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巨龍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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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盤旋的塔樓前進了很久，借着前方大門細縫中傳來的微弱光線，三人終於來到了台階的終點。當巨大的石門再次打開，久違的微風吹拂在臉上時，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慢慢舒緩過來。

    「終於出來了。」逃出地城的盜賊大口的喘着粗氣，倚靠在洞口的石塊上。他看着身旁的同行者，這些人的氣質和似乎沒有和自己合得來的，畢竟自己只是個盜賊嘛。「我想也該和你們說再見了，獄友們。」

    「多謝幫助，希望以後可以再見。」維希塔也不強留幫助自己的盜賊，畢竟跟着自己在一起似乎並不安全。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而吉爾岡則十分在意這個狡猾的盜賊如何從地牢裏逃出來的，畢竟黑精靈的地牢十分堅固且守衛森嚴。

    面對吉爾岡的問題，盜賊並不打算隱瞞。他得意的將地牢的大門鑰匙懸在手指上，狡猾又得意的笑容毫不吝嗇的送給眼前的傭兵。

    看着盜賊得意的笑容，吉爾岡的心裏有些不快，但畢竟要分別了，也沒有與其動氣的必要，何況自己現在也沒多餘的力氣了。

    「伊斯托維爾，你現在怎麼樣？」盜賊的背影漸漸遠去，維希塔便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身旁的王子身上。看他仍然虛弱不堪的樣子，着實令人擔憂。

    「我...沒事...我們快走吧。」王子疲憊的喘息着，嘴巴一張一合的樣子像水池裏的金魚。但即使如此，他堅強和倔強的不願意成為別人的累贅，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那好吧，我們出發。」

    「你要去哪裏？」

    「王都，你到那裏也會比較安全。」

    「康諾特他...」

    「他很強，我相信他一定能化險為夷的。」

    三人安靜朝着王都的方向前進，也都擔心着生死未卜的康諾特。行走在地面上的眾人，不時仍能在腳下感受到地底之下的陣陣轟爆之聲。地面之下，此刻仍是一片混戰之中。

    自己甦醒的這些時間裏，在戰鬥中，維希塔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一股強大的力量。但這種力量似乎充滿了強大的原始野性，就如同自己在地城中發出的強大殺招一般，兇殘異常。

    「我們穿過前面的樹林，就可以走上通往王都的大道了。路上有王都的哨所，那群刺客應該不會再追來了。」吉爾岡走在最前面，畢竟最初的計劃是自己提出來的，現在自己要繼續履行自己作為嚮導的職責。

    「你怎麼會在納加隆？」伊斯托維爾在維希塔的攙扶下，艱難的走着。不曾想過一面之緣的人類，竟然為了救自己再次挺身犯險。

    「發生了一些意外。」維希塔一邊走着，一邊講述起兩人分開後的經歷。

    「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你竟然是納加隆的王子。」

    「現在是逃犯了。」

    「你是被人陷害了嗎？」

    成為逃犯的王子點頭又搖頭，被誣告的罪行是他絕不可能承認的，但是究竟是什麼人陷害自己，讓他一時間也毫無頭緒。

    看到王子似乎不願意多說，但他相信眼前曾經救過自己的人也就不再多問什麼，扶着他慢慢向前走。

    他們在晦暗的樹林中穿行，散落的枝葉伴隨着行人的腳步發出「吱吱」的響聲，不時的驚起在枝頭休憩的鳥兒。

    走了很久，三人都漸覺乏力，一天沒有進食的強烈解餓感讓吉爾岡的肚子抱怨的不停。

    「我去找些吃的，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吉爾岡回頭看了看身旁疲憊的夥伴，看得出他們已經累得快說不出話了，只是大口的喘着氣點了點頭。

    樹林裏，不時傳來陣陣暴躁的吼叫聲，同時伴隨着樹枝折斷和鳥兒從枝頭撲騰而起的聲響。小樹林安靜的氣氛徹底消失了，仿佛一隻發狂的野獸正在肆意的破壞着樹林中的一切。

    維希塔感覺樹林裏撲騰了好一陣子，終於安靜了下來。遠處的吉爾岡走了過來，他手上拎着一隻野兔。可以想像的出，沒有弓箭的傭兵為了抓這隻野兔，究竟費了多大的力氣。

    「午餐將就一下吧。」吉爾岡丟下手中的兔子，又撿起一些散落的樹枝，開始點燃篝火。長期的傭兵生涯，教會了他在野外生存的種種技巧。這些技巧也回饋了他，讓他躲過了很多次死亡的威脅。

    三人圍坐在篝火前，補充了一些體力，又再次出發。通往王城大道的樹林很小，他們很快走出森林，遠處一條寬闊的大道呈現在眼前。這條一直通往都城的道路上，旅客和馬車綿延不絕。在遠方道路的盡頭，隱約可見王都內聳立着的潔白高塔。

    「王都大道。」吉爾岡遙望着大道的盡頭，他指着被白色的花崗岩城牆包圍的王都喊了起來。他依稀的記得還在自己小的時候，跟隨着父親和爺爺第一次來到這裏時的情景。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只有那個天真的男孩自已經變了。

    「這麼多人，應該安全了。」看着前後來來往往的人群，令維希塔感嘆，雖然之前也曾目睹了河川城的繁華，但眼前的來往的人群卻讓他瞬間意識到。與王都相比，河川城也只能是江河入海，林中一木而已。

    「他們在談論着什麼大會的事情。」機敏的黑精靈不知什麼時候，又將自己的面罩和兜帽戴了起來。走在人群中的黑精靈仔細觀察着路途上的人，發現其中很多都是騎士與他們的侍從。

    「是什麼集會，伊斯托維爾？」

    「無雙演武』。」

    「好奇怪的名字。」

    「你們是哪裏來的土包子，連無雙演武都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招來了身旁經過的一位騎士打扮的男子的嘲笑。但維希塔不以為意，見身旁的男子穿着精美華麗的鎧甲和腰間懸掛着的長劍，便跟了上去。

    「請問，這個『無雙演武』是做什麼的？」維希塔恭敬地走上前，禮貌的對着驕傲的騎士行禮。這樣恭敬的態度，使得騎士也不好去刁難，隨即便將競技的事情都告訴了禮貌的貧民。

    希爾維蘭王國作為大陸上最早建立的人類王國，過去曾是對抗龍族的主要力量之一。但由於人類的壽命短暫且分散。為了組織起一隻可以對抗龍族的軍隊，初代的國王便舉辦了無雙演武，招募大陸上最強的種族戰士。

    招募的對象也不分種族，不論是人類，精靈，矮人甚至是異端種族，只要能拿下比賽的冠軍，不僅可以拿到異常珍貴的寶物還可以成為王國的統帥，可謂是名利雙收。所以，每年的比賽都會吸引很多人參加。

    藉助着競技大會很快王國也很快組織起了強大的軍隊，用於抗衡龍族，同時也將那些被龍族奴役着的其他少數族裔聯合的起來。更重要的是，將原來一個單純僅由人類組建起來的王國，變成了各個不同種族融合的強大王國。實力大大增強，成為了龍族不可輕視的強大力量。

    但在與龍族的決戰的勝利之後，王國內不同種族間的矛盾卻不斷顯現，為了防止矛盾的加深，王國終止了競技，同時為了減少不同族裔的矛盾，也將不同的族裔的聚集地隔離起來。

    但如今不知什麼原因原本已經終止了多年的『無雙演武』，卻在前不久宣佈重新舉辦。所以，眼前這一路上的很多人，都是為了這次大會而來。

    「原來是這樣，多謝了。」維希塔禮貌的謝過騎士，仔細觀察不斷從自己身旁走過的路人。的確大部分都是披甲執銳的戰士，甚至還有不少穿着長袍的魔法師。看這個陣勢，看來這會是一場競爭激烈的大賽。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總是逃不出名與利的誘惑，他們躍躍欲試，各個野心勃勃。這些充滿野心的人們，勇敢的沖在通往自己夢想的道路上，不欲停步。

    「這麼多人參加比賽，可冠軍也就只有一個啊。」吉爾岡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騎士，似乎並不看好他能獲得比賽的冠軍。

    「平民是不會明白的。」驕傲的騎士眺望着遠處的都城，他眼中流露出的除了內心的渴望，還有着一股堅定的信念。「參加比賽，是為了獲得冠軍。但除了冠軍之外，每一個男人都要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價值。作為一個平民，你有想過你自己的價值嗎？」驕傲的騎士將自己的手指戳在吉爾岡的胸前，他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卻讓吉爾岡的心中疼痛起來。

    自己的價值？吉爾岡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他的父親曾經是王國內最出色的獵龍者之一。但龍族戰敗以後，自己的家族便失去了過往的榮光，父親在平淡的生活中，抑鬱而終。而自己也只能成為傭兵，放棄了獵龍者驕傲的驕傲，苟且的活着。自己年幼時曾夢想着成為最偉大的獵龍者，但如今也只能是夢想了。

    他看着走遠的騎士，和那遠方的王城，不甘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拳。眼前的騎士試圖以比賽的方式展示自己的價值，但作為獵龍者的後裔，自己的價值又在哪裏呢？

    「吉爾岡，你要參加比賽嗎？」維希塔看出了夥伴複雜的心情，畢竟作為一個傭兵出身的人來說，他追求的不正是財務和名望嗎。但看到吉爾岡只是沉默了擺了擺手，似乎並沒有參加比賽的衝動。

    「我對比賽沒有興趣，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我就回河川城。」吉爾岡看着前後絡繹不絕的人，寬慰的笑了笑。「這麼多人的比賽，我可沒有能拿到冠軍的自信。」

    維希塔看着夥伴緊握的雙拳，心中明白這些話並不是他的本心，但朋友既然不欲承認，自己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三人繼續朝着王城前進。而越接近王城，眼前的城牆也漸漸變得越發高大起來。

    直到來到王城前，眼前的巍峨城牆完整的展示在眼前，維希塔才意識到這城牆究竟有多高大。潔白的石牆，高高的聳立在寬闊的護城河邊，站在城牆的入口仰望這高牆，似乎身處在巍峨的山壁之下。太高大的圍牆甚至擋住了陽光，令城門前的道路上變得有些昏暗。

    高牆一直沿着城外的護城河延伸，一眼難以看到轉角，只能看着河道里的商船在河道的遠處，轉彎消失，仿佛一個個小小的木匣子進去了山壁之中。

    三人來到城門前的護城河，前方的吊橋架在河面上。跳橋寬闊且厚重，足以讓十多人的騎兵並行而過，也不必擔心擁擠或者是太重。如此厚重的吊橋被純黑的鐵鏈牢牢的拴着，鐵鏈的另一側連接着高聳的石牆，石牆內的裝置，利用護城河的水流來控制吊橋的起落。

    如果說黑精靈們用恢弘的地城展示着屬於黑精靈傳承千年的技巧和藝術；那麼王都席博海姆的工匠們則用眼前的偉大工程，向來往的眾生訴說着人類王國的頑強與不屈。眼前的這座城，深深的衝擊着維希塔的內心。

    踏上吊橋，維希塔向橋下四處張望着。腳下的護城河中，來自各個地方的船隻穿行其中，這些具有不同種族特色的商船，為王國帶來了源源不斷的財富。視線中，一艘掛着金色獅子紋章的大船，從橋下穿過。

    船上一名儀態莊重的年輕人坐在夾板的椅子上。身後幾位騎士守衛在身旁，各個氣勢不凡，威風凜凜。雖然這些人他並不眼熟，但卻隱約的覺得，這個船上的人都十分不簡單。

    踏過吊橋，來到城門前。與普通的小城不同，王城的大門有三個並排的門洞，每一個門洞前都有一隊衛兵嚴密把守。如果有人擅自闖入的話，大門一側還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兵營，一定會讓膽大的鬧事者有去無回。

    「這城牆的守備可真多。」眼光敏銳的伊斯托維爾指着城牆的上方，在大約兩層樓高的地方，整齊的排列着一排的射孔，每一個射孔足夠一個弓箭手露出上身，從上進行射擊。再往高一點的地方，大約是四層樓的位置，這些孔變得更小一些，排列而出的則是一排漆黑的炮孔。「就算是千軍萬馬也別想輕易攻下這裏。」

    「這裏可是對抗龍族的最後城堡，凡人想要攻下這裏幾乎是不可能的。」曾經從自己的爺爺口中聽過關於王城的故事，吉爾岡便向身旁的夥伴講述起來。

    在百年前，龍族還是沃倫大陸的霸主的時代，一部分先覺者通過研習魔法，率先從龍族的統治下脫離了出來。他們在大陸上到處流浪，躲避着龍族的威脅。其中的一支人類，來到了大陸西南方，這片一片叢林密佈的土地。

    他們在山林之中，建造自己的城市。訓練自己的人民對抗龍族，起初這裏並沒有起龍族的注意，畢竟在這偏遠的地方的一小波人類，難以對龍族造成威脅。他們更在意的是自己家園附近的精靈和矮人，相比人類來說，這些壽命更長久，掌握着更多魔法的種族對自己的威脅才是更大的。

    相比起在巨龍谷附近的精靈和矮人來說，逃離到西南的人類是幸運的。他們獲得了足夠的時間，建立了自己的領地。他們不斷的積累着對抗龍族的力量，並且與從北方逃離的黑精靈組成了聯盟，共同對抗龍族。

    而龍族則是在幾乎將北方的精靈和矮人全部消滅的時候，才緩慢的意識到。南方的人類的力量已經變得十分強大。他們隨即調轉了攻勢，鋪天蓋地向南方席捲而來。一時間，天空遍佈着可怕的巨龍。大地上巨龍的奴僕們，半獸人，地精，蜥蜴人瘋狂的摧毀着人類的城市與村莊。

    為了人類最後生存的希望，大魔導師塞里和工匠們決心建造一座龍族無法攻下的城塞，守護人類最後的希望。城市必須有着巨大的城牆可以阻擋龍族的僕役進入城市；高聳的箭塔上裝上對龍有致命威脅的魔箭弩車；足夠的水源可以防止龍族的烈焰將城市焚燒殆盡；更重要的是，可以在戰鬥的時候，利用大魔法陣將龍族虛弱的力量。

    於是，席博海姆誕生了，大魔導師和在無數的工匠的努力下，這個能防禦龍族的最終要塞誕生了。六邊形的巨大大理石高牆，可以抵禦龍族的火焰。四周的護城河充足的水源可以隨時消滅城內的大火。城市之內，高聳的白塔頂端，致命的弩車上安裝着可以殺死龍類的黑箭，這些一米多長的黑箭即使是面對巨龍，也足以致命。更重要的是，在城市的周圍，大魔導師犧牲自己的生命佈下的魔法陣，可以削弱一切來到王城之上的龍類，令他們有去無回。

    大魔導師塞里和無數工匠的犧牲最終得到了回報。沒有龍族敢輕易的飛上王城的天空，那裏成為了龍族的禁地。而龍族的奴僕即使用屍體堆滿了城牆下的土地，也無法打破王城的大門。從此，『巨龍禁地』成了席博海姆的另一個名字。

    漫長的戰爭不斷消耗着彼此的力量，最終，龍群疲憊地帶着他們的奴僕退回了自己的領地，王國也獲得了喘息的時間。巨龍回到了自己的領地，開始再次蓄積力量的時候，終結戰爭的英雄誕生了。當龍族再次出現在王國的領地上時，怎麼也不會想到，年輕的英雄們，用一次史詩一般的決戰徹底埋葬了他們。巨龍紛紛隕落，他們的僕役四散而逃。龍族的歷史就如同他們的遺骸一樣，全部化為塵土。

    「一場相當殘酷的戰爭。」看着城牆的四周，維希塔的腦海里幻想着當時的激戰場面，這些腦海中自己幻想出的畫面不知為何卻感覺有些真實。

    火光四起的城市燃燒着，無數的龍族盤旋在天空之上，不斷的噴吐出龍焰灼燒着城市。城牆的衛兵不斷將箭射向天空，塔樓上的弩車發射着致命的黑箭。被龍炎折磨的士兵在慘嚎，驚恐的居民尖叫着四處奔逃，空中不斷被擊中的龍族在發出最後的吼聲之後從空中沉沉的摔向地面。鮮血和屍體遍佈在城市裏，將潔白的石板路染成鮮紅。

    「生存的戰鬥從來都是殘酷的。我的父母也是在和龍族的戰鬥中犧牲的。」黑精靈王子的環視着四周被修葺一新的建築，回憶起那場自己未曾經歷的戰爭。那時的他年紀尚小，從未想過自己的父母從離開地城的那一刻便是與自己想見的最後一面。

    幼小的王子看着冰冷的棺材中安靜父母，哭的幾乎暈厥過去，他發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最後的親人。但命運無情的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姐姐被刺殺，自己卻被認定為兇手，甚至於自己的妹妹都痛恨着自己，自己卻不能去解釋。

    伊斯托維爾現在支撐着自己活下去的力量，就是要找出殺死自己姐姐並且嫁禍給自己的人，無論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出來。

    「我們現在往哪走？」進入到城內，走完一段寬闊的大道，幾人來到了王都的中央廣場，相比起地城納加隆的廣場，王都的廣場似乎太過巨大，如果想要跑到另一頭少說得要一刻鐘時間。此時的廣場上，秘密麻麻的佈滿了生意人的攤位，一行行排列整齊的攤位將廣場變成了擁擠的街道。走進其中，初次到來的外來人一時半會恐怕難以再走出來。

    廣場的四周四條稍寬的街道通向王城的四個方向，但在街道的遠處又是一個岔路口，初來乍到的維希塔頓時感覺如入迷宮。

    「問問附近的衛兵吧，我也是很多年前來過一次。」雖然自己年幼時曾經來過王城，他已經不記得當時的路徑和當初來到這裏的目的了。

    三人在廣場的一處哨戒塔旁，找到了衛兵，仔細的詢問了通往工匠區的道路之後，便穿過市場，往西側的工匠區而去。維希塔心中充滿了期待，希望這次能找到關於自己的一絲線索。一路隨行的吉爾岡則步履沉重，他的心中仍在不斷重複着那個驕傲的騎士留給他的問題，但他卻無從回答。

    他心情煩躁的四處張望，當他目光轉到身旁的黑精靈身上時，卻突然又覺得，比起悽慘的黑精靈王子來說，自己的這些遭遇根本算不上什麼。

    「應該就是這裏了。」走在最前的維希塔指着前方建築停下了腳步。建築物的大門前高懸着一副銅製的長方形門牌，工匠們最常用的鐵錘，尺子，扳手交錯在一起，被兩隻手掌烘托在中間，形成一個十分具備代表性的紋章。「這一定就是工匠大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