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書籤 | 推薦本書 | 返回書頁 | 我的書架 | 手機閱讀

趣書網 -> 軍事小說 -> 皇叔有禮

076:大結局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皇叔有禮最新章節!

    鍾鉉花了幾天的時間,又請了一些人幫忙,在山腳下靠近小溪的旁邊,搭建了一個小小的院落,籬笆牆,幾間茅草屋,鹿柴門。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段長風每日不開口說一句話,像迷失失了本性一樣,呆呆坐在石頭上,看着面前的人忙來忙去,而他完全是個局外人,拿着那把短刀,怔怔出神,陷入瘋狂,無法自拔。

    在一旁忙碌的鐘鉉,眼睛時刻注視着他,生怕他想不開,用那把短刀自刎,追隨沈姑娘而去,想把他那把刀奪過來,可他死死抓住不放。

    房屋搭建好之後,段長風趕走了所有的人,自己在房間裏,好像失去了知覺,曾幾何時,她說過,房屋不要太大,有空出去遊玩,累了,回來有個休息的地方就可以了,如今這些話,言猶在耳,可她卻已經生死未卜,想着她的一顰一笑,段長風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他陷入的絕望,覺得就是一具行屍走肉,麻木的已經沒有了知覺。

    他曾無數次憧憬,無數次幻想,無數次編織兩人的美好未來,一直盼望着,像普通的夫妻一樣,過着最簡單的生活,家裏有溫暖,有心跳,有幸福,這一切都是那個可人的小妻子帶來的,可如今隨着她的離去,所有都化為泡沫,成了一個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夢。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像一株失去生命的枯木一樣,呆坐在那裏,毫無生機,屋子裏寂靜的讓人心疼,令人抓狂,孤苦無助的心在寂寞里徘徊,落寞的身影更顯蕭索。

    心太累了,整個人疲憊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一樣,他木訥的注視着屋子裏的一切,像置身於風雪交加荒郊野外一樣,孤獨的要瘋了。

    「長風,過來,看我給你做的什麼?」

    他突然聽到一個如泉水般婉轉美妙的聲音,那麼的沁人心肺,他心臟像要窒息一樣,驟然抬頭,卻看到門口有一個明艷動人,靈動飄逸的身影,帶着乾淨純潔的氣息,笑的那麼純真,在對他招着手。

    他心裏這種顛覆性的變化,衝擊的他眼前黑,心臟想要停止一樣,猛然站了起來,由於起得太劇烈,他幾乎再次跌倒,「阿尋。」

    快步走了過去,伸出去的手卻只摸到了空氣,面前的人影,慢慢幻化為無形,他瘋似的衝出了門,找遍了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可是阿尋再也沒有出現。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間,重新坐了下來,更深的哀傷龍罩着他,他無力的垂下了頭,孤苦頹廢,讓他存在感幾乎降為零,因為他整個人,被一種沉重的死亡氣息所籠罩,甚至連他的呼吸都感覺不到。

    更深的打擊,讓他只想躲在黑暗的角落裏,誰也不見,他頎長的身軀,蜷縮在一團,離愁哀苦更顯惆悵。

    鍾鉉站在門外,從窗戶里看了一眼屋裏的情景,忍不住,搖頭嘆息,唉!

    今晚的夜色特別的清冷逼人,月光向凝了一層白霜一樣,毫無溫度的照像大地,清風帶着寒意,使院落中的枯草,出沙沙的聲響,枯葉蕭蕭落下,草叢中的不知名的昆蟲,在秋末,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叫聲悽厲,惹人斷腸。

    一連幾天,段長風都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裏,鍾鉉心裏焦急的不行,幾次想破門而入,又怕惹爺不高興。

    好在每天還能聽到他的嘆息聲,不然鍾鉉都以為他自尋短見了,可是也這樣自暴自棄,愁苦不堪,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天他又來到門口,拍了半天的門,卻不見有一點回音,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已經五天了,不吃不喝,就是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了啊。

    他咬了一下牙,大不了被罵一頓,後退三步,抬腳向前衝去,木門隨着他的腳步,倒在了地上。

    他只感覺到一股頹廢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子裏面的牆壁上,掛滿了美人圖,都是沈尋的畫像,各式各樣,有得捻花而笑,有的含羞帶怒,有的溫情似水,有的冷若冰霜。

    而段長風盤膝坐在床上,眼睛有些直,撫摸着手裏剛剛完成的畫像。

    他失去了往日的意氣風,沉着冷靜,神情憔悴,形容槁枯,頭凌亂,滿面蒼青,像得了不治之症的人,聽到聲音,他眼皮才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暗啞:「出去!」

    鍾鉉忍不住,皺了皺眉:「爺。」

    「滾!」

    鍾鉉動了一下嘴唇,立在一旁,「爺,沈姑娘如果看到你這個樣子,她該多難過,她現在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你不該這樣,前輩把她帶走,說不定就是還有一些希望。」

    段長風神情悽苦的搖了搖頭,「沒有希望了,秋前輩見多識廣,遍識天下之毒,都無能為力。」

    鍾鉉連忙雙膝跪在床邊,「爺,就算沈姑娘不能醫好,她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她必定不能安心的走,靈魂受盡煎熬,你怎麼忍心讓她這樣。」

    段長風蠕動了一下乾裂的嘴唇,他雖然知道阿尋醫不好,但是也不不願相信她會死,鍾鉉說醫不好,讓他本來已經麻木的心又痛的無以加復。

    「你胡說,立馬給我滾出去。」

    鍾鉉深呼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一介武夫,不大會說話,連忙又開口說,「爺,鍾鉉該死,其實,我聽一位前輩高人講過,這個天下陰陽相剋相生,沒有不可解之毒,有時候說不可解,只不過是顯得這種毒藥的神秘,有的時候是因為解藥還沒配出來,秋前輩之所以把沈姑娘帶走,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

    其實鍾鉉真的是急中生智,不知該如何勸慰,信口胡說的,可段長風聽了之後,眼睛裏閃過的一絲希冀的光芒,好像是掉進大海里,快要淹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根樹幹一樣,無論能不能救命,總算有了一線的希望。

    他驀然抬頭,他已經無法判斷事情是對是錯,是真是假,無助的像個被遺棄的孩子,「是這樣嗎?」

    鍾鉉很堅決的點了點頭,「爺,所以,為了這一線希望,你也得保重好身體,如果哪天姑娘回來了,而爺卻沒能支撐下去,那不是要讓姑娘受一遍爺所受的悲痛嗎?」

    段長風那雙冰冷無神的眼睛裏,受到了一絲鼓舞,對,腐骨蝕心的痛,自己一個人受就夠了,不能再讓她受一遍。

    他把自己關到房間整整五天五夜,第六天的時候,他坐在院子中那架用藤條編織的躺椅上,沐浴在陽光下,陽光照的他身上,可他還是覺得冷,因為心那裏,是任何東西也溫暖不了的。

    旁邊的石桌上,放着一副他剛剛畫完了圖像,圖中的人巧笑倩兮,可是就算自己拼盡全力,也畫不出她的神韻,更畫不出她美麗的萬一。

    轉眼時間過了幾個月,中途秦焰和南靈來過幾次,南靈每來一次,都會痛哭一場,不光是為阿尋,更是為了她的四叔,曾經那個丰神俊秀,神氣內斂的四叔,如今完全變了一個人,在他身上再也不找不到曾經的影子,神情呆滯,似病非病,永遠不知道別人在說什麼,也永遠不知道別人是在和他說話。

    但是每當要帶他回秦府時,他就突然間清醒,無論如何也不答應,秦焰也為好兄弟難過,再厲害的男人,一旦陷入情網,就會英雄氣短,他也無可奈何。

    眼見着冬天已經來臨了,山腳下每日都刮着凜冽的寒風,冰冷刺骨,秦焰和南靈又一次來到這裏,而此刻南靈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

    她看到四叔,在漫天風雪飄舞中,依然坐在院子中的軟椅上,和上一次她來,幾乎保持着同樣的姿勢,好像從那時就這樣坐着,恆古未變,一直到現在一樣,鵝毛大雪,洋洋灑灑,而他依然穿的很單薄,好像已經不知道冷暖,纖塵不染的白衣和風雪融為一體。

    南靈心中一陣抽痛,上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猶如寒冰一樣,冰冷刺骨,黑不束不挽,隨意的散落在白衣上,整張臉蒼白的像結了一層霜一樣,和周圍的顏色變得一樣。

    「四叔,這裏太嚴寒了,根本就無法過冬,還是和我回去吧!」南靈行動已經有些不便,如果不是為了四叔,秦焰是捨不得讓她出門的。

    段長風悠悠的睜開半眯的眼睛,「南靈你身子不便,和秦焰以後都不要再來了,我不會有事。」之後就再也不開口。

    秦焰嘆了一口氣,想不出辦法,後來只好又請人,在旁邊蓋了一所抵擋風寒的小巧別苑,家丁侍女一應俱全,為了讓他能住的舒服些。

    轉眼春天來啦,萬物復甦,春暖花開的季節來了,山腳下鮮花爛漫,草長鶯飛,一派祥和。

    附近的山民,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年,他們都說,這兒來了一位迷路的天神,別苑裡的那個年輕人,整日呆坐的院子中,看日出日落,雲捲雲舒,終日沒聽他說過一句話,臉上始終是一個表情,從早到晚,姿勢都不會換。

    他神情淡漠,氣質然物外,白衣黑,清癯俊秀,長眉入鬢,俊眼生威,只是神情蒼白憔悴,他們猜想,肯定是誤落凡塵的天神,因一時沒找到回去的路,所以才會如此憂愁。

    這日,這條寂靜山路上,來了一隊員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火紅的駿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十分的壯美,這隊人馬,在這個小小的別院門口停了下來。

    為年輕人從馬上躍來下來,邁着矯健的步子,走了進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慕寒月,他派人打聽了許久,才找到這裏。

    幾個月前,他做了一件讓他這輩子都追悔莫及的事,當他聽回來的人說,銀針誤傷到馬上的女子,並說明這種毒,天下至今沒有解藥時,他悔恨不已,派所有的人來配置解藥,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結果,這就是報應,他同樣也忍受着巨大的悲痛,都是自己,才讓阿尋付出生命的代價,如今他悔悟了,可是一切都晚了,無論她和四叔是生是死,都要找到他們,儘自己的所能,來彌補這一切。

    他進了院子之後,看到昔日英姿勃的皇叔,眼神空洞,飄渺,好像世間萬物,也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慕寒月心裏更加後悔,這個曾經和他一起長大的四叔,一直鞠躬盡瘁的來扶持自己的四叔,是自己把他害成這個樣子,他的雙腿變得沉重起來,恭敬地立在他面前,「皇叔!」

    段長風眼皮動了一下,並沒有看向他,當然,也沒有開口。

    慕寒月更加愧疚,「皇叔,是我對不起你,燕王府我已經派人重新修葺一新,一切都是按原來的樣子,聽說皇嬸被她師傅帶走,我派人在這兒守着,你和我回京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段長風神情還是一貫的冷漠,難得開口,語氣是那麼的冰冷:

    「這兒離她最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皇上忍心對我下手,我千算萬算,知道你恨我,但是從來沒想過你要治我於死地,如果不是阿尋擋在我身後,我現在就沒有機會坐在這兒了,這讓我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最是無情帝王家,如果皇上還想殺我,現在這個機會最好,就是派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來,我也沒有精力反抗。」

    他說這句話使慕寒月更加的內疚,「皇叔,是我錯了,我知道我說再多道歉的話,也不能彌補什麼,更不能挽回什麼,我想請皇叔回去,重新振作起來。」

    他說完,九五至尊的身軀筆直的跪在了段長風的面前,讓門外的侍衛都大吃一驚。

    段長風的神情並沒有因為他下跪,有任何變化,他還是一臉的冰霜,「我已經做了打算,在這兒等她十年,如果十年之後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就說明真的沒有希望了,我也可以解脫了。」悠悠然地說了這句話,就把眼睛閉上,「皇上請回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從今往後,世上再沒有四皇叔慕衍塵這個人,我叫段長風。」說完之後,他再也不理任何人,好像周圍的人,事都不存在一樣。

    眼看又到了夏季,秦焰中途來了一次,因為南靈要臨盆了,後來送信,說南靈生了一個活潑健康的男寶寶,取名秦徹,等孩子大一點的時候,會帶他一起過來。

    一年的時間對別人來說,一眨眼的功夫,但是對段長風來說,卻是那麼的煎熬,度日如年,就是那一點點信念支撐着他,不然他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這日,別苑來了一位風姿卓絕的女子,段長風看到她時,本來毫無生氣,像突然被補充了某種能量一樣,倏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向門口。

    「秋前輩。」

    秋靈姬邁着輕快的步子,有些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一年了,她本以為面前的年輕人,不會堅持這麼久,很快就會從悲痛中走出來,她也暗中來了幾次,也看到了他平時的情景,才知道他對阿尋用情如此之深,她內心也深受感動,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世事難料,何不在,恰好你在,我也在的時候,好好珍惜彼此,想想自己這二十多年,一直都不肯原諒曲無涯,才躲避到桃花谷,不願再見他,真是太不應該了,有什麼事不能彼此說開呢,人生短短就幾十年,都花費的這種仇視,憤恨上,真是辜負了上天的一片心意。

    她微微抬了一下手,款款的走了進來,聲音純淨的,宛轉悠揚,「我今日要離開桃花谷,去找你師傅曲無涯。」

    之前段長風覺得,程太妃年過四十卻美艷無雙,現在想來,她如果在秋靈姬面前,做丫鬟都不配。

    「前輩,阿尋」他的心開始狂跳不止,雖然已經知道,她身上的毒,肯定沒解,因為要是解了,她會跟師傅一起前來。

    秋靈姬依然是面無表情,「我查遍了所有的醫書,她中的像是無極天蠍聚魂散,這種毒是從沙漠裏生長的巨型蠍子和蜈蚣中提煉出來的。」

    她又停頓了一下說,「說來也怪,中了這種毒,按理說早該斃命,可她喉嚨處一直都還有一絲氣息,身體像睡着了一樣,我此次去找你師傅,就是想看看以我二人之力,能不能配出解藥,你去谷中陪她吧,這是進谷的地圖,那裏的藏書閣,你可以去看看。」

    段長風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絕望和希望兩種截然相反的情感在體內,毫不衝突的存在。

    從那日之後,他就按照地圖上所指的路線,第一次去了桃花谷,阿尋成長的地方,這裏風景如畫,他無心觀看。

    叢林掩映處,幾所木質的房子,像仙界的瓊樓玉宇一樣,阿尋就住在石子路盡頭的那所,最寬敞明亮的房間裏。

    她容顏絕美,像一個睡美人一樣,臉蛋兒也是白嫩中透着紅暈,一年多了,段長風本來已經心如止水,再次見到她時,胸中有一股暖暖的情緒在慢慢的激盪,他坐在床邊,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眼神再也移不開。

    從此,他每天會幫她梳洗,陪她講許多許多兩人的過往,秋靈姬的藏書閣包羅萬象,武功秘籍,奇門遁甲,醫學經典,還有一些在江湖上失傳的絕世武功。

    段長風閒暇之餘,就會跟她念這些書,他本聰明絕頂,記憶力群,每念一遍之後,就會心領神會,悟出其中的精髓,並舉一反三,不出半年,他不但精通醫術,功夫也突飛猛進,恐怕就是他師傅來,也不見的是他的對手,他每日幫她按摩,針灸,輸真氣,她體內的那股氣息越來越明顯。

    時間回到一年半前,那日,天空中像颳起了狂風驟雨一般,一股強大的氣流在天空中旋轉,翻滾,烏雲壓城城欲摧,沈尋被這一股強勁的風,吹的像一片紙屑一樣,慢慢的跌入黑暗之中,全身的疼痛,讓她失去了知覺,突然間全身有一股電流,讓她從模糊中瞬間坐了起來。

    抬眼觀察着周圍的一切,雪白的牆,有些暗的房間,只覺得冷氣森森,寒氣逼人,她渾身冷的抖,身下是雪白的被單,身上是雪白的被子,四周環視了一下,房間像個冷凍室一樣,周圍都是像自己身下躺的,這樣的床,並且擺放的錯落有致,太平間,哦買嘎!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跳下床,才感覺渾身虛軟無力,雙腿一軟,險些摔個狗吃屎,走到門口,手剛扶上那扇冰冷的門,門卻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打開,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兩個人,看到她時,愣在了那裏,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定格了一樣,這裏時有詭異的事情生,但大多數都是在晚上。

    兩個人大叫着抱頭鼠竄,沈尋努努嘴,想喊住他們,可是在是沒力氣。

    後來幾經周轉,她坐在了醫院專家的診室,老專家帶着厚厚的眼鏡,幫她把了脈,又做了全身的檢查,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又翻了翻她的眼皮,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女孩兒一年前被人送到醫院,一直都是氣若遊絲,不死不活,每日只能靠打點滴來維持那一口氣,平時只見她一個同學來看過她,並沒有其他人來,幾天前突然斷了氣,送入太平間,正準備今天送去火葬場呢,卻突然間又活了,他行醫了4o多年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做了所有的檢查,一點問題也沒有,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說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他嘆了一口氣,幫她聯繫了她的朋友。

    見了閨蜜阿靈,才知道一年前,她晚上睡覺再也沒醒過來,阿尋把她送入醫院,之後舅舅就丟了1萬塊錢,好在醫院還算仁慈,沒把她扔出去,然後就再也沒看過她的舅舅來過,阿靈沒辦法,幫她辦了休學,如今看到好朋友又清醒過來,恍如隔世,她激動的快飛起來了,跑前跑後,把學校里的一切事物都幫她辦好。

    可沈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胸口時時的悶痛,段長風在她腦海里留下的記憶,是那麼的明顯,他的一言一行,都那麼的清晰,難道這一切都是在做夢,可她不信,始終堅信這是真的。

    晚上她又躺在宿舍的床上,哪怕是做夢,她還想再夢中見到他,並且不願意醒來,如果是夢,那就在夢裏一輩子吧。

    漫步在大街,街上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可她卻覺得十分孤獨,好像這一切,和她無關一樣,阿靈也看出來她的變化,只能細心的安慰。

    「阿靈,你相信穿越嗎?」

    阿靈像看傻瓜一樣的看她,推了她一下說:「你小說看多了吧,那種事你也信?」

    「我信,我覺得我好像穿越了。」阿尋淡淡的說,不然這種噬骨的心痛,為什麼會那麼明顯,還有對他的思念像流水一樣欲斷不止,讓她沒有力氣去做任何事。

    「你病了這麼久,傻了吧?我看你是離開人群太久了,今天去班上看看吧,你現在可是我的學妹了,聽說你班上,新來一個輔導員,馬上上課了,走快去看看。」阿靈想讓她快點從頹廢中恢復過來,只有融進人群,才能讓她變得和以前一樣活波開朗。

    阿尋沒辦法,被她拉的踉踉蹌蹌去了教室,她留級了,所以班裏的同學誰都不認識她,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直低着頭,突然覺得周圍一片安靜,才抬起頭,卻看到班裏的同學都在張望。

    這時又聽到一個低沉性感的聲音,「沈尋同學,是哪一位?來了沒有。」

    沈尋只覺得胸口跳動的厲害,這個聲音那麼的熟悉,她連忙抬頭,卻讓她呼吸都快停止了,教室前面站着一位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而那個男子看到她時,神情也是怔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她出神,她倏地站起,聲音顫抖的厲害,「段長風!」

    那位男子,這時才回過神來,「你是沈尋?這位同學,坐下吧,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班上所有的女同學,看到新來的,這個帥的人神共憤的輔導員,對這位沈尋十分的偏愛,和她說了這麼多話,心裏實在有點不是滋味。

    「坐下吧,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段乘風,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輔導員,第一次當輔導員,工作難免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可以踴躍言,也可以提意見。」他笑了笑,簡直就是一笑傾人城,把班裏的女生迷得神魂顛倒,只見他快在黑板上寫了一串數字,「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學習上和生活上的事都可以找我聊。」

    此刻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他,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他輕輕地走到沈尋旁邊,敲了敲桌子,聲音放得和緩,又使全班的同學都能聽得到,「聽說你休學了一年,生活上或者學習上,有任何困難可以來找我,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

    沈尋神經有些麻木的站起身,在全班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里,跟在他身後。

    到了辦公室,他關上門,眼神變得深邃而又迷人,「阿尋,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我為什麼覺得你那麼的熟悉,好像我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了。」

    沈尋驟然抬頭,他居然叫自己阿尋,難道真的是段長風,她心臟跳動的。好像要從胸膛里自己蹦出來一樣,連忙問,「你可知道南晉王朝,可認識慕寒月,可知道沈落亭?」

    面前的男人神情有些茫然,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是?」

    沈尋看着他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心裏那種希望的火焰,瞬間熄滅了,有些喪氣的說,「我們不認識,沒有見過。」

    之後,沈尋幾乎有些絕望了,心灰意冷,上次是6判帶她走的,可如今在到哪裏去尋他呢?

    段乘風空閒的時候就會約她出去,他風度翩翩,言語得體,但是從他那脈脈含情的眼神里,沈尋還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這天在裝修的豪華大氣,英倫皇室風格的餐廳里,段乘風看着面前,神情有些漠然的女孩,他眼底那種炙熱的情愫在急流轉,那種情感,是他不能控制的,他今天要向她表明心意,下一秒,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小手,聲音飽含情愫。

    「阿尋,做我女朋友,等你畢業的時候,我就娶你,我長到二十七歲,從來被沒有對哪個女孩子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我是真心的。」

    他眼底那種渴求,以及無法掩飾的熱情,讓她不敢與他對視,她心顫抖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卻聽到他的手機傳來一陣悅耳的鈴聲,暫時緩解了這種尷尬,她輕輕地說了一句:「你手機響了!」

    段乘風舔了舔嘴唇,看了她一眼,不得已,拿出手機按了接聽鍵,不知道對方說什麼,卻聽到他說,「爸,我知道了,今年我一定回老家,把6判神廟修整一下。」

    沈尋心裏一窒,有些激動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說什麼?6判神廟,在哪裏,帶我去!」

    段乘風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帶我去!求你!」

    第二天,他們就坐上大巴,去了一個十分偏僻,而又風景秀麗的山區。

    段乘風告訴她,他家裏祖上留下了一規定,子孫後代,都要供奉6判,也不知道從哪個祖先開始的,在一塊山林水秀,又人傑地靈的地方修建了一座6判神廟,段家子孫,無論是富貴還是貧窮,無論從事什麼行業,都要隔幾年,去修正這座神廟,並供奉香火,直到這一脈段氏子孫絕後為止。

    沈尋和他跋山涉水,在一片茂林修竹的地方,見到了這座神廟,可能年代久遠了,雖然經過多次修葺,還是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是裏面那個青臉紅,黑髯的6判神像,和沈尋夢裏的一模一樣。


    她心裏的那份激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雙膝跪在他面前,心裏在默默地禱告,晚上不顧段乘風的反對,她堅持住在這陰森又恐怖的地方。

    段乘風沒辦法,只得留下來陪她,他因為無聊,從神像後,拿出了自己的家譜,笑着說:「我的祖先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規定每次續完家譜之後,都要放在這裏。」

    他隨意的翻着,突然指着最後一面說,「這真是巧了,你看第一位祖先,夫人居然也叫沈尋。」

    沈尋一驚,連忙站起去看,這一看她心裏鬆了一口氣,因為那位祖先叫段長風,夫人沈尋,兒子,段慕,天,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僅僅是巧合,還是那位沈尋就是自己,如果是自己,那這位段乘風就算是自己的子孫後代,這簡直成了天方夜譚。

    段慕,段長風不也是姓慕嗎?

    從這天開始,沈尋就住在了這裏,學校也不去了,段乘風學校有事,只能抽空過來,又幫她帶了一本筆記本電腦,沈尋一開始想給錢給他,後來又覺得這說不定是自己的子孫,也就欣然接受了,她堅持要自己掙錢修葺這座神廟。

    6判卻從來沒有出現過,無論自己怎麼求,神像還是神像,沈尋有點泄氣了,化悲痛為力量,每日用那台電腦,書寫着自己的故事,每寫一章,都會念給6判聽,她還給自己的小說取了個名字皇叔本宮不劫色。

    轉眼間,她回來一年多了,小說的最後一章,卻不知道該如何結局,但是也掙了一筆小錢,她用這筆錢請來了不少工人,準備把這座神廟修整一新,如果花不完,剩下的就捐給那個醫院吧。

    施工的第二天,工人在神像的底部,挖出來一副畫,看看沈尋又看看畫,有些好奇的拿了過來,「沈小姐,你看這畫上的這個人,是不是你?只是這個男的」

    沈尋伸手接了過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上面是一位宛轉蛾眉古裝女子,眉眼就是自己,而旁邊那位氣宇軒昂的公子,不就是段長風嗎?

    她心裏一陣驚喜,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感覺到天搖地動,整個神廟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坍塌,工人們大聲嚷着,「沈小姐快走,這裏要倒塌了!」

    可是她卻笑容甜美,絲毫也不在意,並不顧一切的往裏面走去,其中一個工人伸手沒有拽到她,眼看廟門就要被堵住,他跺了跺腳跑了出去,工人們剛剛出來,身後的神廟,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埃。

    兩天後網上有一則新聞,一位妙齡女子,去神廟中參觀遊玩,因為神廟年久失修而坍塌,該女子不幸遇難。

    段長風像平時一樣,幫她做完針灸,去溪邊迎着晨風,手裏拿着一本書,一邊讀一邊比劃。

    這樣他已經知足了,雖然她沒有知覺,但至少每天可以看到她,中午時分,他回到房間,想給她輸真氣,幫她維持那口呼吸,可走到房間時,每天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人卻不見了。

    這差一點把他嚇掉了半條命,找遍了所有的角落,可還是不見人,這真是奇了怪了,不會是被猛獸叼走了吧,可這裏從來沒有猛獸啊,他倉皇失措起來,一邊在桃林里奔跑,一邊高喊:「阿尋!阿尋」

    聲音在山林中迴蕩,久久不散,他又不死心的回到了房間,打開門房間裏,還是空無一人。

    「你真是,吵死了!」

    段長風只覺得頭頂「轟」的一下子,渾身的氣血湧上頭的,讓他有些眩暈,這個婉轉清麗,純淨的如山中的泉水一樣的聲音,熟悉的讓他做夢都不會忘記,他站着一動也不敢動,覺得不太真實,就怕是在做夢,一動夢就醒了。

    「段長風,你怎麼照顧我的,你看看我,說話都沒力氣了。」一個嬌叱聲在他身後又一次響起。

    他驟然轉身,只見眼前有一個淡粉色的身影,有些虛幻飄渺,他下意識的眨了一下眼睛,那個身影還在,這件衣服是早上剛幫她換的,她面色蒼白,傍晚的火紅陽光,照的她臉上,也不見有一絲血色,丰姿端麗,淡雅如仙,平添一副病態之美。

    段長風腦袋嗡嗡作響,呆呆地站在那裏,動了一下嘴唇,卻現,喉嚨干啞的,絲毫不出聲音,兩人相互沉默半天,才聽他用嘶啞的聲音說了一個字:「尋。」

    他手指有些抖,輕輕的抬起,撫摸了一下她蒼白的臉頰,聲音有些抖:「真的是你嗎?」

    他只覺得心臟劇烈的跳動,一股莫名的情愫,在體內急流,酸酸漲漲的,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

    四目相對,眼神的交會處,似乎有萬千言語,萬千柔情,卻不知從何說起,段長風動了幾下嘴唇,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不知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長風。」沈尋張開雙臂,上前抱住他健壯的腰,呼吸有些緊。

    聽他喊自己的名字,他意識才有些清醒,伸出手臂把她緊緊的摟在自己懷裏,「尋,你,我」他組織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她把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說,聆聽着他有些凌亂的心跳聲,這卻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段長風神馳搖盪,思緒混亂,雙腿都有些虛飄,「尋,我好想你!」他閉上眼睛,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在桃花谷休養的三個月,這三個月中,師傅帶着師公回來過一次,看她醒來,直呼奇蹟,之後兩人和好如初,攜手去遊歷江湖,彌補這些年的遺憾。

    曲無涯仙風道骨,不似凡塵中人,和秋靈姬相配的不得了,臨走時,他拍了拍段長風的肩膀,「為師很慶幸,收了你這麼好一個徒弟。」

    是的,就是因為他們兩個的感情,他和秋靈姬才能一笑泯恩仇,化解了二十多年的恩怨。

    三個月後他們一起去了曲宛城,秦焰和南靈高興的無法形容,四叔終於苦盡甘來,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秦霜和方楚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兩人經歷生死,感情更加的深厚,也更加珍惜彼此,他們在城南修建了一所頗具江南水鄉的庭院,閒暇之時會遊歷天下山水,累了就回來休息。

    庭院建成,他們剛剛搬過去,這天早上就收到了一封從京都來的信,送信的人卻是安公公,還有一封是送給公主的。

    段長風接過信,和阿尋一起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開看了起來,原來是慕寒月的。

    「年少輕狂,犯下些許錯誤,悔恨不已,如今聽說四嬸平安,心中甚安,閒暇之時,可到京都探望,太后年邁,很是掛念四叔,四嬸,寒月十分慚愧,也想當面致歉,特賜匾額,江南第一世家,享受皇家俸祿。寒月拜上。」

    「看來他是釋懷了。」沈尋攀着段長風的脖子說。

    「應該是吧。」段長風淡淡的說。

    之後又給他寫了一封回信,只說瑣事纏身,須臾不得清閒,有空時必回去探望。

    「娘子,眼見秦徹都兩歲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努力了。」他笑了笑,一臉曖昧的說。

    「你什麼時候把酒戒了,什麼時候再說孩子的事兒。」沈尋努努嘴,這個酒鬼。

    段長風蹙了蹙眉,「戒,一定戒,那麼今晚」

    「你睡書房!」

    「好!」他用力把她抱起兩個人一同進了書房。

    「是你睡書房!」

    「是啊,我是睡書房啊。」段長風笑了一聲,可沒說不讓你睡呀。

    這天晚上江南第一世家,段長風在門口徘徊了半天,聞聞自己身上,還是有些酒味,平時晚上挺多風的啊,今天偏偏天氣也和自己作對,樹葉紋絲不動,好歹有點風,這酒味也能散的快一些,不然這像個門神一樣,讓左鄰右舍看到,還以為被夫人趕出來的呢,其實這一個月真的被趕出來過幾次,這地位直線下降。

    剛想到這兒,就看到旁邊住的老李,推着架子車從遠處朝這邊來,段長風心想,真倒霉,這老李話最多,不過眼神不大好,這麼黑他應該看不到吧,他抱着僥倖的心裏,故意看向一邊,聽着車子從身後經過,又慢慢走遠,他剛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下,老李這時卻回過頭來,咧着嘴笑了:

    「段相公,我還以為不是你呢,你怎麼在門口站着不進去啊?這個月我好像看到,你有好幾次在門口徘徊了。」

    擦,這誰說他眼神不好,這跟溜雞猴一樣的賊亮,段長風訕訕笑着,裝作剛剛看到他的樣子,抬頭看了一下天空說,「在門口看看月亮!」

    老李也抬頭望望天,看着天空烏雲密佈,這段相公是什麼眼,能看到雲後的月亮,哦,不對,今天是二十八啊,有月亮嗎,他納悶地問:「這不是陰天嗎?」

    段長風眼皮跳了跳,哦,「那能看到星星嘛?」

    老李更納悶了,眨了眨昏花的老眼,突然明白了,笑着說:「段相公,是不是又喝酒了,怕段夫人不高興,所以才不敢進去。」

    段長風以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又呵呵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我喝再多酒,我娘子也不會不讓我回家的,我娘子那個人,你們還不了解,脾氣不好,但是對我可體貼了,從不會對我大聲說話的」

    他話還沒落音,門就被人粗暴的打開,由於用力過猛,門還在不停的前後晃動,幾乎同一時間,就響起了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女子嬌叱聲,「段長風!」聲音響徹雲霄。

    嚇得老李差點一個趔趄,摔個大屁墩兒,從不會大聲說話?這要是大聲說話,會怎樣!

    段長風心中一怯,連忙轉身,微笑着,看着叉着腰站在門口的沈尋,「你看,我娘子出門接我來了,娘子,咱回去,老李再見啊!」

    他上前拉着沈尋,可她氣呼呼的推了他一下,甩開手,怒目而視說:「放手,我在門後瞄你半天了,又喝酒了是不是?」

    段長風討好的笑了笑說:「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行。」沈尋又在他身上聞了聞,酒氣撲鼻,笑的非常甜美,「這叫一點點,嗯?」

    段長風明白,她這樣笑就是後果很嚴重,笑就是迷惑人的,「咱先進屋。」

    「站好!」沈尋甩開他的手,「別動,你不是喜歡在門口晃悠嗎?今晚就在這晃悠一夜,想明白了再進屋。」

    老李看不上去了,這段相公多好一個人呀?連忙上前說:「段夫人,男人喝點酒也沒什麼,沒那麼嚴重,你」他聲音越說越小,因為就算是老花眼,也感受到了,段夫人那不太友好的目光,他連忙嘿嘿笑了一聲說:

    「那個,你們聊啊,我得回去餵孩子奶去,這我不回去,他沒奶吃。」

    沈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老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毛病,連忙說,「我要回去幫他擠羊奶,呃,得走了,再見啊,段相公,段夫人!」

    「喂,老李哥,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沈尋看他朝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好心提醒。

    「哦,好像是的。」老李不好意思的笑了,說:「段夫人真是心細如啊!」說着就往正確的方向走去。

    段長風蹙了蹙眉,心細如,這走錯了方向,瞎子都看出來了。

    沈尋沉着臉,斜眼瞅了他一眼,段長風立馬正色站好,只見他娘子冷哼了一聲,進了門,並把門關上。

    可她剛把門插好,一轉身就撞到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她噘着嘴說:「段長風,你又跳牆!」

    段長風輕笑了一聲,一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娘子,不生氣了,我保證戒酒,絕對戒。」

    沈尋努努嘴,用力推開了他,快步走進了房間,坐了下來,段長風緊跟其後,非常有眼裏的為她倒了一杯水,端了過去,滿臉堆笑說:「娘子,你喝口水,消消氣。」

    沈尋接了過來,又掃了他一眼,他立馬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規規矩矩站好。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想有個健康的寶寶,一定不能喝酒,你怎麼就不聽呢?」沈尋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說。

    段長風動了動嘴唇,心裏不以為然,他喝酒越喝越清醒,越生龍活虎,鬥志昂揚,怎麼覺得,喝得越多,生的寶寶越健康呢,但是嘴上卻老老實實的說:

    「我聽着呢,就是朋友約出去,盛情難卻啊,真的沒喝多少。」

    沈尋一聽,瞪起了眼睛,「如果幾個人一起鬨,讓你去逛窯子,你是不是也盛情難卻?嗯!」

    「哎呦呦,娘子,這個可不敢!」段長風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對天誓說。

    「只是不敢?」這下更不得了了。

    「不,不,不敢,也不想!」段長風連忙討好說:「我娘子,又漂亮,又溫柔,功夫又好,上的廳堂,入得廚房,最主要是進的睡房,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段長風被她那雙明亮的眼睛這麼一瞪,半邊身子都酥麻了,天天這麼鬥鬥嘴,日子有滋有味,他心裏頓時柔軟的一塌糊塗。

    「段長風,你討厭,不要給我轉移話題。」沈尋臉上一紅,伸手在他手上擰了一下,「事不過三,我今天最後一次提醒你,戒酒!」

    段長風蹙了蹙眉,「哎呦」一聲,其實根本就不疼,他娘子才不舍的對他下狠手呢,他笑了笑說:「這句話你說過第幾次了?」

    「這個月說了十二次,加上今天就說了十三次了。」沈尋說完,意識到什麼,這個傢伙,死不悔改啊!

    段長風呵呵笑了起來,「這我就放心了。」他說要一個用力把她抱起,闊步邁向了臥房,低沉的嗓音更加曖昧說:「娘子,我雖喝了酒,照樣能生出和完美的寶寶,不信咱去試試。」

    「你討厭!」沈尋紅着臉,推拒着他,「滿身的酒味,難聞死了!」

    段長風走到床邊,把她放在床上,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我去沐浴,等我,這幾天天氣太乾燥了,我急需娘子給我滋潤滋潤,補充點水分。」

    沈尋十分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沒正經!」

    段長風回頭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向旁邊的房間,簡單的洗了澡,就倏地回來,天吶,總共不到五分鐘,你洗乾淨了沒有啊?沈尋撅着嘴,面朝裏面。

    他迫不及待地跳上床,看她面對牆,難道是想面壁思過,貌似面壁思過的都是自己,他側臥在她身邊,單手支頭,一隻手撩起她的秀,撥弄着她嫣紅的面頰。

    臉被他弄的痒痒的,沈尋伸手擋了,「我困了。」

    段長風笑眯眯地,一語雙關的說,「時間還早,辦完正經事再睡。」

    沈尋翻了一個白眼,側過身用手推了他一下,「你真煩不煩,天天如狼似虎的,根本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只知道你自己爽了,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這樣。」

    段長風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笑的不明所以,「我自己爽了,你不是也很享受嗎?這時雙贏的事。」

    「你流氓!」

    沈尋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這一眼把他瞪的渾身酥麻,他笑的更加曖昧,「哪個男人對自己娘子不流氓,我一天對你不流氓,你還可忍受,如果十天半月對你不流氓,看你會不會罵我沒用!」

    沈尋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抬手打了他一下,又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一下,「讓你天天胡說。」

    「哎呦,娘子,手下留情啊。」他故作誇張地大叫一聲,其實根本沒那麼疼,「這方圓十里,哪家的娘子教訓相公時,不是以我為榜樣,你沒聽她們常常說『你如果有人家段相公十分之一知道疼娘子,我就滿足了,你看看人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還對娘子俯帖耳,溫柔體貼,感情專一,段夫人真是好福氣啊,同為女人,差別怎麼那麼大呢』等等等等,娘子你說我還不夠完美嗎?」

    「完美?切,你晚上再消停會,就更完美了。」沈尋撇撇嘴說,遇上他,真的是踩了狗屎運了,她心裏也知道,就是因為他太寵自己了,所以她才經常明目張胆的無理取鬧,又不會太過分,吵吵鬧鬧的,日子每天更有情調,比那些相敬如賓的夫妻不知道有滋味多少。

    段長風看她不服氣的嘟嘴,真是愛極了她這種調皮不講理,撒潑耍賴,抬槓耍橫的樣子,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說:

    「晚上消停那就不完美了,其實像我足智多謀,風度翩翩,床上活好又賣力的男人,真的很少,它每天是不是很勤奮?」

    「誰啊?」她還傻傻的問了一句。

    看到他眨眼睛,就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下去,看他把視線垂在小腹處,她臉一下子就紅了,「你個臭流氓,不要臉。」

    段長風一側身把她壓在身下,「那就來點更不要臉的。」

    兩人正在感受着彼此時,突然聽到門外,有一個急切又稚嫩的聲音,「尋姨!」該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不是徹兒?」

    「管他是誰!他哪天不來幾趟。」段長風心裏有些惱火,這些下人們也真是,沒看到主人正在辦事嗎?還不趕緊把孩子抱一邊,後來一想他把所有的下人都支走了,可大門也沒關嗎,好像是沒鎖。

    秦焰和南靈一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兩歲多的秦徹可憐兮兮的,蹲在門口。

    看到他們來,連忙甩着小短腿兒跑過來,「娘,爹,我來找尋姨玩,可是他們把門關的死死的,我又聽到尋姨的叫聲,好像很悽慘,真的很擔心。」

    秦焰忍不住「噗」了一聲,他憋的肚子都抽了,看着南靈冷冷的掃了一眼,他連忙閉嘴,可是肚子好疼啊。

    九個月後,段長風第一個兒子呱呱墜地,取名段慕,小傢伙虎頭虎腦,活像畫裏的善財童子,段長風得意的說,「看到沒?喝了酒,生的兒子更健康。」

    兒子滿月時,他們在曲宛山風水最好的地方,修建了一座6判神廟,世代感恩他的恩情。

    夫妻二人幸福美滿,在江湖上享負盛名,第一世家成為武林人士,和朝廷官員爭相拜訪的地方。

    (本書完)



076:大結局  
相關:  王爺,本宮已跳槽    丹師劍宗  體修之祖  武神主宰  我的無限戰艦  
沒看完?將本書加入收藏 我是會員,將本章節放入書籤 複製本書地址,推薦給好友獲取積分 搜"皇叔有禮" 360搜"皇叔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