠沒有被憤怒支配爆發。

    李美蘭出乎意料的憤怒，她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一般的，她直直的看着韓藝梨。韓藝梨清楚，如果只是因為自己單純的在客人面前沒有禮貌，自己的母親是不會這個樣子的，況且這個客人還是李悠。這個眼神讓韓藝梨恐懼，好像是帶着仇恨一般的，韓藝梨忽然猛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並不了解自己的母親。

    而只有韓俊勇知道，韓俊勇知道李美蘭為何反應這麼強烈，當初他可是沒少見過她那樣的眼神，歇斯底里咬牙切齒的模樣。

    那一定是個絕色的女人吧！這句話就好像是咒語一般，反覆的在李美蘭的腦海中重複播放着。李美蘭當然不會忘記那一張臉。這個話題是因她而起，但是現在卻變成了她最為痛恨的了。李美蘭依然記得那天的天氣，那個女孩就像是一隻沒見過世面的小麻雀一樣，來到這個宅子裏，對這棟房子裏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心，她記得那個女孩第一次見她，很恭敬的叫她姐姐，她永遠忘不了那一雙眼睛，上揚的眼尾清純中帶着妖嬈。

    那大概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仍舊曆歷在目。

    「哇！這個地方真大！」

    「呵呵，喜歡以後就經常來玩吧。」李美蘭抱着年幼的女兒，開心的說道。

    「真的嗎？真的可以經常來嘛？」

    「當然咯！你要是做了我們家的媳婦，就天天住在這裏，住到讓你煩悶為止呢！」懷裏的韓藝梨正在咿咿呀呀的學着話，粉雕玉琢的模樣十分的可愛。李美蘭穿着，一身的真絲家居服，雍容華貴，氣色紅潤，她有個愛自己的丈夫，女兒剛滿一周歲，闔家美滿，哪有理由不開心呢。

    「姐姐你又開我玩笑！」

    「哎唷，我可是認真的呢，俊勇的房間可是這個房子最好的呢，可以看到後山的楓葉的。」李美蘭笑眯眯的說道。

    「哈哈哈」少女的笑聲如銀鈴一般的悅耳，純真無邪。

    「媽？」忽然李美蘭聽到韓藝梨的聲音，頓時間如夢初醒。

    「啊？」李美蘭怔了怔，看到對面的韓俊勇跟李悠，才迅速的反應過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你們自便吧」李美蘭神情有些恍惚，她只是淡淡的說着，說完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餐桌。

    「哐當！」忽然地上傳來哐當的一聲碗碟落地的聲音，把恍惚中的李美蘭嚇了一跳。原來是她站起來的時候沒注意到桌子邊上的湯碗，一不小心就給碰掉了。

    「媽！」

    「夫人！」就在碗碟破碎的聲音傳來的瞬間，韓藝梨跟旁邊一直復服侍着李美蘭的老阿姨幾乎在同一時間叫道。老阿姨急忙過來查看，將李美蘭扶到一邊去。怕碎片傷到她。

    「哦，沒事沒事，你們繼續。李管家叫人過來掃一下便好。」李美蘭笑了笑說道，一邊傭人們已經拿了掃帚來清理。李美蘭說完便在老阿姨的陪伴下上了樓，留下三人呆愣着。

    韓藝梨望着自己母親離去的背影，心裏不免有些疑惑，這麼多年，李美蘭做什麼事情一直都是很謹慎着的，從來不會冒冒失失的，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出神打碎東西。剛剛李美蘭的反應也是讓韓藝梨摸不着頭腦，只不過是為了氣李悠自己才故意那麼說的，想來也沒有得罪自己母親的地方，可是剛剛李美蘭的反應就簡直是把她當做是仇人一般的。

    李悠這下也蒙了頭，不知道這母女倆唱的是哪一處，本來自己還是氣得不能自已的，沒想到李美蘭的反應比自己都要大，而且李美蘭剛剛還是那麼的熱情，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她可不像是會拋下客人自己上樓睡覺的人。這一鬧，李悠的火氣不知不覺的反倒是降了許多。

    而韓俊勇至始至終沒有什麼表示，他依然安靜的坐着，默默的夾着菜吃，好像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事不關己似的，他低着頭，只是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眼底的落寞。

    整個韓家大宅漸漸的變得很安靜，傭人們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出聲，客廳里隱約的傳來掛鐘的聲音，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只是這些傭人也都是新招的，唯有李美蘭身邊那位李管家是這個宅子裏待得最久的，她是跟着李美蘭一起過來的，在這個宅子裏住了二十幾年了，大部分時候都是陪着李美蘭，倆人情同姐妹一般的，其他的傭人也都只是外人，不了解這個宅子曾經發生的事情。

    「我也吃飽了，你們，自便。」韓藝梨過了一會兒也站起來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時候的韓藝梨跟那位溫柔賢淑的女子有些不一樣了，她這個時候更有幾分像是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這也不奇怪的，韓藝梨本身就是貨真價實的大小姐，這也不能否認她性格確實也很好。韓藝梨故意將『你們』倆字咬得很重，她看人的時候都是笑着的，但是看李悠的時候，不能算是看，只能算是瞟，她對於李悠完全不掩飾自己的不友善。

    韓藝梨也跟着上樓去了，剛剛桌子邊還是坐滿了人，現在只剩下韓俊勇跟李悠並排坐着。倆人也不說話，李悠瞟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在淡然的吃着飯，她深呼吸壓下心間的一股火氣，也故作鎮定的繼續吃起來。

    「你嘗嘗這個，我覺得這個味道不錯。」李悠笑眯眯的給韓俊勇夾了一塊紅燒的帶魚，一邊聲音溫柔清亮的說道。

    韓俊勇默不作聲，她夾了那就默默的吃了，倆人無話，只是自顧的繼續吃着，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今天的家宴以這樣子的方式結束自然是很不妥當，但是對於李悠來說，這樣子的結果已經很好了，她今天還算是滿意的，起碼那李美蘭沒有給她難以對付的下馬威，那韓藝梨也還沒有放肆到掀桌子。本來她今天是做好被人掀桌子的準備的，所以車子裏還多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不過沒想到結果都因為那韓俊勇所謂的『初戀』給化解了。想到那初戀，李悠現在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爆發。

    韓俊勇的出神李悠不是沒有看到，剛剛李美蘭一提到那位所謂的初戀的時候，韓俊勇更是把湯水都往自己身上灑了，李悠不由得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樣人能夠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直到倆人放下筷子，也沒有再見道李美蘭她們下來，韓俊勇跟傭人打了招呼之後便帶着李悠了離開了。

    一路上倆人都沉默着，今天的家宴氣氛到底是跟其他時候很是不同。不過好在李悠適應能力很強，女人多是生性多疑，李悠甚至還想着韓俊勇跟他嫂子李美蘭是不是有一腿，但是也不敢問出來，若是換了其他女人，李悠早就什麼話都冒出來了，完全不會顧忌什麼，可是今天相關人是李美蘭，李悠自然不敢亂來，只是在心裏悶着。

    「他們走了？」昏暗的臥室里，李美蘭側臥在寬大的雙人床上，樓下汽車的轟鳴聲漸漸消散去了之後，李美蘭幽幽的開口問道，那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似乎心中有苦悶但是又不得不壓抑着。

    「嗯。」李管家站在床邊，點頭應道。「事情都過去真麼久了，夫人也不必糾結了吧。」李管家過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

    李美蘭久久沒有回答，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她平時是都開着燈的，就算是睡覺，她也是習慣了開着燈睡，不過在韓成勇去世之後她就不喜歡開燈了，以前只要她在家，她都會把燈開得通明，而現在她不喜歡光亮。

    「李管家，」正當李管家以為李美蘭睡着了，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李美蘭又出聲喚道。

    「什麼事夫人？」李管家恭敬着應道。

    「你最近睡的好嗎？」李美蘭緩緩的說道，她背對着李管家側睡，看不見她的臉，但是那聲音聽起來卻似乎比她的皮囊還要衰老似的。

    「還好。」李管家一怔，隨後也如實回答道。「最近山上的蟬不怎麼吵了，睡的好了許多。」李管家微笑道。

    「是啊，今年是第五個年頭了啊」李美蘭感慨長嘆道，但是好像跟李管家的話題不再一個頻道上，她只是自說自話似的。「最近我總是心慌着」

    「夫人應該是為大小姐的事情心急吧」李管家問道。

    「倒也不是，這種心慌我倒不是陌生的」李美蘭越說越離譜了起來，連李管家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情了。

    「如果還是因為年輕時候的事，還是趁早放下吧，何必給自己找罪受呢」李管家皺着眉頭關切的勸慰道。她知道李美蘭的心結，這麼多年，她都跟着李美蘭，可以說是李美蘭的閨房知己，倆人從少女時期一直走到現在，見證了彼此的悲歡離合，李管家比李美蘭年長，也看得開許多。

    「放下？」又是過了好一會兒，李美蘭才幽幽的反問道，「你說我該放到哪裏去？」李美蘭自嘲自笑起來。

    「你遭遇過背叛嗎？」李美蘭一邊從床上坐起來，一邊幽幽的問道。李管家不回答，只是上來幫她披上披風，窗子開着，山里風大，李美蘭又喜歡風吹着，上次感冒也是因為吹風吹涼了。

    「我遭遇過。」李美蘭沒有等她回答，而是自己自顧的說起來，「我還記得那個女人來到這裏的時候的樣子，呵呵」李美蘭一邊說着，一邊下床來，往窗前走去。「還可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啊」她笑容有些勉強，眼神空洞着，好像她正在觀看那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幕，好像那些時光就是一卷膠捲，正在緩緩的展開。

    「她說我的衣服真漂亮，我一開心就把衣服送給了她，」李美蘭嘴角微微上揚着，回憶起往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雖然是笑着的，好像很開心，但是眼睛裏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苦澀的眼淚充滿了不過她始終倔強着不讓它們掉下來。「說我的耳環很漂亮，我就把耳環送給了她，我的鞋子，她喜歡也便讓她拿去了。」她平靜的敘說着。

    「到後來，她看上了我的丈夫。」過了好一會兒，李美蘭長呼一口氣說道，臉上的表情依然很平靜，只是眼淚不爭氣的斷了線。李管家默默的站在身後，不說話，安靜的聽着她說。

    這裏的窗子可以看到山下的都市，現在華燈初上，到處都洋溢着熱鬧的氣氛，只是這麼多年來，她都一個人在這裡冷眼旁觀着這一切。這一切的繁華與熱鬧好像都跟她無關。

    「你說，她為什麼不繼續看上這個屋子裏的東西？」李美蘭說着情緒有些失控的跡象，她別過頭問李管家道：「這些古董這些畫這些珠寶——你說她為什麼就不要這些呢？為什麼不繼續喜歡這些東西——」李美蘭自說自話，神情恍惚，剛剛那氣定神閒的女主人的形象蕩然無存，現在只剩下一個像極了瘋子的中年婦女。

    「她為什麼就不喜歡我的金銀珠寶了呢？如果她喜歡我一定都給她，這些古董字畫我統統都給她！」李美蘭大聲的說道，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可是她為什麼偏偏看上了我的男人？」李美蘭神情猙獰而且落寞。李管家對這樣子的李美蘭已經不覺得是陌生的了，在這些年來，李美蘭無數次的失控都是她陪着的，李管家對自己的夫人或許帶帶着憐憫之情。

    「夫人，那都過去了！」李管家上前抓住李美蘭的手，安慰着說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她已經死了。」她焦急的安慰着。

    「死了？」李美蘭神情呆滯，又哭又笑的模樣哪裏還是個高高在上的貴婦人，簡直就是一個撒潑打滾的瘋婆子一般，「對，對，她死了」李美蘭忽然又笑了起來，嘴裏念叨着。

    「不！她沒死！她沒死」忽然她又變得狂躁，猙獰着喊道，好像情緒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似的。李管家見狀，急忙跑到床頭櫃出，將抽屜打開，拿出一瓶白色的藥瓶子。

    「夫人，先吃藥吧，吃完藥就好了」李管家拿着床頭柜上一杯水那是剛剛她給李美蘭倒的，

    「她沒死，她肯定還在某個地方盯着我，想要取代我！」李美蘭情緒激動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