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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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猿飛前輩，請留步！」漩渦邊戶小隊接到了神樂川奈的指令，便開始了鉚足馬力狂奔，終於在渦之國領土的邊緣，攔住了猿飛果心他們回程的腳步。

    猿飛果心謹慎的看着他，小林薰更是已經做好了戰鬥姿態。「我們的護衛任務已經結束了，貴村難道是改變主意了嗎」

    「當然不是，」漩渦邊戶喘了口氣，「殿下有請。」

    猿飛果心先是一愣，繼而有些難以置信的再確認了一回。「是貴村的神樂殿下嗎？」

    漩渦邊戶稱呼神樂川奈為殿下是一種習慣，那是承襲了風之國大名賜予神樂家族封臣地位，但這一地位，早已經在神樂家背叛後被褫奪。

    木葉尚沒有承認渦隱村的地位，而且以渦隱村的體量，神樂川奈也難冠上影的尊稱，倒是作為渦隱村的實際統治者，稱為殿下，勉勉強強可以。

    神樂川奈想要見他，說明事情有了大的轉機，猿飛果心沒有懷疑過這裏面有詐，如果神樂川奈想要對他們出手，之前的任何時候，機會都現在要大得多。

    他理了一下思路，先吩咐鼬道，「鼬，你帶着小林薰先回村子，將這裏的情況匯報給三代目，我要再去一趟渦隱村。」

    「老師，我要和你一起去。」小林薰立馬說道。

    「聽從我的命令。」猿飛果心不容置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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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界瘋了在找你，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找我？」

    御屋城炎一身暗黃色低領杉，戴着黑色的四角眼鏡，遮住了有些泛紅的眼睛，自妻子死後，開始蓄起了鬍鬚，整個人顯得又頹廢，又充滿邪異的魅力。

    他的面前，夜神月劍眉英挺，黑髮亮直，帥氣逼人，與御屋城炎比起來，是另一種極端。

    他沒有在意御屋城炎的話，忍界在找邪神，在找災厄，在找柳川，跟他夜神月又有什麼關係？

    「有大蛇丸的消息嗎？」

    「有，最新的消息，大蛇丸去了水之國，正在尋找什麼。」

    夜神月瞭然。

    無論是忍村的會盟，還是綠之壩慘案的發生，霧隱村都沒有明確的表態。

    霧隱村龜縮的政策，被外界解讀為軟弱無能。

    北境的田地川義隆看到了契機，他的野心膨脹，有了染指水之國全境的野心。以竹取家族為利刃，水之國的內戰再次進入高潮。

    不能怪田地川義隆的野心作祟，霧隱村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展現出它的強大了。

    血霧之里讓霧隱村的實力內耗到連忍刀七人眾都已經湊不齊了。再加上原七人眾接二連三的背叛，已經很難讓人不懷疑，霧隱村還有幾分力量殘餘。

    甚至於，鬼鮫刺殺了大名，依舊可以逍遙法外。

    以大蛇丸的智慧，這個時候去水之國，一定是看上了水之國的余蘊。

    戰亂中的水之國，命運會安排他遇到竹取君麻呂，鬼燈水月，紅蓮，幽鬼丸等一眾天賦異稟的忍者。

    其他人，夜神月不知道在哪裏，但是君麻呂，他的位置很少尋找。

    多年不見，是時候見一見他曾經的隱秘老師了。

    他從大蛇丸身上，沒有學會多少深奧的忍術，卻掌握了，對他成長至關重要的白蛇分身，以及實驗能力，是真正奠定他成長基礎的啟蒙恩師。

    儘管如此，二人之間其實沒有多少的感情基礎。

    追求真理的路上，其實是很孤獨的，與你目的相同的人，不一定能成為夥伴，更大的可能是競爭對手，甚至是敵人。

    他能與大蛇丸之間維持目前的關係，已經是因為二人在探尋的過程中，柳川有意分化了研究的方向，現在，他需要真正的研究天才，大蛇丸替他解決血跡融合之中最突出的問題，才不得已，主動去尋找這一位恩師。

    相信他的恩師，一定記得彼此之間的約定，而他，也早已準備好了交易的籌碼。

    相信那個籌碼，大蛇丸一定會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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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來到渦隱村，這一次，猿飛果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

    禮部的正官，渦隱村實實在在的三把手，神樂成田早早的安排好了迎接的人手，親自在大門口列隊歡迎。

    兩排的禮賓們，熱情洋溢的說着兩國友好的祝詞，將鮮花鋪滿了道路，忽略了猿飛果心其實是護送富永的護衛隊成員的事實，儼然將他當成了是木葉專程派來的使者。

    前倨後恭的表演，讓一向有些迂腐的他心裏非常的不適。

    他擠出了自認為最熱情的笑容，僵硬的回應着一路的禮遇，渾渾噩噩的在一眾人的恭維下不知廢了多久的功夫，才來到了渦影大樓的門口。

    到了這裏，他才總算擺脫了一眾根本毫無印象的禮部官員，看到了渦隱村真正的主人。

    神樂川奈盛裝出迎，宛若紅蓮綻放在樂土之中。

    猿飛果心不得不承認，之前被冷視的種種不快，在這一刻完全煙消雲散。

    等到進入了渦隱村大樓，無關人散去，猿飛果心才從這種熏熏然的狀態下清醒。

    他不由的感嘆道：「我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禮遇，不過以我的身份，受之有愧啊。」

    神樂川奈巧笑嫣然的回答，「不，恰恰相反，以您的身份，受這樣的禮遇，才是您應得的，之前，是我怠慢了。」

    猿飛果心以為神樂川奈說的是他作為猿飛日斬長子的身份，沒有再多做客套。

    他回來，其實只是想確認渦隱村的態度是否轉變，他不是專業的談判人員，接下來的會談，其實至少應該交由長老團或者參謀部主持，他無權做出任何承諾，也不該提出任何問題。

    他沒有開口，反倒是神樂川奈主動說出了他感興趣的話題。

    「其實，我聽說是您前來的時候，本能的不敢見您，因為您是柳川的老師，是他真正尊重的人，甚至以我的了解，您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唯一羈絆。您應該知道，我和柳川的關係也很特殊，曾經算是他的一個工具，一個玩物。」神樂川奈的臉色清冷，聲音空靈，說出的話也很不符合她的身份。

    但，正是因為這一份坦誠，反而讓她更顯出塵更具魅力。

    沒有人懷疑，現在的她，早已經掙脫了柳川的束縛，活出了真正的自我，她的自謙，是上位者的謙虛，不能真正當現實來看，來聽。

    猿飛果心一時間有些語拙，神樂川奈這種層次的對手，在言語上，根本不是他能夠交鋒的，他只能先做一個傾聽者，努力理解神樂川奈話中的意思，沒有出言暴露自己的笨拙。

    神樂川奈留意到了猿飛果心的變化，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繼續開口說道。

    「因緣際會，我在家族和無數勇士的支撐下，才算勉強能在這吃人的世界，有了立錐之地，渦隱村其實還很弱小，木葉想要的答案，與我性命攸關，想要得到答案，當然也要承擔我的風險，作為我的蔭蔽，您說對嗎？」

    猿飛果心鬆了口氣，心想，如果是害怕柳川的報復，在合作中尋求庇護，木葉作為盟友，當然會全力的支持，這一點，他自信也會得到他父親的首肯，所以回答道，「這一點您放心，木葉既然已經與渦隱村結盟，自然會有盟友的樣子。」

    「口說無憑，我需要您現在給我留一個契約。」神樂川奈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條款。

    條約之中約定了，渦隱村與木葉正式成為攻守同盟，協力對付忍界的敵人，渦隱村與木葉之間，睦鄰友好，永不侵犯，並且有義務維護對方的主權與領土完整。

    猿飛果心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完全看不出其中的不妥。

    但他留了一個心眼，依然面露難色的說道，「抱歉，我雖然很想答應，但，我不是木葉的使者，我無權簽訂這樣的契約，這樣吧，我馬上聯繫村子，讓他們派人前來……」

    神樂川奈伸出了一根玉指，緩緩的搖了搖，「不，我沒有耐心，也不相信別人，我只相信你的承諾，你與我的約定，哪怕不能成為國書，哪怕不被木葉承認，這樣的後果我都可以接受。」

    猿飛果心還是不理解，為什麼神樂川奈會沒來由的信任他，他還想說什麼，沒想到，神樂川奈拋下了一個重磅。

    「猿飛隊長，只要你現在簽署了這份契約，我便把柳川的藏身之地立刻告訴您。」

    猿飛果心腦袋一陣轟鳴，再不關心其他，他有些失態的問。

    「您說的是真的？」

    神樂川奈笑着不答，好似不屑解釋什麼。

    猿飛果心拿起契約，一咬牙，立刻簽署了上去。

    「這份草案，我可以先行以個人的名義答應，現在，到你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神樂川奈靜靜的從猿飛果心手上接過契約捲軸，笑容怎樣都掩蓋不住，她秀口輕張，說出了那個連她自己都不信的秘密。

    「柳川躲在瀧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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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蠢的讓人覺得可愛，這樣的人，也能成為那個傢伙的老師嗎？」神樂川奈撫摸着契約捲軸。

    猿飛果心的確被神樂川奈利用的徹底，困擾渦隱村的幾個重大法理問題，就這樣輕易的迎刃而解。

    這份簡簡單單的捲軸，最不重要的，是裏面的聯盟內容，隱藏在字裏行間的最大秘密，其實是捲軸本身，已經預設了渦隱村的法理地位。

    從此以後，有了木葉的背書，渦隱村不再是一個篡權割據的勢力，而是正式被忍界最強大國承認的忍村，同時，這個忍村也是正義的一員，與邪神教天然割裂，敵對。

    最最重要的是，木葉無法否認這份契約的存在，因為，猿飛果心已經從她的手中，交換了他所需要的秘密，接下來，全忍界都會知道，這是由木葉主動，渦隱村付出代價才形成的契約，渦隱村無所謂撕毀契約的代價，但，這可不是家大業大的木葉所能承受的。

    更何況，這份簡練的契約的攻守同盟，還隱藏着渦隱村將來主動發起對外戰爭，只要不是面對木葉，就不需要太多考慮腹背受敵的窘境，為將來更大的行動，埋下了法理的伏筆。

    神樂川奈都能猜到，她進攻其他國家時，猿飛日斬難受的樣子。

    神樂川奈打開了渦隱大樓的窗戶，望着澄清的天空，喃喃自語。

    「柳川，渦隱村已經被我打開了新的天地，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吧，不要讓我失望啊，否則，我也會讓你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