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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紅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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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開,萬物生長,真是個交培,啊呸……談人生聊理想的好時節啊。

    陳禕坐在金山寺的山門下,望着江邊踏青的士子小姐們兩兩成伴好不羨慕,忿忿不平道:「想我空有一身撩妹本領,卻是個和尚,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屁孩,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這一池江水往東流。」

    自從被那個榆木腦袋師兄抓回金山寺,經歷方丈、長老們一番苦口婆心的『關愛』後陳禕已經開始了學習在唐朝怎樣當一名合格小沙彌的艱巨任務。

    常理說陳禕已經成功接收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那該沒什麼問題啊,難就難在江流兒也就是陳禕已經被樹立為金山寺小沙彌們的榜樣,長老們在教訓偷奸耍滑,不好好讀佛經的小沙彌就通常拿他做例子:「你看看人家江流兒勤勤懇懇學習佛法,就因為理解不透沒臉吃飯,不願濫竽充數留在寺中,再看看你們,一天天就惦記着就知道吃、玩……」

    這還是小事兒,更讓陳禕痛苦的是他明明一個後世畢業大學生的靈魂,二十多年的書不是白讀的好嗎,雖說開始看繁體字有點彆扭,但兩天下來就已經習慣了,讀起那些佛經根本沒什麼難度,雖說還不是過目不忘吧,但大致意思絕對明白了,再看幾遍就能倒背如流,但身邊的那些小沙彌們一個個認字都還費勁,更別提知道佛經講的什麼意思和背誦了。

    陳禕已經是很努力在裝蠢了,十分鐘看完能被的文章,他硬是逼着自己裝傻充愣念了十天,早倒背如流的文章是念了一遍又一遍,但第十一天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了,唐朝的小朋友都這麼笨嗎,天天讀這玩意我都快吐了好嗎,什麼時候換點新鮮的?

    終於,在當着長老和一眾沙彌陳禕朗朗上口的背誦了兩卷佛經,在目驚口呆的長老和師兄弟們注視下瀟灑離開,坐在山門前看風景。

    陳禕儼然成了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流兒。」

    正發呆間,方丈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禕急忙起身行禮,方丈擺了擺手一臉慈愛的笑意:「聽四長老說《十誦律》你已背下兩卷了。」

    陳禕暗暗叫苦,果然是樹大招風,自己這藏了十天拙還如此顯眼,要是傻乎乎的去顯擺豈不是要把我當成小白鼠解剖嘍,想到這裏原本和煦的春風竟有些刺骨了。

    「江流兒受方丈和眾長老們養育之恩,上次偷偷離開大家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更加關心江流兒,更是讓江流兒惶恐不已,敢不盡心竭力,每日裏發憤研讀佛經,只是天資愚笨,還是不能理解,只是死記硬背了下來。」陳禕低着頭畢恭畢敬道,努力裝出一個知恩圖報的小朋友形態:「江流兒背下卷文卻不能理解愧對佛祖,給您丟臉了。」

    江流兒幼時被方丈從江中救下,那時他還不是方丈,是法明和尚,與現在的眾長老們是師兄弟,記事起法明和尚如師如父般關愛江流兒。直到三年前老方丈西去,指定法明和尚接掌金山寺,從此事務繁忙,江流兒也由其餘長老代為照料,師徒兩人這才有些生疏。但江流兒再沒拜過其他人為師,他是方丈的關門弟子也是公認的事實。

    方丈沒有回答陳禕的『自責』,走到陳禕身前,望着眼前的青山碧水,花紅草綠,男男女女問道:「流兒,你說何為佛?」

    陳禕撇了撇嘴,俺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唯物主義者,雖然大學時候有些遺憾沒能入黨,但堅決擁護黨的精神,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你也就是運氣好生在這唐朝,你要是在新****問這個問題,哼!

    心裏雖然不屑一顧,但身在屋檐下,還靠人家吃飯呢,陳禕還是很識時務的道:「佛即是釋迦牟尼,佛經上記載佛祖本為皇室太子,因見生、老、病、死等現象及以修道的行者,感人生之苦痛與無常,遂萌出家修道之志,普渡眾生。」

    「對也不對。」方丈與陳禕並肩而立,搖了搖頭淡笑道:「你說的是佛像的來歷和佛經的記載,這些只是我們平日裏拜的佛,卻又不是真正的佛。」

    「哎呦我去,這是傳說中的禪機,高級裝逼?」陳禕心裏不屑,面上還是一臉好奇:「啊,那什麼是佛。」

    「佛像只是佛的象徵,佛經只是佛的記述,怎麼能稱得上佛呢。我們誰也沒真見過佛祖,自己都心有疑慮不能信服,如何影響世人呢。」

    方丈指着前方的江水滔滔,紅紅綠綠慈愛道:「你看這紅塵世界,萬生皆逐財名利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造下孽怨,輪迴受苦。我們出家人常言看破紅塵,即是要在這世俗間修一顆佛心、善心,利他心,造福心,如能此心,你即為佛,何須拜他。」

    「方丈信因果嗎?」方丈一席話讓陳禕這個後世的靈魂都刮目相看,沒想到一個千餘年前的老頭都有這分見解,不過後面扯的什麼孽怨,輪迴又是落入了俗套,陳禕忍不住插嘴道。

    「你難道不信嗎。」方丈摸了摸陳禕的小光頭,慈愛道:「萬法皆空,唯有因果不空,就算世上沒有佛祖,也依然會有因果,這正如農夫春耕時種的花生,到了秋天能長出西瓜來嗎,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做怎樣的事情就會收穫怎樣的果,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啊。」

    「世人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曾以為妄言,今日聞方丈一番講解,江流兒才知此言不虛。」陳禕沒想到這老頭還有這麼多道道呢,受教之餘也很有前途的拍起了馬屁:「方丈以為輪迴真的存在嗎?」

    「信之則有,不信則無。」方丈倒是很灑脫,也不知道有沒有陳禕拍馬屁的作用:「私下裏你不必稱我方丈,像以前般叫師父就可以了,為師七年前於江中救下你,為你取名江流兒,從一無所知到今日看你能辨事理,知進好學也很欣慰了。」

    「一切謹聽師父教誨。」陳禕一臉乖學生式的恭敬:「只是徒兒愚鈍,常不能理解佛經要義,恐損師父清名。」

    「你非愚鈍,只是心急,萬生萬物皆有定數,該到懂時你自然會懂。」

    方丈越看這個弟子越滿意,勤奮好學,聰慧還這麼謙虛,對師長恭敬,是個好苗子啊,念及此處拉起陳禕的手道:「一切名利皆為浮雲,為師豈會怪你,流兒你只須做你自己,該念佛念佛,該讀經讀經,累了就去山中散步,撿不撿柴都無所謂的。只是切莫再起逃離之心,為師既然答應你十八歲後你若想離開絕不攔你就不會食言,何況外面世界兇險,你小小年紀就出寺,為師不會放心的。」

    「師父!」

    陳禕如墜冰窟,一直以為自己的表演天衣無縫,還有這麼年幼純潔的外表做掩飾不會被人識破,哪知道還沒行動就被方丈一言點破,才知古人不可小覷,方丈不是虛位,想着前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偉大政策哪裏還敢狡辯,裝出一幅可憐巴巴的面孔:「徒兒只覺得山下俗人無拘無束,紅塵世界精彩無比,只在這金山寺中什麼也見不到想要親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請師父責罰。」

    「你從小在寺中長大,從未見過外面世界,想去看看是人之常情,為什麼要責罰呢。」方丈搖搖頭一臉慈愛。

    「我想見外面世界,卻騙師父,長老們讀佛經不解其意。」陳禕咬咬牙,這方丈既然能看破自己想逃跑,這些他肯定也知道,不如自己說出來來個痛快。

    「你覺得你是騙了我們,其實你並沒說謊啊。」方丈還是古井不波的慈愛笑意,放佛勘破人生。

    「江流兒愚鈍,還請師父賜教!」陳禕瞪大了眼睛,是殺是剮你給小爺來個痛快,這是裝的哪門子逼,我只是個大學生,不是說相聲的好嗎。

    「你若讀懂佛經,明白其理,又怎麼會逃離呢。」方丈看懂了陳禕眼中的不解,悠悠道:「所以我讓你留在寺中十年,如果十年後你還要離開,為師自然不會攔你。」


    「噗!」

    陳禕差點一口鮮血噴這方丈滿臉,你這個逼裝的哎喲,我給你打100分,明明就是個緩兵之計還搞得這麼道貌岸然,不過你想不到我可是千年後的大學畢業生吧,你的這套騙小孩子可以,騙我那是不可能的,就是現在走不了,十年後我是一!定!要!走!的!

    「師父恩德,江流兒記下了,以後再不敢生逃離之念。」陳禕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何時生出的汗珠,對方丈行了一禮道:「太陽快要下山了,我今天的柴還沒有撿,師父,若無它事徒兒就去山中撿柴了。」

    「去吧。」方丈鬆開了拉着陳禕的手,依然是平日裏的慈愛。

    陳禕行禮離開,當然看不到方丈對山林中的一位武僧示意,暗中跟蹤。

    ………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書包上學堂,不是為做官,也不是為面子狂,只為窮人要翻身哪,不受欺辱嘿,不做牛和羊。」

    穿梭在山林中,陽光透過枝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陳禕想起了小時候家鄉求學的日子,那時候很苦,要去好遠好遠的小學讀書,那時候同學們成群結隊竟也不覺得苦,老人們說大學生有出息能出人頭地,發了瘋的學習,沒想到等自己上完大學後,社會上竟已本科遍地走,博士多如狗沒什麼競爭力了。

    但就算是這樣,陳禕還是靠實力被一家外企挑中,實習期工資雖然不高,但對從小苦到大的陳禕而言,夠養活自己還能每月給家裏寄點錢,替父母分憂,有女神可以追求,生活還是美好的,沒想到一朝夢醒,到了這唐朝貞觀,與父母天人相隔,賊老天喲……

    發幾通牢騷,陳禕還是老老實實的撿柴去了,雖說方丈寬慰他撿柴不撿柴無所謂,但他當日在眾長老們面前說不願濫竽充數、白吃白喝,方丈讓他撿柴,他滿口答應,雖說當時有想着逃跑的心思,但現在已被方丈看破,以後說不得要在這寺里真呆十年,經常出來都是空手而歸也難免惹人非議。

    撿柴對小孩子是件辛苦活兒,但對有着二十餘年靈魂的陳禕來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上山撿柴那是他前世四五歲就會的技能!

    散了會步,看夠了風景,尋思快到飯點了,陳禕實打實綁了捆乾柴回寺吃飯。小小年紀抱着那麼多乾柴,直看得旁邊那位跟蹤的武僧忍不住出手幫忙,這孩子太實誠了,不知道方丈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卻不知道陳禕可是腸子都悔青了,哎喲,這柴看着沒多少,這麼沉呢,真是老了啊,不對,是小了……但已經扎紮實實捆好,又懶得再剪開扔掉一些只有邊走邊嘆氣了。

    「這位小師父要不要幫忙啊。」

    陳禕正嘆氣間聽到有人來,抬頭一看卻是附近的山民,這些人都受金山寺影(蠱)響(惑),對佛門弟子還是很恭敬的,看到來人手中拎着一條還亂跳的紅鯉魚,某人頓時看到了救星。

    「阿彌陀佛。」

    學着方丈、長老們有模作樣的道了聲佛號,陳禕一幅憐憫眾生的神情:「這位施主,正值春天,萬物復甦,正是繁衍的季節,你怎麼對這樣一條可愛的紅鯉魚下毒手,將她抓走呢,這樣她的家人找不到她多着急啊」

    「生活所迫,實在是沒法子喲。」這山民為人樸實,可沒有方丈那麼多道道,一下子就被陳禕說的低下了頭:「小師父你說的俺也知道,可是俺家丫頭哭着鬧着着要買個糖人玩玩,窮苦人家沒那個閒情就只好來這河裏打魚了,這條紅鯉魚看着挺漂亮,不知道會不會被富貴人家看上賣個好價錢。」

    「施主此言差矣。」

    終於來了個讓陳禕唬住的主兒,陳禕還不得好好賣弄賣弄:「你要拿這紅鯉魚去賣給富貴人家,但如今天色已晚,你又這樣拎着,魚兒離開了水,想來不到明天就死去了,一條死的鯉魚誰又會買呢。」

    樸實的山民本來聽着直點頭,但聽到最後魚兒死了,買不了丫頭要的糖人啊的一聲,神色黯然了不少。

    陳禕一看有戲再接再厲道:「拿着這條死的鯉魚,你女兒不僅得不到她想要的糖人,還看到這美麗的魚兒因她而死,這才要難過呢。」

    「是啊,是啊。」經過陳禕這一番勸導(危言聳聽)山民只覺得這魚拿在手中都燙手,忙問道:「小師父,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見到即是緣分。」陳禕故作莊重的施了一禮道:「出家人慈悲為懷,這樣吧,我用我的柴換你的魚,這些柴想來能換兩文錢,你拿回去明天到城裏賣了給你女兒買糖人,這魚兒就交給我放生吧。」

    「這…這如何使得。」山民看着陳禕像看着金山寺里的佛像一樣,頭搖的像個撥浪鼓,臉上充滿了恭敬:「這魚兒小師父要放生我給你就好了,哪裏還敢要小師父的魚呢」

    「我雖為放生此魚,但如何能讓施主空手而歸,施主不拿此柴,小僧不取此魚。」陳禕一臉堅定,這捆柴累死小爺了,要不是碰到你說不定我就扔在路邊自己回去了,好不容易碰到你做個善事,順便把這柴拿在,你還想推,門都沒有。

    「小施主年紀輕輕就如此仁愛,不負金山寺盛名啊。」山民經過幾番推脫終於接過了柴,提着這捆柴的分量嚇了一跳,怎麼看也不覺得這七八歲的小和尚能拿這麼多,怎麼看丫頭的糖人是肯定有了,這位小師父說不定還有功夫傍身哩,心裏愈發恭敬:「敢問小師父法號,待到節日裏定要帶全家到寺中感謝。」

    「阿彌陀佛。」陳禕接過魚,感覺飯點就要到了,施了一禮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貪俗名,施主快回吧。」

    說完轉身下山,去江邊放生去了。

    山民在後對陳禕的背影也是深深行了一禮,暗中跟蹤的武僧同樣深深行禮。

    「紅鯉啊紅鯉,你就要回家了,而我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家。」江邊陳禕把紅鯉魚放到水裏,看着魚兒還活蹦亂跳沒有死去,由於奔跑滿是汗珠的臉上也有了許多笑意:「快回家吧,你的家人肯定在擔心你呢,下次可要小心喲。」

    說到後面,想起自己的遭遇聲音越來越低,竟有些嗚咽了。

    身後金山寺鐘聲響起,已到酉時,寺里開飯了,再沒心思停留,朝紅鯉魚揮了揮手,轉身回寺去了。

    卻沒看到,紅鯉魚幾番跳水而出,朝着他走的方向遠遠深望,久久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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