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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節 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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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女孩吸溜着鼻子:「我幫他充過兩次電話費,每次一百。燃武閣 www.ranwuge.com」

    虎平濤問:「就這些?」

    女孩點點頭:「是的。」

    虎平濤明白了:「他約你來省城見面?」

    女孩情緒很是低落,說着說着又哭了:「他說讓我來省城找他,登記領證結婚。」

    虎平濤越發感到不可思議,同時也有些好笑:「結婚?他就這麼隨便說說,你也相信?」

    女孩哭道:「我不想待在家裏。我想早點嫁人。」

    哭聲擾得虎平濤一陣頭大。他連忙勸道:「別哭別哭,那你找到他了嗎?」

    女孩用手背抹着眼淚,搖搖頭。

    虎平濤試探着問:「你不是有他的企鵝號和電話嗎?」

    「他沒回我。」女孩聲音悲切:「打電話也不接,後來乾脆關機。」

    馬文山在旁邊插話進來:「這就是兩個小孩子鬧着玩。問題是她當真了,那男的卻沒當回事。我估計就是聊天的時候說順嘴了,乍呼呼的就嚷嚷着結婚。等到人家真從武山縣來到省城,那小子怕了,就關機關企鵝號玩失蹤。」

    虎平濤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看着女孩,同情地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女孩低着頭,聲音如蚊訥:「……我……我……想回家……」

    看她的模樣,虎平濤多少猜到一些女孩的囧境:「車票錢有嗎?」

    她垂着腦袋,緩緩搖頭。

    虎平濤直起身子,問馬文山:「給她家裏打過電話嗎?」

    馬文山點點頭:「她沒手機,可她父親有。我打過了,可她父母說是沒錢來省城接人,還說這事跟他們沒關係。」

    虎平濤不由得撫額。

    難怪女孩說是不願意待在家裏。這種父母……換了是自己也不願意啊!

    他很快做出決定:「這樣吧!馬哥你先做筆錄,回頭給社區打個電話,說明情況,請社區派個人過來,把她送到客運站。」

    馬文山明白他的意思,問:「車票錢怎麼辦?所里可沒有這筆開支。」

    「票錢我來出。」虎平濤道:「把她送回去再說吧!這事兒咱們沒法管,只能做到這一步。」

    嚴格來說,男方的行為沒有構成詐騙,充其量只是惡作劇。

    當然,如果能找到人,肯定得好好教育一頓。

    ……

    半小時後,社區的人來了。虎平濤從皮夾里數出兩百塊錢交給對方,叮囑一定要把女孩送上長途班車。

    女孩知道輕重,臨走的時候對虎平濤千恩萬謝。

    看着女孩遠去的背影,馬文山嘆道:「小虎,我得勸勸你,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可不能這樣做了。我知道你有錢,可就算再有錢,你也幫不了所有人啊!」

    虎平濤笑道:「馬哥你說的對,可這次情況不同。她身上沒錢,她家裏擺明了不管,我們總不能把人往外一推什麼都不管。」

    馬文山道:「街道辦和社區管啊!還有救助站。」

    「他們那邊是要走程序的。」虎平濤認真地說:「一來二去,等到調查清楚,至少也得好幾天,這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要是被壞人騙了跟着走,性質就不一樣了。」

    馬文山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注視着女孩消失的方向,神情陰鬱地說:「攤上這種什麼都不管的父母,也是倒霉。」

    虎平濤轉過身,看着空蕩蕩的警務亭,問:「其他人呢?都去哪兒了?」

    「老黃帶着李平波出去了。」馬文山道:「裕東小區那邊有個女的被她丈夫打,跑到街道辦事處婦聯告狀。街道辦讓我們出警配合,他們去了快兩個鐘頭。你回來半小時以前,老黃打來電話,說是事情差不多解決了,他們正在做收尾筆錄。」

    虎平濤奇道:「家暴?」

    「應該是。」馬文山點了下頭:「我聽老黃在電話里說,那男的在家裏橫慣了,對媳婦稍不如意就打。炒菜咸了打,衣服沒洗乾淨要打,就連洗腳水太涼太燙也要打。家裏經常備着好幾根擀麵杖粗細的棍子,還有單車鏈條,總之什麼順手就用什麼。」

    虎平濤神情凝重:「照這麼說,這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家庭糾紛?」

    「是啊!你看看,這是老黃之前在微信上發給我的照片。」說着,馬文山拿出手機,點開頁面。

    十幾張照片,從不同角度拍攝。主要是腰部和腹部,還有大腿和胳膊。到處都是青紫色的淤傷,很多位置皮膚裂開,腫脹發泡。

    「這是那女的?」虎平濤皺起眉頭,邊看邊問:「誰拍的照片?」

    「老黃說是街道辦事處婦聯那邊拍的。」馬文山嘆了口氣:「這女人命苦,嫁了個這樣的丈夫。婦聯已經安排人送她去醫院檢查,順便做傷情鑑定。這事兒鬧大了,就像你說的,已經不是調解就能解決的問題。等傷情報告出來,恐怕得抓人送看守所了。」

    虎平濤搖搖頭,把手機遞給馬文山:「高翔呢?他去哪兒了?」


    「福源街二十二號有人報警,他趕過去處理。樓上樓下的鄰居,聽說是為了晾曬衣服起了糾紛。」

    「樓上樓下?」虎平濤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晾衣服都在自己家裏,怎麼會扯到樓層之間的矛盾?」

    馬文山解釋:「高翔在電話里說,那是小高層圍成的院子,十一樓和十二樓兩家住戶。這事兒主要起因是十二樓那戶人,經常曬被子,還有床單什麼的。這些東西體積大,家裏就那麼點兒地方,掛起來就把窗戶全都給擋了,屋子裏陰沉沉的,所以十二樓住戶把被子掛在窗戶外面,一整條的鋪開了曬。」

    這麼一說,虎平濤頓時明白

    了:「樓上樓下就那麼點間隔,意思是十二樓的被子就這麼掛着,擋住了十一樓的窗戶?」

    「我聽老高在電話里說,十一樓的窗戶被擋住了一大半。」馬文山抬起手比劃着:「小虎你想想,這換了誰都不能忍啊!」

    虎平濤點點頭:「於是樓上樓下兩家人吵架了?還是打起來了?」

    「那倒沒有。」說到這裏,馬文山笑了:「老高說,十一樓的戶主挺有意思,不吵不鬧,只是每次樓上曬被子的時候,就打開自家窗戶,把上面垂下來的被子床單拉進來一個角,再把窗戶關上,鎖死。這樣操作完以後,她就什麼都不管,出去玩了。」

    「出去玩?」虎平濤怔住了,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

    「十一樓戶主夠損的啊!」

    馬文山也笑了:「肯定啊!你想想,十二樓戶主到了晚上肯定要收被子,怎麼拽都拽不回來。於是下樓敲門,卻發現對方家裏沒人,再怎麼急也沒有用。」

    虎平濤止住笑,問:「十一樓戶主是什麼人?每次都這樣操作?」

    「一個病退的中年婦女。」馬文山道:「手裏有點兒錢,兒女成家不用照看,時間很多的那種。」

    虎平濤從桌上拿起自己的茶杯,轉身走到飲水機前接水,彎着腰問:「這事兒其實是樓上住戶的問題。只要雙方溝通一下,應該很容易解決。」

    馬文山攤開雙手:「話是這麼說,可十二樓的住戶不願意啊!老高在電話里說了,十二樓住戶的被子第一次被樓下夾住,晚上十點多樓下那女人才回來,鬆開窗戶。第二次,被子又被夾住了。十二樓住戶還是找不到人,就用力扯,想着窗戶就算再怎麼緊也能拉開一條縫,結果用力太大,把被子扯破了。」

    虎平濤仰脖喝了口水,搖頭道:「要我說,這人就是活該。要不是她自己破壞規則在先,樓下住戶也不會這樣對付她。」

    馬文山也不住地搖頭:「這人不長記性,也不吃教訓。十二樓住戶只顧着自己方便,為了防止再遇到類似的事,她乾脆找十一樓住戶要了電話號碼。」

    聽到這裏,虎平濤再也忍不住了,剛喝進嘴裏的水一下子噴了出來。他狼狽地從衣袋裏掏出紙巾擦着身上,驚奇地問:「還有這種操作?聽這意思,她是打算把被子一直曬下去?」

    馬文山大聲笑道:「要不我怎麼說樓下住戶是個妙人呢?老高說這女人脾氣挺好,無論見了誰都是臉上帶笑。樓上要電話號碼,她當場就給了。轉過身,依然我行我素,你曬被子我就開窗戶夾住,完事兒了就關門走人。無論你打多少個電話,我就是不接。」

    虎平濤把濕紙巾扔進垃圾桶,微皺着眉:「這種做法不行,誰都能看出來是故意的。」

    馬文山道:「昨天下午,十二樓住戶又把被子曬在外面,照樣被十一樓住戶用窗戶夾住。這是下午三點多的事情,樓下住戶照例關門走人,直接去了親戚家,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

    虎平濤眯起雙眼:「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這曬在外面的被子不得淋濕了?」

    「全濕透了。」馬文山道:「老高說,那是個舊小區,外層瓷磚剝落,昨天晚上被雨水一澆,頂層的污垢順着牆面流下來,染在被子上,算是徹底廢了。」

    他隨即補充了一句:「那還是一床價值兩千多塊錢的蠶絲被。」

    虎平濤微微點頭:「所以十二樓住戶報警,要求十一樓住戶賠償損失?」

    馬文山道:「十一樓住戶今天早上回來了,人家根本不認。只說是關窗戶的時候不小心把樓上的被子夾住,沒在意,然後手機放在家裏,沒帶在身上。」

    虎平濤笑着搖頭:「這話沒毛病,於情於理,樓下的人就算故意這樣做,也沒人能找出證據。說來說去,還是樓上這家人太作了。既然都有了扯破被子的教訓,為什麼不能長點兒記性呢?」

    馬文山認真地說:「我覺得這是出於報復心理。你不是故意用窗戶夾住我的被子嗎?我就偏要跟你對着幹,就是要擋住太陽,讓你家裏一直陰沉沉的。」

    虎平濤長長呼了口氣:「說來說去,這都是自找的。」

    馬文山收起手機:「老高在電話里叫苦,說這事很難解決,樓上樓下兩邊都不聽勸,誰都不肯退讓。樓上要樓下的賠被子錢,樓下的說樓上無理取鬧……就這麼耗着,老高也是頭大。」

    虎平濤想了想:「打電話向社區救助吧!讓老高先做筆錄,按規定進行調解。如果雙方不服,就讓她們申請行政複議。」

    警察的時間有限,每天都有各種案子需要處理。如果遇到無理要求就長期耗着,真正是什麼都不用做了。

    話題告一段落,馬文山這才注意到,虎平濤制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三級警員肩章。

    他抬起手,驚奇地問:「小虎,怎麼你去局裏開個會,就把警銜給換了?」

    虎平濤偏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頗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次立了三等功,局裏提前讓我結束見習期,現在我是正式警員。」

    「那你真得請客了!」馬文山滿臉都是羨慕:「我這個老輔警,比不得你們年輕人啊!」

    「馬哥你這話就過了。警務亭里就咱們幾個人,傳幫帶,老帶新,要是沒有你們這些老人,我再怎麼努力也出不了成績啊!」

    虎平濤笑道:「說起來也的確該我請客。這樣吧,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

    馬文山疑惑地問:「小虎,這上班時間不能出去吃飯啊!」

    「點餐。」虎平濤爽快地說:「等黃哥他們回來,今天晚上就不去檔案局食堂了。手機上你們看着點,喜歡吃什麼都行,讓快遞送過來,費用算我的。」

    ……

    聚餐是拉近彼此關係的重要方法之一。

    五個人,六個菜,外加燒麥、鍋貼之類的主食,價錢不便宜,也算不上奢侈。

    不能喝酒,但可以來點兒飲料。

    虎平濤給每個人都敬了一杯,在眾人的笑聲中,他認真地說:「再有幾個月就過年了,咱們好好干,爭取年終評比的時候,拿下全區比分冠軍。」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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