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生命共享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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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葛生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上面時，錦囊隨即整個融化，或者說分解，再或者說燃燒，總之那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錦囊，就這樣在所有人的面前慢慢消失，只露出其中的一張潔白的字條。

    葛生拿起字條，很無奈地發現上面只有簡短的五個字。

    似敵而友處。

    葛生看了半天，看不出究竟，便將字條遞給了葉青，葉青也皺着眉頭思索半天，毫無頭緒，便轉手遞給傲雪華。

    葛生沒有想到就連給個錦囊，克里斯蒂都要用這種似是而非的信息，難道說所有能夠預知過去未來的人都有着極強的神棍潛質？

    那麼以往怎麼看得出。

    正當葛生苦惱的時候，卻看到紫泉拿着字條，微微眯起眼睛：「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位女皇陛下指的究竟是誰。」

    熾靈。

    當夏末友人社其他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有點不明就裏，畢竟這個名字離他們似乎很是遙遠。

    只有等到紫泉解釋的時候，他們才恍然大悟。

    熾靈，就是那隻曾經鎮守這個空間裂縫的天境魔獸。

    它被瀟直接指派在這裏，並且和當時的紫泉三人爆發激戰，最終不敵離開。

    看到這裏，似乎還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但是隨後假如對這個信息進行分析，那麼就多少耐人尋味了。

    熾靈既然能夠直接受到瀟的委派，那麼它與湖之主定然是關係匪淺，要知道，湖之主只是名義上的暉亡之林主人，但事實上只不過是居住在靜謐之湖的暉亡之林最強者罷了，並沒有真正可以支配整個暉亡之林諸多天境魔獸的權力，那麼一旦找到熾靈，就可以很容易地前往靜謐之湖，並且假如有暉亡之林本土的天境魔獸作陪，那麼一路上一定會非常輕鬆。

    其次，既然熾靈便在空間裂縫處守候，那麼哪怕說空間裂縫的出口與入口並不統一，但是也不會相差甚遠，想必這位天境魔獸的地盤就在附近，可以付出最小的代價便找到對方。

    第三，則是被紫泉指出也幾乎是最重要的一點。

    熾靈是一隻非常溫和的天境魔獸。

    如果對魔獸沒有了解的人或許會費解，任何聽過紫泉講述她和蘭澈當時在楓葉谷的遭遇都不會認為那隻熾靈有任何溫和之處，但是倘若你對魔獸，尤其是天境魔獸有過基本的了解之後，你就會發現，熾靈真的是溫和派中的溫和派。

    最簡單來說，直到最終紫泉奪去它的領域戰鬥之前，熾靈雖然招招都足夠強大凌厲，但是始終，都停留在玩弄這個範疇，它從來都沒有想過真正殺死眼前這三個人類的幼崽，而是很認真的做了將她們俘虜進自己巢穴的打算，而在戰鬥過程中，紫泉三人與熾靈進行了多輪談判，甚至在最後一輪已經成功達成了協議，這對尋常魔獸來講，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對於普通天境魔獸來說，它們自殺戮中崛起，所信奉者大多是實力至上主義，沒有誰會對明顯弱於自己的存在多費口舌，大多是殺了乾淨，而像是人類這種它們眼中的劣等生命，更是從來都不會存在任何的憐憫之心。

    而熾靈出奇地對人類並不帶惡意，雖然也不夾雜什麼善意，但這已經是難能可貴的表現了，這說明熾靈是能夠談判與打交道的對象。

    通過紫泉與它交流的過程，也可以判斷出這隻魔獸非常的識時務，在這個談判需要真理數量的年代，如果你相信真理，那麼談判就會容易進行許多。

    而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夏末友人社的真理儲量很足。

    那麼擺在夏末友人社面前的問題就是，如何找到這位溫和又聰明的天境魔獸，並用真理說服當夏末友人社的嚮導。

    對於這一點，紫泉更是胸有成竹。

    「我曾經奪取過它的領域，所以我們在某種程度上是一體雙魂的狀態，如果我想的話，我可以根據它的領域鎖定它的位置，這樣，便可以輕鬆找到對方。」

    在紫泉說出這番話之後，夏末友人社更是顯得前所未有的輕鬆，隨即對那位只願意用三個錦囊來提供協助的少女充滿了別樣的感情。

    所有人都沒有懷疑克里斯蒂為什麼能夠掌握如此多的信息，因為對她而言，不知道這麼多反而是出奇的事情。

    然而也只有克里斯蒂，當然，或許再加上易嵐山，有能力從那麼多浩如煙海的信息中抽取出有用的，並且歸納起來，最終只用簡短的五個字，便能夠解決夏末友人社在進入暉亡之林後所面臨的最急迫問題。

    於是，在紫泉的帶領下，夏末友人社一行十人便踏着那些腐朽的樹葉穿行在幽暗的密林之中，去尋找那位已經被克里斯蒂點名選中的嚮導人選。

    在行進過程中，夏末友人社隨即便發現了許多不尋常的跡象，其中最突出的便是，難以想像的生物密度。

    是的，生物密度，並不單單是指魔獸，而是將魔獸包括在內的生物密度。

    任誰都知道暉亡之林是魔獸的天堂，在這裏甚至可以找到許多已經滅絕的物種，可是就夏末友人社這一路上的觀察，不約而同的發現除了包括古樹灌木在內的植物數量還算正常之外，其他的無論是佔據上層空間的鳥類，還是說最低端的昆蟲，包括許許多多的食腐類魔獸，這些原本最不容易受到影響的存在，在這裏的數量都稀少了許多。

    間或遇到幾隻，都猶如驚弓之鳥，連對夏末友人社這一陌生的人類隊伍進行攻擊的意向都未曾展露，便匆匆逃離，而據紫泉和傲雪華這兩個相對資深的老獵戶所說，那些殘留的魔獸似乎都或多或少留有明暗傷勢，是在無法遷徙的前提下，才被迫留在了這裏。

    「是不是這裏的魔獸都沿着空間裂縫出去了然後被獵殺了啊？」周晹不由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發言。

    傲雪華搖了搖頭。

    「學長，不是的。」

    「雖然我對暉亡之林了解不多，但是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原本這裏的天境領主，死了，或者跑了。」

    是的，只有當原本維持此地秩序的天境魔獸不存在原本的統治力的時候，這片土地才會如此蕭條。

    在正常情況下，天境魔獸有維持秩序的義務，這種秩序最重要的一條，便是驅逐外來的覓食者。

    每一片土地的承載量都是有限的，每個天境魔獸的領地內地境的頂級獵食者數量都是相對固定的，一隻死去，才會有新的地境魔獸被允許加入這個獵食金字塔中，如果一隻天境魔獸過於仁慈以至於放任其他魔獸自由進入自己的領地，那麼不久之後自己的土地就會變成別人公開的獵場，或者說餐廳，假以時日，這裏便會成為弱者的禁區。

    當然，這是正常的情況。

    一旦原本統治這裏的天境魔獸死去，而新的天境魔獸尚未誕生，或者說還沒有正式接管它的領土，那麼，這裏同樣會成為公開的狩獵場。

    無論強大的魔獸爭相湧入，他們保持着獨特的默契，並不發生彼此間的爭鬥，只去吞食那些肥美的獵物，採摘其內珍貴的靈物，直到這一片土地再無可以享用的美味，它們才會接班離開，回歸各自的居所。

    而眼前的這番景象，無不說明着此時這裏已經到了獵食的末期，不僅那些掠食者已經離開，連大多數的本地魔獸都爭相逃離了這裏。

    也便是說，原本統治這裏的熾靈，很有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紫泉的臉色微微有點不好看，這不僅僅是關及到夏末友人社下一步走向的問題，那位熾靈本身，就給了當時紫泉三人組不錯的印象，雖然說當時還不感覺，但是事後回想的時候，無不感覺那位獅形魔獸又萌又可愛，既講信用又紳士，這其中當然有熾靈本身外貌條件極好本身就戳女孩子萌點的因素，但是熾靈在整場戰鬥中的表現也不能不說是一個加分項。

    所以當想到這個不太妙的可能之後，紫泉與蘭澈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既然紫泉還能感受到熾靈的領域，那麼便說明熾靈至少還沒有死去，只是說實力衰弱到已經無力主持它領域的程度。

    「是不是紫泉你當時把它打得重傷，回來就閉關養傷了？」周晹哪壺不開提哪壺。

    紫泉搖了搖頭：「當時它傷勢雖然不輕，但都是一些不傷及本源的皮外傷，憑它天境魔獸的自愈能力和一座領地的資源，不到一個月便足夠傷愈如初，絕對不會到了如此地步。」

    傲雪華點了點頭：「那麼，便是有敵對魔獸來找它的麻煩了，而它又敵不過對方，只好藏了起來。」

    正在夏末友人社眾人推測的時候，前方峰迴路轉，原本不見天日的茂密森林中央驟然出現一大片空地。

    然而當看到這片空地，所有人的臉色都有點變了。

    是的，暉亡之林並不會平白無故便出現猶如白土的空地，一旦出現，那必然是事出有因。

    而這片空地，所有人一看便知，這是熾靈與它相近乃至於遠遠不敵的存在戰鬥所留下的痕跡。

    在這片空地里，灰燼淹沒了一切，那是無數樹幹，枝葉，與草木燃燒之後留下來的東西，只看一眼粗略估計，這裏的灰燼厚度超過了五尺，而空地的範圍更是達到了方圓千丈，只是想想，便能夠想到熾靈究竟在這裏經歷了怎樣的搏殺。

    只是唯一有點可疑的是，這裏只有火系力量肆虐的痕跡，幾乎找不到熾靈對手留下的氣息。

    當葉青說出自己的疑問時，七夏微微笑了笑：「公主殿下，並不是沒有，而是不好找。」

    這樣說着，七夏伸手在那一片巨大的灰燼原野上輕輕一揮，便見有數道黑色的影子激射而出，然後漂浮在七夏的面前，葛生定睛望去，卻看到那是幾根黑色的羽毛。

    這些羽毛無不有手臂長短，帶着奇特的黑色光芒，最為神奇的是，如果你閉上眼睛，你不但覺察不到它的存在，連它周圍的一切魔法波動，都在似乎被它無聲無息地吸入體內。

    傲雪華的眼神驟然沉重起來：「真想不到，它竟然招惹到這樣的對手。」

    「這是什麼？」周晹不由問道。

    「這是影魅的羽毛，從羽毛來看，我們的嚮導大人招惹到了一隻成年的影魅。」七夏皺着眉頭說道：「這樣看來，它還活着真是一個奇蹟啊。」

    葉青伸手摸了摸那些羽毛，只感覺入手輕柔，就好像煙霧一般輕如無物，她嘆了口氣：「投票表決一下吧，雖然說我們還能確認我們的嚮導還活着，並且非常需要我們的幫助，但是我們必須要確認，我們是否需要承擔一隻影魅去搭救那只是「將要」成為我們嚮導的朋友。」

    「當然，必須補充的是，如果我們失去了這位嚮導，同樣意味着我們恐怕今後便找不到一位合格的嚮導，只能依靠自己的雙眼與雙足去丈量這片森林，這同樣是我們所很難接受的。」

    葉青補充道。

    「我們時間不多，所以一起投票表決。」

    「贊同營救者，舉右手。」

    「拒絕營救者，舉左手。」

    這樣說着，葉青率先伸出手自己的手臂。

    葉青，右手。

    由於節省時間，這一次夏末友人社並沒有採用逐一計票的方式，另外由於洛貝兒雖然隨行，但是她並沒有投票權，所以事實上表決的依然只有九個人選。

    傲雪華，左手。

    七夏，左手。

    周晹，左手。

    石楓，左手。

    三殿下，右手。

    紫泉，右手。

    蘭澈，右手。

    葛生，右手。

    葉青一眼便掃過了所有的手臂，點了點頭，然後笑着問傲雪華：「如果陌小京那個混蛋也在這裏，他會支持哪一邊呢？」

    傲雪華笑了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支持我的對面。」

    「還有，雖然我並不贊同去營救的行動，但是我尊重表決的結果。」

    「下令吧，團長。」

    葉青點了點頭，環視四周。

    這裏仍然是危險地帶，所以少女的聲音輕而沉着。

    「雖然說我知道這是很危險的舉動，但是一位優秀的嚮導值得我們去冒這些險，並且我們有很多人都想再見見這位朋友。」

    「所以。」

    「帶路吧，紫泉。」

    「這一次我們為你而戰。」

    既然已經統一了意見，又在紫泉這一超級雷達的指引下，很快夏末友人社一行便繞開了那片天境魔獸的戰場，一路上正如之前那樣，沒有遭遇到什麼魔獸的侵擾，果然如同之前推測的那樣，強大的獵食者早已離開，沒有被捕食的獵物也已經逃離，如今的這片土地，在某種意義上是真正的死地。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熾靈的藏身地並不算太遠仿佛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紫泉的帶領下，夏末友人社一行人通過了一條由古木搭就的地下甬道，來到了一處石洞之內，再沿着石洞深入，只覺得有潺潺的地下水流動的聲音，而當流水聲暫止的時候，他們便找到了熾靈的所在。

    只是紫泉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再見到這隻那個時候威風凜凜的天境魔獸時，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熾靈此時正躺在洞穴深處的一塊冰冷的石板上，全身都散發着近乎腐爛的難聞氣息，原本光亮的毛皮此時灰暗地就像是乾枯的泥苔，它是那樣的虛弱，以至於當那麼多人來到它的面前時，它連頭都沒有抬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得到，這隻原本的天境魔獸此時的生命之火極為脆弱，若不是它家底深厚，或許早在幾個星期之前，它便已經早早死去。

    而不是現在還在苟延殘喘。

    紫泉環顧四周，輕聲問道：「有誰擅長處理這個情況。」

    葉青剛想伸手去拿千葉流碧，卻被傲雪華伸手按住，輕輕搖了一下頭，附耳輕語之後葉青黯淡的低下了頭，隨後公主殿下也退後了一步，表示無能為力。七夏與周晹則是一副你快死了我很悲傷，但是真的無能為力的表情，石楓思索了許久，最終艱難地回答說自己的方法絕對不是所有人員願意見到的方法，三殿下苦苦思索，最終也沒有開口，倒是蘭澈想了想，上前想去施用一個光系的大治療術嘗試一下，卻被一個人拉住了衣角。

    蘭澈回頭，卻看到洛貝兒神情溫和地看着她。

    「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讓我來試試如何？」

    雖然說讓這個不到一歲的小孩去治療一隻至少活過百年的天境魔獸有點兒戲，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兒戲，但是面對此時熾靈的傷勢，所有人都感覺棘手並束手無策，那麼洛貝兒的出手，至少也存留着一點救命稻草的意味。

    只有紫泉輕聲開口：「有把握嗎？洛貝兒？」

    洛貝兒笑了笑：「把握不敢有，但只有知道救她的方法，我可以試一下，雖然我不一定能治好她，但至少不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紫泉點了點頭，退後一步，仍由洛貝兒施為。

    洛貝兒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熾靈的情況，此時的熾靈不只是縮小了體型還是這原本就是它最初的面貌，此時在眼前的熾靈和當初呈現在紫泉面前的幼獸大小相似，長不足五尺，高兩尺有餘，全身看不到明顯的傷勢，卻感覺整個身體都在腐敗，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它毛皮之下更氤氳着漆黑的霧氣。

    洛貝兒回頭，伸手毫不客氣：「雪華阿姨，借三滴蓮隱復生劑。」

    傲雪華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整瓶交到了洛貝兒的手中，洛貝兒摘下瓶蓋在自己手心滴了不多不少的三滴，然後將那個手掌整個放在了熾靈的面前。

    當她放穩的那一瞬間，熾靈就好像是餓極的雄獅面前突然擺上了烤熟的鹿肉，又如同在饑渴數日的癮君子面前擺上了點好的煙槍，熾靈驟然睜開眼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張開自己已經有點乾枯的大口，一口便將洛貝兒的手掌吞下。

    夏末友人社一片驚呼，不過在事件中央的洛貝兒卻輕微擺了擺自己安全的左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她看着咬住自己右手死死不願鬆口的熾靈，平靜說道，用蘭葉的語言：「你快要死了你知道嗎？」

    熾靈的聲音隆隆從它的腹部響起：「許久之前便已經知道了，但是不甘心罷了。」

    「那麼，你是願意沒有尊嚴地死去？還是願意失去一點尊嚴地活下去？」洛貝兒接着問道。

    熾靈隆隆回答道：「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活下去的方法。」

    洛貝兒笑了笑：「那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我只問你，願意活下去，還是死去。」

    熾靈突然頓住，然後才慢慢開口：「惡魔，你生來便擅長蠱惑，我不會答應，直到你先說出條件的那一天。」

    洛貝兒閒閒打了個哈欠：「我還真不知道我的族人有這個愛好，不過還好，我並沒有沾染上族人的惡習，我是被人類養大的，你可以簡單看我為比較不一般的人類小孩。」

    「原本你的生命力已經枯竭，你的靈魂也即將死去，若非你出身不凡，你也絕對堅持不到我們找到你的這一天。」

    「如果在尋常的情況下，即使湖之主親至，也不過能為你延壽數載，但是我的方法卻可以讓你再活上上千年。」

    這樣說着，洛貝兒輕輕指了指安靜站在那裏的紫泉。

    「你還認得她吧。」

    熾靈沒有回頭望去，而是簡單回答：「忘記了，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還見過人類。」

    洛貝兒輕輕微笑：「你們這些傢伙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啊，如果你忘記的話，怎麼還會在感應到她的到來之後，不顧一切的燃燒最後的力量渴望她來救你，現在她來了，這世間也只有她能夠救你出苦海，只看你願不願意。」

    紫泉看着洛貝兒，有點驚訝：「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洛貝兒。」

    洛貝兒笑了笑：「答案很簡單啊，因為紫泉阿姨您是本源之體啊。」

    「她被影魅所傷，全身的力量都被黑暗的力量所侵蝕污染，以至於肉體早早開始腐朽，生命力也已經衰竭到極致，原本這個世間在沒有能夠救她之物，只是很遺憾，這世間還有紫泉阿姨您。」

    「阿姨您曾經奪取過它的領域，並且幾乎合二為一，從某種意義上，她與您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雙生子，這樣的話，如果你們簽訂生命共享契約的話，原本她的一般傷勢就會流向阿姨您。當然，尋常情況下，一半的傷勢阿姨您也必死無疑，但是現在偏偏不是一般的情況。」

    「因為您是本源之體，這世間尚且不知道有什麼能量可以從內部傷害腐朽您，這影魅的力量自然也不在話下。」

    「不過相應的，由於本源之體的強勢，所以說這份契約的內容是生命共享契約，但是當簽訂之後，它的實際效力等同於主僕契約，所以，就看熾靈願不願意拋下尊嚴去換取生命了。」

    洛貝兒看向熾靈，巧笑倩兮：「你看，你剛剛才說我會肆意篡改契約，那我現在直接將隱藏的陷阱說給你聽。」

    「這下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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