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溫情貝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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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殼村在比努克行省的最南面，而提斯夫人家就在村子的最西面。出了村口穿過卡布亞森林就是梁珂被救的查干湖和碎石荒地了。梁珂跟着寡婦提斯夫人回來已經一個月了，村裏的人們對提斯夫人家裏突然多了個男人頗感意外，熱心的村長以關心為名，沒少盤問梁珂的來歷。梁珂憑着三寸不爛之舌，不但沒有露出馬腳，反而跟村里大部分人成了朋友。通過不斷交往，梁珂逐漸學會了這個世界的習俗和各種規則，梁珂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地道的原住民了。

    貝殼村從東到西方圓不過二里，村民剛過百戶。由於地處偏遠，人口稀少，再加上除了村西的卡布亞森林和村東的那條河，小村里幾乎就沒有什麼像樣的資源，村民都過着男耕女織、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像提斯夫人家養着大量牲畜的已經算是富裕戶。提斯夫人本來在村裏的人緣就極好，平時經常拿出家裏的肉食分給那些常年見不到油水的鄰居。梁珂來了之後，在經歷了一開始對陌生人正常的警惕之後，大家也開始逐漸接受提斯家裏這個會說笑話的小男人。梁珂身強力壯，平時有時間經常幫助鐵匠打鐵，幫助鄰居提水砍柴，誰家修牆換瓦也都會喊上樑珂。時間長了，阿拉貢兄弟這個通用名字在大人孩子中叫開了，村民們也都把他當成了小村子的原住民。

    提斯夫人沒有孩子，梁珂來之前，家裏會喘氣的除了提斯夫人就是幾頭豬玀獸和幾十隻只會咩咩叫的塔爾羊。這種羊體型小巧，尾短毛長，呆頭呆腦，受到驚嚇就只會趴在地上叫，唯一的優點就是容易養，味道也還算鮮美。聽提斯夫人說，那天要不是頭羊傻乎乎地穿過林子走進碎石灘，她是一輩子不會去那裏放羊的，因為老人都說那地方有一頭鐵背魔蜥，那可是連大魔法師都對付不了的強大魔獸，去過碎石灘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的。

    自從梁珂進了提斯夫人家的門，髒活累活都是梁珂搶着干，這放羊的差事自然也由梁珂承包下來，而梁珂現在正躺在碎石灘的沙地上，翹着二郎腿哼着自己也聽不明白的小曲看着羊群在湖邊啃着青草。

    「嗨！回來，這幫笨蛋，再往裏邊走就淹死了。」梁珂邊喊邊起身，摸起一塊香瓜大的石頭就往湖裏扔。可石頭飛出去半天，也沒聽見掉到水裏的噗通聲。

    「又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可千萬別砸了哪個倒霉蛋就好。」梁珂最近發現自己的力氣變得異常大，就連上次砸在腿上那磨盤般大的石頭也能單手舉起來扔出老遠。而且不知什麼原因，皮膚硬得刀子都扎不進去，前些天讓鐵匠拉礦石的車碾了腳居然都沒感覺到疼，這讓梁珂即興奮又憂慮。

    「格老子的，不會上床做運動的時候也沒感覺吧？那可就慘了。還是先回家找提斯姐姐先試過再說。」

    不得不說，梁珂已經把紳士風度發揮得淋漓盡致，雖然心裏癢的要命，知疼知熱的提斯夫人也經常在洗澡的時候把門開一條小縫，可梁珂也只是偷偷地瞄上兩眼，再沒做過過分的事情。在梁珂年輕的心裏，提斯姐姐是個給了他新生活的女神，除了對提斯那熟的能滴出水來的**本能地渴望，更多的是尊敬。梁珂還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就算愛。

    「今天無論怎樣，要跟提斯姐姐研究一下，不能再等下去了，對就是今天，就是現在。」

    當梁珂把那些笨羊都趕進圈裏，太陽已經落在了山那邊。

    「回來了呀，看你累的一身汗，快擦擦臉，我給你做了煎羊排和酸奶酪，擦乾淨了就來嘗嘗我的手藝。」提斯像個小女人一樣，給梁珂遞過熱毛巾，然後解下圍裙，圍着梁珂前後左右輕輕拍打掉他身上的灰塵。

    「呵呵，謝謝提斯姐姐。」梁珂看着忙前忙後的提斯，心裏說不出的美，前世那招貓逗狗，醉生夢死的紈絝生活簡直就是扯淡，這溫馨的家庭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梁珂看着提斯一個勁地傻笑。

    「這羊排的味道可真不錯，火候剛好，配上酸奶酪格外的鮮美。」

    用熱毛巾擦乾淨手和臉，梁珂坐下來開始品嘗提斯親手做的美味。

    「好吃就都吃掉，家裏別的沒有，就是羊多。」提斯夫人坐在梁珂身邊，單手托着白皙豐潤的下顎，歪着頭，專注地看着這個小了自己很多，但卻讓人臉紅心顫的男人。

    「梁，我有好幾次都看到你一個人坐在村口出神地看着遠方，是不是想起家人，想起故鄉？如果你有什麼煩惱可不要放在心裏面，說給我聽聽，也許會好過些。」

    梁珂兩世為人，除了那幫酒肉朋友，就是軍營里的戰友，父母忙着賺錢，基本也顧不上他，所以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關心過。當看到提斯那關切的眼神，梁珂不禁鼻子發酸，眼睛發潮，聲音也有些哽咽。

    「是的，提斯姐姐。我的家人都離開了我，甚至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我擔心他們在遙遠的天國會因為思念我而傷心，我更害怕有一天醒來再也記不得他們的臉，我恨自己無法超脫空間的束縛和時間的輪迴，不能再一次與他們團聚。現在，我真的感到好孤獨。」梁珂放下手裏的刀叉，站起身走到門口，仰望着漫天星斗默默掉下眼淚。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現在……現在你至少還有我。」提斯夫人快步來到梁珂身後，伸出雙臂，環住他粗壯的腰身，身體緊緊貼在梁珂背上，聲音急促，但卻越來越小。

    梁珂感受到那兩團柔軟和提斯光潔的臉頰傳來的溫熱，雄性激素分泌跟井噴一樣直線上升，舒服得差點叫出聲來。前世二十載哪見過這個場面，梁珂再也控制不住思緒，轉身用兩隻大手緊緊的抱住提斯，火熱的嘴唇印向提斯那櫻桃小嘴，提斯仰起頭，緊閉雙目，主動迎合着梁珂。一翻你來我往的法式熱吻後，梁珂霍地抱起提斯，三步兩步衝進提斯的臥房，返身踢上房門。

    一夜縱情**在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雲開霧散，提斯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梁珂那強壯的臂彎里，粉嫩的小手撫摸着梁珂高高隆起的胸肌，梁珂看着屋頂上的一張蛛網微微出神。

    「梁，我好嗎？」

    「嗯？什麼？」梁珂好像沒太聽清提斯的問題。

    「吃飽了就要賴賬是不是？我問你我好不好，你發什麼呆啊？」提斯嗔怪的用手指戳了一下樑珂的太陽穴。

    「哈哈，好，怎麼不好。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白白嫩嫩，香香甜甜，沒有比你更好的了。」

    「真的嗎？只要你不嫌棄，我這輩子都是你的。」提斯露出幸福而滿足的微笑，臉頰貼的更緊了些。

    「我怎麼會嫌棄呢？我一個外鄉人，身無分文，一文不名，也只有提斯姐姐你好心，肯收留我，我一輩子都感激提斯姐姐。」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要你一輩子都愛我，一輩子對我好，可以嗎？梁。」

    「這當然，你是我一輩子的女人，只要阿拉貢活着一天，就會愛提斯姐姐一天，就會保護提斯姐姐一天……」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會做到。從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身上散發着一種讓我迷醉的安全感。既然，你說會愛我一輩子，那你就先告訴我，剛才你在發什麼呆？」提斯調皮地沖梁珂眨了眨眼，意思是，你可不要騙我呀，我這老江湖是會聽出來的呀！

    「這……哦！是這樣，其實，昨晚我做了一個實驗，去證明了一些我未知而又惶恐的猜測。」

    「哦？做了實驗，你趁我睡着的時候出去了嗎？，你什麼時候做的實驗？什麼實驗？」

    「這……是個關於人體感官敏銳性和神經系統工作效率的重要實驗。」

    「你說的是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這對你來說可能很複雜，是我一直研究的一個專業領域，你其實也在這次實驗中作出了巨大貢獻，實驗很成功。哦！對了，天馬上亮了，我該去擠羊奶了。」梁珂起身抓起衣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出了房門終於鬆了口氣，還好！萬幸！

    時間就像貝殼村東邊額爾古力河裏常年流淌的水，三個月以後，貝殼村的村民們已經接受了提斯夫人這個高大英俊、詼諧幽默而又熱心腸的小男人。如果哪家殺豬宰羊，修牆蓋房，一定都會找梁珂幫忙，理由只有一個，村里再沒有比他的力氣還大的男人。孩子們也都喜歡找阿拉貢哥哥玩，因為無論多遠，只要能夠在視線之內，梁珂總是能用石塊打死飛奔的兔子，然後偷偷在山裏烤了分給孩子們吃。這不，閒來無事的梁珂又挽起褲腳，帶着村長家的小孫子塔吉到河裏摸魚了。

    「嗨！阿拉貢，捉到幾條魚了？」梁珂正要將剛摸到的格羅魚放進小塔吉的魚簍里，忽然聽到橋上有人瓮聲瓮氣地喊自己。

    「哈哈，是巴圖大哥呀，這狡猾的格羅魚哪裏有那麼好捉呀，陪小塔吉玩兒罷了，今天你可吃不到鮮嫩的烤魚了。」

    巴圖是村里唯一的鐵匠，手藝精湛，為人老實，從繡花用的繡針到種地用的犁杖，村里所有的鐵器幾乎都出自巴圖之手，梁珂身上帶着的仿製2012款龍將戰術刀和56式三棱軍刺就是巴圖按照梁珂的回憶打造的。巴圖雖然不知道梁珂讓他打造的這兩樣東西到底幹啥用，但多年積累的經驗卻很容易讓他明白，這種刀具的殺傷力絕不是城裏那些騎士們手裏的大劍能比的。巴圖對這個年輕人腦袋裏居然能想出這麼有創意的點子而深深折服，經常謙虛的向梁珂請教一些工具設計的問題，時間久了，巴圖跟梁珂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吃不到就吃不到，你家提斯的煎小羊排也是香得讓人流口水，啥時候請老哥我再嘗嘗啊？」

    「噓！你可小心點，讓提斯聽到還不用鞭子抽爛你這身老皮。上回你多灌了兩杯朗姆酒，把她辛辛苦苦做的羊排吐了我一桌子，你還敢提這事。說吧，找我又有什麼事？」梁珂上了岸，一邊穿提斯剛剛給做好的新靴子，一邊沒好氣地回着巴圖的話。

    「哈哈！上回抱歉了，阿拉貢兄弟。」巴圖老臉一紅繼續說：「不過，這次找你是有好事的，你快上來。」

    「你找我能有什麼好事，又是讓我幫你設計農具嗎？」梁珂走到橋上，一屁股坐在石橋的護欄上。

    「這回不是的。前些天我到河對面的葛嘎森林去找鐵礦石，無意中讓我發現了一處老礦坑，我也搞不懂那礦石到底是啥東西，就取了兩塊帶回來。結果煉製出來的居然是這個。」巴圖神秘兮兮的從懷裏掏出兩塊指甲大小銀光閃閃的東西遞給梁珂。

    「這……這是秘銀？」

    「對，是秘銀。萬能的神啊！如果那礦坑裏要都是這玩意，我們還用再放羊、打鐵嗎？」

    梁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震驚得有些短路。秘銀是種相當罕見的魔法金屬，據說城裏的高等騎士的鎧甲和兵器里都會摻雜極少量的秘銀，再由魔法師在鎧甲上篆刻上微型的風系魔法陣，這樣的鎧甲即堅固又輕便，當然價格也高得離譜，起碼梁珂和巴圖的全部家當就換不來這樣的一套鎧甲。

    「我準備明天再去開採一些回來，如果真的全是秘銀，我們就全部賣掉換成金幣，然後在城裏買些田產，我們都可以抱着老婆，快快樂樂地享受下半生了。」

    「我們？你是說你要跟我分享這些秘銀？」

    「是啊，阿拉貢兄弟，除了你，我還能信任誰呢？這事情可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巴圖用真摯的眼神看着梁珂。

    「哈哈，巴圖大哥更加信任我的力氣吧？」梁珂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巴圖的真實想法。

    「這……哈哈！當然，阿拉貢兄弟，除了你，誰還有那種能夠撼天動地的神力呢？」

    「好了，明早天亮的時候，我會在這裏等你，希望你能找來足夠大的車。」說完，梁珂拍了拍巴圖的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