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迫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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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計劃有點亂，本想着直接把胖子商人引過來，畢竟那胖子看起來沒有什麼功夫底子，偷襲較為容易，沒想到引過來個練家子。

    「考慮的還不夠周到，以前是有嚴凌在身邊，所以習慣了嗎？這麼大失誤，引來這麼一貨，靠我自己那點花拳繡腿還真不一定打的過，跑也跑不過啊！」

    男孩一邊嘟啷抱怨，一邊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人是很多，可是這路太窄了，也太短了，想要逃脫不怎麼容易。

    亂竄的結果就是掉進坑裏，坑倒是沒有，死胡同遇着不少，脫離了人群，進了小巷，人生地不熟，沒竄幾下莫名其妙就只剩下一條到底的死胡同。

    「切，真晦氣。」

    抱怨一聲後，男孩仔細的觀察這四周，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

    ……

    商人的護衛阿二不一會就追了上來，人高馬大，遮天蔽日般擋在胡同的出口。

    胡同很窄，除了幾個破木桶外就沒別的東西了，男孩靜靜的躲在木桶後面，仔細聆聽着慢慢靠近的腳步聲。

    努力調整着急促的呼吸，這麼一段長距離奔跑，讓體力略差的他不怎麼好受。

    男孩自然是不可能天真到以為幾個木桶就能掩藏自己，但至少能讓自己掌握先機，進行偷襲。

    阿二曾經是本家部落里數一數二的勇士，因為戰爭的失利被賣作奴隸，靠着自己一身拳腳功夫混了個護衛，雖然身份還是奴隸，但相比於其他還在受苦的族人待遇已經是好了很多。

    憑藉着豐富的經驗，阿二自然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想要繼續跟蹤已是無望，便準備強行將男孩帶回去，如果能夠讓胖子富商高興的話，沒準能領得不少賞錢，可以給那些還在當車夫的族人們吃一頓好的。

    對方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阿二沒有太放在心上，整個胡同能藏人的地方太少，以為一個木桶就能隱藏自己，果然還是小孩的思想。

    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只是從諸多木桶中找出男孩，然後安然無恙的帶回去，當然這是在男孩不反抗的情況下，不然阿二倒是樂於先弄暈他，省的麻煩。

    腳步聲慢慢靠近，男孩專注的判斷着距離，仿佛呼吸都靜止了，汗水划過臉龐將衣服沾濕，正面對抗自己幾乎沒有勝算，除了手中這柄匕首也沒有其他更具殺傷力的武器。

    看着阿二的肌肉，以自己的力氣能不能一下給對方造成致命傷還真不好說，可以慶幸的是匕首有夠鋒利，而且對方似乎不怎麼把自己放在眼裏。

    大意是強者的毒藥。

    相距不到三丈，男孩決定出手了，將事先裝滿黃沙的小木桶直接扔向阿二，阿二條件反射般揮舞出碩大的鐵拳，木桶與拳頭結結實實的碰撞在一起。

    「嘭」

    木桶瞬間四分五裂，木屑短板到處亂飛，桶內黃沙得到解放的號角，在空中砰然炸裂，一時間沙土四濺，煙塵瀰漫，嗆的不行。

    阿二被四射的黃土秀了一臉，連忙護住眼睛，另一隻手不斷揮舞，儘量將煙霧驅散。

    就是這個時機，男孩手握匕首，憋着呼吸，迎着沙塵向阿二腹部刺去。

    這是他認為最理想的位置，胸口以上太高，其他位置殺傷不夠，腹部不管再怎麼鍛煉，相較於其他部位還是柔軟一些，雖不能造成致命一擊，但流血量就夠阿二吃上一壺了，能拖延下對方的行動，自己就更有把握逃跑。

    「啊！」

    隨着阿二的一聲慘叫，匕首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腹部，猩紅的血液順着刀身血槽肆意流出，這一下刺的很深，動用了男孩全部的力量，效果也很是明顯。

    「小王八羔子，老子本來還不想來狠的，這是你自己找死！」

    腹部的疼痛讓阿二立馬反映過來，破口大罵，不再理會黃土煙塵，一手向男孩抓去。

    阿二的表現有點超出男孩預料，自己明明刺的很深，血也流了很多，但匕首造成的傷害卻不盡如人意，似乎並沒有對阿二造成太大影響。

    等到拔出匕首準備逃跑時已經晚了，一隻大手牢牢的套住男孩的脖子，順勢將他提了起來。

    「呸！老子倒了什麼血霉，抓個破小孩還得流這麼多血，要不是先不讓動你，老子一定把你活剝嘍！」

    阿二將嘴裏的黃沙吐出，握着男孩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男孩雙腳脫離地面被晾在半空中，呼氣有些困難，雙腳連蹦達的力氣都沒有，手中匕首無力的掉落在地面上，頭腦儘量着保持意識的清醒，思考着逃脫的辦法。

    腹部流出的血量越來越多了，即使阿二身體強健，也開始有些吃不消，一些黃沙浸入了傷口，讓他疼的直咧嘴。

    腰部微微彎曲，準備將高高舉起的男孩先放下，把自己的血止住，而這個動作給了男孩一個不錯的逃生機會。

    迎合着將自己放下的時機位置，男孩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向阿二下體踢去，阿二的大意成全了男孩完成這能造成極大疼痛感的一擊。

    阿二不管怎麼鍛煉，男人的弱點總是擺在那的，這一下讓他寒毛聳立，發出一聲哀嚎，立馬彎下身子護住下體，握住男孩脖子的手也無力脫落。

    男孩結實的摔在地上，強壓住喉嚨的不舒暢，撿起邊上的匕首，向阿二撞了過去，男孩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使出全力，只能依靠身體的慣性力量將匕首的傷害增大。

    這也許是男孩最後的機會，不能失敗！

    阿二身上的疼痛剛減輕稍許，一陣危機感湧上心痛，只覺得胸口發涼，反映過來時身體已經因為一股衝擊向後倒去。

    倒地後阿二用手死死撐住男孩壓下的身體，另一隻手迅速掐住男孩的脖子，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顧不得商人的交代，下了狠心，再不弄死這個小子，死的就是自己。

    男孩同樣沒有退路，用盡全身力氣向下壓，即便視線已經模糊，大腦開始迷茫，可是求生的意志卻更加堅定。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現在就死去，他能感受到刀刃已經很精準的刺入了敵人的心臟，只要再向下深入一點，再堅持一下就能贏得這場生命的博弈。

    背靠地面的阿二要糟糕很多，正常情況下他根本不把男孩放在眼裏，可是現在自己的身體太糟了。

    下體還在劇烈疼痛，腹部的出血越來越多，已經開始嚴重影響身體的協調性，心臟也被刺中了，呼吸越發困難，全身根本使不上力氣，雙腳已經麻木，兩隻手勉強還能用上一些小力。

    一隻手必須要支撐着男孩的身體，防止利刃更進一步的深入，另一隻手死死的掐住男孩的脖子。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啊~！」

    伴隨着一聲悽厲的叫聲，握住男孩脖子的魔掌無力劃落，支撐着男孩身體的臂膀也失去了力量，男孩倒在阿二滿是鮮血的身上，不斷的咳嗽。

    「得快點走，剛剛的聲音肯定會引來一些麻煩。」

    沒有太多時間逗留，男孩將匕首拔出，噴涌的鮮血濺射在男孩臉上，將他眼前世界染成一片血紅。

    男孩勉強支起身體，喘着粗氣，沒走兩步就踉踉蹌蹌的倒在了牆邊，脖頸一道深紫的掐痕極為恐怖。

    阿二那無光的雙眼剛好盯着這邊，極為滲人，讓男孩不由打了個哆嗦。

    「看樣子得休息會了，但願大街上足夠熱鬧能讓人不去在意這邊的叫聲。」

    男孩慢慢爬回，輕輕將阿二那對毫無光澤的眼眸合上：「抱歉，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而已，一開始也沒打算傷害我，可是我不能接受一絲僥倖，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請你安心的死吧。」

    鬧市很熱鬧，慘叫聲沒有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可是這不代表男孩就安全了。

    「阿二！」

    因為有一段時間沒有傳回消息，阿大便出來接應阿二，尋着慘叫聲，總算是找到了他，雖然只是一具逐漸冰涼的屍體。

    阿大和阿二是部落中的親兄弟，一起上戰場，一起殺人，一起被抓，一起成了奴隸，看見自己弟弟的慘狀，阿大心中燃起無邊怒火，而罪魁禍首毫無疑問就是牆邊上的男孩，雖然他還無法相信這麼一個瘦弱的男孩能夠殺死自己弟弟。

    男孩剛合上眼就被這一聲嚎叫弄醒，大叫不好，連滾帶爬的起身，阿大已經衝上前來，他可比他弟弟殘暴直接的多，直接一拳正中男孩腦門。

    男孩瞬間感覺眼前一片黑暗，腦內天旋地轉，胸口一個勁的噁心，還沒緩過神來，腹部又傳來一陣劇痛，身體不由倒了下去。

    緊接着着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仿佛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開一般，在一瞬間超越了疼痛的極限，失去了知覺，男孩終究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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