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基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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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覺得該怎麼辦？「水間月問道。

    「把另外三個全抓起來，慢慢審問。「白鳥說道。

    「白鳥，你還是出去靜靜吧。「水間月掛上了柯南的專利死魚眼。

    白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明顯拒絕了水間月的意見。

    「外面有小林老師。「

    白鳥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出去。

    「白鳥主任今天怎麼了？「加藤熊信看着白鳥的背影問道。

    「失了志。「水間月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白鳥應該是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傻了，等他恢復正常之後，應該不會有這麼要命的心態了。

    「還是說正事吧，百川，剛才找到的電話呢？「水間月說道，他心裏最懷疑的還是四個人裏面，除了小林老師以外的最後一個人，因為這個人的準備時間是除小林老師外最充分的，雖然只多了四五分鐘。

    而電話上留下的來電記錄是手機的，而水間月想先直接打到與榮館試試。

    藤田百川拿來了電話號碼，水間月用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

    「你好，哪位？「電話對面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

    「你好，我是警察。請問是與榮館的編輯部嗎？「

    「沒錯，我是總編町田，您是？「

    「東京警視廳，搜查一科，強行犯二系，警部水間月。「水間月自報家門，對面傳來一陣細微的沙沙的聲音，大概是那位總編正在把水間月的身份記下來，應該是防止詐騙電話。

    「哦，水間警官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一邊記，町田總編一邊問道。

    「那個……杉森政人和貴刊經常合作嗎？「

    「不算經常吧，在我們這裏投稿過三四次的樣子，哦對，他確實有一個關於偵探的報道預定投到我們這個月的月刊企劃之中。「

    「那和他聯繫的編輯，是不是叫做稻場？或者貴社有這個人嗎？「

    「你說稻場敦史？找他嗎？稻場……奇怪剛才還在的，可能出去採訪了吧？「

    「沒關係，我就是來了解一些情況。「

    「是杉森政人出了什麼事嗎？「

    「嗯……差不多吧。「沒有偵破的案件還不能說的太清楚，水間月含糊了過去。「問一下，昨天中午十二點左右，稻場先生在您的面前打電話了嗎？「

    「昨天中午啊……我沒有什麼印象，抱歉，編輯部的工作十分的忙，這些小事很難放到腦子裏。「

    水間月也能理解，最忙碌的時候，根本不是忙到忘了吃飯，而是忙到忘了吃沒吃過飯。「請務必好好回想一下，當時稻場還問了您今天的日期，您回答他『十一月七號十一點二十八分！『聽起來有些怒氣的樣子。「

    「應該會發生這種事吧，稻場那傢伙的手機有問題，看不了日期，而且已經一年多了，每次都找我們問時間，我們勸他換一個新手機也不聽。「總編想了想說道。

    「確定已經一年多了嗎？「水間月心中一動，問道。

    「嗯，是去年六月或七月有一次下雨之後開始發生的事，已經一年要多了。「

    「那總編，您昨天晚上去看什麼比賽了嗎？「

    「對呀，去看了職棒比賽。「

    「地點是東京巨蛋？「

    「不是啊，當然是在東京體育場啊？警官不喜歡棒球比賽嗎？「

    「哈哈哈……我的工作也很忙，很少有時間看比賽……還有一件事，稻場先生平時帶手套嗎？「

    「帶啊，不管是平時還是採訪的時候，那怕是在室內都戴。「

    「是什麼樣子的手套呢？「

    「白色的，很便宜的棉線手套。「

    「今天上班的時候還戴着嗎？「

    「應該吧，我沒有特意去看，不過如果換了的話應該會注意到。「

    「謝謝，我沒有其他問題了，多謝您的配合，等他回來請告訴他來警視廳一趟。「水間月道了聲謝就掛了電話。

    「唉……」町田總編嘆息的放下了電話，和水間月通話的全程他都是帶着職業性禮貌的微笑，放下電話之後臉就拉了下來，翻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找到了稻場近期在做的工作。

    他已經預感到稻場已經做不了這些工作了，乾脆提前計劃一下把這些分配給其他人。

    「警部？不是應該叫到這裏先問話嗎？「

    「不用了。「水間月搖搖頭：「這個人破綻多的要命，光是他的主編就足夠作為人證證明他是兇手了……而且腦袋應該不是很靈光，到了警視廳直接審問肯定能問出來。「

    水間月已經說的很得體了，哪裏是不靈光，簡直就蠢到沒邊了。

    留下搬運屍體封鎖現場的人手，水間月帶着一部分警察「班師回朝「，回到警視廳等着稻場敦史，不怕他不來，每年那麼多落網的逃犯，不差他一個。

    「呼，悶死我了。「回到車上，水無怜奈扯下來口罩。

    因為水無怜奈似乎熱鬧沒看夠還要跟着去警視廳，水間月就繼續搭水無怜奈的車了。

    「警官，為什麼你們破案我根本就沒看懂呢？「

    「啊？沒看懂？哪裏沒看懂？「水間月眨巴着眼睛。

    「我想想……第一個問題是為什麼你們直接認為兇手就在給死者打電話的人裏面？「

    「電話機按鍵是兇手按下的已經不用質疑了，那水無小姐認為兇手摁下留言鍵是為了什麼呢？「

    「雖然有可能是製造不在場證明的目的，不過我覺得也有可能是為了延遲死者屍體被發現吧？「

    「哦，這個是因為水無小姐不知道一些事情。「水間月笑了笑解釋道：「第一發現人小林老師等人說過，他們來的時候現場並沒有鎖門，門只是虛掩着而已，兇手別說鎖門，根本連門都沒有關。而死者的門鑰匙就在死亡的桌子上放着，所以兇手一開始就沒有拖延時間的想法。「

    「我好像明白了……「水無怜奈點點頭：「那為什麼從四個人裏面直接鎖定了那位記者兼編輯呢？聽完留言之後「

    「首先是動機上。「水間月侃侃而談:「除了小林老師外，這三個人都在留言裏提到了和死者的過節問題，其中第一個人檜恆，應該是他對不起死者，似乎是把死者的車撞壞了。要是死者很寶貴自己的車的話，死者殺了第一個人還有可能，所以動機是反的，雖然不排除死者揪着這一點過度責罵檜恆讓他怨恨，但是嫌疑應該是三個人裏面最小的。」

    「第二個人晴華應該是死者的女朋友，雖然聽起來兩個人剛吵過架，不過沒有什麼可疑的表現也沒有什麼證明清白的表現，雖然打了三個電話但是不排除是表演，只能說嫌疑程度一般放在後面考慮。」

    「至於那個稻場，其實我懷疑他只是因為他打電話的時機跟從這裏離開找個無人的地方差不多，而且他的留言表明他和死者是有過節的。」水間月搖搖頭:「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兇手反向操作，直接把自己和被害人的過節說清楚，證明自己已經看開了而且問心無愧的，更何況那個人說的那句話確實生硬。」

    「更具嫌疑的是，這個人只打了一次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打過了，而另外兩個人則分別又打了一次和兩次電話，那才是對方二十四小時沒有回應的正常表現。更何況稻場是因為工作的怎麼想都應該更急一點才對。」

    「根據這幾個人的懷疑程度排個序，我就先調查了稻場，其實這個時候還沒有直接就認為他是兇手，只不過是先調查而已。」

    「不過他的那位總編的描述，這位稻場應該不會錯，就是兇手了。首先是他打電話背景的時間證明，總編說過他已經這樣問時間問了一年多了，而且勸他換手機他也不換，非要總是這麼問，這就讓我聯想到，也許我們聽到的，是總編一年前的聲音，作為一個半記者半編輯，他手裏有錄音筆之類的設備很正常。更何況總編確實不記得昨天有這麼一回事。」

    「另外新聞里總編說過比賽在巨蛋吧？但是總編昨天晚上看的比賽是在東京體育場，所以我打算讓人去查一下，去年的職棒聯賽是不是在巨蛋進行了，如果是的話，那就更加證明我的想法了。」

    「不用查，去年的職棒聯賽就是在巨蛋進行的。」水無怜奈插口道。

    「水無小姐喜歡看棒球？」

    「你忘了我是新聞主播嗎？」水無怜奈俏皮的給了水間月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

    「瞧我這記性……」水間月拍了拍腦袋，又問道:「還有問題嗎？」

    「還有一個。為什麼警官們直接排除了那位老師呢？就因為她和哪位白鳥警官關係特別嗎？」

    「怎麼可能呢。」水間月連忙否認道，要是讓公眾認為警察這樣「徇私」可完蛋了，尤其是這位還是電視台名主播，一邊暗罵白鳥這混蛋太露骨一邊解釋道:「小林老師是作為第一發現人之一，一般來說我們不是不懷疑第一發現人而是把第一發現人放在其他嫌疑人後面，而且小林老師因為防止把頭髮掉在現場就不進去這一點也很大降低了她的嫌疑。」水間月又笑到:「雖然沒什麼意義，現場發現的頭發現在已經分離出來二十個多人的了，還沒有確認完，這一條基本上就是廢了。」

    「明白了，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水無怜奈說到。

    「沒事，可以的話我想養養神，想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請便。」

    快到警視廳的時候，水無怜奈側過頭，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正在旁邊閉目養神的水間月。

    水無怜奈，代號是基爾，是和吉普生等人一樣，潛伏在社會各層收集情報的「雞尾酒」。

    她還有一個身份和一個名字，cia的本堂瑛海。

    柯南猜的沒錯，她之所以纏着水間月，就是在調查水間月。

    雖然今天會在電影上遇到水間月是巧合，但她早就注意到了水間月這個人。

    在組織裏面，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就得積累更高的「戰功」，而身為情報部門的，水無怜奈一直都沒有得到機會。

    直到她偶然間隱秘的知道，琴酒的任務因為同一個人而失敗了幾次。

    如果她能拿下那個人，就能證明比琴酒強，獲得更高的級別了！帶着這樣的想法，水無怜奈多方面打聽這個人，找到了水間月。

    顯然她並沒有打聽到，水間月已經是她的同事了，而且很有可能比她升級還快。

    現在水無怜奈正在想着，接觸了一天，水間月是個什麼樣的人。

    首先浮現的記憶是初次介紹的時候，水間月認識自己卻不認識自己的搭檔，他好像……很喜歡自己？

    然後是水間月認真的時候，那似乎能放出電光的凌厲眼神，讓她知道，能多次折了琴酒的人，果然不可能輕易對付。

    與此同時想起的，還有自己被那樣的目光注視的時候，整個人仿佛被穿透一樣的感受。

    正當水無怜奈回憶的時候，她聽到了水間月身上傳來了細微的鼾聲……

    真是令人難以琢磨啊，竟然毫不設防……一邊這麼想着，水無怜奈一邊輕生呼喚道:「水間警官，水間警官，到警視廳了。」

    ……

    一路跟到警視廳，水無怜奈最後反而對結果沒興趣了，跟水間月告了別，打算回去了。

    「拜拜，水無小姐。」水間月也樂的如此，不然水無怜奈要是想看審訊，他還不知道怎麼應付呢。

    「叫水無小姐太生分了！」水無怜奈突然不滿。

    「那就……怜奈桑好了。」

    「這還差不多……再見，月桑。」

    「再見，怜奈桑。」

    ……

    最後的結局乏善可陳，那個水間月辦案史上最笨的兇手稻場，雖然新買了一雙手套，但被指出一大堆漏洞之後，鑑識人員在他身上依然提取到好幾處血液反應。

    水間月第一次見到，策劃了一年的犯罪就這麼點花樣。

    水間月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的時候竟然戴着自己平時戴的手套，後知後覺發現手套蹭到血之後，把手套一丟就不考慮手套還摸過哪裏了。

    第一次見到，濺上血的衣服，回家洗洗就敢穿到警視廳的。

    第一次見到，新買完手套連標籤沒有撕下來就敢告訴警察這是自己戴了兩個月的手套。

    第一次……

    總之這個蠢賊，打破了水間月好多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