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監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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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問一件事嗎？」藤波純生舉起手來。

    「請說吧。」山縣公望點點頭。

    山縣公望身後的慶助千壽卻皺起眉頭。

    根據短時間的接觸來看，藤波純生這個人比較乖僻，恐怕提出的是想要問什麼很難辦的事。

    「是這樣的，我和椎名董事今天來這裏是因為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和那位大阪的偵探小哥一起討論社長被害的事情，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一些工作上的問題需要解決，而且時間現在已經有些來不及了。」藤波純生有些急切的說。

    若松芹香好像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同樣有些着急的對山縣公望說：「是的警官，我們還有一些非常要緊的工作，必須在這個晚上完成，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先去進行工作嗎？」

    「這個……」山縣公望自然是不贊成了，因為這些人目前來說只有藤波純生和椎名正繁按照慶助千壽的分析可以視作沒有嫌疑，而其餘三人依然有嫌疑，放任他們自由行動有可能會給他們時間去破壞證據。

    但是對方有對方的難處，山縣公望雖然想說你兒子死了你還有心情辦公，哪怕是繼子，但是這樣說明了對方的工作確實緊要，如果因為調查耽誤了工作，那也確實是太委屈了。

    下意識的，山縣公望把目光又投向了身後的慶助千壽。

    慶助千壽在察覺到山縣公望的意圖之後毫不猶豫的把臉扭開了，心想尼瑪，以前沒發現山縣這麼坑啊，什麼事都問他？

    沒有得到答案的山縣公望立刻反映了過來自己的失當，立刻說道：「這樣吧，接下來我們想要調查一下各位的隨身物品，調查完畢之後各位就可以正常工作了，但是我們需要派警員跟着你們，放心，他們都會很安靜，不會打擾你們的。」

    「那就這樣吧。」若松芹香點點頭，能爭取到這個結果已經可以了。

    「那就我和慶助君來負責監視吧。」警員西園寺有朋過來一把摟住慶助千壽，很是親昵的說道。

    慶助千壽又皺起眉頭，尾藤縣湖早就和他提過了，二系原有的警員大部分都比較排斥新調來的這些警員，而西園寺有朋算是其中比較過分的一個。

    慶助千壽在『水間月』離開前也對西園寺有朋有一定的了解了，這傢伙純屬是一個變扭的性格，總是想要可以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像個叛逆期小鬼。

    比如之前和美和子護衛隊在遊樂園展開的『捕狗大隊』遊戲，西園寺公望就是唯一一個對佐藤美和子根本沒興趣，單純只是為了挑釁水間月而來的人。

    只不過水間月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調教這貨，就不得不離開了，果然到現在這傢伙也沒有學會收斂。

    西園寺公望會站出來要求和慶助千壽一起負責監視當然不是看慶助千壽順眼為了和慶助千壽搞好關係，顯然是那個抵制新人的聯盟一致決定把慶助千壽摁在監視的位置上不讓他查案、立功。

    山縣公望第一反應當然是不同意，但是隨即想到西園寺有朋這個刺頭絕對會趁機搗亂，說些什麼不平等歧視之類的話出來。

    而還沒等山縣公望想到辦法阻止，慶助千壽就點點頭：「好啊。」

    他本來也沒有什麼出風頭的想法，只要案子是警方破的，是不是他都無所謂。

    山縣公望和西園寺有朋聞言都是一愣，都說不出什麼話來，而若松芹香這邊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搞不清楚這是打什麼啞謎呢便催促他們快一點。

    ……

    隨身物品並沒有檢查到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而後眾人集中在這棟房子的書房，以前是社長的辦公室現在是若松芹香在使用。

    慶助千壽和西園寺有朋就站在門口，一左一右好像兩個門神，兩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着眾人，以免橫生枝節。

    準確來說，這裏的人是若松芹香、佐竹好實還有藤波純生和椎名正繁四人，米原櫻子作為女傭當然摻和不進工作裏面，在徵得了夫人和山縣公望的同意之後，在警員加藤熊信的陪同之下去重新泡了紅茶。

    眾人間的氣氛顯然有些差，如果不是因為慶助千壽和西園寺有朋的目光太過熾烈的話，那就是因為眾人之間至少有一個人是兇手讓大家心生隔膜。

    「夫人，需要您來選擇配設方案和文稿樣式的備選文件以及通過郵件給您發送過來了，您看過了嗎？」佐竹好實問道：「另外有幾樣文件需要副社長簽字才能生效，我放在這裏了。」

    「誒呦不是說了嘛！先打印出來再給我看嘛……」若松芹香抱怨道：「我和社長不同，不喜歡操作電腦啊……還有，我只會用mac，這台電腦上的windows根本不會用啊……」

    「抱歉……」佐竹好實致歉，然後走過去操作起電腦，將自己發來的郵件打開，調出了備選文件給若松芹香看了起來。

    「這些不就挺好了嘛……」若松芹香覺得有些沒有意思，又看了一會，下意識揉了揉眼角。

    「眼睛不舒服嘛？我這裏正好有一瓶眼藥水，剛剛買來還沒有用過呢，送給您了。」藤波純生掏出一盒眼藥水說道。

    「謝謝你了。」若松芹香笑納了對方的禮物，隨手擺在一邊。

    之前在檢查隨身物品的時候警方已經檢查過這盒眼藥水了，還裝在盒子裏面，外包裝也完好無損，顯然就像藤波純生說的那樣還沒有用過。

    又看了一會，米原櫻子用托盤裝着泡好的紅茶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

    「都已經有一個人被毒死了，你怎麼還端紅茶上來？」藤波純生見狀大叫道。

    「這些都是我在警官先生的注視下重新泡好的，不敢喝你可以不喝啊！」米原櫻子回嗆道，根據慶助千壽觀察判斷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爭吵了。

    「我才不會喝呢！」藤波純生翻了個白眼。

    同時慶助千壽還觀察判斷，這兩個人吵架絕對不會不是喜聞樂見的歡喜冤家關係，而是真的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不過現在並不八卦的時候，這兩個人有沒有機會發展成情侶也和本案無關，慶助千壽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所有人的身上。

    「副社長，介意借我一間客房嗎？我想要把一會給您看的東西整理一下。」藤波純生雖然只有說，但是臉上寫的都是：「我不想看見這女人」。

    「當然沒問題。」若松芹香笑了笑，對他的反應也沒有見怪。

    「那我也過去吧，正好我的資料也整理整理比較好。」椎名正繁也提出道。

    慶助千壽感覺不對勁了，椎名正繁的語氣，有一種求之不得的感覺，好像終於找到藉口了。

    「需要幫忙嗎？」佐竹好實向椎名正繁問道。

    「好啦好啦，別演戲了，知道你們不想和我一起辦公，客房早就叫櫻子收拾好了。」若松芹香直接說了出來，點破了眾人的心思。

    眾人也不見尷尬，直接笑呵呵的叫米原櫻子帶路，顯然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夫人如果不想看電腦了，可以先把那些文件簽一下，拜託啦。」佐竹好實回過頭問道。

    「沒問題……呀。」若松芹香叫道。

    「怎麼了？」

    「桌子上的圓珠筆寫不出字了。」

    「……」

    「用我的吧。」椎名正繁從胸前口袋裏面抽出一支銅製的鋼筆遞給了若松芹香。

    「謝謝，那你們快去工作吧。」

    慶助千壽感覺要出事。

    米原櫻子端上紅茶，藤波純生拿出眼藥水，椎名正繁遞上鋼筆，佐竹好實拿出一大摞文件叫副社長簽字……下意識的感覺要出事。

    但是又說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慶助千壽只好給了西園寺有朋一個眼色，示意他盯緊一些，然後他離開了門口，從眾人身邊繞過站在了房間的另一端，和西園寺有朋的位置相對，換了一個視角看着眾人。

    眾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看了一眼慶助千壽，不過慶助千壽什麼也沒有解釋自然也沒有問，見兩位警官都沒有其餘動作之後，除了若松芹香之外的四人走出了書房，隨即走廊上有幾名警員跟上了他們。

    若松芹香被人一前一後的盯着，開始有些不舒服，但是馬上就調整好了。

    她還在看那些備選方案，慶助千壽站在她身後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五顏六色的文字，準確來說是「若人之酒」四個字遍佈了整個電腦，要若松芹香在這裏面每一組每一組的看字體和配色是否滿意，也難怪她會需要眼藥水。

    正想到眼藥水，若松芹香看了一會那些備選方案之後，前後看了一眼慶助千壽和西園寺有朋，拆開眼藥水的盒子開始給自己滴眼藥水。

    兩位警官都緊緊的盯着若松芹香，一旦又什麼反應就會立刻上前查看情況……雖然站在藤波純生的立場上就算想要毒害她也不會採用這麼笨的辦法，更何況眼藥水是經過警視廳警察完全沒有問題的。

    果然滴過眼藥水之後若松芹香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身子後仰保持面朝天花板的姿勢保持了幾分鐘，然後繼續工作。

    監視的任務做起來自然是十分無趣，尤其是若松芹香夫人無論在怎麼看也說不上養眼，更是讓這個任務有些煎熬。

    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西園寺有朋，發現他正死死的盯着若松芹香，從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沒有半點走神，慶助千壽讚許的點點頭，雖然很喜歡整事，但是這並沒有耽誤西園寺有朋在警察工作上盡職盡責，或者說這也是他皮到至今沒有被人弄去掃廁所的原因之一。

    之所以同意和他一起來監視，慶助千壽有九成把握，認為兇手會有意圖對若松芹香下手。

    就像之前在客廳裏面當眾分析的那樣，如果假定社長若松耕平留下的死亡訊息「s」是「son」兒子的話，那麼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得出本案的兇手就是邀請服部平次去大阪別墅，的人，目的就是為社長報仇。

    邀請了服部平次並再現了死亡訊息消失的手法，便做了兩手準備，如果服部平次可以看出這個手法，那就由服部平次將兇手送上法律懲戒，而如果夫人邀請來的名偵探徒有虛名，看不出來這個手段——對這個人來說更好，他就親自用這個手段替社長報仇。

    而如果這一假設成立的話，就代表着夫人絕對不是無辜的——米原櫻子小姐看到社長的屍體和那個「s」後叫來了夫人，夫人叫他去報警。

    等到米原櫻子回來之後，看到了夫人和社長的兒子若松育郎、本案的死者，同時「s」已經不見了。

    這就意味着，若松育郎為兇手的情況下，他沒有瞞過夫人清除「s」的時機，也就是說夫人是共犯或者包庇了若松育郎。

    然而這個設想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社長被害案件本身就存在着另一種可能，那就外人潛入，強盜作案。

    夫人被米原櫻子叫來之後，並非是一直守着社長的屍體，而是立刻就離開去叫了『當時在房間睡覺的若松育郎。』如果這是真的，就有了一個不在的空窗期，但是正在被尋找的若松育郎沒有能力利用這個空窗期，而如果當時確實存在着所謂的「入室強盜」，確實有機會再次進來清除死亡訊息。

    而後來長野警方對別墅進行勘察的時候，確實找到了外界入侵痕跡，因此才直接被當做強盜入侵的案件處理。

    慶助千壽排除掉這個可能性的辦法很賴皮，那就是以這個世界完全是一個偵探故事世界為背景，理論上有着：「案件的相關人物相對於偵探來說均已出場，不存在『外人』的干擾。」也就說即使那是一個月前的案件，但是既然已經和偵探扯上了聯繫，那兇手就絕對在——這棟房子之中，而下一個目標是若松芹香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慶助千壽一邊思索着案件，一邊注意着若松芹香，這個時候突然警戒起來，因為若松芹香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