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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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清晨，秦玄都會迅速穿好衣衫，拎起斧頭趕往門派的後山，加班加點的完成李總管定下的砍柴任務，用李總管的話來說，天雲門是小門小派，沒什麼經濟來源，想要在這混亂的三不管地域生存下去，修為低的弟子就得好好砍柴，一能鍛煉體質，二可節省開支，當然，這個修為低的弟子，整個天雲門也就只有秦玄一個，這是李總管給封的。

    天雲門破敗的圍牆外，雜草叢生中，一條細窄的足跡依稀可辨，那正是兩年來秦玄一步步踩出來的。

    「奇怪，昨天晚上明明關了大門，怎麼回事？」秦玄搔搔長發，兩年來還沒見誰比自己起來的早，從打開的門縫中走過，迎上初升的紫色朝陽，每天這個瞬間，秦玄都會覺得說不出的舒服，好似有神奇的光芒射進了自己的眼底，全身一陣溫熱。

    「唔--唔唔---救--」

    猛然間，微弱喊聲從後山方向傳入秦玄的腦海，打斷了秦玄的舒暢之感，「後山有動靜。」

    秦玄心中莫名一沉，緊了緊身上的背筐，提起斧頭朝後山跑去，這兩年雖然修為沒什麼長進，但是練就了一身在山林里輾轉騰挪的好身手，片刻工夫，就已經到了後山深處，平常秦玄都是在那峽谷附近砍樹，此刻分辨着細微聲音的來源，正是峽谷和叢林的中間。

    「唔唔--放開我-唔--」

    「啊！臭丫頭你敢咬我！」一聲痛苦的慘叫頓時把秦玄嚇了一跳。

    「來人啊，救--唔唔--」

    「砰砰砰--老子讓你叫！讓你叫！呲啦--」

    秦玄貓着腰閃過兩棵大樹，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兩道人影正劇烈的掙扎扭打，看着那上面的男子身影微胖，正一邊死死的用手卡住下方女孩的脖子，一邊發出桀桀的陰笑。那女孩奮力的掙扎，臉龐已經被打腫，臉上都是鮮血。最讓秦玄心跳加速的是，那女孩的衣裙已經被撕碎，在朝陽照耀下，潔白的胸脯很是晃眼。十三歲的秦玄哪裏見過這場面，只覺得胸膛中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竟然是李師兄，」秦玄早就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此刻看那微胖的身型，頓時腦子一頓發麻，雖然未經世事，但李師兄這打算搞什麼，秦玄還是能猜到，「這卑鄙的傢伙，仗着是李總管的兒子，平日裏耀武揚威，現在還干起這勾當了。」秦玄腦子裏閃過這李萬的種種惡行，不覺握着斧子從樹後露出身形，這一刻，秦玄似乎忘記了自己只是後天六重的修為，眼神中泛起絲絲寒芒，周身的空氣驟然變冷。

    「唔唔--」那女孩瘋狂的掙扎，將李萬推開的瞬間看到了悄悄湊過來的秦玄，那是一個從未有過的深刻印象，這男孩和自己年紀相仿，此時雙眼如狼，寒芒如炬，銀色的斧頭折射着太陽的晨光，宛如一頭伺機而起的洪荒猛獸，這一幕，震驚的女孩忘掉了掙扎。

    李萬感覺身下的女孩突然氣息一滯，余光中好似出現了森然的人影，不妙的感覺直衝頭頂，後天九重巔峰的修為令李萬做出了迅捷的閃躲。

    「死去！」秦玄一斧劈下的瞬間，仿佛感覺全身的血液，力氣大漲，這一斧的力道，至少能達到後天八重的層次。

    「秦玄！你找--啊--」李萬倉皇間汗毛乍起，死字還沒說出來，秦玄鋒利的斧頭便轟然而落，半個右肩連同手臂已然被秦玄斬開巨大的口子，鮮血飆射，噴了女孩一身。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啊--」李萬左手捂着肩膀的血洞，面如死灰，一聲大喝後，氣息萎靡至極，全身發抖的瞪着秦玄，「好，你這個小畜生，你給我等着！」李萬剛想出手，但全身劇痛之下，恨恨的撇下一句話，狼狽的朝樹林外跑去。

    「奇怪的感覺，全身血液在，修為在躁動。」秦玄沉浸在這種古怪的感覺中，這一刻，身體中仿似被的血液沖開了道道阻礙，後天六重的修為也快速鬆動，氣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攀升，「我是屹立天地的戰神，豈容爾等威脅！」

    在女孩驚愕的眼神中，秦玄全身一震，周身浮起蒙蒙的光影，身體微弓，昂首甩臂，銀光大盛的斧頭驟然轟出，拖着尖嘯和尾焰砸在李萬的背影上，嘭的一聲，山林震顫，煙塵落定後，李萬已經徹底消失在山林中，連屍骨渣子都沒能留下。

    「嘶--」女孩倒抽一口冷氣，險些暈死過去。

    秦玄周身的蒙蒙光影戛然散盡，兩眼一黑，栽倒在女孩懷裏。

    「啊--流氓，你這個流氓--」

    昏昏沉沉的，秦玄只覺得臉上貼上一股柔軟，便被人猛的推開，片刻之後，窸窸窣窣的響聲傳來，竟有人解開了自己長衫的扣子。

    「幹什麼這是--額--」秦玄只有零星的意識在勉強支撐，卻無法開口說話，極度虛弱令他腦子一片空白。

    「哼，臭流氓，」臉龐紅腫的姑娘見秦玄沒有絲毫動靜，更加大膽起來，三下五除二，把秦玄的長衫硬生生扒了下來，「呦，身材不錯，嘖嘖。」

    女孩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浮出一抹羞紅，狠狠的在秦玄的身上踹了兩腳，留下兩個殷紅的鞋印，「你這傢伙的衣服，還挺乾淨的，大小也剛好，咯咯。」

    後山的風，有點涼，女孩一臉壞笑的消失在山林中，剩下秦玄穿着褻衣褻褲，趴在毛茸茸的草叢上，對着朝陽行五體投地大禮。

    陽光愈來愈烈，空氣中瀰漫的能量絲絲縷縷的映射在秦玄的身上，填補這秦玄虛弱的身軀，當然，這一切，尋常人根本無法發現。

    太陽掠過山頭，已經是臨近傍晚，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在秦玄的耳中，終於驚醒了秦玄。

    「額--」秦玄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頓時傻眼了，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後山，腦袋一陣陣疼痛：「可惡，那女人竟然把我的衣服扒走了。」

    「秦玄！」李總管帶着數位弟子出現秦玄的眼前，「快把衣服給老子穿上，身為我天雲門弟子，赤身成何體統！」李總管一聲大喝，虎目圓瞪。

    「衣服--」秦玄下意識的在身邊摸索，突然間想起早上的時候，自己一斧子劈死了李總管的兒子李萬，隨機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個廢物。」李總管沒好氣的罵道，「你今天砍的柴呢？」

    「柴」秦玄一陣頭大，今天哪裏有砍柴，就砍了個人，又不能說，隨即咧咧嘴。

    「你，氣死我了。」李總管一巴掌輪了過來，直把秦玄打飛出去，「嗯？後天九重？」

    剛剛李總管出手的瞬間，感受到秦玄的氣息，竟然達到了後天九重，狐疑的望着從地上爬起的秦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總管身後的三名弟子此刻也有些驚訝起來。

    「給我砍十倍的柴，否則別想吃飯，天雲門不養好吃懶做的廢物！」說着，李總管作勢欲走，轉身的時候，瞥見了身前那柄銀色的斧頭，那斧頭的鋒芒之處，正有着殷紅的血跡。

    李總管將斧頭拾起，皺着眉頭端詳，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為何令他心跳猛然間漏了兩拍，一絲不安划過心頭。

    「不好！」秦玄大吃一驚，如果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