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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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和你瞎扯了。」陳天樂看着那些食材犯難。「我想給曼琴做些流食，可我不知道怎麼做？」

    「陳姨晚上沒給李醫生做吃的嗎？」可馨驚問。

    「沒有。」陳天樂氣憤地說。「冰箱裏你存放了那麼多食材，她都不知道做些給曼琴，她說給曼琴餵了奶粉，你說這人怎麼這樣子？加幾個小時班又不是不給她加工資？」

    「可能阿姨平時依賴慣了，我平時也沒讓她做，李醫生的食物都是我在準備，我早上的時候把中午的也做出來了，阿姨中午只是餵一下，晚上也是我去做，估計她也不是故意的，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做？這是我的疏忽，該提前告訴她才是。」

    可馨不想陳天樂換人，換一個新人來，也不知道品性，至少，這個阿姨是個實在人，沒人的時候，那個家由阿姨看着也放心。

    「那你告訴我要怎麼給曼琴做流食？」陳天樂看着那些食材頭痛，吃他會吃，就是不會做。

    「這麼晚了，你還是不要折騰。」可馨對他說。「今晚就這樣將就吧，明天早上我早點過來給李醫生擦身和換衣服，再說，阿姨餵李醫生喝了奶粉，再做給她吃會消化不良。」

    「好吧！」陳天樂只能聽從可馨的按排，他可以管好一個市，卻管不好自已的這個家，感覺家務事真是煩人，他真是被曼琴寵得什麼也不會做。

    正想對可馨說點情話，門鈴聲響起來，只好在電話中「啵」了一聲。「老婆，不和你說了，可能是亦云回來了，我去開門，那明天早上再見啊！」

    「好，拜拜！」

    「拜拜！」

    陳天樂說完拜拜就往外面跑，卻忘了手機還沒掛斷，開門就埋怨道。「你怎麼這晚才回來？」

    亦云低下頭正要去鞋櫃取拖鞋，卻發現老爸手裏的電話還顯示通話中，打趣道。「不好意思，打斷你煲電話粥了！」

    陳天樂低頭一看，發現手機還沒掛斷，瞬間覺得在兒子面前有些難為情，他這是有多麼的驚慌失措，居然拿着沒有掛斷的電話跑了出來開門，而且還是在跟可馨通話。

    「說什麼呢？」陳天樂責怨道。「煲什麼電話粥？我是在向徐院長請教如何照顧你媽，今天讓阿姨加幾個小時的班，我估計她真是在這裏看了幾個小時電視劇，身子也沒給你媽擦，衣服也沒有換，連吃的也沒給你媽做，晚上就只給媽餵了奶粉。」

    陳天樂純屬找渣，他此時不這樣說，就沒法洗脫自已跟徐可馨煲電話粥的嫌疑，在兒子面前，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把自已煲電話粥的理由說得更充分一些，才能讓兒子信服老子不是在人家徐院長聊騷。

    「阿姨怎麼這樣懶？」亦云不再笑話老爸，因為他已經被老爸的描述給惹生氣了，甚至衝動得想要再換一個鍾工的想法。

    在跟着老爸進到廚房看到老爸擺放在台上的那些食材時，「爸，那阿姨不行我們換一個吧？」

    「怎丟換？」陳天樂搖頭。「你忘了之前我們請了好多個才選了這麼一個稍微好些，這個阿姨雖說懶點，可還是比較放心。」

    「爸，你在講什麼笑話？」亦云誇張地指了指家裏。「就我們這個家裏，沒一樣值錢的東西，這樣的家交給誰不放心啊？你就是敞開門，都沒小偷上我們家來偷，我看啊，就這冰箱裏豐富點，別的還真沒人看得上。」

    「你小子，是在嫌棄老爸窮嗎？」陳天樂打了兒子一拳。「剛賺到兩個錢就不得了，說話語氣也這麼大，下一步，是不是要直接拿錢扔你爸臉上了？」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趕緊擺手。

    陳天樂又將食材一樣一樣往冰箱裏塞，「徐院長說，太晚還是不給你媽做吃的，明天早上她會早點過來，順便過來替你媽擦洗身體或換衣服，沒辦法，今晚就只能這樣將就了。」

    亦云跑到李曼琴房間，看了看媽媽，又牽起媽媽的衣服聞了聞，有一股酸奶的味道，他又跑到廚房對陳天樂說。「爸，你還是給我媽換身乾淨的衣服吧，我剛剛聞了，估計阿姨在餵媽媽喝牛奶時弄倒了，媽媽的衣服有一股發酵後的奶味，媽媽是一個很講究的人，我怕她會不舒服。」

    「那一會你幫着我一起給媽換衣服。」陳天樂迴轉身怔怔地看着亦云說。

    「那還是算了吧！」亦云擺手。「我只會越幫越忙，那就只能是等可馨來。」

    「還叫人家可馨啊？」陳天樂不滿地瞪了兒子一眼，心說，她都是你老子的女人了，你還好意思叫可馨，真是不孝子，可他不好明說出來。

    「那我叫什麼？」亦云好像從老爸的語氣里聽出了弦外之音。「難道讓我叫她阿姨嗎？」

    「她有那麼老嗎？」陳天樂笑了笑。「你可以叫她徐院長啊，我現在也是叫她徐院長，大家都這麼叫，你這樣叫一定沒錯。」

    「哦，那就叫她徐院長。」亦云若有所思地點頭。「爸，要不，我們換個阿姨吧，我有現成的人選。」

    他一下想起謝軍家裏收留的那位老人，那可真是合適的人選，她做的飯菜好吃不說，又特別勤快，什麼活都做。

    陳天樂裝了半天，那些茶剩了好多在外面，明明之前是全部在冰箱裏面的，給他這樣一拿出來就不能還到位了，害他又在那裏一樣一樣的取出來，再慢慢地往裏面認真地塞着，生怕再次裝不下。

    「你有什麼現成的人選？」

    「我和謝軍今天在街上撿到了一個老人，開始，我們還以為是碰瓷的，當時是我在街上後退着走路將她給撞倒在地上了，然後，她就一直跟着我倆，我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裏，我說送她去醫院也不去，就一直跟着我們到謝軍租來的房子那裏。」亦云一邊說一邊用技體語言比劃着。

    「你呀，真是不小心，在大街上退着走路，沒把人家撞個三長兩短出來吧？」陳天樂終於將所有食材都完完全全塞進了冰箱，迴轉身一臉責備地說他。「後來怎麼樣了？有去醫院嗎？」

    「沒去醫院。」亦云說。「她其實根本就沒摔到什麼地方，她說她來東海找人沒找到，想讓我們收留她幾天，說她什麼都能做，洗衣、做飯、搞衛生都行，只是讓我們收留幾天。」

    「居然有這樣的事？」

    「是啊，我開始以為她是吹的，沒想到，她可真是做家務的能手，做的飯還特別好吃，我和謝軍今天吃的都是她做的，真的特別好吃，如果把她請到我們家來照顧媽媽，肯定比那個鐘點工陳姨要強許多倍，那鐘點工阿姨真的太懶了，好像除了陪着媽媽就不知道找事情來做，徐院長每次來了就忙不停。」

    「這事還是等你有時間再說吧。」陳天樂擔心地說。「之前為請人的事情多麻煩，我反正是天天上班，沒時間來管這事，要時遇到更差的，換來換去家裏就沒人守了。」

    「那我明天問過那阿姨再說，如果她願意來我們家就好辦了。」亦云說。「那阿姨有些怪怪的，雖然做事又快又好，可她沒事總是在那裏發呆，吃飯的時候也總是讓我和謝軍多吃點，她自已總喜歡看着我和謝軍發呆，你說她會不是會腦子有問題？」

    「有問她是哪裏人嗎？」陳天樂問他。「你們倆還是太年輕了，不要隨便收留人在家裏，她有多大年紀了？沒聽過人們常說，六十不留宿，七十不留飯，八十不留坐的話嗎？」

    「不明白什麼意思。」亦云的頭搖得跟拔浪鼓一樣。

    「就是說，六十歲的老人，不要隨便留人家在你家裏過夜，怕有危險發生，人一上了年紀，毛病就多起來，萬一突發急病就慘了，在你家出了事你得負責任，後面兩句話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照你這麼說，那我們真不該收留她？」亦云擔心地說。「她看上去差不多也六十歲左右了，人看上十分的精神，就是會看着我和謝軍出神，問她哪裏人，她也不說，叫什麼，也沒告訴我們。」

    「你們年輕人辦事就是不牢靠。」陳天樂埋怨道。「這要真出了什麼事？誰來負這個責任？」

    「我也不知道謝軍是怎麼想的？」亦云也擔心起來。「開始他也不同意，可後來發現老人耳朵上有一對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耳環，而且，他還肯定地告訴我，老人那對耳環就是她媽媽曾經戴過的耳環，是手工打造的耳環，找不到同款的那種，還有上面被他小時候弄壞的接痕還一模一樣。」

    「謝軍是這麼跟你說的？」陳天樂心裏一驚，他立即想到今天早上從醫院逃走的沐媽媽，再想到沐陽曾經在謝寶權家裏偷錄的視頻，這樣一聯想，就猜到，那個老人可能是沐陽的媽媽，她耳朵上的耳環有可能是沐陽從謝寶權家裏偷的。

    「嗯，謝軍將她留下來，就是因為她那對耳環，他說他小時候最愛玩媽媽耳朵上的金耳環，他對那耳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還說那耳環一直被媽媽放在首飾盒裏壓箱底，怎麼會到這個陌生女人耳朵上去，他也挺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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