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竹筍河魚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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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無聊賴的蹲在菜地里拔草，四五月份，各種野草瘋長，為了菜園子裏為數不多的口糧，王氏把方笑笑指派去拔草了。畢竟都有農活，方笑笑還小做不來重活，但是菜園子也不大，拔草這種簡單的活計還是可以勝任的。莊戶人家的閨女不像有錢人家養着十指不沾陽春水只需要學繡花琴棋書畫，丫頭不下地干農活但是家裏的家務活都是要做的，畢竟飯都吃不飽了拿什麼來嬌養着，所以菜地這些也是婦人家歸攏。

    莫名被放養到古代的方笑笑怨念幾乎形成實質的和菜園子裏的雜草做着鬥爭，看着扯出的泥土裏翻出蚯蚓還在思考什麼時候能養上兩隻小雞吃上雞蛋的時候哥哥方貴回來了，外婆家的活計應該是忙得差不多了，家裏的等四叔回來幫忙趁着日頭還好收回來曬乾就能歇上兩天。

    「二妹，」方貴一進院子就看到了蹲在菜地里的小小身影。方笑笑瞥了他一眼，沒有吱聲，畢竟叫鄭氏娘是一回事，但是要一個二十好幾的成年人叫個十歲的小屁孩哥哥真感覺渾身都怪怪的，別人是不知道，但是自個兒事兒自個兒清楚，自個兒是換了芯的，這麼張嘴叫哥哥真有惡意賣萌的傾向啊，黑線。

    「二妹，去拿魚簍，哥哥帶你摸魚去。」方貴沒有察覺方笑笑的異樣，想着自家妹子也不怎麼出門跟同村同齡孩子玩，一天不說話在家悶着，準備帶她出去走走，農家少年笑的一臉燦爛。方貴底子不差長得隨親爹方成，沒有方成皮膚黑，只是臉上帶着窮苦人家營養不良特有的菜色。方笑笑一聽要帶她去捉魚，整個人都興奮了，畢竟連續好幾天的野菜糊糊吃的腸子都青了，河魚是肉啊，能吃上肉就是好事。站起來拍了拍裙擺的泥，邁着小短腿進屋子把半個她高的魚簍拽了出來。方貴接過魚簍，綁在自己腰前拖着，牽着方笑笑往外走，看方笑笑腿短走的辛苦，走到方笑笑前面蹲下說，「上來，我背你走，」「我可以自己走的，」方笑笑成人主義在作祟的想要拒絕，但是哥哥方貴沒有給她機會，手反着把方笑笑往背上一帶背着方笑笑就往河邊跑去，嚇得方笑笑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驚嚇之後是溫暖，來這裏這麼段時間，別的人還沒有接觸過，但是方家上到王老太太下到哥哥方貴，對自己都很是關心。親爹方成平時話不多，是個不善言談的漢子，但是對自己也很好，吃的也都儘量多給她一些，本身應該很高大的一個漢子，把口糧都省下來讓兩個孩子吃的更飽一點，自己瘦的手上青筋都很明顯了。晚上醒的時候也有聽到自家親爹爬起來就着月光摸索着水壺往嘴裏灌，大概是餓的不行吧，灌水不管飽多少能讓肚子有飽脹感，儘管喝水喝多了晚上來回起夜，也聽到母親鄭氏心疼的說他把飯菜省下來自己餓成這樣，隨後就是方成憨憨的聲音傳過來，沒事，我少吃點沒關係我身子壯實，熬一熬就過去了，倆娃都還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連飯都吃不飽加上二妹又虧的厲害能吃飽點是一點。讓方笑笑躲在被窩裏聽着一陣鼻酸，不沖別的，就衝着這一對父母的慈父慈母心，也應該安心好好孝順他們的。再加上巧合的是這具身子的原身也叫方笑笑，說不得是前世的自己，方成鄭氏說不得也是自己的父母，既然來這裏之後大概也是回不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吧。這麼想着，不由得把方貴摟得緊了些，自己何其有幸能重來一回再體驗一把蘿莉的感覺，能有個哥哥照顧着自己。

    方家在村子最邊上，離小河也近，平時洗衣什麼的鄭氏都是在村口皂角樹下撿了皂角來這裏洗衣服的。不小會兒便到了。這會兒日頭是正大的時候，曬得四周的植物都明顯的焉頭搭腦的，稍微懶點的人家都在家裏午休，四周也沒有人。河並不是很寬，只能算是小河溝，曲曲折折的周圍分出一些支流出來。和現代污染嚴重的水流不同，這裏的河水清澈見底，太陽曬在水面上微風一吹便泛起了漣漪，層層疊疊的像魚鱗似的折射着五色的光，很是好看，河底能看到嬰兒拳頭大小的田螺和二指大小的河魚在水裏悠閒地遊蕩，這種小河溝大魚是沒有的，也就這種小小的河魚，古代人也不會做魚一股子腥味，加上都捨不得油，用水煮了又腥又多刺，所以沒有大人來的，都是像方貴這年齡段的小孩子來撈着烤着吃鬧着玩的。

    但是方笑笑這貨不是原裝的啊，盜版的她腦子裏看到還沒到手的河魚腦子裏已經想到了一百種吃法了，饞的不行，恨不得自己也跟着下去了，但是方笑笑還方貴只讓她小心着，看他的就好了。方貴挽起褲腳下了河，挑了一段河床明顯小很多的地方，從河底摳出泥巴圍着把兩邊河道堵了，然後就開始用手往外撥水出去，這叫截道，準備把水弄得差不多了再從裏面摸魚。看得方笑笑腦門一排黑線，得虧這種小河溝沒有很深幾乎是靜止的，不然就照着這速度估計累死都抓不住一條魚。左等右等見方貴還沒折騰好自己等的着實捉急，便開始沿着河邊水沒渾的地方摸田螺，大大小小的田螺很多，加上這個季節正好是田螺產卵之後的季節，小田螺也很多，她剛看了下，應該是這個年代的人不會做田螺，這東西沙多肉也沒什麼比河魚腥味還重，基本沒人弄，也就條件好點的養了鴨子的莊戶人家小孩會來摸點回家敲碎了餵鴨子給鴨子改善伙食。方笑笑準備撿回去試試，大的煮熟了把肉挑出來用鹽水一捏再切碎了加上辣椒圈蒜蓉姜粒熗了最是下飯，螺獅釀也不錯。至於小的做法太多了，現代也是看到的，爆炒田螺香辣田螺在夜市的影響力一直是居高不下。能不能賺上人生的第一桶金就要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