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大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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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逐漸降臨了，魔都的夜晚格外絢麗。

    「哇，好神奇！」

    「喔哦……消失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基地」酒吧的吧枱旁邊，此時正圍着一圈年輕女孩，時不時地發出陣陣驚呼。

    只見身處正中央的易霖雙手靈巧地上下翻飛，兩枚很普通的硬幣，到了他手上卻宛若被賦予了生命，不斷在指節間翻滾，倏然消失，但又很奇異地出現在另一隻手心。每一次消失再出現，都能引得圍觀者下意識驚嘆。

    易霖猛地攤開雙手，兩枚硬幣都同時杳然無蹤，但隨即握起手掌，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指節中抽出了一塊足有手心大小的古幣。

    「哇，好厲害。」

    「剛才那兩枚一元硬幣呢？怎麼變成這麼大的了……」

    「小哥哥，你的手指真漂亮，不愧是魔術師。」

    一群小姑娘嘰嘰喳喳叫道，甚至還有要求易霖再表演一遍的。

    這套行雲流水的手法看似輕鬆，實際上先後用到了古典藏幣，指間隱藏法，達爾文藏幣、落膝等諸多手法，最後的硬幣消失和古幣出現，更是脫胎於魔術圈內著名的「韓秉謙移動」，少有的以華夏人命名的魔術手法。

    易霖很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形象乾淨清秀，雖不是那種抓眼球的大帥哥，但也給人一種親近之感。

    他也才大學畢業半年，和無數心懷夢想的年輕人一樣，隻身魔都打拼闖蕩。

    易霖學生時代就是個魔術愛好者，走出校園後，他經過深思熟慮，毅然放棄了在小縣城虛度餘生的工作機會，選擇追求自己的魔術夢想。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夢想之所以奢侈，是因為必須要付出與之相等的汗水。我不願意過那種，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的人生，平淡到讓人恐懼。」

    現在他的身份，是一名酒吧魔術師。

    「基地」酒吧規模一般，老闆也是出了名的鐵公雞。現在時間還早，不是客流的高峰期，只零散地坐了些客人。易霖趁這個時間，表演一些基礎的硬幣魔術來熱身。

    「你們讓我再表演一次，這可就難了。」

    易霖作勢無奈地攤開雙手，見幾名觀眾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紛紛流露出詢問的表情，才伸出手到一位觀眾的耳邊，像是從對方的臉頰旁拿出了什麼東西。

    「因為這兩枚硬幣，被藏在這裏了啊。」

    緊接着，幾人眼睜睜看着，易霖的手掌剛剛伸出去時還空無一物，等收回來卻憑空出現剛才的那兩枚一元硬幣。

    「呀，好厲害！藏在哪裏的？」

    周圍觀望的客人，也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喂！那個什麼霖的，你過來！」

    吧枱另一側傳來粗魯的叫聲。

    「不好意思各位美女，老闆叫我呢，歡迎以後再來捧場。我叫易霖，是「基地」酒吧的常駐魔術師哦。」

    易霖很禮貌地站起身說道。

    幾名女孩回頭看了看那所謂的「老闆」，不約而同都露出幾分反感。等易霖離開，討論了沒幾句，就很快把這個魔術表演拋至腦後。聊起了最近的八卦。

    「老闆，您叫我。」

    易霖幾步走過去的功夫，老闆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不耐煩。

    酒吧的老闆姓杜，再瞅他，好傢夥，足足有二百斤的噸位，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橫肉。此時坐在吧枱旁的那凳子上，皮帶上方足足突出來三層肥肉，搞得易霖都替他心疼那可憐的衣服。

    「不叫你難道是叫狗？」

    杜老闆一拍旁邊的桌面，臉上的肥肉都顫了三顫。

    「你叫什麼霖來着？起這麼個破名字。我說你小子太垃圾了吧，怎麼變來變去都是那麼幾個魔術，除了硬幣就是紙牌，這段時間下來，才讓我們酒吧的客流量上漲了百分之十幾？而且你剛才那個魔術，半個月前我就見過類似的。」

    易霖表面上笑呵呵的，但內心足有一萬頭羊駝狂奔而過。暗自吐槽：拜託，魔術師又不是神，真以為開發一個節目，從構思到完善再到練習，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輕鬆？

    一般來說，酒吧魔術師能夠保持七八天沒有創意重複，就已經很了不起。

    況且，作為一名有追求的魔術師，易霖也夢想有一天能表演「消失自由女神像」「雲霄飛車逃生」「人體切割術」「穿越長城」等轟動世界的經典大型魔術。

    「我說，就不能搞點厲害的？比如電視上那些把飛機火車都變沒的？你看看街角的魅影酒吧，他們的魔術師都搞大型舞台魔術，客流量那是蹭蹭往上竄！我把話撂這，今天晚上如果再拿不出滿意的魔術，別想領這個月工資！明天就趁早給我捲鋪蓋滾蛋！我還就告訴你，魔都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哎，我說老闆，你到底還講不講理？」

    不等易霖說話，旁邊的調酒師李雪婷就看不下去了，主動出聲抗議道。

    杜老闆為人小氣，對待員工苛責是遠近聞名，對這種事，酒吧里其他員工都低頭裝作沒聽見。

    但這李雪婷不但有一手高超的調酒技巧，長相也是十分清麗。不同於一般的網紅臉，李雪婷天生有些嬰兒肥娃娃臉，鼻尖小巧，更顯可愛。但再見識過她飄逸的調酒功力，又透露出異乎尋常的英氣。每天都有許多熟客，衝着她前來捧場。因此李雪婷才不鳥杜老闆的威脅。

    其實不光杜老闆，李雪婷一向是誰都不鳥的風格，別看長得漂亮，可懟人功力一點也不弱。反而更增添了獨特的魅力。只聽她繼續開口。

    「人家魅影酒吧那魔術師，可是花了六位數大價錢請來的。從人員配備，到舞台效果，都是無條件配合。你呢？易霖工資才可憐的每個月三千多，魔都這麼高的消費水平，房租都快交不起吧？光易霖拉來的客流量就讓你撈了多少錢？結果還是道具捨不得買，燈光捨不得給。照這摳門程度，國際大魔術師科波菲爾來了也沒轍。」

    「咳咳！這是酒吧管理層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插話了？」

    杜老闆翻了個白眼，神色絲毫不變：「反正就這麼決定了，拿不出好節目就扣工資！自己瞧着辦。」

    說完，也許是害怕李雪婷再揭自己老底，扛着大肚子扭頭就走。

    「我去，什麼玩意兒啊，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典型的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啊，瞅他那副吸血鬼的無恥嘴臉。」

    杜老闆的背影剛消失，其他員工就紛紛聚過來，憤憤不平道，然後對易霖投以同情的目光。

    他們平時也沒少被杜老闆刁難，因此對周陽的遭遇感同身受。

    「死胖子他就是想找藉口剋扣工資，其實他才不捨得放你走！在你之前也來過三個酒吧魔術師，都沒能撐過一個月的。你連道具都沒用多少，單憑近景魔術能提升客流量，已經太了不起了！你真要走，他鐵定還不放人呢！」

    李雪婷安慰易霖道，但心裏也很無力。

    她一個外行都明白，精彩的魔術表演哪有那麼容易伸手就來的。看來今天易霖又要被杜老闆坑工錢了。

    可是沒辦法，魔都的生活就是這麼殘酷，不相信道理，更不相信眼淚。

    「沒事。」

    易霖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深吸幾口氣平靜下來，擺擺手說道：

    「其實還是我學藝不精，最優秀的魔術師，理應當不藉助道具，也能創造出最頂級的舞台效果。」

    李雪婷暗自點點頭。這段時間下來，她也了解易霖的行事風格。

    別看他現在只是個不起眼的酒吧魔術師，但總能用最高的標準要求自己，能追求卓越就絕不將就應付。對自己要求嚴格，而不像一般人得過且過。

    但易霖接下來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再說了，我就算有再好的魔術，那摳門的死胖子也配不上看。真以為小爺我好欺負不記仇啊！丫的敢拖欠工資，等以後我變大型魔術，先把他這破店給變沒嘍！」

    「哈哈，加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哎不對，店沒了，我們的工作怎麼辦？先說好了啊易霖，等你成了大魔術師，記得招我們當助手。」

    「別人我不知道，雪婷姐這條件絕對合適。往台上一站，票價至少翻一倍啊。」

    「去，敢拿我找樂子。」

    李雪婷和大家打趣道。說的熱鬧，其實也沒人當真，都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魔都成功人士多，可淹死的人更多。每年成千上萬的追夢者跳進來，都打不起個水花。成為大魔術師出人頭地？真跟中彩票幾率差不多。

    易霖很隨意的一句話，就不露痕跡地將氣氛重新活躍了起來。眼看着酒吧里客人越來越多，這些人也不敢多逗留，很快就各自回到崗位。生怕被杜老闆逮着扣工資。

    「雪婷姐，我去準備今晚的節目了，上次咱們打賭你輸了，記得把一杯「藍色魔鬼」給我調好啊。」

    「哼！去你個臭小子，連本小姐都敢坑，信不信下次加兩杯辣椒水嗆死你！」

    李雪婷帥氣地將紅酒瓶子轉了三圈，再穩穩接住，不服輸地挑釁道。

    易霖一邊將硬幣在指尖靈活翻轉，一邊走到後台，表情逐漸又變為了煩悶。琢磨着怎樣才能用手頭有限的廉價道具，設計出精彩的魔術表演。

    翻轉硬幣是周陽的個人習慣，平時無論走路還是獨處，閒着的一隻手必定要把玩硬幣。

    這不但可以讓思路開闊，而且能夠利用一切空閒時間鍛煉手指的靈活度。也是魔術師的基本功之一。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冷不丁只覺得食指突然微微刺痛，緊接着掌心一空，那枚硬幣竟突然消失了。

    「咦」？

    易霖看看手掌，又瞅瞅乾淨的地面，沒發現硬幣的絲毫蹤跡。但還不等反應過來，突然腦海中一陣輕微暈眩，緊接着傳出了個機械般冰冷不含感情的聲音。

    已解鎖成就——單手翻轉指定硬幣十萬次。

    大魔術師系統激活中——

    大魔術師系統已生效，綁定中——

    恭喜宿主！綁定系統成功！

    當易霖還在一臉懵逼的時候，耳邊冷不丁傳出脆響。緊接着一段文字憑空出現在腦海中。

    「已獲得：大魔術師系統。此系統來自超維空間，旨在將宿主培訓為全世界最優秀的大魔術師，一改當今世界魔術衰微的悲慘現狀。」

    「系統？魔術師？」

    易霖被突如其來的餡餅砸暈了，甚至一度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下意識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話說這些都是什麼鬼，難道小說中的情節終於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可這個想法剛閃出來，那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

    「請宿主不要將本系統和其他類型相提並論。普通系統只會將宿主變為做任務的奴隸，而本系統的目標，是切實提高您的自身實力，將宿主打造為傲視全球，獨一無二的傳奇魔術師！」

    「我去！夭壽啦，系統竟然會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