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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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顧妹妹不喜歡見到我呢，原來不是，那就好，那就好。對了，顧妹妹，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來，我們進屋說。」林若曦很自覺的上前兩步走到顧一慧的面前不說，還很順手的拉着她的玉手，心頭大喜，總算能摸到了。他早就想着能摸到顧一慧白嫩光滑的玉手，今個總算如願以償。

    顧一慧下意識的想要從林若曦的手中把手抽回來，林若曦靠近她的身子，靠在耳邊壓低了聲音，「顧妹妹，我可以來幫你二哥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就等着她的回答。

    他並不是隨口一說，誰讓他在呂氏的院子外面偷聽到她跟林若繡的談話，不過也虧得能偷聽到，他才能跑到顧一慧的面前來炫耀。顧一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居然有這麼好心，她有些懷疑。終究還是忍着難受，半推半就的被林若曦拉回屋。關上門後，顧一慧才用力的把手抽回來，在外面她不想讓下人們聽見，鬧笑話。可到了屋裏就不一樣了，誰讓她在相府做客，只是客人，不是主人。

    若是她跟林若曦發生衝突，很快消息就會傳到呂氏的耳邊。她本來就不喜歡他們兄妹倆，對他們頗有微詞，要是因此再惹着她不快，怕是要出手對付他們。本想去找林相淇，可現在耽誤了，她只好打起精神應付他。

    林若曦這下不擔心她能從眼皮子下面給跑走了，甩甩袖袍，徑直住下，端起桌上顧一慧沒喝完的茶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顧一慧剛要阻止，話還沒說出口，林若曦把茶都給喝完了。她抿了抿嘴唇，林若曦到底能不能幫顧一清，她有些懷疑？林若曦輕笑着：「顧妹妹，你快坐下，別站着啊！若是站久了，容易腿疼，來，快坐在我身邊，我好好的跟你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幫你二哥，快過來，別愣着了。」

    不住的朝顧一慧招手，迫於無奈，她只能挪着小碎步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顧妹妹，張嘴。」林若曦待到顧一慧坐下後，就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放在她嘴邊，要餵她吃下去。顧一慧渾身難受，恨不得離開他的身邊，當時怎麼就腦子發熱，聽他的話，作出這麼糊塗的事來。

    要是傳到呂氏的耳邊，說不定還以為她在主動勾引林若曦，那就糟糕了。顧一慧想通以後，趕忙站起身，道：「林公子，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就不陪你了。」「顧妹妹，我都說了會幫你二哥，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他？還是說你們兄妹倆的感情沒那麼好，你等着看你二哥的笑話。

    他是你們顧家的嫡次子，居然在我們相府作出強佔丫鬟身子的齷齪之事，若是傳揚出去，你們顧家的臉面沒了不說。皇帝說不定還會因此降罪到你父親的頭上，誰讓他教子無方呢？」林若曦飛快的轉身拉着她的手臂，又進一步的上下打量起來，她真是個美人。

    閉上眼睛，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曠神怡。林若曦在心頭冷笑，早晚有一天，他會要了顧一慧的身子，讓她再也無法在他面前如此張狂，對他低頭做小。顧一慧和顧一清來京城的目的，就是請求林相淇出面把顧明瑞調回京師。顧一清眼下這麼一鬧，傳遍京城的話，真的會跟林若曦說的一般，皇帝會因此降罪到顧明瑞的頭上，那現在該怎麼辦？

    顧一慧的額頭上隱隱冒出了幾顆豆大的汗珠不說，後背早就濕透了，汗涔涔的仿佛從水裏被打撈出來一般，難受的要命。「顧妹妹，這就對了，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這件事不會傳揚出去，同時我還能把你父親調回京師。」林若曦高傲的抬起下巴，如同一直高傲的孔雀，還翹起蘭花指。顧一慧屈服的坐下，張嘴吃完林若曦遞來的糕點。

    眼下她有求於人，就應該有有求於人應該有的姿態。不得不說，林若曦說的話讓她很心動，不僅能平息顧一清的風波，還能把父親調回京師，不過她看林若曦的目光有些複雜起來，他不像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背後一定另外有條件，有所圖，她想不通，她對林若曦來說有什麼吸引，讓他能冒着違抗呂氏的意思來幫她。

    呂氏對他們兄妹倆的態度顯而易見，林若曦身為她的兒子，應該母子同心才對。「顧妹妹，我可是說真的，你若是答應，我立馬能幫你辦成了。」林若曦信誓旦旦道，望着面前的顧一慧露出一抹邪笑。顧一慧柔聲道：「林公子，你真的能辦到。」

    「那還用說，我可是相府唯一的嫡子，只要我想，就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只要顧妹妹點頭，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幫你辦成。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你也知道，辦成的風險太大，我需要收點好處，你說，是不是？」林若曦色眯眯的盯着顧一慧的身上，許久都不曾移開視線。

    顧一慧嘴角扯了一個苦笑，「林公子，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銀子？」隱隱約約好像猜到林若曦的目的是什麼，她沉聲道。林若曦哈哈大笑幾聲，冷笑道：「顧妹妹，你看我的樣子像缺錢的人嗎？」的確，他是相府的嫡子，呂氏是他的生母，必定不會在錢財上對他苛刻。

    「顧妹妹，你也是個聰明人，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我可以幫你辦成這兩件事，但條件就是你要嫁給我，做我的妻子。」林若曦雙手抱臂的說出來，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顧妹妹，你好好想想，若是嫁給我了，日後你就是相府的當家主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逼你，只是你二哥和你父親怕就會受牽連，我不敢保證你父親頭上的烏紗帽能保得住。」林若曦陰毒的眼睛如同鷹一般，他不相信顧一慧會拒絕。

    大手不自覺的撫摸着顧一慧的臉蛋，真是太光滑細嫩，顧一慧恨得立馬躲開，林若曦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臂，又道：「顧妹妹，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日我來找你。」臨走前又湊到顧一慧脖頸前，閉眼聞着她身上的香味，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顧一慧渾身鬆軟下來，癱坐在地上，眼中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流淌下來，現在該怎麼辦？她迫切的希望有林冬嫻在身邊陪着，就不用這麼難受，這麼痛苦。此刻林冬嫻正跟着吳國圍在大街上閒逛，準備挑選送給皇后的壽禮。林冬嫻打了幾個噴嚏，以為凍着了，絲毫不知曉這其實是顧一慧在念叨着她。

    顧一慧在屋裏坐了許久，夜幕降臨了，她才緩過神來，門外有腳步聲，丫鬟推開門，把晚飯擺放在桌上。顧一慧擦拭好臉上的淚痕，快速的站起身，惹着腿上的酸疼，來到床邊，拿出枕頭下的錢袋子，掏出一把碎銀子遞到丫鬟跟前。丫鬟瞬間嚇得後退了兩步，瞪着大眼睛，道：「顧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這些錢你拿着，帶我去見姑父。」顧一慧把林相淇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丫鬟眉頭緊鎖，林相淇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到。況且她只是一個小丫鬟而已，她很想拒絕顧一慧。

    但她面前的碎銀子太讓她心動，有了這些錢，爹娘就能幫弟弟找一個好媳婦，同時還能改善家裏的伙食，丫鬟左思右想，再三權衡之下，還是不自覺的伸手接過碎銀子，快速的塞進衣袖裏。顧一慧緊跟在她身後出了院子，丫鬟緩緩道：「我不確定能不能讓你見到相爺，不過我會盡力，你快低下頭，別出聲。」

    彼此的顧一慧早就換了一身丫鬟的衣裳，要不然會惹人注意。趁着顧一慧在屋裏換衣裳的時候，丫鬟打探到林相淇現在在書房，她們的目標就是書房，直接去找他。守在書房外的小廝板着臉，呵斥道：「快走開，相爺在書房的時候，誰都不許打擾，你們要是再不走，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小丫鬟嚇得後退了兩步，她可不想惹怒林相淇，這樣一來，說不定她就要被趕出相府。丫鬟小心翼翼的拉着顧一慧的衣袖，「顧姑娘，我看，要不然我們就先走，等明日我再幫你找相爺，既然收你的錢，我就絕對會幫你。」生怕顧一慧不肯離開，她還再三的保證道，貼着顧一慧的身邊，說話聲音很小，小廝並沒有聽清楚。

    他的職責就是守在書房外，不讓閒雜人等打擾林相淇，況且就是兩個小丫鬟，就憑她們的身份也想見林相淇，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姑父，姑父，姑父。」顧一慧知曉丫鬟的心思，她扯着嗓子開始朝書房裏嚷嚷起來，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見到林相淇，不能再耽誤下去。

    林若曦對她的威脅還尤言在耳，她不願意把後半身託付給他一個紈絝子弟。她早就發過誓，此生非林冬嫻不嫁。絕對不會改變心裏的執念，任誰都不能改變，二哥和家族的聲譽她不能不管不顧。小廝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穿着丫鬟衣裳的顧一慧，聽她嘴裏叫着姑父，難道她就來相府做客的先夫人的侄女？

    小廝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稟告林相淇？「小哥，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我想見姑父，這是一點心意，還請小哥幫個忙。」顧一慧雙眼懇求道，酥軟的聲音讓他不自覺的點頭道：「姑娘，你等着，我這就進去稟告相爺。」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既然說了，那就要做到。

    林相淇陰沉着臉，望着走進來的顧一慧，她怎麼穿着丫鬟的衣裳？驀得，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顧氏好像曾經也穿過丫鬟的衣裳，那還是他們成親沒多久。夫妻倆相處的很融洽，顧氏一邊彈琴，他一邊練字。有一日他心血來潮拿了一套丫鬟的衣裳給顧氏穿上，好像顏色就是顧一慧身上的粉色。

    他的思緒有點飄遠，望着面前的顧一慧，仿佛跟他腦海里的顧珏重疊在一起。顧一慧總算能見到林相淇，到現在都覺得心有餘悸。要是見不到林相淇，她該怎麼辦，是不是真的要對林若曦妥協，答應嫁給他？林相淇慢慢起身，緩緩的走到顧一慧跟前，就徑直的摟着顧一慧，緊緊的抱着她。

    老天爺對他不薄，又把珏兒送到他身邊，自從珏兒過世，他對男女之事就很淡薄。娶回府的繼室呂氏身份不低，是國子監祭酒的嫡女，之所以娶她，一來是娶誰都無所謂，二來是可以靠着她娘家的勢力，繼續的往上爬。這麼多年，他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才坐穩宰相的寶座，誰都不能把他給拉下來。

    久居高位，他就越發的思念起當初跟顧珏相處的一幕又一幕，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對呂氏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把她當做相府的當家主母而已，至於他生的一雙兒女他更是沒怎麼關心？主要呂氏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在朝堂上安心幫皇帝處理朝政就行。

    顧一慧現在都沒回過神來，林相淇居然抱着她，這是什麼情況？林若曦來找她，說要娶她。眼下林相淇又緊緊的摟着她不撒手，顧一慧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林相淇就用力的把她打橫抱起來，她下意識的捂嘴嘴唇。她的理智還在，現在到底該怎麼辦，要不要拒絕林相淇？

    林冬嫻的身影在腦海中閃過，她一個姑娘家，現在能怎麼辦？遇上這種事，她只能選擇妥協，難道不是嗎？她還指望林相淇能幫忙把顧一清的事給壓下來，同時還要求他把顧明瑞調回京城。可這一切居然用她的身子來交換，似乎有些可笑，她心一橫，閉上眼，眼中的淚水緩緩落下。

    此刻的林相淇早就被面前的顧一慧給迷失了心智，晚膳的時候，他喝了好幾杯酒，頭腦有些暈暈乎乎。恰好在這時，顧一慧出現了。清晨，林若繡大清早就去給呂氏請安，「母親，我來陪你一起用膳。」笑着丫鬟手中的筷子，幫呂氏夾菜。呂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還不是我院子裏的早膳好吃，快坐下，你們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