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魂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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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上，眾人看着下面激烈的人妖大戰，提心弔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紛紛在心裏祈禱胡嘯天能戰勝魚妖，保全自己的性命。

    江攬月雙手握在胸口，兩隻小手緊緊的攥到了一起，眼睛睜得老大，看着胡嘯天的身影，眼裏充滿擔憂。

    忽聞一聲巨響，場地中間爆發出洶湧的氣浪，一人一妖朝兩邊彈射了出去，地面竟然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露出裏面泛黃的泥沙和混雜的碎石。

    胡嘯天滿口鮮血狂噴，跌坐在遠處的沙灘上，雙手杵着巨劍，努力了幾次，半晌站不起來，巨劍上的火焰光芒也消失不見，只留下黝黑的劍身。

    魚妖也不好過，十丈多高的身體佈滿條條尺許寬，半丈長的傷口，烏黑的血液就像脫韁的野馬從傷口出噴湧出來，把清澈透明的海水染的一片漆黑。

    此時，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兩頰的魚鰭就像鼓動的風扇，排出一股股氣浪，

    它掙扎了幾下，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邁着沉重的腳步，拖着佈滿缺口的鋼鐵巨錘走向胡嘯天。

    城牆上面，滿城的軍士臉色蒼白，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就連統領劉泰也像瞬間蒼老了幾十歲，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雙目無神的喃喃自語：「完了，完了，就連先天境界的大人都不是那魚妖的對手，我們這些凡俗境界的普通人如何敵得過那凶狂的魚妖?我壕州城完了，完了啊！」

    眼看那魚妖走到胡嘯天面前，高高舉起巨錘就要砸下去，城牆上的軍士紛紛閉緊了眼睛，不忍看到胡嘯天血肉橫飛的樣子。

    胡嘯天心底苦澀，掙扎了兩下，身體始終動彈不得，遂放棄了掙扎，閉目待死。

    「沒想到，自己還是這麼無能，竟然不是這魚妖的對手，十幾年前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十幾年後依然保護不了那個孩子以及這滿城的百姓，對不起啊，俊兒，爹爹無能，什麼也保護不了，什麼也保護不了……」

    「住手，不許傷害叔叔，不許傷害他」

    驀然，戰場上響起一道尖利的童音，正是江攬月。

    胡嘯天猛地睜開眼睛，只見那城牆上，之前那孩子正吃力的往城牆外面爬，此時爬到一半，一隻腳擔到了城牆上，兩手死死的抱住牆頭的磚石，小臉憋得通紅。

    「不要，快回去」

    胡嘯天急得大叫。

    「哦，居然還有不怕死的人類，而且是個小孩，好好好，我不傷害你叔叔，我傷害傷害你。

    魚妖哈哈大笑，放下了手中的錘子，伸手一招，一股無形的引力直接把江攬月小小的身體帶出城牆，直奔它的大手而去。

    「不」

    劉泰雙目圓睜，眼睜睜的看着江攬月小小的身子落入魚妖的魔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卻恐懼得動彈不得，先天與凡俗的差距就是這麼大，仿佛老虎與兔子的差別。

    「哈哈哈，你不是讓我不要傷害你叔叔嗎?我成全你，哈哈哈哈……」

    魚妖看着自己手中的人類小孩，殘忍的哈哈狂笑，右手五指收攏，聽着掌中的孩子悽厲的慘叫，得意非凡。

    「畜生，你放開那孩子，你放開他」

    胡嘯天絕望的怒吼，眼角因為強烈的憤怒都迸裂開來，流下了兩行鮮紅的血淚。

    「放開他，好啊，我放開他」

    魚妖五指一松，江攬月沾滿鮮血，已經被捏得扭曲變形的身體「啪嗒」的掉落在沙灘上，好像一隻破敗的布娃娃，眼看是活不下成了。

    「畜生，該死的畜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

    胡嘯天目瞪欲裂，怒氣衝天，只感覺體內多年以來毫無寸進的真元突然洶湧澎湃，變為長江大河，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一直流入丹田，剎那間就結成了一顆米粒大小的金丹，一股比以前強大雄渾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量，勃然爆發出來。

    胡嘯天突破了，從先天境界突破到了金丹境界，可是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給我去死，畜生」

    胡嘯天來不及體會剛剛突破的喜悅，就像一頭暴起的野獸，手中巨劍爆出十丈多長的劍芒，電光火石之間一劍斬下了魚妖的腦袋。

    「啪嗒」

    魚妖三個石碾子大小的腦袋掉落在地上，燈籠大小的眼睛兀自泛着難以置信的光芒。

    「怎麼……會……我……竟然……會……死……在……」

    頭顱話沒說完，眼睛慢慢的失去了神采，巨大的無頭軀體也向後砸落下去，濺起了滿天的海水泥沙。

    此時，江攬月的體內，從出生起就一直毫無動靜的白光突然動了，化為繁星一般的光點，在江攬月的靈台擴散開來，融入那即將消散的靈魂。

    「我，終於醒來了」

    一道悠遠深沉的嘆息，帶着複雜的情緒響了起來，迴蕩在江攬月的靈魂深處。

    攬月仙帝的靈魂甦醒了，在江攬月即將死亡之際，融入了他的靈魂，從此不分彼此，攬月仙帝就是江攬月，江攬月就是攬月仙帝。

    胡嘯天一把撲到江攬月的身前，抱起了他成怪異角度，扭曲的身體，眼角泛淚，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沒死?還有氣息，乖孩子，太好了，還活着，你還活着……」

    胡嘯天不敢相信，激動得又哭又笑。

    「劉統領，我帶這孩子回去就救治，妖獸已經死了，善後工作就交給你了」

    「是，大人，救人要緊，趕緊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下官吧。」

    胡嘯天當即毫不遲疑，右手一揮捲起江攬月小小的身體飛入城中，消失遠去。

    知世府，江知世圍在江攬月床前，放聲大哭，老淚縱橫

    ，渾濁的眼淚打濕了衣服的前襟，旁邊一年輕美貌女子在抹着眼淚，輕聲哽咽，正是江攬月的母親李雲蘭，江攬月的父親江青石站在一旁撫摸着妻子的脊背，輕聲安慰着，而胡嘯天卻等在一旁，神情落寞。

    「我可憐的孫兒，是誰把你傷的這麼重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就不應該讓你出去，要不然也不會受這樣的苦啊。」

    「爹，別傷心了，攬月還沒死呢」

    「什麼，你個不孝子，你還有良心嗎?這可是你的親生兒子，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咳咳……咳……」

    江知世一聽，激動的站起來就要打江青石，卻急火攻心，咳了幾下，身體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

    此時，胡嘯天一步向前，伸手一搭江知世的肩膀，一股雄渾的金丹法力湧入江知世的體內，江知世只覺得覺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就連多年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別擔心，攬月這孩子還有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