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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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痞子張和總裁李[娛樂圈]

    李書堂走得有些急，轉角的時候沒太注意，「啪」地撞上了對面的人，然後就看見一頭粉毛在眼前晃悠，額頭剛好到自己的下巴，李書堂腦子裏瞬間閃過的想法是，嗯，這身高挺般配。

    那人抬起臉來，一腦袋的粉毛下面是一張白白嫩嫩的臉，下垂的眼角的和小下巴尖兒看上去顯得特別嫩，像是在哪兒見過，李書堂想不太起來。

    &李總。」那人一笑眼睛就眯起來了，像是有點疲憊，沒睡醒似的迷迷糊糊地說，「李總，幸會，我是張元。」

    這個名字一下就讓李書堂想起來了，是張元啊。

    之前李書堂一直沒有涉足過唱片業，除了一些當紅一線其餘的也不熟悉，但他知道張元，因為很多年前，他還在讀小學的表妹是張元的歌迷。

    李書堂對張元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年前，那時候張元特別紅，滿大街不管小髮廊還是大商場都放他的歌，每個音樂台都播他的mv。當年的張元穿得一身視覺系蹦躂地特別高，仰着頭唱歌的小屁孩，眼裏滿是叛逆和張揚，充滿青春朝氣。不過張元的紅也只是曇花一現，後來就沒怎麼見他。在李書堂的記憶中，張元根本就是個不着調的小痞子，雖然長得不差，但李書堂對他一直沒什麼好印象也沒什麼壞印象，就覺得不管他唱的歌還是他本人都鬧騰地不行，長不大的熊孩子，年紀大了實在有點受不了。

    現在再看張元，除了比當年胖了一點兒以外真的一點沒變，還是穿得很鮮艷，頭髮比曾經還要誇張，一頭粉還挑染着幾縷紅，劉海乖乖地搭在額頭上。

    李書堂記得張元出道很早的，雖然後來過氣了，但好歹算是圈裏前輩級的人，這麼多年了過去了，他怎麼會這麼年輕？不僅僅是容貌上，而是整個精神狀態，那眼裏亮閃閃的光，還有笑起來的模樣，完全都還是當時的少年。

    張元看着李書堂也有點驚着，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李書堂，以前都是在些財經雜誌上看到。照片上特別帥，西裝革履髮型講究，眉眼間儘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生贏家豪門貴族社會精英的典範跟在自己面前站着，張元的關注點卻完全跑偏了，心裏不停嘀咕，喲，真人也這麼好看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長得像是畫報里走出來的，以前看照片那麼好看還一直以為是ps的呢。而且真人更加感覺魅力十足，那舉手投足間的高貴和瀟灑簡直迷人，這可能是張元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倆人對望了一秒。

    李書堂看着這笑臉和花里胡哨的腦袋，跟過年似的喜慶。於是嘴角微翹，禮貌地說：「你好。」

    張元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他和李書堂不熟悉，當然他也沒機會和人家這樣的社會精英那麼熟悉。畢竟人不僅家門顯赫根正苗紅，而且自個兒又是頂尖高等學府畢業，還做那麼大生意，是張元最不善於打交道的那一類人。李書堂也感覺到了張元的尷尬，然後突然有種感覺，其實也許張元不是自己想像中那種特別瘋的人，在他和你對視微笑時，明顯地帶着些疏離的禮貌。

    張元不想多待，剛才綵排效果不太好，他就想趕着回家再磨一下編曲。過幾天就是《一曲嘹亮》節目的首播，張元雖然不在乎輸贏，但也不太想第一個被pk下去，混演藝圈12年也算有點資歷，要是第一場就被淘汰，輸給後輩實在是太丟人。

    估計李書堂人也忙，日理萬機，倆人都沒空寒暄，點個頭打個招呼就準備各忙各的。

    正要走，剛巧電視台娛樂頻道的主持人和跟拍記者到這兒了，攔着倆人就在這電視台走廊里準備做個小採訪。

    面對鏡頭張元一秒清醒，眼睛也睜開了，對着攝像機招手微笑道：「大家好，我是超級偶像金x武……的小粉絲張元，很高興見到大家。」

    李書堂一聽就樂了，低笑了一聲。

    女主持也跟着樂，把話筒遞給李書堂道：「李總您對張元的印象如何呢？以前二位認識嗎？」

    張元繼續彎着眼睛笑等回答，李書堂側頭看了眼，越發覺得這人像個沒溜兒的小孩兒，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放軟，變得充滿了慈祥：「之前沒有什麼機會遇見，不過我知道張元，我表妹一直是張元的歌迷。」

    女主持又問：「那您今天第一次看到張元對他印象如何？」

    李書堂輕笑道：「我很多年前就在電視上看到張元了，那時候就覺得他是個小孩兒，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怎麼會還是這麼年輕？好像沒有長大一樣，我一直以為張元資歷深，應該不小了。」

    &呀，我沒多大啊，就只是出道早而已，14歲的時候發的第一張單曲出道嘛，那時候當然是小孩兒啊。」張元正了正臉色，繼續說，「因為今年已經是我出道第三年了，17了呢！該長大了。」

    說完張元自個都有點不好意思地樂，眾人一眾鬨笑，張元捂了捂臉，正經地說：「是出道十二年了，資歷深談不上，不過就是空長了些年紀而已。在李總面前，見笑了。」

    女主持被張元逗得很不攏嘴，眼睛就跟要冒星星似的看着張元，繼續道：「那張元你今天第一次見到李總真人是什麼感覺？」

    張元嘆口氣，認真地說：「我心裏都驚了。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這麼好看啊，這麼好看啊，太好看了。我這麼可愛還是把我比下去了，李總幸好不是娛樂圈的，要不還有我什麼事兒？我得轉行攤煎餅去。」

    女主持又是一陣笑，然後道：「哎喲李總，你不知道張元平時招人煩着呢。今天難得這麼乖，嘴還能這麼甜，把李總夸上天了都，張元啊，是為了討好李總，讓李總在評審的時候多多投你的票嗎？」

    &什麼？李總是評委？」張元有點愣住了。

    李書堂笑道：「評委不敢當，也不會每一期都參加，要看節目安排。」

    張元聽完繼續迷糊地說：「啊……是真的啊？完了，沒好好說話……」

    張元沒想到之前一直傳聞說的那個圈外商界名流做評委居然是李書堂，李書堂雖然是投資了幾部電影，但一直以來和娛樂圈也走的不近。今天撞見他都以為李書堂是來電視台做採訪什麼的，根本沒往評委那邊去考慮。

    不過細想了一下，好像是聽說李書堂有計劃要收購某個唱片公司。所以有可能他參加這樣的音樂競賽節目是了解下現在國內音樂圈的行情，隨便也能為他即將推出的唱片公司炒個噱頭什麼的。

    李書堂主動接話道：「評審不敢當，畢竟參賽的各位都是專業歌手，我不能說是評審，只是一個幸運的觀眾，能夠參與這場音樂的盛典，以一個普通觀眾的角度對各位提出一些小意見而已。況且我一直覺得音樂藝術是無法評判高低輸贏，只要能感染人、有力量、能夠給人帶來快樂的音樂，就是好音樂。」

    張元聽完簡直忍不住在心裏啪啪鼓掌，要不怎麼說人家有文化呢？這話說的簡直太好了，好多自以為逼-格高的音樂人藝術家都沒李書堂這素養。

    張元趕緊豎起大拇指，道：「李總所得太對了，必須給掌聲！」

    女主持笑着開玩笑：「張元今天就是嘴特別甜，一會兒夸李總說得好，一會兒又說李總帥，可不就是為了討好李總，到時候可以多支持你嗎？」

    張元一下豎起眉毛，假裝嚴肅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李總不帥，也說得不好是嗎？你說我在奉承他是嗎？你這個小姑娘，嘴巴怎麼這麼壞？哎呀，李總，你看她挑事兒，討厭……」

    張元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拉長了尾音，居然一點兒都不娘，而是充滿了少年感，特別調皮又動人，就像是十五六鮮嫩青澀的小男孩兒給你撒嬌。

    李書堂感覺心裏一個「咯噔」，看着張元的模樣就覺得給小小地電了一下 ，那種天然的可愛又一點不做作，他是怎麼做到的？

    李書堂真是覺得他又可愛又可樂，被他逗得忍不住又低笑了兩聲。

    女主持嗔怪道：「李總，你看看張元這嘴，把您都逗得這麼開心，到時候要不要考慮多多支持我們張元？」

    張元繼續假裝嚴肅道：「拉票這麼明顯不好，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偶像！偶像！偶像只需要有可愛的臉就行了，輸贏有那麼重要嗎？誰在乎？」

    跟着的工作人員們樂得停不下來，都在大笑的時候張元又立即轉了畫風突然拽着李書堂的袖口耍賴道：「啊，李總，我在乎！我特別虛榮，希望你每次都投我，不投別的歌手。」

    李書堂這次是真的沒忍住，「噗嗤」一聲大笑了出來。

    眾人都笑得不行，好半天才消停下來能正經發問，女主持例行公事問了張元的準備情況等等，又問了李書堂一些常規問題，李書堂一直是正經成熟儒雅風度，張元一開口就耍賴撒嬌，逗得所有人都很開心，很快就做完了這簡短的採訪，攝影師便關上了機器。

    也就是在這一秒，李書堂瞬間看到了張元收住臉上的笑意和逗趣的貧嘴勁兒，又恢復了先前那樣有點疲憊的狀態，仿佛給他個枕頭他就能倒地就睡，而剛才的熱鬧不過是面對鏡頭的敬業而已。

    李書堂不由感慨做藝人也真是不容易。

    張元再次禮貌地和李書堂說了幾句，就給人讓開了道。

    李書堂微笑點頭道別離開，都走出了電視台還嘴角帶笑，張元實在是太逗了，這才第一次見面就打破了多年在李書堂心目中那種印象。李書堂也開始反思自己，偶爾會因為人的外表的既定受影響的印象而主觀判斷一個人，這樣不太好。

    其實張元並不討人厭，鬧是鬧了點，但反應敏捷又好玩，算是個有趣的年輕小孩兒。

    這樣也許做評委這個工作，也並不是如同自己想像中那麼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