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終極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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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月朗星稀，微風陣陣帶來讓人舒服的輕寒。李燁在天應台請新進丞相楊辰喝酒，主菜爛燉狼肉。座席設在天應台邊上的圍欄旁，身邊就是數十丈之高的虛空。一張矮几，兩個大蒲團，一隻然着碳火的燉鍋，幾盤下酒菜。這天應台有一好處就是只要摒退了左右就不憂偷聽。正所謂你知、我知、天知。

    李燁請楊辰與自己對坐，楊辰推辭了，只在李燁側旁面對虛空坐下。對坐意味着對等的身份，親近的關係。楊辰不想留有任何可能讓人識破他與李燁的真正關係，不管現在身旁有沒別人。

    酒過三巡兩人還儘是說些恭維祝賀的話，再就是養蟲鬥犬、吃喝玩樂的事情。這兩傢伙也謹慎太過了。這也難怪，必竟處境險惡。一個自幼生長在權某暗算中，一則是天生的大滑頭。兩人在一個似乎沒有觀眾的舞台上拼着演技，演得投入又自然。

    終於，還是李燁率先御下了偽裝。

    「楊先生覺得今天的事成功瞞過他們了嗎。」李燁

    楊辰緩緩地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意味深長地笑道：「陛下還真是單刀直入，就這麼輕易信任了微臣嗎？」

    今天李燁與楊辰第一次見面，在此前李燁只得到過這麼一個名字，其他的一概不了解。

    「要是連你都不能相信那我也就活到頭了。」李燁說。

    楊辰笑笑：「估計這會他們會有種被算計了感覺，他們一定會去調查的。我已經有安排，不過能否讓他們相信，又能多大程度的相信就不好說了。」

    「楊先生也真厲害，你是怎樣訓練讓兩隻狼先後咬對方脖子的。」李燁好奇地問。

    楊辰尷尬的笑着：「那是個意外，我給四隻體型差不多的狼都餵了一種特別的毒藥，這種毒藥只有在劇烈運動的時才會發作。我通過很多次的嘗試算好時間，讓毒藥在兩隻狼打得鮮血淋漓後再發作，偽裝成兩隻狼失血過多而亡。」

    這項計劃在眾王子開始大戰時就已啟動。通過無數次的嘗試才做到讓兩隻狼在設定的時間同時死亡。這樣費盡心機的試驗只為一個萬中無一的可能準備，那就是李燁登基稱帝。而楊辰受命在皇宮內潛伏更是在趙普準備當李燁王府主薄時就開始。像斗狼這樣可能永遠不會用到的暗中準備還有很多，這一切直到現在李燁都亳不知情。

    「那還真是天助，讓這一場戲演得這麼逼真。」李燁笑着。

    「關於計劃趙普那老頭與陛下說了多少。」楊辰問。

    「完全不知道，我知道他為了保護我暗中做了很多事情。但我從來不知還有這些計劃。那臭老頭總是逼我學這學那，囉嗦什麼要有君王的樣子。可我從來沒覺得他認真的。侍從通傳父皇急召時他才跟我說，要想辦法任命楊先生你為丞相。除此之外多一句都沒有。」李燁說。

    「那他還真是對陛下有信心。」楊辰笑着。

    「這點你和他一個樣，就寫了一個斗字。還真放心我。」李燁沒好氣的說。

    原來楊辰在跪拜李燁時趁別人不注意給李燁看了個斗字。李燁由此想到用鬥狗決定丞相人選。這才有了後面斗狼那一齣好戲。

    「如果陛下這點小事都應對不來，那就不用想將來了。」楊辰笑着喝了口酒。

    李燁一臉不爽：「算了，話說咱們能平常地說話嗎，一口一個陛下的難受死了。」

    楊辰笑笑：「可以，不過僅限今晚。」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李燁轉頭看着天邊的一輪孤月平緩地說：「你說趙普那臭老頭是不是真的死了。」

    「以他的風格是一定不會給自己活命的機會的，幾位王子的老師以他的名頭最響。只有他真的死了那些人才會對你放心。」楊辰放下手中的酒爵說。

    李燁一仰頭將一爵酒喝盡：「那臭老頭現在一定很得意，他成功了。」

    「你下定決心整肅他們了嗎。」楊辰看着李燁。

    李燁看着遙遠的天際過了好一會才說：「楊先生你說皇帝憑什麼能以一人之力統治整個天下。」

    「憑的是天授君權，人心所向。」楊辰答道。

    「此天怒人怨，人心崩離，諸侯稱王稱霸，這拜火國的天下還能興復嗎。」李燁。

    「事在人為，只要公子能整肅朝綱，去除奸惡，任用賢能重振朝廷風氣定能令天下歸心。」楊辰。

    「事在人為啊，怎麼看都像是不可能完成，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李燁。

    「很酷不是嗎.」楊辰

    老實說李燁對這個天下可沒有什麼興趣（除非能像以前那樣活得逍遙自在又能有皇帝的權力），他只不過被形勢裹脅着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還在當着這個有名無實的皇帝，是因為他還有事情要憑着皇帝的權力去做，他要搜尋他的皇兄李琰的下落。同時也是為了保全自己和那些他在乎的人，他要是拍拍屁股走人估計出不了京城就會人頭落地，任何與他有關的人同樣也無法倖免。李燁對天下沒興趣，對好好下去還是興致盎然的。有人危脅到他的安全，他自不會坐以待斃。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李燁問

    「公子對朝廷的形勢有多少了解？」楊辰。

    「只是略有耳聞。」李燁。

    「現朝中大致分為四股勢力，張再一派、齊王李湛一派、宗室勢力、還有不屬於任一方勢力的官員自然結成的鬆散聯盟。目前最具實力的是張再一派，手下的官員遍佈朝廷各個重要部門勢力盤根錯節。撐握京機六衛(拱衛京城的軍隊)中的四衛，包括最精銳的右羽林禁衛。遲次是齊王李湛一派，是朝廷中唯一能與張再分廷抗禮的一派，撐握包括左羽林禁衛的餘下的兩衛。宗室一派勢力雖然不撐軍權，然根基深厚，在朝野影響很大不可小覷。剩下的不屬於任何勢的官員，大多是比較正值的官員。這是我們要保護和倚重主要力量。」楊辰。

    楊辰繼續問：「公子認為襲擊你和王府的是誰。」

    李燁回道：「張再要的是控制我而不是殺我，整個京城有動機同時有實力襲擊我的除了皇叔再沒別人了。」

    「那麼襲擊王府的人呢？」楊辰問。

    「不是同一伙人嗎？」李燁驚訝地問。

    「不是，雖然他們身着同樣的服飾，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們不是一伙人。甚至襲擊公子也不是齊王的命令。而是世子在手下的慫恿下擅自進行的。主使襲擊王府的人正是利用世子掩護襲擊了王府，又將禍水東移。」楊辰說。

    「那會是誰？張再！」李燁驚出了一身冷汗。

    「正是他。那個慫恿世子襲擊公子的人多半是他放進齊王府的暗樁。」楊辰。

    「這混蛋，虧他還能裝出一副擁立有功的樣子。」李燁

    「所以各派勢力可不像表面的那樣涇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暗樁遍佈。我們行事得格外小心。」楊辰。

    「照楊先生說的我們好像也不用小心什麼了，一個有名無實的丞相，一個有名無實，名聲還有點壞的皇帝，兩個孤家寡人。怎麼看都只有待宰的份。」李燁笑着。

    「我們要的就是這個名，名正則言順，我們就可以立起大義的旗織聚集力量。張再李湛他們看似強大，實則是一群各懷鬼胎的人或是在利益驅使，或是權勢的威逼之下聚集到一起的。在內他們相互算計，各有各的盤算。在外他們膽大妄為、無惡不做樹敵無數。反對他們的力量要多少有多少。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反對他們的力量凝聚起來，對他們各個擊破。」楊辰。

    「那具體我們該怎麼做？」李燁。

    「公子你繼續當你的昏君，隱藏真實的意圖，不要讓他們把矛頭對準我們。同時要儘量保護朝中正直的大臣。要是我們的計劃初步成功，接下來張再和齊王一定會大打出手爭奪朝廷的絕對控制權。屆時公子維持兩派的相對平衡，同時削弱他們。這一切都要做得隱秘，這是我們能否成功的最大關鍵。」楊辰。

    「當昏君我拿手，保證讓你頭痛」李燁開心地笑着。

    「是假裝，不是讓你來真的。」楊辰。

    「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誰，對了楊先生你做什麼？」李燁。

    「張再一派是朝廷的最大毒瘤，我們首先要除掉他們。他們不是向外拓展勢力嗎，我給公子挖他們牆角去，拿回控制京城的軍權，為便於行事我需要公子的全權授權，代表皇帝行事。」楊辰。

    「這沒問題。和先生相談的一席話真是讓人爽快。能一掃胸中的烏雲。」楊辰。

    「計劃雖好，前路還是多難，公子要做好受難的準備。」楊辰。

    「先生不要這麼快潑冷水嘛。對了，先生怎麼會答應趙老頭進宮來做這麼麻煩的事，怎麼看都吃力不討好。」楊燁好奇地問。

    「我有把柄落在他手裏。」楊辰無奈地。

    「那現在你自由了。」李燁。

    「他說了，他掛了也一樣有效。」

    「真好奇，像楊先生你這樣厲害的人有什麼樣柄落在別人手中，說說。」

    「這是秘密。」

    ……

    冬夜靜蕭，一隊宮人挑着燈籠夜行，不久與另一隊宮人相遇。

    「張大人！」

    「噢，原來是齊王爺。」

    「張大這是要去趣玩監嗎？不必過去了，我剛打那來，楊辰大人已被陛下請去了。」李湛。

    「哦，這樣嗎，不知陛下因何事請楊人過去。」張再

    「喝酒，吃狼肉。」

    張再愣了一下，哈哈哈大笑：「我們這位皇帝還真有趣。」

    「確實有意思，你我費心勞力的，敗給陛下的天意。」

    齊王的意圖他再清楚不過，就挑起他與李燁的爭鬥。不過他真要好好查查這件事，突然冒出來的楊辰這麼個人。他有一種微妙的不協調的感。估計李湛也一樣，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