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城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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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林剛停下來，肚子便咕嚕嚕的叫個不停。

    往常，可不會這樣，想來這次帶着靈氣練武，讓身體更容易餓了。

    韓林便坐到被移到角落的桌子旁，開始大快朵頤的吃着之前一直放着沒動的糕點。

    糕點吃過，茶水也喝足，韓林摸摸肚子，打了個飽嗝，再也吃不動了。

    他正準備把桌椅移好，便聽到隔壁人說話的聲音。

    韓林的雅間在最中間那間，隔壁是另一個雅間。

    雖然被稱為雅間，但實際上，卻並不隔音，畢竟是小酒樓嘛，沒那麼多的講究。

    韓林原本不以為意，想要繼續做自己的事，可對方一句話又勾起了他的興趣。

    「大哥！左家莊好像鬧活死人。」

    活死人？

    這個詞對韓林可是挺新鮮。

    他平時沒有小孩玩伴，其他大人也不願意接觸他，因此他對許多東西都不懂的。

    於是，他耳朵貼近牆壁，仔細聽對方的談話。

    「這個我也聽到些風聲，應該只是謠傳。這世上哪可能真有什麼活死人。」

    「不是，大哥！我是聽跑車的車夫說的。他說自己遠遠見到一群活死人，把幾個活人生生撲倒給咬死了。那場面……嘖嘖~」

    「哪個車夫？他們這些人，整天就知道說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吸引客人。」

    「好吧！那大哥，我們還走不走那條道？」

    「走啊！怎麼不走？一個活死人的鬼故事就把你膽給嚇破啦？」

    「怎麼可能！」

    聽到這，韓林便不再繼續聽。

    左家莊他是知道的，是鳳鳴山附近一座釀酒的莊子。

    莊子釀的酒，在鳳鳴山一帶可是十分有名的。

    那莊子極大，有好幾百號人，都是同族人。

    好像是七八年前，從中原一帶搬過來的。

    韓林關心的不是左家莊的安危，而是在意隔壁人說的活死人。

    死人怎麼可能還活？

    這是韓林難以想像的畫面。

    晚點見了姑姑，向她問問好了。

    韓林想着，便先把這個事情放一邊，自己去吧桌椅擺回原處。

    坐在桌子邊，他又摸出那本老和尚給的《心經》翻看。

    結果一翻開，他便傻眼了。

    《心經》裏面的字，全都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韓林又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確認書內全是空白頁。

    「怪了！」

    韓林心中稱奇，急忙又運轉金線，發現金線還在，可是那朵金光閃閃的蓮花卻不知所蹤。

    「嗯！先不管。我還得繼續複習，縣學考可是馬上就到了。」

    韓林不再理會，拿起自己取出自己帶來的書，看了起來。

    「快看！那邊怎麼了？！」

    在韓林還未進入那種其妙的看書狀態前，酒樓外的行人開始鬧鬧哄哄起來。

    「狼煙？是狼煙！」

    「那些土著人又打來了嗎？」

    「好像是！你聽，在擂軍鼓了！」

    「快回家收拾東西，準備躲到山上！」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高聲叫起來。

    土著人打來了？

    韓林沒法再靜心看書了。

    他將書放在桌上，走到窗旁，推開窗子往護城牆方向眺望。

    確實，護城牆方向騰起了很高的幾道狼煙。

    隱約聽到咚咚咚的軍鼓聲，看來軍隊已經跟土著人打起來了。

    狼煙代表此處危急，請求駐紮其他地方的援兵。

    韓林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鳳鳴城燃起狼煙。

    看來，這一次鳳鳴山城有難了。

    「韓林！韓林！」

    藍巧姑姑急切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韓林答應一聲，急忙收拾桌上書本後，便跑下樓跟姑姑匯合。

    兩人跟着街道上慌亂的人流，出了集市，離開街道，沿着竹林小路回了家。

    回家後，藍巧姑姑去準備錢、乾糧和衣物，韓林則去找小蝴蝶和老花羊。

    一番收拾完畢，韓林便牽着老花羊，肩上帶着小蝴蝶，跟着藍巧姑姑往山上去。

    藍巧先帶韓林到父親家，發現父親已經出門後，這才跟着其他人群往更高的山腰上去。

    山腰處建有山城的第二道圍牆，是給第一道護城牆被突破後使用的。

    雖然這道圍牆已經年久失修，但用來抵擋普通的攻擊還是可以的。

    加上這麼險要的地形，只要不是敵人佔據絕對優勢，基本也很難攻破。

    山腰的圍牆之後，是許多有錢人家的府邸群，他們本身也構築有高大的院牆，關鍵時也可提供防護。

    山城雖然不及郡城，人口卻是不少，數十萬人之眾，竟然讓空曠的山腰，迅速被人填滿。

    韓林跟着藍巧姑姑，尋了一棵還空着的松樹底下，鋪了毯子便坐下來休息。

    「喂！那小子怎麼也跟來了！走、走、走，換地方！」

    離得近的幾個避難的人，看到韓林出現，急忙收拾東西到別處坐。

    一時間，韓林和藍巧這處，顯得有些空曠。

    一些不認識韓林和藍巧的人，看韓林這邊比較空，想過來休息。

    結果，被幾個好心人拉住，一番耳語後，便不再靠近。

    「韓林！不用管他們！你先休息一下，姑姑去打聽下消息。」

    藍巧拍拍韓林稚嫩的肩膀囑咐道。

    韓林點頭答應，他知道姑姑是要去尋藍大爺。

    姑姑離開後，韓林便取了帶來的書，安靜看着。

    也不知看了有多久，藍巧姑姑還沒見回來，而離山下比較近的人群，出現騷動。

    「守城軍敗了！大家快找地方藏起來！」

    「敵人漫山遍野，我們死定了！」

    「快逃啊！要是被土著抓到，就死定了。」

    「別慌！軍隊的人正在撤回來，他們一定能在這裏擋住敵人的。」

    很快，山腰上的人群亂做一團。

    有人往更高的地方逃，有的則去那些大戶人家門口，看看能否通融進入。

    而有的，則堅持留下來，似乎打算幫守城軍的忙。

    韓林迅速把東西收拾一下，依然呆在原地等藍巧姑姑。

    最後，留下來的不到十分之一，原本擁擠不堪的山腰，頓時空曠了許多。

    「快看！守備軍過來了。」

    有人大喊着指着某個方向。

    於是，留下的人全都往那人指的方向看。

    一個個身穿綠色兵服的士兵，不成隊形的在山腰各處陸續出現。

    他們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神情十分慌亂，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攆着他們屁股追來。

    逃得最快的士兵已經來到第二道城牆，幾個等在附近等着的衙役上去接應。

    「兄弟，前方是什麼情況？」

    帶頭的衙役向士兵詢問。

    「都……都死了！……快……快逃！越遠越好！」

    士兵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也不等幾個衙役繼續問，便匆匆往山上繼續逃。

    接二連三的幾次之後，原本還想留下的人，有一大半陸續跟着往上逃。

    留下來的，除了一些衙役和預備兵士，便只有少數幾個普通百姓。

    他們多數都像韓林一樣，翹首以盼，期待自己的親人能夠出現。

    這時一大隊士兵跟着兩名騎馬的將領出現，他們的隊形還都保持着，相較之前那些，顯得讓人放心許多。

    兩名將領帶隊來到第二道城牆後，便高聲叫來周圍所有衙役官差和預備兵士。

    城牆的幾扇門，被將領要求關閉，並且各安排了人手守護。

    如今，能夠看到在城牆後防護的人，大約三四百人左右。

    這樣的人手數量，顯然對於好幾公里長的第二城牆來說，並不足夠。

    不過好在，還有兵士陸續撤回來。

    有的是三三兩兩回來，有的是一小股一小股回來。

    韓林注意到，自打城門放下來後，後面撤回來的人想進來，都要被仔細檢查身體。

    如果發現身體有傷，就會被強制帶到一處，被人嚴密看管起來。

    「姑姑怎麼還沒回來？」

    韓林輕撫着老花羊的毛髮，眼睛一直盯着放下的城門方向。

    每個城門是有兩道防護，一道是最外面的柵欄門，一道是可以關起來的鑲鐵木板門。

    目前還沒看見敵人，所以只把柵欄門放了下來，鑲鐵木板門還沒有關。

    柵欄門有扇小門，可供兩人並排進出，正由十幾名手持刀劍的兵士看守。

    漸漸的，上來的人少了，兩名將領看看差不多，便高聲宣佈關木門。

    「大人！行行好！不要關啊！我家男人還沒回來呢。」

    有婦人看到要關門，急忙哭着上去求情。

    「他死了！」

    將領也沒問婦人的男人是誰，便一口咬定，對方死了。

    那些關門的兵士一聽長官如此說了，也都沒有猶豫，迅速把門關上，並把大腿粗的門閂抬着放上去。

    隨着大門關上，韓林看往山下的視線被截斷。

    這時，他才猛然驚醒。

    「姑姑還沒回來呢！」

    韓林想要像那婦人一樣，去跟將領求情，讓他再把門打開一會。

    咩~

    老花羊扭着腦袋，拽着韓林手中韁繩，示意韓林不要過去。

    而韓林肩膀上的小蝴蝶，也飛起來，在韓林面前盤旋。

    「不行！我得過去讓鐵門給姑姑開門！」

    韓林把老花羊的韁繩鬆開，任由老花羊自由活動，自己則大步走向那名身穿鎖子甲的將領。

    「站住！小孩，你是誰？你來幹嘛？」

    一名衛兵發覺韓林靠近，上前遞出長槍，阻攔韓林的去路。

    「我叫韓林！我想跟那位大人商量下，把城門再打開一會。我姑姑還沒有回來。」

    韓林停下來，很老實的跟衛兵說明來意。

    「韓林？你就是那個剋死爹娘的瘟神？」

    衛兵眼中透着懼意，但職責讓他不能退避。

    「回去！離這裏遠遠的！再讓我看見你，我一槍捅死你！」

    說着，衛兵還向韓林比了比手中長槍。

    韓林知道，對方顯然不是簡單的恐嚇自己。

    若是自己繼續留在這，對方恐怕真會向自己刺出長槍。

    看來，他們肯定被什麼東西嚇壞了，面對韓林這樣的十歲少年，居然如此激動莫名。

    韓林順從的退回去，畢竟，此時跟衛兵發生衝突並不明智。

    既然沒法讓他們開門，自己就得想別的辦法，好讓姑姑回來時能夠進來。

    「繩索！我需要繩索！」

    韓林很快便想到了辦法。

    他決定到城牆上去，然後垂下一根繩索，讓姑姑爬進來。

    繩索倒還好辦，老花羊身上的韁繩，加上剛才墊坐的毯子，可以做足夠長的繩索。

    只是要如何躲開衛兵的視線，悄悄摸上城牆是個麻煩事情。

    起碼現在想上去很難！

    韓林看了看西斜的太陽，決定先把繩索準備好。

    那時，太陽應該比現在更低，天色也會變得更暗。

    到那時，自己就可以悄悄摸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