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章 水間月的光輝歲月（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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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江滿寶，一個脾氣不好的臭老頭，知名收藏家，雙色翡翠的現主人，死了，屍體出現在水間月和黑羽快鬥眼前，歪歪斜斜的趴在一張辦公桌前面。

    「這件屋子是貴賓招待室，也就是館方給藤江滿寶準備的等候室，看樣子他在這裏等待展覽結束，結果反而等來了自己的生命結束。」水間月評價道。

    「活該，如果這個老頭乖乖的站在大廳看着本大人的表演，他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了。」黑羽快斗不是想要說風涼話，只是不這樣說些什麼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大概會被周圍的屍體逼瘋。

    天可憐見，他今天見到的殘忍畫面簡直多不勝數！屍山血海！射穿肩胛骨！算起來這些已經涼了的屍體還算好的呢。

    先把還在昏迷中的德倫斯拖進了門內，之前兩個人在走廊上挨個房間詢問狀況的時候，就把他丟在走廊上，每次出來的時候看一眼狀況。

    水間月下手的位置蠻好的，沒有傷及大血管所以出血量不多，現在已經快止住了，等到把這裏解決清楚了，再考慮把他弄到哪裏去。

    「死亡時間在兩小時前左右，死因是槍傷，我對屍檢不是很熟練，兇器推斷為口徑為7.65或接近的手槍，但是也許不對。」水間月客串了一把臨時法醫，只是不夠專業。

    「我倒是看不出來別的，但是我得提醒你，這些屍體都經過了易容，應該是在生前完成的。」身為易容專家的黑羽快斗看着另外幾具青年或中年人的屍體說道。

    「這些人……本來還以為是藤江滿寶的保鏢，現在看來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是誰殺了他們？」水間月開始對這些人做起屍檢。

    撕開他們的易容面具，發現幾乎全都是歐美面孔，還有一個中東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女性易容成了一個中年男子。

    失望時間在一個小時左右，回溯一下時間，那個時候水間月剛把黑衣組織的人塞進動物園的包圍網裏面承受重火力烘烤，而展覽館裏面被爆炸和震動搞得不知所措的警方們正在組織館內的遊客一起趴在地上，確實是一個乘亂殺人的好機會，但是……

    「這個下手的人絕對是個高手！」在現場找到更多的細節之後，水間月定論道。

    兇器是步槍，水間月找到一枚透體而出的彈頭之後下了判斷。

    通過對每個人腳下的血液噴射和血跡的交叉覆蓋來綜合判斷可以分析出跟多東西，而目前水間月得到的一個最簡單的結論就是，從這些人發現了敵人到所有人倒下，只經歷了非常短的時間，大多數人僅僅只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便又中槍倒地。

    因為現場沒有彈殼無法確認武器的種類，但是水間月估計對方使用的應該是雙手各持一把無需手動退彈上膛的自動步槍，也就是突擊步槍。

    判斷原因很簡單，不這樣的話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擊殺這六個人。

    單手使用突擊步槍而準確的擊殺，沒有任何一發子彈打空，這個身份未知的人身手之高讓水間月倒抽一口涼氣。

    說起兩把槍水間月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卡爾瓦多斯，隨後又打消了這一猜測，一方面這不是卡爾瓦多斯的行動風格，另一方面從組織或貝爾摩德的角度考慮也不會把卡爾瓦多斯派來給自己擦屁股……用來幹掉自己倒是有可能。

    第二個想法是已經當時已經在戰場上的動物園，但是水間月對動物園的看法評價很低，感覺這個已經被逼到癲狂的三流組織拿不出來這種級別的高手。

    說起高手，水間月又想起來一個人，林悼，一個因為妹妹被卷進事件裏面導致擦傷就對組織產生敵意的無可救藥的死妹控，但是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高手，世界上排上號的頂級殺手。

    搖搖頭，水間月覺得還是先不管這個了。

    多虧了因為剛剛發生了恐怖主義襲擊，之前警方要求了館內工作的所有人在自己的房間裏面不許隨意走動，而遊客都在展覽大廳裏面等待，現在整個展覽館除了負責把展品運送到保險柜的工作人員以外，還能自由走動的就只有警方的警員，而且不會對這邊產生關注，所以水間月和易容成水間月的黑羽快斗兩個人在這一條走廊挨個房間走訪也沒有被人發現有兩個水間月，也因此還沒有人發現這間房間裏面的藤江滿寶已經死了——都被恐怖襲擊了，誰還管這個老頭？

    「喂！你們在這裏啊！」明明已經離開的佐藤美和子突然去而又返，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進來，「哇！你們殺人了！」看到滿地的屍體佐藤美和子第一反應就是水間月和怪盜基德一起乾的。

    「兩個月君？」緊接着佐藤美和子又注意到怪盜基德易容成水間月這件事。

    原本水間月支開佐藤美和子的時候，她還以為只是水間月有話和怪盜基德要說，自己在身邊的時候說不開，所以希望自己離開，但是還沒等走到展館外，佐藤美和子突然反應過來，水間月並沒有說過叫人收尾之類的話來，說明這件事可能還沒有完結，也許是……還會有戰鬥。

    結果佐藤美和子風風火火跑了回來，四處亂躥之後發現這間房間的門是開着的，一進來就看見了滿地屍體和兩個水間月。

    「親愛的，不至於已經把我當成殺人的慣犯了吧？」水間月無奈的笑道：「你自己來看死亡時間，他們可死了很長時間了。」

    「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啦，別在意別在意。」水間月一開口，佐藤美和子就知道他是真的水間月，擺擺手說道。

    「好吧，看樣子我還是早點辭了這份工作吧，不然你還得怎麼看我……」水間月嘆了口氣，發自真心的說道。

    人啊，就是奇怪的生物，當初鬼使神差的答應美和子之前，水間月覺得去和組織戰鬥這份事業比個人感情重要多了，為了不牽扯美和子所以一直迴避着她。但是答應了之後，慢慢的就覺得美和子比這組織這破事重要多了，為了不牽扯她水間月更想把自己從這件事裏面摘出去及早脫身。

    「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佐藤美和子問道，她沒有接水間月的話題，因為，雖然沒有根據，但是她知道水間月的工作不是那麼好辭的。

    「有，我還需要查驗一下屍體，你幫我去找中森前輩吧，本來想打電話的，可是好像和之前的爆炸有關手機沒有信號了。」水間月說道。

    「好。」佐藤美和子轉身往外走：「嗚哇！」剛轉過身就叫了一聲。

    「怎麼了？」水間月警覺的回過頭。

    「門上，有個記號！」佐藤美和子指了指房門的背面，之前水間月和黑羽快斗進來了之後門就一直開着，直到佐藤美和子進來之後才隨手關上門，所以一直沒有關注房門對着房間內側的那一面。

    所以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個血紅的記號。

    「那是……？」黑羽快斗嚇了一跳，殺人之後再用死者的血畫記號，居然這麼喪心病狂。

    「不是血，經過一段時間血就氧化變色了，所以那不是血。」佐藤美和子判斷道。

    黑羽快斗無語了看了佐藤美和子和水間月一眼，這兩個人怎麼都是這樣，讓人搞不清楚到底是巧合還是自己的想法被發現了。

    想到這裏黑羽快斗才想起來，今天受到的衝擊太多，連撲克臉都忘了保持了，連忙板起自己的臉。

    那是一個圓圈裏面畫着一個眼睛的圖案，眼睛的瞳孔是三角形的，內部被塗滿，一個頗為簡單的圖案。

    水間月看一眼就沒有了興趣：「多半是兇手留下的，聽說不少殺手都喜歡留下自己的標誌，不過既然不認識，再怎麼看也沒有意義。」說完就繼續鼓搗屍體了。

    「說的也對，我去找中森前輩了。」佐藤美和子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點頭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兩步，佐藤美和子突然覺得不對勁，好像自己又被支出去了？仔細想了想，佐藤美和子搖搖頭，決定還是先去找中森警部說明這裏的情況吧。

    當然以這裏的混亂程度，裏面的案件想來不會交給警視廳，而是會由外面的自衛隊一併接手處理了。

    「這屍體還有什麼好調查的？」佐藤美和子走後，黑羽快斗問道。

    「沒有。」水間月丟下手裏的工作，轉身倒在一旁沒有沾上血跡的沙發上：「我只是想找個藉口歇會，感覺有點累了。」

    「也是，今天發生了好多事情！」黑羽快斗點點頭，也跟着倒在水間月身邊，兩個水間月倒在一起的樣子，從外表上看還真的出來任何差別。

    「你看的上去真的很疲憊啊警官。」黑羽快斗轉過頭，看着水間月微合的雙眼說道。

    「要不是這旁邊就幾具屍體，我可能會幹脆睡一覺。」水間月真的感覺累壞了，心累。

    「那你現在豈不是很沒有防備，假如我現在偷襲你，豈不是就能讓我的真實身份不再有被透露的風險了？」黑羽快斗有些好奇，試探的問道，他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水間月似乎對他沒有防備的樣子。

    「我只需要0.8秒，從最放鬆的狀態調整到最適合戰鬥的狀態，換句話說如果被我意識到你的敵意，你只有不到一秒的攻擊事件，而且那是指把狀態調整到最好，不是說調整好才可以開始戰鬥。」水間月閉着眼睛說道。

    這就是他在特工課程裏面學會第三樣戰鬥技能，最快時間調整狀態的方法，另外這只是常規的最高狀態，在那段訓練中水間月還讓自己用三秒的時間可以調動起自己『發神經』的狀態，也就是嚇暈德倫斯的那個狀態，水間月至今沒有搞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樣一個狀態，只知道大概跟自己的潛意識有關。

    「現在能不能給我講講，殺人的感覺嗎？」黑羽快斗問道。

    「很不好。」水間月閉着眼睛說道，臉板的比黑羽快斗的面具都硬，「第一個瞬間腦子都空白了，而且我並不知道這個瞬間持續了許久。」

    「當我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瞬間感覺胃裏擰成了一團，不是因為屍體有多噁心，而是心裏面非常難受的感覺。」

    黑羽快斗忍不住插口問道：「那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抱歉，其實人不能單純的區分好壞吧？」

    「怎麼不能？我殺的就是一個壞人，只會是一個壞人。」水間月依舊閉着眼睛。

    「那是一個在逃殺人犯，他殺了七個人，其中一個是他的親人，為了錢、為了賭、為了毒，我們在一個地下賭場抓他的時候，他還揮舞着砍刀，砍倒了我的一個同事。」

    「然後他沖向我來，因為當時我就拿着槍指着他，但是我原本是不打算開槍的，你想得到的吧，刑警抓捕犯人的時候都會用槍指着犯人作為威懾，但是實際上並非沒錯都需要開槍，實際上我經歷過的抓捕行動需要開槍的不足百分之一。」水間月陷入了回憶之中：「然後有人催我開槍，『開槍啊！快開槍啊水間！』這樣喊着，忘了是警部還是管理官了，也有可能是我心裏自己的聲音吧，那個時候我才當上刑警沒多久，已經記不清了。」

    「我開槍了，一槍就打中了他的心臟，說不定我有什麼潛藏的神槍手天賦也說不定，不過那個傢伙就那麼直勾勾的衝着我跑過來，那麼近，那麼長時間的瞄準想打不中都難。」水間月自嘲的笑了笑。

    「只是作為警察的時候抓捕犯人的故事嗎？」黑羽快斗有些失望。

    「怎麼？警察殺犯人就不叫殺人了嗎？還是說你想要聽那些見不得光的故事？」被打斷了一個人的陶醉水間月也沒有生氣，輕笑的問道。

    「當然，我有些好奇為什麼人會毫不在意的奪取別人的生命。」黑羽快斗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屍體堆上。

    「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水間月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水間月的心理活動當然是摺紙瞎掰的，摺紙可沒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