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放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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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來這裏之前，自己絕對不是幹這行的，要二狗對於這一點很清楚。但是至於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就實在想不起來了。每每想的深入的時候，就會頭痛欲裂，根據自己所知道的，這應該是失憶的表現？失憶了？這或許是現在唯一一個可以解釋現在這種情況的說法了。不過話說回來，放牛這個行當也不錯。輕鬆自在，無拘無束。以前自己和大哥兩個人，現在變成了自己和小妹。大哥總是要干一些事情的，別的做不了，去山裏邊砍點兒柴火為家裏邊燒火做飯還是可以的。不過有過一次走丟的事跡之後，就不敢讓他去太遠的地方了。別人都說大哥是走丟了，原本要二狗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這大山裏邊，林木茂密，去了一個不熟悉的地方，看哪裏都一樣，是個人就會走丟。不過後來大哥悄悄的告訴過他，他是去山裏邊追一頭狼去了。那頭狼長的很好看，他原本是想要把那頭狼給殺了給要二狗做一件花皮襖穿的。只不過後來跟丟了，這才回來了。要二狗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因為即便告訴了別人，別人也不會信的。不過他相信自己大哥的話。從他那純淨的眼神裏邊可以看出。

    「二哥，二哥，你想什麼呢，牛都跑了！你看，它去了那裏！」要花花跑了過來，拉着要二狗的胳膊使勁的搖晃。要二狗這才回過神來，看到一頭牛正要翻過這面的山坡到那面去。一邊走還一邊偷偷的回頭瞅着要二狗。這還了得？這傢伙這幾天長智商了不成？要二狗撿起了一塊兒土坷垃扔了過去，正好扔到了牛要前進的地方。那頭牛知道要二狗這是不讓它去那邊的意思，哼哼了兩聲，意興闌珊的擺着尾巴扭頭走了回來。

    「哈哈，二哥，你真棒！」要花花躲在二哥的懷裏邊撒嬌。要二狗寵溺的揉了揉要花花的頭，心裏邊充滿了溫情。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過上一輩子也不錯。至少這裏的人要淳樸很多，能夠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歸屬感。

    「走，花花，哥哥帶你去騎牛去！」要二狗將妹妹抱了起來，聽到要去騎牛，要花花興奮的揮舞着雙手。這牛一般可是不讓騎的。牛的脾氣很大，別說是去騎它們了，就算是靠近，它們都會將牛角對準你，虎視眈眈的，只要你稍有不對勁的地方，牛角就會狠狠的頂到你的身上。再者，劉地主可是將這些牛寶貴的緊。別說是去騎了，就算是少餵一口草料都會引起劉地主的強烈不滿。輕則臭罵你一頓，重則就不讓你吃飯。要二狗就被罰過好幾回，這也使得騎牛顯得彌足珍貴。

    要二狗向四周警惕的掃視了一眼，在確定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這才將自己的妹妹放到了牛背上。這牛還有些不願意，被要二狗狠狠的踢了一腳之後就老實了很多。要花花騎在牛背上高興的揪着牛毛，還試圖去抓牛的耳朵。老牛很是不願意，想要擺頭，卻被要二狗狠狠的瞪了一眼，老牛立馬老實了。它們可是清楚的記着以前要二狗將一頭牛給狠狠的摔倒在地，它們可不想再次步那頭牛的後塵。而且要說要二狗平時對他們也確實不錯。人人都以為牛沒有心眼，其實不然。誰對它們好誰對它們壞它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所以一般來說，他們也不願意去忤逆要二狗。

    「哈哈，騎上大牛嘍，騎上大牛嘍！」牛花花興奮的拍着手，叫着，鬧着。要花花在要家那也算是一塊兒寶了。最小，又是家裏邊唯一的一個女娃子，雖然父母嘴上總是說，養閨女沒有用，再養也是給別人家養，但是從每年給要花花換一身新衣服來看，他們對要花花還是很疼愛的。就像要二狗，兩年能不能輪到他換一身新衣服都是一個問題。

    「抓穩嘍，千萬別掉下來。我把牛往前拉一拉。」看到小妹高興的樣子，要二狗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狠狠的瞪了老牛一眼，示意讓他放老實點兒。要是敢出么蛾子的話，一定要它好看。老牛會意，點了點頭，裝可憐似得將頭埋地，一步一步小心的走着，深怕把要花花給弄掉下來。那樣的話，後果會是很嚴重的。要二狗很有可能用樹藤樹枝什麼的給它編個籠頭，不讓它吃草。以前某些牛可是受過這種罪的。想想晚上回到牛棚，飢腸轆轆的感覺，老牛覺得，這是牛世間最大的痛苦。

    要二狗牽着老牛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要花花在牛背上手舞足蹈，玩兒的不亦樂乎。。懂事兒的老牛時不時還會停下來，扭過頭去讓要花花摸摸自己的大角。每當這個時候，要二狗就會停下來，給老牛拔出一把鮮嫩的青草餵給老牛。老牛口裏嚼着香甜的青草，感覺這個時候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候。

    等到快到晌午的時候，太陽毒辣辣的曬在人身上生疼。要二狗將牛群趕到一處樹林子裏邊，將要花花從牛背上抱下來。兩人躺在一棵大樹下，分食着劉地主給他們帶的食物。每當這個時候，要家老大要大愣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將為數不多的柴火放在一旁，傻笑着看着要二狗和要花花。先讓要花花吃飽了，然後兩個人才分食着剩下的食物。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以前要大愣吃飯的時候，總像是個餓死鬼投胎，一塊兒饃還沒有咽下去，第二塊兒饃就已經扔進了嘴裏。可是今天，要大愣好像有什麼心事，有好幾次想要和要二狗說，卻總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大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饃餿了？」要二狗拿起饃聞了聞，沒有啊。

    「二狗啊。」要大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俺今天又看到了那頭狼了。」

    要二狗一愣。之前要大愣就說過，想要給要二狗做一件花皮襖。可是上次跟丟了，還被誤認為是迷路了，被村裏的人嘲笑了好長的時間。這次又遇到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大哥還想要去抓那頭狼？

    想到這裏，要二狗撓了撓頭，說道：「大哥，我不缺衣服，你就別忙乎了。娘做的衣裳挺好穿的，我也不缺那麼一件花皮襖。」

    「不是的。」聽要二狗這麼一說，要大愣急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明白，要二狗看着大哥有些尷尬的表情，心裏邊怎麼也想不明白大哥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要大愣嘆了口氣，臉色也平靜了下來，直勾勾的盯着要二狗的眼睛，說道：「二狗啊，俺今天又看見那頭狼了。而那頭狼，好像受傷了。腿一瘸一瘸的，估計是被村裏的人放的夾子給夾住了。肚子癟癟的，嘴裏邊還叼着一隻野雞。而它卻沒有吃。當它看到我的時候，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嘴裏邊發出呼呼的聲音。那眼神，有兇狠，又有乞求。當退到離俺足夠遠的地方的時候，才扭頭快速的鑽進了山林裏邊，不見了。俺悄悄的跟了上去，你猜怎麼着？」說到這裏，要大愣瞪大了眼睛，眼神當中滿是震驚。

    「它下崽子了？」要二狗皺着眉頭說道。

    「你怎麼知道！」要大愣這次更加震驚了。

    要二狗搖了搖頭，很好理解。狼一般捕捉到食物之後就地就開始啃食，哪裏還會叼着食物亂跑。而且它的肚子都是癟的，要不是有讓它更加在意的東西的話，它哪裏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簡單的推測一下便可以知道，這頭畜生有崽子了。

    「二狗，你說俺是不是很傻？」要大愣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怎麼了大哥，別聽那些傻子們瞎說。他們那麼說，說明他們才是真傻。」要二狗有些啼笑皆非，根本不知道大哥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不是的，俺竟然覺得那頭長矛畜生很可憐，這難道不是傻嗎？」要大愣瞪着眼睛問道。

    「它確實有些可憐。大哥你覺得它可憐這很正常啊。」要二狗不以為然。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原來就是這樣。老狼為了養大小狼，可以拼了自己的命，而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不管是狼還是人，每天都要為生計奔波着。要二狗其實並不看好老狼和小狼的未來。畢竟，一頭自己還不能夠捕食的小狼和一頭已經瘸了一條腿的老狼，怎麼看也不是能夠在這片競爭激烈的山林裏邊存活下去的生物。

    「原來你也這麼認為啊！那就太好了！剛才我看見的時候，那頭小狼才這麼大，俺估摸着也就剛剛生下來幾天。而老狼，看那樣子，已經快要不行了。咱們去把小狼給接回來吧！你說好不好？」要大愣興奮的說道，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原本還以為要二狗會拒絕呢，原來他也這麼支持，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俺還瞎擔心個什麼！

    「什麼！」要二狗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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