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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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嗚！」，「嗷嗚！」，「嗷嗚！」...

    還沒進門，楚堯就聽見二愣子嗷嗚嗷嗚叫個不停。

    乾咳了一聲，楚堯就推開了木門走了進去。

    院落當中。

    一個身穿最簡單的褐色麻布衣裙的瘦弱少女背着楚堯蹲在地上，由於下蹲的時候衣裙緊貼，所以勾勒出一個豐滿且圓潤的曲線，此刻的她正用力的撕扯二愣子狗頭上的肥肉。

    「說，你是不是偷吃我的桂花糕了？快說，不說的話今天我打爆你的狗頭。」蘇酒兒一邊毆打二愣子，黑白毛髮掉落一地，一邊冷着臉質問，對於楚堯的進來頭也不回，仿佛沒看到。

    二愣子躺在那裏，仰着脖子嗷嗚嗷嗚叫個不停，雖不能言語，但楚堯能聽清楚當中的意思，你不開心找老子出氣就出氣，誣陷老子偷吃你的桂花糕，老子不服。

    還有，快說個什麼快說，老子特娘的沒法說話，你就算把老子打死了，老子也沒辦法反駁一句。

    老子的確不是人，但你也是真的狗。

    「酒兒，別打二愣子了。」楚堯上前，摸了摸蘇酒兒的腦袋溫和道，「你要是真把它的再生能力給打壞了，我們有時候在野外懶得去找食物的時候就沒辦法吃狗肉了。」

    二愣子騰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衝着楚堯嗷嗚嗷嗚的叫了起來。

    「你不滿個錘子的不滿意，每次烤你的狗肉就你吃的最多，最香，也最歡實。」楚堯斜睨了它一眼，然後一腳將其踢飛開。

    撞到牆壁上的二愣子跟個沒事人一樣，嗷嗚了兩聲，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然後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搖着尾巴，腳步輕快的噠噠噠出了門，找平安村裏面的小母狗們玩去了。

    「昨天的卿月樓...」就剩下和蘇酒兒兩人，楚堯咳嗽了一聲，說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找其它女人，又幹了什麼。」蘇酒兒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身上的狗毛，然後把腦袋別過去，冷道，「我只在乎，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圓房？」

    「你說過的，你要和我圓房，但你一直沒履約。」

    「等過些日子吧！」楚堯頓時敷衍道，「我最近很虛，不太行。」

    「我已經給你燉了十全大補湯，現在去把它喝了保准沒問題，肘，現在就跟我進屋！」蘇酒兒似乎早就知道楚堯會這樣說，頓時轉過身，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當中儘是期待的星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堯好看的臉龐，開口說道。

    「我最近在研究一個叫葵花寶典的功法，不易破身，否則功法逆行，筋脈俱斷。」楚堯想了一下，繼續推脫說道。

    「你真當我沒研究過從你們華族小世界流傳出來的一些東西？」蘇酒兒的臉上又露出一抹譏笑之色，「葵花寶典是需要自宮的，你自宮了麼？」

    「每天早上我都看得很清楚，你根本沒自宮。」

    楚堯頓時語塞，然後惱羞成怒道：「我說了不就不，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蘇酒兒頓時眼圈就紅了，腦袋垂了下來，正好能埋進胸脯之中。

    楚堯嘆了口氣，軟了下來，然後隨手一卷，帶着蘇酒兒虛空一踏，身形赫然就自原地消失，下一瞬就徑直來到了萬里高空的雲端之上。

    大片大片的白雲如同棉花糖一般在四周漂浮着，十二輪太陽仿佛近在咫尺，雖噴射無窮的熱量但兩人卻不受影響分毫。

    蘇酒兒在一朵最軟最大的雲彩上坐了下來，裙擺向上翻了少許，露出一截如同白藕般的細膩小腿，然後一盪一盪的，望着遠處的風輕雲淡還在生悶氣當中。

    楚堯也坐了下來，挨着蘇酒兒，然後隨手一指，幾朵雲彩就翻滾了起來，然後變成幾隻雲霧狀的白色貓咪，歡快的跑了過來，來到蘇酒兒的懷中打滾。

    蘇酒兒頓時咯咯的笑了起來。

    楚堯鬆了口氣，蘇酒兒的脾氣說來就來，但說去也去，從不記過夜仇，算是好哄。

    「楚堯，我的壽命還剩餘多久？」蘇酒兒突然把腦袋靠在楚堯的肩膀上，幽幽說道。

    「三年。」楚堯回答道。

    「三年啊。」蘇酒兒悵然道，「太短了，我想要陪着你一起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海枯石爛，走到天地寂滅，可我的時間終究不夠了啊。」

    「三年後，我應該就能修改萬物法則，重定生死輪迴。」楚堯抓緊蘇酒兒小手，她手上的怪異紅色紋身清晰可見，帶着妖冶的美感，笑了笑，然後緩緩道，「到時候，我可以讓你復活重生。」

    「但即便我復活重生了，再活一次，你還是不會和我圓房，更不會讓我給你生個一兒半女，留下血脈。」蘇酒兒黯然道，「而且你這麼好看，我也這麼好看，我們的兒女一定也非常好看。」

    「但想到我們那麼好看的兒女無法來到人世間，我就傷心難過...」

    「不，小孩子太吵，太鬧，我不喜歡小孩子的。」楚堯正色道，「如果可以，我選擇當丁克一族。」

    「真的？我不信！」蘇酒兒起身，一臉狐疑的看着楚堯。

    她可記得上個月楚堯當獵戶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貪玩迷路的小女孩，整整耐心照顧了她好幾天，直到對方父母尋來。

    臨走時，那女娃還抱着楚堯的脖子死活不願意走，老遠了還在喊大鍋，大鍋，你不要我了麼，嗷嗷嗷...

    現在楚堯說他不喜歡小孩子，自己怎麼就不信呢？

    但楚堯什麼都沒說，只是虛空抬手向下一抓，就把正在某個茅草堆裏面和一群小母狗玩的不亦樂乎的二愣子給抓到了眼前。

    被驟然抓到萬里高空中的二愣子則是一臉的茫然之色，整個人懵逼三連，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不由分說什麼，楚堯抬手就是把二愣子一頓猛搓，二愣子很快就是變成了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

    只是這個小男孩嘴邊還長着長長的黑色鬍鬚，一雙眼珠子亂滾，賊溜溜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啥正經人類幼崽。

    「你看着。」

    楚堯點頭說道，然後就幻化出一隻光影大手，將二愣子攥在了手中。

    「嗷嗚！」，「嗷嗚！」，「嗷嗚！」...

    二愣子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頓時大怒，不斷的叫了起來，還拼命掙扎。

    但，聲音戛然而止。

    「砰！」

    楚堯直接把二愣子所幻化成的一個小男孩在掌心中生生攥爆，如同捏爆了一個氣球。

    「你看吧，我真的不喜歡小孩子。」楚堯看着蘇酒兒，嚴肅臉，「之前我對那個女娃娃的都不過是假象而已。」

    二愣子很快重新出現，只是再也不敢嗷嗚嗷嗚的叫，站在一旁，耷拉着狗頭和尾巴，整個人瑟瑟發抖，一雙狗眼當中儘是對楚堯的怨念之色。

    之前在華族世界的時候楚堯就是這樣老坑他，沒少學着某站的阿婆主喪心病狂的給他餵芥末醬，辣椒醬，白酒，檸檬汁，騎着電動車溜它三十公里，穿着恐龍衣服滿屋子嚇它追它...

    跟着楚堯一起來到無盡之界，在自己獲得了不斷再生，永恆不死的能力之後，楚堯是更加的得寸進尺，現在居然把它當演示效果，哄蘇酒兒開心的工具狗，簡直不可忍。

    可忍不了又能如何呢？

    自己是那麼的忠貞不渝，那麼的有情有義，那麼的感天動地，根本無法做出背叛主人的這種受人唾棄的事情。

    即便是楚堯這個狗日的智障主人一次又一次的玩弄自己的感情和身體，可歌可泣的自己還能怎麼辦？也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用自己廣闊的胸懷原諒他，包容他啊。

    「好吧，那我就聽你的，就不要小孩子了！」蘇酒兒臉上酒窩蕩漾，笑盈盈道，「所以等到我死後再被你復活的時候你會和我圓房吧？」

    「圓，必須圓！」楚堯點頭道，聲音堅決，「我要是不圓我就是狗。」

    一旁的二愣子臉色瞬間耷拉下來，它感覺到自己又被冒犯到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蘇酒兒立馬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筆記本，又掏出一根毛筆，伸出粉嫩的舌頭捻了捻，然後認真在上面寫道：「無盡歷第八紀元9986年，楚堯第二百五十六次承諾要和蘇酒兒在圓房，他要是不圓房他說他自己就是狗，以後喝水塞牙，走路掉坑，吃水果吃到蟲子，上廁所踩空...，此記錄為證，天地可鑑。」

    楚堯：「...」

    」對了，我們這次什麼時候走？」又一次拿到了楚堯的承諾，蘇酒兒終於真正開心起來，甜甜一笑，躺在楚堯的大腿上，露出白皙嬌嫩的側臉，笑盈盈道。

    這四五年來，楚堯短則十天半月，長則三五個月，最長一年時間就會換個地方居住，然後做不同的職業。

    這次來平安村當農夫楚堯開始就說了，一個月左右，現在算算時間，差不多是到了。

    「三日後吧，三日後我們就走，至於去哪裏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楚堯回道，然後就隨手在二愣子腦袋頂揪掉一根狗毛，然後幻化成掏耳勺，開始給蘇酒兒掏耳朵，蘇酒兒被癢的咯咯直笑。

    兩人一狗，就這樣嬉鬧到十二輪太陽變暗，化為月亮，這才從萬里高空中落了下來，回家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