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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曲——南刀與北劍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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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活動完身體,我在洞內幫竹禮稍整衣裝,將其服飾擺正,確固服裝不會太鬆脫,導致難以行動等,也順便把竹禮頭上的一些不影響髮型的金飾給收起。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因為沒有太多時間,竹禮的頭髮就維持原樣,不重新梳束了。

    走出洞外,與強盜大叔們集合……不,之後叫他們大叔就好了。

    「走囉。」的眼神。

    我踏前表示跟隨,我們走進了竹林。

    於林中緊緊拉着竹禮的手,直到一處比較高的坡地。

    我逐步站、跳上,確定好後,竹禮踏上前。

    「唷——」的扶起竹禮踏上另一石,繼續前往頭領的所在。

    「就這了。」

    眼前的就是頭領所在的帳篷,帳篷的花紋確實是南朝的,但顏色帶點胡人色彩,應該是鮮卑的特色紋彩,所以我沒看過,感覺很陌生。

    「其實很近呢。」

    因為是在半山腰,樹林繁盛的關係,稍微走了幾尺的路,但不會太久就到了。這裏的地點選得也不錯,林葉與野枝遮蔽著,外朝內不易見,內往外則一覽無遺。內部有特地砍修過這一帶,他們連隱蔽的知識都懂……確實很不一般,我對他們警戒又增加了一分。

    「吭吱、咯吱——」是被砍下的枝葉被我踩斷的聲音,讓我更確定了我的想法。

    「你找死是不是?讓你吃還不吃!」

    嗚喔?另一邊傳來怒吼?這聲音應是昨日那鬍鬚強盜?

    「陸煒?」

    我訝異、且不由自主的唸出那名字。

    「你知道陸郎將啊?」

    「嗯?」

    郎將?

    「餵——辜涼,怎換你了!」

    「啊——抱歉。」

    !

    「陸煒他怎麼這麼大火氣?晨起床氣嗎?」

    我試着轉移話題,這次要迴避比較難,他們似乎說錯話了,但說錯越多越好,代表我可以知道越多真實的情報。

    「沒有吧……我認識他至今都——」

    「信不信老子宰了妳!」

    暴力的聲音傳來……好恐怖。

    「很刁嘛!很嫌嘛!請妳吃還鬧?妳男人很強是不?俺現在當場宰了妳男人下飯!殺到妳祖宗妳娘都潰屎不敢認妳!」

    「嗚哇……那邊是怎麼着,陸先生這麼大火氣……」

    辜涼也嚇著了,看來陸煒是被惹火了。

    「彼娘之的賤貨爛腟!妳當妳男人是狼是不?圈養的畜牲當自己是狼是不?俺讓妳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狼!」

    有必要這麼兇嗎?又不是碰上了刁客在鬧事,威脅商家補償送禮的……

    「辜先生,我們隊裏除了我,應沒有女人吧?」

    「啊啊……好似不是你們隊的,應該是跟隊的互人或庶民之妻吧?好像是穿着沒注意到是女人……還是怎麼着就跟着帶來了,比你們兩個晚來一點。」

    意思是我倆之後還有人質被綁來?

    嗯……也是有可能,竹禮的猜測,若有一些強盜是聘僱的話,在這集合後離去的可能性就很高。聘僱的強盜可能順手抓了些,看起來可能是目標的人進來?但僅是我的猜測。

    「謙謝,如是隨隊者,我自然不知,也無須知。」

    竹禮妳還真有禮貌,雖然這位辜先生也氣質非凡,開口就讓人感受到他受過教育。

    突然懶得去在意另一邊的人質,畢竟這不重要,對我和竹禮的生命來說,真的不重要。

    「晚輩文才,辜寡欽羨,切謝切謝。」

    「辜郎言重,鳳女仍學有不精,還願其長莫嫌女寡不成熟。」

    「有才而謙,謙而有才,辜某真訝!如江山少妳,是一失,如母婦少妳,是一憾啊。」

    母婦?是指竹禮成年後作為一位養育者來說嗎?這應該算稱讚……以世人熟知的孟母三遷的典故來說,是種敬稱……但這詞只能對優秀的母親、知曉育子的保姆、成年女性才會如此稱呼,竹禮都還沒成年……說未來母婦少她是一憾?我覺得辜涼太抬舉竹禮了,最少我這是這麼想。

    「啊痛!」

    「說點話啊,辜郎望你,你卻不語,何其失態。」

    什麼啊?就在我想別的時候,怎麼突然話題變到我身上了?我連少主妳嫁不嫁得出去……不對,找不找到男人入贅都很懷疑了!

    「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喔————!」超大聲的怒吼,整個林裏都聽得到……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

    辜涼和一旁的人很驚愕,看來這不是常有的。

    「如非陸郎易怒暴躁,恐是那刁婦是真刁婦了……」

    竹禮淡淡的說着,然後看向了我……

    「這話由妳來說——真是令人信服!」

    「啊?你在說一次看看?」

    「別捏!」

    「我做生意的,是刁什麼?都是被人刁難的啊!」

    刁客和刁婦常常出現在鄉下,因為視界小,常常自認為己身強大,擅自欺凌商家或暗處詆毀、中傷他人,仗着自己的男人健壯就狐假虎威……「你知不知我男人是誰啊?」這種話就真的到處都是,愚蠢未必會傳代,但有些人感覺輪迴了也是會一樣蠢。

    但這不關我的事,蠢人愚民最後還是會破敗,被自己所害。

    俗稱:世有報,時未到。

    「妳整天都在刁難我啊!少主!」

    「那是你皮癢!」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呵呵——我們這的人質倒很和平啊?」

    「辜先生你言重了,我平時就得管好這頑皮隨從的。」

    「說啥呢?明明就是我得伺候妳這刁婦!」

    「啊?」

    「我說錯啦?」

    我跟少主又鬥起嘴來了,但辜涼和其他大叔沒阻止和生氣,反而笑着看着我倆。

    「怎麼了?」

    我感到疑問,少主也停下了嘴巴和捏着我的手。

    「沒什麼……」

    「?」我和少主一起感到疑惑。

    「想起以前跟青梅竹馬在一起時,也是這種情況呢,當時自己真是個野孩子。」

    辜涼如是說。

    「哈哈哈——我懂!我懂!」一旁的大叔拍著彼此的肩膀,做着我和少主看不懂的肢體語言。

    等狀況差不多,我開口:

    「你們昨天拷問的人裏面,有那刁婦嗎?」

    「沒……你知我們在找『刀』,找女人麻煩意義也不大。」

    我們停下腳步,靠着一旁的竹林聊起天來了。

    嘛……帶路的都不急了,我和少主也不用急。

    「果然,若你們只問了隊裏運夫,隊外之人未拷、未暴……恐怕認為你們不敢對他們亂來,就起意了……」

    我舉起右手,指著聲音的方向。

    「看來是呢,刁婦如此,報應即到。」

    「刁是常有,如若紛爭惹禍,非光日所私了,常私暗處理,不傷及他人他戶。」

    通常法內無法處理,就法外解決,刁客貪小便宜,惹錯人或犯下大禍,那以後也不必貪便宜了,永遠不用擔心餓肚子,也不必用情緒威脅的方式逼他人給自己好處了。

    「江湖豪傑,助好人即是傑,助卑劣之人絕非傑,除去一人再埋掉,誰也不說、不談。但這道理以你這孩童來說,有些不妥。」

    「我再幾年就成年了,再說社稷自有法度,對某些沒貢獻又糟糕的人,是不需要給予法治公平的。我在成年前知曉這江湖道理,也是避免自己犯下近似之錯。」

    記取、借鏡這教訓能活命和避禍,哪有不學的呢。

    我的目標是好好養老,我一點都不想勞碌過一生啊!其實我很懶,所以要趁年輕的時候做好準備!以後老了才能舒爽的過日子!就像高賢老那樣,每天都能很開心。

    「雖說刁者恆刁不知錯,勸改不改甚拒改,口出穢言損善賢。循進今日,刁者不怕,刁眾多。如聞其下場,怨無國法?嘆天嘆地,可笑至極!」

    「就是江湖和民戶不願見血,想息事寧人才成今日之態勢,要嘛討伐是明,誅殺是暗。今日自視非凡不顧後果,明日後悔落魄無尊嚴,皆屬遠報非近報。雖報應慢而缺乏警世作用,但也是有慧根之人早早發現,沒智慧的自認自己不會失敗,所以江湖卒仔才——」

    「你和辜先生聊這倒很歡?」

    討厭江湖話題的少主打斷了我。

    「哈哈——這小兄弟見識和口才挺有趣的,說得還不錯啊。」

    「嘛……」

    感謝大叔的讚美,但我怕少主不高興,還是閉嘴好了。

    「鳳小娘不談談?」

    「不了,我不喜江湖話。」

    「喔?」

    「少主好歹是女孩,那種粗蠻之事,總是更加厭惡的。少主對刁者也是不屑,只是對江湖人的作法不喜歡。」

    「喔——說得有道理。」大叔的臉表達着這句話,我一旁的少主則不高興……

    此時後面有腳步聲?

    「何足止於外而不前?還不入內!」

    跟辜涼和大叔們說話停下了腳步,帳篷裏的人催促着。

    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等等進入帳篷,我絕對不能刁橫或不配合,也不能因為自己見過『劍』就傲慢,要好好配合他們的問題,找到活下去的機會。

    一是品德,二是生命!兩者都很重要!

    「抱歉,聽到陸煒在吼叫,停頓了住。」

    「頭領也好奇,但等陸……陸煒回來後再問即可。」

    「知。」

    帳門的人接應,拉開帳布後讓我和少主進入了帳內。

    踏入帳內後目視,內部光線不錯,不會說太暗,這帳也是高級品,不是我們商隊或一般平民可以擁有的。

    「日安。」昨日右邊的青年向我倆行早禮。

    「來啦?」

    今日的主角拓跋憐開口後坐下,她一旁站著名叫車慶的鎧甲男,包得很緊實,昨日沒見清楚,今日很清楚的看出,他穿着明光鎧,還以紅纓絲線繡滿整具鎧甲。

    相較之下,青年的兩襠鎧繡的是青纓絲線,且披着一件新的藍靛披風。遠看即知那染衣技術極佳,還有白色花紋,也是高級品。

    「日安,憐姊姊。」

    「日安,竹禮妹妹。」

    「咦?姊姊?妹妹?」

    車慶對這行禮有些不滿?

    「還是我該稱妳為頭領?」

    「切莫此呼,是車慶在大驚小怪。」

    「什麼啊?頭領妳是說過她倆有用,但沒說她們可以如此放肆!」

    這應是對有身分地位差距的雙方,才該有的禮節區分……但女頭領的身份有那麼尊貴嗎?雖說她可能與巴陵郡郡主有關聯,但這禮節上的計較有點怪怪的……

    雖然少主實際上的背景也不卑下,但我現在不敢多嘴。

    「說不定我和竹禮妹妹的身份……其實沒差太多少呢。」

    !

    我才剛想完,她居然就說這句……是想嚇誰啊?

    「這……」

    車慶突然閉嘴,望着竹禮……?

    嗯?等等……

    其實……沒差太多?

    這話好像哪裏怪怪的,可是我腦內突然轉不過來……

    「入正題吧,談完就得收帳進行移動了。」

    「再不久天就明了,雖現在清晨還僅黯淡,但此季此地晨時一亮時僅是一瞬之間。」

    車慶說明這裏的氣候,看來他對天文、地理似乎略有研究。

    「閒話莫提,速入正題,由我來問,車慶和蕭淵來說會太費時間。」

    「這……」

    「謹聽憐姊姊之言。」

    車慶一臉有苦說不出……感覺是拓跋憐說得正確,讓一旁的兩個男人有點尷尬。

    一旁的青年對我微笑,他似乎就是叫蕭淵。

    「關於『刀』是我們所尋找之物,妳倆若不懂我即速說,找『刀』分兩個方向。」

    「是,願聞其詳。」

    竹禮輕聲的行禮,我也趕快跟着。

    「一是找的『刀』的圖紙,圖紙應與尋陽郡太守陸瓊伯玉、豫章郡郡王陳叔英有關。二是找墓,也就是發現錫幣與鑄成之『刀』的存放地,但其墓不是已開鑿的古墓,是近年該築成的新墓。」

    「墓?」

    話到一半,拓跋憐伸出左手,對着竹禮,是要求竹禮回答?

    她的右手則是靠着一旁的木製矮桌?那邊剛好是光線正對面的陰影,看不大清楚。

    「知曉其墓嗎?竹禮妹妹?」

    「不知,無從知曉此事。」

    竹禮速回。

    「不思細詳?」

    頭領速問。

    「見『劍』者為姬君,非我女簿。」

    「嗯……」

    轉頭看我?

    怎麼一臉感覺少主應當會知道墓一樣,看了我一下又注視着竹禮?

    「我也不知道墓,還請再說細詳些。」

    我行禮,隨即氣氛沉悶起來……

    「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車慶開口,語氣很差。

    「你安靜。」

    「可是頭領,若是她倆說謊——」


    「我說了,安靜。」

    氣氛很差,車慶撇頭,雙手放後,表情不悅。

    「關於南刀北劍的話有點長,要仔細聽囉。」

    很刻意的對着竹禮說。

    「是,憐姊姊。」竹禮握拳行禮。

    「南刀北劍,是前晉流傳至梁武帝時期之言。因緣由長,我簡略說其傳聞——」

    「是。」我與竹禮一同行禮,請拓跋憐說明。

    「流傳下來的傳說,整理後簡略的說——『刀與劍』是為戰神呂布與多名工匠合鑄之兵器,匠人與器物皆由謀士陳宮管轄,後人美名為護情劍與忘仇刀。鑄工精實,後投曹魏之張遼在呂布女兒死後將護情劍一同入墓,今被北周所尋出另鑄。」

    「……」話題中的時代跨度有些太大,令我感到困惑。雖說我也略知三國史事,但她說的事情也太過奇特……且屬私事部分也過於詳盡。

    因處不敢多話的情況,我和竹禮以眼神和較小的肢體動作來溝通。

    「我也不知道她在說啥。」這是竹禮給我的回應。

    此時拓跋憐拍了下她盤坐的雙腿:

    「南方之『刀』也已出土,並以墓中之金大鑄銖錢,安定陳國,陳霸先身後有其資本謀篡帝位,與其姪陳蒨和陳蒨寵臣有關。」

    語停,面容看着我,是種等待回應的氣氛。

    既然都感受到這氣氛了,那當然得回話,只是竹禮不回,就是我回:

    「陳蒨的寵臣?妳是說韓子高?」

    「不,是另一人。」

    「誰啊?」

    「與韓爭寵,但該人無意爭寵,算對韓之舉止感到困擾。」

    有這人?能跟韓爭寵的?也就三人而已。

    總不可能是竹禮她親爹?因為我記得竹禮她親爹……

    「?」竹禮望向我,我也不知情,然後看着女頭領。

    女頭領一絲苦笑:

    「我換這個說法好了……該位行商者在離世時,陳蒨把一座正在興築的陵墓給了他!裏面存放了大量的『刀』作為陪葬品,我們叫它南刀或沿用舊名叫忘仇刀。」

    「喔……這人評價還真高?」

    因為不知該說什麼,應付一下……竹禮現在的表情不大好。

    對方希望竹禮說話,但竹禮不說,真的只能靠我緩頰……

    「忘仇刀最少存放了五萬餘把,各室據說置滿陪葬品。且為不讓其築工被關死於墓中,有另鑿通道出來後去另築它墓,除跟隨、感念他的倭人自願死在其墓內,一求在陰間伺候他外,並沒流太多血,也沒在築成各墓後殺害知曉該墓的築工。」

    不殺築工這點,確實是文皇帝陳蒨的風格……但此事牽扯到倭人?居然牽扯到了倭人,我倆竟還不知有此人?今時江南很多倭人在陳國經商、成家立業、入朝為當小吏的,鳳家幾乎都認識……

    「你想想看吧,這人你們應當認識。」

    奇怪……此人名聲應該很廣才對……我怎麼不知道有誰?

    過去倭國曾有五王為贊、珍、濟、興、武,直至梁朝天監年間皆有遣使朝貢。然後呢?我記得倭人的近年事蹟是……侯景之亂時,往來漸少,後聽聞倭國諸島分裂為多股勢力,彼此內鬥頻繁、暗殺過激,子民受其波折紛紛出逃……

    這是你問每個倭人都會得到的肯定答案,逃到江南的倭人,幾乎都是在故鄉被當成奴隸或不想打仗的人民,逃到江南想安居,基本上都會投靠鳳家……

    不對,現在不是思考這個,我記得那句話是……「倭船航齊而貢?倭王的船不才剛來我陳國嗎?」一位王同時向兩個國家朝貢?且倭王的船隊還互相搶劫?互斥罵對方是賊匪?當時這事讓人是多惑難解。

    不論倭國諸島到底發生何事,流亡而來之倭人、倭奴仍要求活,正巧陳蒨打算改革不分身分的舉才制度,就順了竹禮她親爹鳳起的意,讓倭人考取從流外到從九品的職位,不識字但能戰鬥的,分至亭長之下,作為亭兵、執戈。

    我們商鋪至今都有跟入揚州與我故鄉豐州的倭人做生意,不管是懷化之官還是歸德之民都有。還有其他家族的人受到倭人敬仰追崇,而且還願意跟着一起入黃泉?

    我怎麼不知道江南有這人啊?

    「有頭緒了嗎?看你小腦袋想了想呢。」

    可惡……我絞盡腦汁真的想不到啊!

    「看來這小兄弟好像真的不知情。」

    「他只是隨從,按年來看,是之後入鳳家的,不知情也在常理中。」

    車慶開口,蕭淵回答他……等等?他說什麼……?

    鳳家?

    「難怪你們會知道呢,封墓時竟沒封口。」

    身旁的竹禮低着頭開口……

    「鳳醜才的妻子就是倭人,聽聞是一倭人從倭國帶來的女童。」

    「嗯?」等等……她剛剛說誰?鳳起?還是鳳醜才?

    「等一下,別迂迴話題,墓都沒說完說墓主身前之事只會讓人混淆!」

    竹禮……難道妳……

    「說得好,竹禮妹妹,很高興妳有心瞭解此事。墓裏面有大量的南刀,我們要那現成的南刀,同時還要鑄造的攻金記事。比《考工記》跟《爐工記》更多更詳盡的紀錄。」

    「這到底跟我們商隊有何關聯?妳就直說吧!」

    「大膽!」

    車慶怒斥。

    「安靜,車慶,別擾我與她倆問話。」

    「嘖!」

    「關聯嘛……或許竹禮妹妹可能會知道,昨天拷問前應先把名字都問一遍的。」

    女頭領露出傲慢的面容?

    該死,突然頭好痛!

    「嗯?名字?」

    我眨了眨眼,像是發現到什麼,但腦子又突然轉不過來……可惡!

    到底是哪裏有問題,我好像發現問題點了,但自己又很排斥去想那問題!

    「我剛說了,我們要找那位行商人的墓。」

    「跟倭人有關……在江南應都有點風聲,我曾多次與倭人進行交易,且時有打聽,連同棄倭故土,遷居於揚州、豐州的原倭人也有往來,實在不可能完全沒聽過此事……即便他們閉口不談,也應知此墓主之名。」

    竹禮說着……我則在發抖?

    「妳有跟倭人做過生意啊?自倭人無法立足於市集到現在,能和遷居的倭人相處友好,想必取得了其信任,既然竹禮妹妹有這本事,想必你也會聽聞過……那位有名的商人。」

    為何要故意不說那人名字?

    「墓主之名為何?請憐姊姊明示告之。」

    這對話讓人感到急悶,拓跋憐很可能是故意的……還說什麼莫多閒話,結果居然是在試探我和竹禮?

    「請恕我一問……那人究竟是誰?」

    我也嘴唇顫抖的問……但我不知我為何要顫抖?

    拓跋憐則露出帶有邪意的笑容……

    「頭領,玩樂到這結束吧,時辰可不能拖到。」

    後方的辜涼說話,我也感覺到帳外有些動靜?

    「墓主乃大江南鑄幣功臣,穩固江南錢亂之貨幣英雄——」

    該死!鳳家從沒販運兵器啊!怎麼會——

    為什麼啊!

    「請教該人之名……」

    竹禮的手邊抖邊行禮……看着真讓人難受……

    「鳳氏名起,字醜才。」

    這名字,和竹禮她親爹的名字一模一樣,不會是同名……又同氏吧!同氏同名這……

    可是字是醜才……在這江南也只有!

    該死!

    「鳳起醜才,字雖是醜才,但該人之才可是於暗地裏鞏固了大陳江山,與其經濟命脈的大功臣。此人若是醜才,那如今之江南,恐無談論美才之人了。」

    這江南真這麼小?妳一綁就綁到了鳳起唯一的女兒?

    他們不是來找『刀』和圖紙嗎?但現在的目標卻成了鳳竹禮?

    不不不,這樣不對!他們一開始找的不是鳳竹禮,所以這有可能只是偶然?

    有沒有轉圜的機會!快想!快想啊!

    「我們稱他為鳳起大互郎,鳳起逝世時,陳蒨將一興築中的皇陵墓降為民墓,私心賜予給鳳起下葬所用,僅有少人知悉。但皇陵的築成講究序位的,先成的一墓是武皇帝所用,為陳霸先逝世後才趕工築成,陳蒨所用也是趕工之三墓,二墓並未趕工,且按理陳蒨入葬時不應增加開銷雜費,自然有門閥注意到——」

    趁她說明這些時,快想啊!

    我根本不關心這些,我只知道再不想辦法,竹禮是鳳起的女兒的事若曝光……!

    就很難捉摸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鳳起死時,鑄成好的南刀——忘仇刀!有萬把在他的陵墓中,我們要把他找出來,裏面一定有其石碑祭文之記事在,只要有那些紀錄必能擴展武力,待時日重鑄南刀!」

    可惡啊!

    拓跋憐把話說完了,手又舉了起來!要求竹禮答話……她也不是個善類!她的善意根本只是為了這時候……才刻意裝出來的,我居然現在才發現到!我是有感覺到她的善意有些不自然,但沒想到居然……居然……

    現在在這帳內,我和竹禮也根本沒有逃跑可能……糟糕透了!

    「鳳姑娘,容我插嘴一問,妳爹名為?」

    不是那女魔頭,是後方的辜涼問。

    「鳳行。」

    「鳳姑娘,試問鳳行與鳳起有何關聯?」

    這……

    到底該怎麼辦?

    竹禮!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即便我能殺掉一兩個強盜……現在也逃不了啊!

    「族兄弟,但我與鳳起從未見面,自我懂事前,鳳起就已故而去,且從未祭祀過他。」

    !

    「妳從未見過?」

    「我與他並無干係,吾父雖與鳳起同輩,但鳳起這人孤僻又好隱居,與族人往來不多,所以你們剛剛談的話題,我們才無法立刻知曉其中緣由。而也不知為何……我爹鳳行從未帶我去祭祀過鳳起。」

    那是妳親爹啊!

    妳怎麼能說得如此冷漠?如此清淡?

    妳不害怕嗎?

    竹禮!

    我很怕啊!怕妳被他們發現!

    拓跋憐蹲起,摸著下巴對着竹禮說:

    「鳳起與鳳氏家族前代曾有爭產與嫌隙是有聽聞,但鳳行並非鳳起仇人啊。」

    「家父那一代之事我不知情,也不便多問,且自我懂事起,鳳起就已逝世,且從未祭祀過他!」

    竹禮強調了從未祭祀過鳳起,表達自己與鳳起之間的關係……

    雖然我感覺出了,竹禮也知道自己的處境,絕對要隱瞞住真相!

    「以這孩童年紀來看……確是如此,如她說她見過鳳起,那可能才是謊言。」

    辜涼開口,但這算是袒護嗎?

    「那一旁的小鬼快哭出來是怎樣?」

    車慶指着我臉問。

    「別理他,他只是嚇到了而已,擔心我倆會因此無端受害,他知曉鳳起之名,但不知鳳起之事,我與他忙着學習六藝中的三藝就沒時間了,更別說上一代的事了。」

    「嗯……如何證明?」

    「家族之事,大多是成年之後才會詳細告知,我們還沒到那年紀,更何況他只是僕從,怎可能知曉鳳家私事。」

    這算是保護我嗎……竹禮?

    昨天還怕得不安不安的,現在怎麼能如此冷靜?

    「無謊,真是句句屬實?」

    拓跋憐懷疑。

    「何須謊?我只是介女簿,並無鳳家主事持屋之權,不知此事才自然。」

    竹禮嶄露一抹微笑,但我卻感覺是偽裝……為了不被識破,竹禮現在其實是在逞強?

    如果是,我這武隨從真是太失職了……

    「真無謊?」

    拓跋憐再次問。

    「無須謊!或許我幼時見過鳳起,但可能是被族中長輩們抱摟懷中那一時,此這一時對憐姊姊又有何用呢?我真的從未聽聞過此事,且祭祖之時,從未有族長輩前去祭祀,我更是從未聽聞要去祭祀鳳起。」

    竹禮妳是打算瞞到底……只是這話聽來句句如針,字字是傷啊!

    「真是可憐啊……」

    辜涼之語,讓我感到他的心善,但我現在很亂!

    一下感到他人心善,一下又要面對自己的混亂!真是夠了!

    「雖聽聞鳳起與鳳氏一族多有不睦,但不睦多是因鳳起上一代的外戚爭產,他應該與鳳行和鳳矼關係不錯啊。」

    「頭領,知曉這些已夠了,我覺得她沒在說謊,而且鳳起都入墓了,鳳家也可能不便去那墓祭祀,所以鳳女簿說的話,是有可信之處的。」

    一旁的蕭淵開口,拓跋憐臉側轉。

    現在進入一個微微的沉默中,氣氛有所改變……

    「如妳所說,確有其事。」

    「啊?」竹禮突然破壞了氣氛……視線襲湧而來。

    「我上兩代,祖父一輩有紛亂之事,我剛想起,爹爹鳳行偶爾談論到鳳起時,並無怨斥鳳起之言,反而面容中帶有遺憾……並說着我難以解讀的話語。」

    「有何話語?快說!」

    氣氛又變了,變得所有人看着車慶。

    「……」大家看着車慶。

    「幹嘛啊?這樣看我?」

    因為你很不會看氣氛……

    「我說慶兄啊,我在外頭都聽到了,現在時辰到了,是該啟程了,人家女孩都說到如此地步了,你還要她說如何?那些話可都是她們家的私家事,要人談家醜?你也看一下狀況。雖知曉這些事……可能可以稍微知道『刀』,但也可能小女娃說了一串也沒半句有關啊。」

    這聲音是陸煒,昨天那個鬍鬚強盜,剛剛那個大吼大叫的聲音。

    「陸郎將……你來啦?」

    「我那邊都好了,就剩你這帳還沒拆了。」

    我回頭,真是單手提着帳門布的陸煒……

    「我和姬不知曉『刀』,但我是鳳家的女孩,你們要抓我當人質嗎?」

    「這……竹禮妹妹……」

    拓跋憐聲音有點小。

    「不了,就跟我們去巴陵郡,只要問完話,沒事不會傷害妳,走吧!」

    陸煒自作決斷的說……?

    「陸郎將!你……」

    「可以嗎?頭領?」

    頭領猶豫中。

    「我贊成陸兄的意見。」

    蕭淵說。

    「好吧,先談到這,拆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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