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借問大將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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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有兩位身着紅色上裝、神態端莊、經過千挑萬選的工作人員立刻迎了上來。不遠處的小李也急忙快步小跑而來，叫了一聲：「首長！」

    路老爺子點了點頭，示意小李近前，把他的手機還給他，拿過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微微低頭，伸出兩個手指捏了捏，說出一句：「去吧！」

    小李會意，拿過自己手機後向後退了幾步，示意那兩位工作人員也往後退，一左一右守住樓道兩遍，自己則守在正前方，快速形成了一個「保密防禦體系」。

    路老爺子點點頭，關上了門，來到最裏面坐下。

    這時候，唐卡的電話已經撥了進來。

    「這小子！來得還挺快！」路老爺子笑了笑，接起了電話。

    唐卡的聲音有些激動：「老爸好！」

    「嗯！」路老爺子應道，「聽說，你小子有特別着急的事情找我？還不好意思自己打電話，請晴兒當你的掃雷先鋒？」

    唐卡不禁一怔，繼而應道：「我哪兒敢請她掃雷啊，她這麼高的身價，我可請不起。我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後她自願的。」

    「嘿！」路老爺子笑道，「你這是打着自願的旗號讓媳婦兒幹活啊！」

    「不敢！不敢！」唐卡忙道，「老爸，真是她自願的，我可是從來不敢給她派活兒！」

    「好了！不管怎麼說，你真應該謝謝晴兒。要不然，今天我這兒忙着大會，你真找不着我！」路老爺子說出一句聽上去有些」狠「的話，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我知道！」唐卡坦承，「知父莫若女，最了解您的，還是晴兒。雖然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但是，在對於您的了解方面，我還是差得太遠了！」

    「哈哈哈！」路老爺子大笑起來，「你小子，今兒這是怎麼了，一上來就這麼謙虛，不像你的風格啊。與你相反，晴兒可是一個勁兒地誇你，說我對你的偏愛，早就超過了她！」

    「嘿嘿！」唐卡笑道，「她這哪兒是誇我，明明是嫉妒您對我太好，打算重新邀寵呢！」

    「嗯！也是！」路老爺子笑應，「反正我呢，是一視同仁，不偏不倚！對了，你和亦選商定了什麼急事，快說吧，我這會兒可是寸秒寸金，最多十分鐘後，就要開主席團會了。」

    「那我簡短節說！」唐卡把林季張萬聯盟極有可能幕後操縱製毒販毒之事說了一遍。

    「還有這樣的事兒？」路老爺子不禁心驚，「都說地方天高皇帝遠，膽子賊大，我以前還不信。現在看來，同為朗朗乾坤，但是心裏和身子都徹底髒掉的人，還真是大有人在啊！」

    「是！」唐卡應道，「現在還沒有完全確認！但是，已經可以斷定五六成了。而且，一經確定，就要馬上採取行動。所以，在採取行動之前，亦選書記讓我向您報告一下，他現在正和省委東亭書記單獨通話。這麼做，主要是考慮避免兩個風險，一是林季張萬聯盟在省里抱上的大腿盧士祥，二是他們抱上最粗的大腿，也就是在海里經常與您相見的那位，充當上書房行走的秘要局負責人。」

    「嗯！」路老爺子略一思忖，「你們的良苦用心，我體會到了。這樣，我這頭沒問題。如果這個上書房行走仍然死不悔改，那我不會給他混淆視聽的機會的！」

    「太好了！」唐卡感嘆於路老爺子的果斷，「老爸，那我這就向亦選書記回話去了！這場你死我活之戰，看來是不可避免了！」

    「好！去吧！」路老爺子應了一句。

    「是！」唐卡正準備掛電話，卻聽到路老爺子叫了一聲，「等等！」

    唐卡心中一凜，急忙答應：「老爸，您說！」

    路老爺子問道：「你們現在和他們開戰的兵力，夠麼？」

    唐卡不禁驚異：「還是您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們擔心所在。」

    路老爺子笑了：「這還有什麼如炬不如炬的，動動手指頭都能想到。既然這個什麼林季張萬聯盟膽敢製毒販毒，那他們手底下肯定有一幫亡命之徒。毒品這玩意兒，利潤太大，多少人為它鋌而走險，知道乾的是掉腦袋的買賣，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要想對付這些死士，必須有一支完全可以信賴的精銳之師才行。可你們，現在剛剛二次雙規萬年青，雖說換了臨時負責人，可這個萬年青畢竟在市公安局當了不少年局長，流毒很難一下子肅清。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們要是一下子拼湊出解決一般刑事案件的隊伍，還算湊合，可要是對付這些製毒販毒的亡命之徒，還是非常困難的啊！再加上這個聯盟，四去其一，還剩下林季張，但也是四大家裏佔了三大家，又在西京經營多年，所以，你們怕被他們安插的眼線知曉，不敢大規模調派警力。刀尖上跳舞，烈火中取栗，難啊！」

    唐卡很是感動：「謝謝老爸的理解！有您這麼強大的力量後盾，我們就算死，也要把這場仗打贏！」

    「不不不！」路老爺子表示反對，「唐卡啊，話可不能這麼說！」

    唐卡一怔：「您的意思？」

    路老爺子突然問出一句：「看過《亮劍》吧？」

    「看過！」唐卡急忙應道，「這是近年來軍事題材中拍得最好的一部片子，亦選書記經常舉其中的例子教育我，我自己也看了好幾遍，都快背下來了！」

    「哦？」路老爺子略覺驚訝，「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考考你！獨立團團長李雲龍，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

    「最常說的一句話？」唐卡愣住了，喃喃答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錯了！」路老爺子毫不客氣，「看看，還說都快背下來了，露餡了吧？狹路相逢勇者勝，確實是這部片子的文眼。不過，這可不是李雲龍動不動說的話。他是在片子的最後，也就是在寫論文的時候，才把這個文眼給點出來的。」

    「是！」唐卡服氣，「您說得對！確實是這樣！看來，我還是淺薄了，回去還得好好再補補課。那您告訴我吧，李雲龍最常說的話是什麼？」

    路老爺子笑道：「李雲龍最常說的話，有兩句，其中一句，打仗要動腦子。另外一句是，賠本的買賣，我老李堅決不干。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唐卡恍然大悟：「別說，還真是這樣！這個李雲龍，平時沒個正形兒，一天到晚只想着吃肉喝酒。可是，戰士們都願意把命交給他。第一，因為他身先士卒，每次都帶着突擊隊沖在最前面。第二，就是因為他腦子活泛，不僵化。按照陳庚大將的原話就是，鬼點子多，每次還都能把腳踩在點上。」

    「對嘍！」路老爺子大聲笑道，「你小子，一直以來就比較聰明。原來呢，還挺喜歡耍些小聰明。」

    唐卡不禁有些尷尬：「老爸，我這些小聰明，是不是一早被您看出來了。所以，特別不入您的眼啊！」

    「嘿嘿！」路老爺子應道，「你小子，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看你不入眼，哪兒會這麼放心把晴兒交給你。其實呢，耍小聰明並沒有錯。大智慧，都是由小聰明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嘛。如果總是怕別人說自己小聰明，不以聰榮，反以笨榮，那就離笨死不遠了！」

    唐卡正色：「知道了！老爸，那我端正心態，把小聰明積攢好，爭取像您一樣，成為大智慧！」

    「哈哈哈！」路老爺子大笑，「好你個唐卡，這是誇讚我呢，還是埋汰我？我怎麼聽着的意思是，你這當岳父的老是教導我別耍小聰明，積攢成大智慧。其實呢，自己也是這麼一個路數，也是小聰明，對吧？」

    「不不不！」唐卡大驚，急忙否認，「老爺子，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您是大智慧，我是小聰明，得好好像您學習，把小家子氣的東西舍了，學得大氣一些。」

    「這就對了！」路老爺子突然變得語重心長，「唐卡啊，剛才說了半天，其實一共兩個意思。第一，既然是和這些亡命之徒打仗，千萬別把仗給打死了。像那些什麼和他們拼了，拼一個夠本，拼倆個賺一個，拼三個賺倆，這個觀念是錯誤的。你是什麼人，先不論是我的女婿，晴兒的夫君，就說從對社會有用來說。你是經過許多磨練，以後還要堪當大任的人。可是，你把你自己置於和他們一樣，去拼命，不值。或者說，沒動腦子。你要把你所學的東西，活學活用起來，怎麼樣把仗給打活，讓這些人想找你拼命都拼不着，那才是真厲害，才是上將軍，而不是一介莽夫。」

    唐卡深受震動：「是！老爸，您剛才說的這一點，我記下了。既然是打仗，就是打活仗、聰明仗，而不是呆仗、死笨仗。總歸一點，對付這些為了靠毒害百姓為生的亡命之徒，就算他們天天在刀口上舔血，就算他們再不把命當回事兒，那也沒什麼可怕的。打仗，第一位的是動腦子，第二位的才是比武力。殊不知，諸葛亮手無縛雞之力，卻統率數十萬大軍。」

    「好啊！」路老爺子笑了，「你小子，在我面前擺起古來了！好好好，之前，我聽亦選和晴兒都說過，你小子原來，最怕這些什麼古啊典啊的。到了後來，思想起了變化，對文史知識的鑽研，連亦選都覺得差異。不過，你這位識古通今之人，在我還有一點沒有說完的情況下，是不是先聽我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