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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9 大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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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退下吧。」朱由校感到有些倦了,用拳頭堵着嘴,打了個哈欠:「時辰不早了,朕該回宮了,大家多玩一陣。」

    魏忠賢見皇帝精神不濟,過來招呼準備起駕回宮。

    韋寶急忙稱是,跪拜之後退下,返回到李成楝身邊。微微有些失望,沒有想到和皇帝的相處時間這麼短暫,並且毫無亮點,看樣子皇帝也沒有對自己『一見鍾情』啥的。

    要是能抱住皇帝這顆大腿,那就再不用犯愁了,天底下還有比皇權更大的靠山嗎?

    崇禎時代有皇權嗎?有皇權。

    自己玩死了自己,不是說皇權不厲害了,正是因為皇權太厲害,崇禎才能自己玩死自己,剷除閹黨,自斷手臂,初始一味盲從信任東林黨,過後覺得不行了,又開始亂扶持亂殺大臣,這些沒有牛叉皇權撐腰,都是辦不到的事情,只能說崇禎小伙子不會玩弄皇權,而不是皇權不厲害了。

    韋寶的認知中,沒有好壞之分,不管東林黨還是閹黨,他都不分好壞,只看用途,閹黨至少能保持國家穩定,至少能保住皇權。

    而東林黨當政,屁事干不出來,只能讓腐敗深入到大明肌體中的每一個細枝末節。

    所以韋寶內心認為,誰能讓老百姓過的稍微好一點,誰就是好人!誰就最有勢力!事實證明,下崗人員李自成最有勢力,最終直接將皇帝都干翻了。

    不管這天下有多少勢力,不管是閹黨還是東林黨,帝黨才是毫無風險的,誰靠皇帝近,誰就牛,即便是換了皇帝,繼任者也大都不會對上一代的輔臣太苛刻,兩朝老臣是基本款,三朝元老,甚至是四朝元老,歷史上成堆成堆的。

    不管哪個時代,資歷還是認的,官場主要不看年紀,而是從踏入仕途的那一天開始算起。

    雖然惋惜朱由校和自己的第一次相見時間過短,而且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到皇帝的機會,韋寶還是開心的,成功將自己有上等皮草的風聲放出來了,並且讓宮中最有權勢的客巴巴,還有皇后都穿上了自己的皮草,並且客巴巴還賞賜了五百兩紋銀哩,這已經足夠具備廣告效應了!

    現在即便是不再賣出一件皮草,韋寶也不必再擔心店鋪中銷售皮草的問題,他手中不過區區一千來件貨。

    眾人見皇帝要走了,都站起身恭送。

    皇后張嫣隨着皇帝一起走,魏忠賢和客氏分別看了韋寶一眼,也跟着走了,皇帝一走,所有人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除了少數幾個,像宣懿康昭太妃這種是真的愛看戲的老妃子之外,多數女人們都預備散場之後去看皮草,心思早不在場中了。

    韋寶對於這幾個老妃子也沒有刻意想過去巴結,知道宣懿康昭太妃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現在最活躍的要數八公主朱徽媞,朱徽媞是最好的模特,雖然沒有到處走動,但是站在她自己的桌邊上,不時的向詢問她身上皮草的鄰桌的人展示。別說是華貴的皮草,以朱徽媞的超高顏值,穿什麼新衣服都會顯得很好看。朱徽媞還順帶着介紹韋寶,介紹韋寶還有很多皮草在仁壽宮放着。

    要是沒有朱徽媞介紹,很多人都還不知道韋寶與東李娘娘家的關係,不知道韋寶有多少貨,聽說還有兩百多件,都暗道這小子是真會做生意,攀上了李成楝這窮國舅,居然敢把生意直接做到皇宮大內來了,也都暗暗好笑。

    但沒有一個人瞧不起韋寶這種行為,反而大多數人感到的是佩服!

    這年代瞧不起的是商人的身份,卻不是商人的行為,每個人每天,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離不開商業,否則不用過日子了。

    保守謹慎的東李娘娘這種人能跟韋寶這種靈活市儈的生意人搭上邊,這也是讓眾人覺得稀奇的地方,一時之間議論的更加熱鬧。

    「你這麼賣力做什麼?」西李拉了拉朱徽媞的衣角,見女兒走來走去的惹人注意,微微有些不高興。

    「幫小哥哥一把呀,娘難道沒有發現,小哥哥想多賣出一些皮草嗎?」朱徽媞輕聲回答道,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西李心中一動,不知道女兒是不是已經有點懂得男女之事了?是不是已經暗中對韋寶有些好感了?

    西李並沒有看上韋寶這種寒門子弟,韋寶想做駙馬,也是絕不可能的,她再失勢,女兒將來也得嫁到一戶名門望族,絕不會嫁到遼西的窮鄉僻壤,還是容易受到戰亂侵襲的地方!「老實坐着,別再說皮草的事情了。」

    「娘。」朱徽媞撒嬌道:「小哥哥不是也送了一件皮草給你嗎?多好看呀?人家對咱們好,幫人家一點,不是應當的嗎?」

    「娘還用你來教?這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公主該參合的事情。」西李不悅道。

    朱徽媞氣鼓鼓的嘟了嘟嘴,不再說什麼,老實坐着了。

    「你是真敢說啊,當我姐姐宮中是市場了?」李成楝又好氣又好笑的道:「膽子真大!賣貨賣到宮中來了。我說你為什麼拿那麼多皮草入宮哩?」

    韋寶呵呵一笑:「富貴險中求,這不是過關了嗎?放心吧,這麼多有銀子的主在呢,一會就能賣光。」

    「我等會看你怎麼賣吧?我的事情怎麼辦啊?今天一直沒有機會向魏公公和客夫人說升遷的事情。」李成楝忽然想到了什麼,惋惜不已,重重的在自己的腿上錘了一拳。

    「大哥不用擔心,升遷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今天我都跟客夫人身邊的女官和那個姓毛的太監搭上話了,改天大哥尋個機會,通過宮中的太監聯繫上他們,我再使些銀子讓他們幫着向客夫人傳句話,客夫人再向魏公公說句嘴,這些不都是小事一樁嘛。」韋寶笑道。

    李成楝聞言大喜,「這怎麼好意思?又讓兄弟為大哥破費,兄弟,你本事可真大,這麼輕的年紀,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轉而又憂慮道:「出了皇宮,再想和魏公公客夫人聯繫上,只怕萬難,我可沒有路子。」

    「不是大哥不知道法子,大哥是有家室的人,所以行事謹慎些,可以理解,我光棍一條,所以沒有大哥那麼多顧忌。」韋寶雖然看出李成楝是個十足的庸才,剛才那情況,推都推不動了,再好的機會給李成楝也是白搭,卻依然很是為李成楝的面子考慮,說幾句話讓他下台。「路子的確是難事!」

    韋寶想到出宮便難和魏忠賢客夫人再聯繫上,犯難思索。

    李成楝被韋寶說的,倒是心情舒暢不少,「不過有兄弟在,你大哥這回真的怕是要轉運了,以後大哥和兄弟一條心,咱們齊心什麼都好辦。」

    「是,是,大哥說的是。」韋寶呵呵一笑。感覺跟李成楝這樣的老實人交往還是放心的,比當初跟吳世恩那種商場老油子,還有金啟倧那種官場老油子,見利忘義,過河拆橋之輩交往起來,要舒心的多。

    李成楝在韋寶肩頭輕輕地拍了一記,很是為韋寶感到開心,見沒有出什麼大亂子,放心了不少,又偷眼去看姐姐。

    東李也並沒有為這事掛臉子,本來還覺得虧欠了韋寶很多銀子,能幫他一點,便心裏平衡了。

    「姐姐,你兄弟認的這個義弟可真夠厲害的,居然敢將生意做到宮裏面來,居然敢讓客氏幫着賣貨。」西李輕聲對東李道。

    西李身後是她宮內的太監汪永安,要是西李不倒台,汪永安本來甚至可能是比魏忠賢地位還高的大太監,太監也存在個站隊的問題,汪永安很少說話,看了韋寶一眼,也暗暗點頭,他見過的人不勝枚舉,但是像韋寶這麼年輕,就這麼果斷睿智的人,他還真沒有聽聞過,對韋寶很有好感,剛才韋寶敢上去向皇帝敬獻皮草這點,他就佩服的很。

    「做生意的人,有做生意的人的難處,也沒有惹出什麼亂子來,還是挺好的,再說我這回過了生辰,下回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過生辰呢。」東李想到了自己的病,黯然道。

    「姐姐把心放寬一些,你都已經貴為皇太貴妃了,不像我,現在還只是一個先帝選侍,你還有什麼不舒心的嗎?成天愁這個愁那個,看我,成天什麼都不去想,要是想多了,我早該找根繩子隨着先帝去了。」西李安慰道。

    東李看了看西李,微微一笑:「你就這點好,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一樣,我這一世是做不到你這樣了。」

    「姐姐就是瞎操心的命,多寬寬心吧,有空多來找我聊天解悶。」西李見東李笑了,跟着一笑。

    「娘,快散場了,咱們跟莊妃娘娘一起去仁壽宮吧?我想幫着韋家小哥哥賣皮草。」朱徽媞聽見母親和東李娘娘說話,揷話進來,她是很聰明的人,雖然韋寶從頭到尾只說是送皮草,但是她已經明白韋寶這是在做生意。

    西李看了眼已經站起身,跟這個聊幾句,跟那個聊幾句,像是宮中老人一般的韋寶,覺得好笑,什麼也沒有說。

    朱徽媞知道母親不反對的事情,多半便是答應了,輕聲歡呼一聲。

    韋寶這邊還沒有散場,就已經開始做起客服來了,在想法子固定客群,他本來就是做銷售的出身,做銷售就是交朋友,互相認識是起碼的一步,非常看重和人的第一次接觸。

    有李成楝喝東李娘娘的牌子頂着,眾人也願意和韋寶說話,沒有幾個人輕視他年紀輕輕,又是從遼西鄉里出來的人。

    主要因為東李的口碑好,輩分還高,是先帝泰昌皇帝的妃子,帶着使得韋寶的地位也稍有提升,如果是跟萬曆皇帝家的妃子有這層關係,說不定還沒有這麼好用,因為泰昌皇帝是現任皇帝的老子,而萬曆皇帝是現任皇帝的爺爺,且對皇帝一家很糟糕,爺爺可遠沒有父子的關係親近。

    從天啟皇帝和原本歷史中的崇禎皇帝兩代帝王都很照顧東李一家,就能看出來。

    不光是東李家的緣故,和韋寶站在一起的李成楝,現在則完全像是韋寶的陪襯了,韋寶從跟他瞎哈拉的眾人的話里話外聽出來,大家都很想知道他原本和奉聖夫人,和魏公公有沒有什麼關係?

    韋寶口風很緊,本來就沒有一點關係,自然隻字不提和奉聖夫人與魏忠賢之間的關係,卻也感到奉聖夫人在宮內的龐大影響力,連魏忠賢都是因為靠着客巴巴的裙帶關係上來的,客巴巴的影響力還用得着說嗎?暗忖等會賣了銀子,一定得把客巴巴的銀票還回去!還得翻倍還回去!

    什麼錢能拿,什麼錢不能拿,韋寶的閱歷,自然能夠判斷的出來,他不是一個真正的14歲少年。

    整個壽宴散場之後,韋寶又好似導遊一般,招呼這個招呼那個,一會兒工夫,居然跟幾百人都熟悉了一般,招呼着人流跟着他去仁壽宮。

    人都有隨大流的心態,本來去仁壽宮的路就是出宮的必經之路,又在戲台邊上,眾人都去,有小部分對買皮草不感興趣的,也都跟着去了。

    韋寶是巴不得去的人越多越好,不買,光是在旁邊看看也好,也能成為潛在客戶,走的人多了,會把本來想買的人也帶走的。

    最積極的要數任容妃,走在最前面,「要是好的話,我得要二十件。」

    韋寶聽任容妃要這麼多,頓時眉花眼笑,「到底還是娘娘大手筆,不同凡響。」


    任容妃笑道:「別嘴兒甜,放心吧,該多少銀子,不會比宮外少一分銀子。」

    「多謝貴妃娘娘。」韋寶笑道。

    「還不是貴妃呢,別瞎叫。」任容妃秀眉一挑,自從入宮之後,便難得有機會跟皇帝以外,很是興奮。

    「不遲早的事情嘛?娘娘在我心裏早已經是貴妃了。」韋寶馬上回應道。

    任容妃噗嗤一笑,「算了,這回就不治你罪罷。」

    一大群皇親國戚是不怕湊熱鬧的,見韋寶連任容妃的玩笑都敢開,頓時輕鬆很多,眾人說說笑笑的,幾乎都要忘記這是在皇宮大內了。

    李成楝和李成楝老婆也是忙了個不亦樂乎,幫着韋寶招呼眾人,兩個人成了韋寶的臨時夥計。

    還有朱徽媞和李成楝的三個兒子,還有大群貴賓之外的大群引路的宮女太監們,只得都跟着到仁壽宮來。

    每件禮盒上面都標了暗碼,做服裝生意的人就知道暗碼是怎麼回事,明碼標價那是一回事,暗碼標價又是另外一回事情,那是貨物的實際價格,決不能低於的價格,否則寧可不賣。

    韋寶也是夠黑,一通介紹,先說自己的貨物怎麼得來不易,大家都知道今冬斷了高檔皮草的貨源,認同韋寶的說法,然後韋寶又介紹各種款式,讓一幫本來是監視,指引路線的宮女太監們都充當起了臨時衣架子,人人舉着一件皮草,由着韋寶述說各種款式的特別之處,優點云云。

    韋寶的口才是極好的,見着頭上戴着金釵的『有錢主』就賣力推銷。

    一律以暗碼三倍的價格,不准還價,這等於是市面上賣貨的兩倍以上的利潤了!

    光是任容妃一個人就真的買了二十件,鄭貴妃雖然幾乎是等於冷宮的待遇,但是幾十年的萬曆皇帝的寵妃身份,又是皇宮中頭銜上最尊貴的女人,銀子是有的,更是置氣一般的,一個人就拿下了30件!

    任容妃也沒有鄭貴妃這份財力!

    在這兩個超級大戶的帶動下,宮中的一些富有的女官也悄悄的一件一件的買,本來還在觀望的宮外的一幫皇親國戚家的女眷們,一看再不下手,只怕要被宮中的女人們消化完了,群體效應立刻顯現出來,都搶着買。

    好傢夥,韋寶的喉嚨都快說啞了,光是收錢就收的不亦樂乎,雖然有朱徽媞、李成楝、李成楝老婆、李成楝三個兒子從旁幫襯,但是他們只能打打輔助,韋寶都恨不得生出四隻手來。

    「姐姐,你這現在真的成了集市。」西李站在仁壽宮大殿的台階上笑道。

    東李道:「別看了,這有啥好看的,進去說說話吧。」

    「沒事,我看着覺得好玩,好久沒有看姐姐宮中這麼熱鬧了。」西李看着韋寶的目光一刻也不挪開,初見韋寶,只覺得這少年長相過於俊美,扮作女裝只怕都不輸給美女,現在卻心折於韋寶的手腕和交際能力,她反正若不是親眼所見,是想不到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面,和這麼多沒有見過的人混的好似親戚一般熱絡的。

    「那你慢慢看吧。」東李說着,便先進入宮中了,她不喜歡熱鬧。

    韋寶不光是收錢賣貨,最關鍵還搞客群,還跟人拉家常,記清楚對方的名諱身份。這點讓西李覺得很特別。

    「這少年很聰明,但願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西李那很少說話的大太監汪永安忍不住開口道。

    「嗯,跑到宮中做買賣,着實大膽了點。」西李點頭道:「汪公公,不過你很少誇讚人。」

    「娘娘,我真沒有見過這麼輕的年紀,就這麼有手腕的少年,但是鋒芒太露,總不是什麼好事。」汪永安答道:「這孩子眼裏不光有銀子,也有眼力勁,會察言觀色,會看人看時。最關鍵有股貪心的勁頭,他看中的東西,敢玩了命的去爭!富家子弟見過世面,但難得有這份鬥志,窮人家的孩子有韌勁,但苦於沒有讀書的機會,見識狹窄,也難得出一個這樣的人。若是有人幫襯,經常提點,這孩子倒真是一塊良才美玉。」

    西李聽汪永安這麼說,心中一動,驀然想起剛才韋寶初見自己,恨不得將自己吞了的眼神,暗責這少年輕狂大膽,卻也禁不住芳心一熱。

    自從泰昌皇帝死後,這三年多當中,西李也成熟了不少,想通了當初不懂的許多事情,若是汪永安以前對他說出這番話,她多半不會去細細體會,當初但凡有點頭腦,也不會受鄭貴妃蠱惑,妄想霸佔東宮掌握皇帝,她獨得皇帝的寵愛,遇事不搶不爭,皇帝反而會順順噹噹的將她立為皇后,只是這些道理,她明白的晚了。

    韋寶此時沒有功夫注意西李有沒有在注意他,賣貨賣的不亦樂乎。

    足足一個多時辰,都半下午了,總算是將貨全部售空,還有很多等到這時候而沒有拿到貨的皇親國戚家的女眷沒走。

    「對不住了,各位夫人小姐,真沒有了,都在這兒呢,大家都可以看見,有的話,我能不拿給大家嗎?」韋寶微笑滿面:「不過不用着急,十王府街最大的店鋪現在是海商會館,旗下的天地商號便是小弟的商號,那裏有旗艦店,還剩下幾百件,今冬最後一批,賣完了就沒了。」

    一堆女人一片嘆氣聲,各個意猶未盡,購買能力是真強,皇親國戚雖然不能做到多大的官,不能公開做生意,不過家家銀子都足的很,像李成楝這種的,簡直是稀有動物,算是笑話級別的,還不足一成,其他九成的生活都過得不錯,因為至少家中都有幾百幾千畝的良田,多的甚至有上萬畝!

    李成楝一家人和朱徽媞也在一邊幫着韋寶搞客群,雖然賺的銀子都是韋寶的,他們卻比韋寶還積極,還高興。

    待眾人紛紛散去,李成楝的老婆欣喜問道:「小寶,賺了很多吧?」

    「還可以,進的貨貴呀,今冬斷貨,我看準了機會,高價進來的,要是往年,賣出這個價錢,還算是可以。」韋寶笑道。

    「瞎打聽這些事情做什麼?」李成楝見老婆問韋寶,微微有些不開心,嫌老婆話多了。

    「大哥一家換房子的事兒,包在我身上。」韋寶明白李成楝老婆有點眼紅,這都是人之常情,並不在意。

    「叔說了,要給我們家換個上百兩紋銀的大房子。」李成楝的小兒子李樂土正是話多的時候,接話道。

    李成楝的老婆聽韋寶要給家裏換大房子,不好意思了:「那可使不得,既是自己家的兄弟,哪裏能見外,互相幫襯是應當的,不能再要兄弟的銀子。」

    「嫂子,別說了,這事我已經跟大哥商量好了,天不早了,咱們是不是也得趕着出宮?」韋寶此時歸心似箭,就想回到店裏去『主持大局』,儘快將這一批貨都脫了手,全部換成真金白銀,好了卻一樁大心事!

    韋寶現在除了賣掉這批貨,還有一樁心事,那就是吳三鳳!老林子震天北已經不被韋寶放在心上了。

    將銀子都換成銀票也沒有多少,一個包袱便能裝下,就是硬沖也能衝破震天北設置的封鎖。吳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必須在京中找到一張『虎皮』穿在身上,吳家才會投鼠忌器,吳家會給楊家幾分面子,也頂多是說不好明刀明槍的干自己,但是背地裏的小動作是不會停手的,韋寶很清楚,再有個一兩個會合,自己決計招架不住,前面吳三鳳沒有弄死自己,多半是還不重視自己,現在將這批貨脫手,那就徹底跟吳家槓上了。

    最好最大的虎皮是魏忠賢,韋寶今天卻沒有機會結交魏忠賢,只是結交了客巴巴手下的一個女官和一個小太監而已,那小太監還不能算是結交,因為連銀子都沒有要自己的。

    「不能要不能要,兄弟已經給了家裏很多銀子了。」眼紅歸眼紅,李成楝的老婆嘴上卻無比硬氣,加上韋寶這麼說,好像她問韋寶今天賺了多少銀子,有想要分錢的嫌疑,為了撇清,所以更加堅決的不要韋寶為他們家換房子的事情再花銀子。

    韋寶微微一笑,也不再跟李成楝老婆多說什麼,這兩天就幫李成楝家將房子的事情解決了便是,這是小事一樁,現在有了大把銀子,心情極好:「大哥,跟娘娘告別,咱們出宮吧?」

    「好,好像西李娘娘也還在姐姐宮中,走,兄弟,一起道個別,早些出宮,這已經耽擱很久了,我原以為這個時候,已經能到家了呢。」李成楝滿懷欣喜的笑道。

    韋寶點了點頭,跟着一幫人進入內殿。

    東李和西李雖然也關心韋寶賣了那麼多皮草,想知道韋寶賺了多少銀子,卻不會像李成楝的媳婦那樣去問。

    眾人互相說了幾句告別的話,東李聽聞韋寶要讓三個外甥進學,很是高興。

    韋寶道:「我還有件心事放不下,本來是為了大哥從小旗升總旗的事情,想和魏公公、客夫人接近,但今天一直沒有遇到好的機會。」

    「小寶有心了。」東李聽聞韋寶這麼為弟弟李成楝着想,心中一暖。

    李成楝也道:「兄弟,這事再說吧,不着急。」韋寶給了他二十兩紋銀,又一力答應要為他家換大房子,生活已經改善了,升遷的事情,李成楝已經不如昨日那般着急。

    韋寶道:「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大事,大哥過的好,我才能安心,這比我自己過的好還要緊的。我看,是不是能使些銀子?」

    東李聞言,看了看西李,西李也心中一動,本來以為韋寶只是客套話,卻沒有想到他會說出要使些銀子的話來,而且還是韋寶主動說出來的,看樣子,是真心想幫助李成楝。

    「這事使不得,要讓人知道了,不成了受賄了嗎?成楝一家人只要生活過得去就成,我也不求成楝能當多大的官,官當的大了,並不見得就是好事。」怕事的東李道。

    韋寶不再直接說使些銀子的事情,知道東李定然不肯,轉而看向西李道:「有辦法能跟魏公公身邊的人說上話嗎?我來想辦法,我知道出了宮,就是大哥也不方便聯繫上魏公公。」

    汪永安見韋寶忽然看向西李,猜想韋寶可能是想托西李辦這事,但韋寶不應該不知道西李娘娘現在的處境吧?隨即便明白了韋寶的意思,道:「這些事情,到院中去說吧,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攪莊妃娘娘歇息的為好。」

    「對,姐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西李看出汪永安似乎想說什麼話。

    東李點點頭,「妹妹有空就常來我宮中聊天解悶。」

    「知道了,姐姐。」西李道完,再等八皇女朱徽媞也向東李道別之後,便帶着女兒、貼身太監王永寧和兩女侍女出外。

    韋寶和李成楝、以及李成楝一家人也向東李告辭。

    韋寶剛才之所以看着西李問是否能與魏公公搭上關係,實際上是想通過西李靠近魏忠賢!韋寶在宮中,現在也就認得東李和西李二宮而已,東李擺明不是肯『靈活辦事』的人,再說無益,那麼就只剩下西李了。

    韋寶並不介意西李目前的處境,男人多為視覺動物,對西李和朱徽媞深具好感的韋寶,此刻就是為西李和朱徽媞做出斷送前程的衝動決定,也是大有可能的!天下之大,今天『漲了見識』的韋寶才知道,美女到底能美到什麼程度?對於韋寶來說,到了皇后張嫣、西李和朱徽媞這般,就已經接近極致了,各有千秋,都是極品!能和這樣的女人搭上關係,又何在乎被西李的處境所牽連?

    況且朱由校都沒有再追究西李打死朱由校他媽的事情了,他又怕什麼?能借着幫助李成楝,順便也幫助西李,更是韋寶樂見其成的事情。

    韋寶的腦中轉的很快,雖然汪永安不可能一下子將韋寶的想法全部揣摩清楚,卻也是對韋寶極為佩服了!在汪永安看來,能想法子搭上魏忠賢這條線,的確能見出韋寶的眼光!

    汪永安很清楚東李和李成楝的斤兩,他們都是老實人,沒有什麼人脈,認為韋寶是看出來西李雖然失勢,但人脈仍在,更為佩服韋寶的見識。要是韋寶不是想藉助西李娘娘打開宮中的關係,為什麼要看着西李娘娘問有沒有法子聯絡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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