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監天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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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還在下，黑壓壓的空讓人分不清下午還是上午，還好這座城市的排水系統堪稱世界之最，否則街上出現的應該是皮划艇以及救生圈。

    直通際的紅色高塔閃着紅色的信號燈，像是孤零零的士兵矗立在城市中央。

    路明非率先跑入高塔，緊接着是一大群人。

    「路君，我們來空樹做什麼？」源稚女邊跑邊喊，本來他是要坐車來的，但是被路明非拒絕了，於是他帶着一眾人來了一場城市馬拉松。

    「這裏是監司。」路明非甩了甩頭髮上的雨水道。

    「監司？」源稚女不解，「這裏是路君的組織？」

    「算是吧。」

    路明非完向着樓梯走去，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身材中庸的婦女嘰里呱啦着路明非聽不懂的話，不過意思也很明顯。

    「你把令牌給他們看，我在塔頂等你。」路明非對源稚女完就跑上樓梯。

    「客人.....等一下！」中年婦女道。

    「我來買票吧。」

    源稚女從包里拿出一疊現金交給婦女後，對方擺擺手表示給的太多了，但隨後進來的一群人讓她不得不重新查查是不是給少了。

    「路哥去哪了？」梁曉東氣喘吁吁地問道。

    「上面。」源稚女指了指頭頂。

    梁曉東聽完，憤怒地沖向源稚女，從後背拔出捕道：「你把他殺了？」

    「媽的，我就是知道你個鬼子不是好人！」

    他一捕直接劈下，卻被源稚女用佩刀將整個捕劈成兩半。

    「路君在塔頂上呢。」源稚女還是在笑，卻讓人不寒而立。

    「哦，我呢，你怎麼能打過路哥。」梁曉東把半截捕一扔，就往樓梯走。

    「等一下。」源稚女走向電梯，按了一下按鈕道：「我們可以比他先到的。」

    當一群人從電梯中出來的時候，路明非正躺在地上看向上面。

    「路哥！」梁曉東迅速跑向路明非，卻被後者推開。

    「別擋着我。」路明非道。

    眾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是一個白色的高清攝像頭。

    「我知道你在看我，出來見一面？」路明非對着攝像頭道。

    「你能潛入到大齊的監司來，想必有點道行，不過別以為躲在法器後面就沒事了。」

    他忽然站起來，手臂上把一堆圖釘拔掉放在嘴裏嚼完一口吞下。

    隨後，塔頂橫樑上，一個黑影伴隨着慘烈的叫聲落下。

    那饒雙腿已經完全扭曲成麻繩狀，血從黑色皮褲的褲腿緩緩流出，但他的臉上帶着鐵皮面具，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怎麼發現我的？」那人趴在地上，帶着嘶吼道。

    「你身上的屍氣太重了，我又不是瞎子。」路明非指了指橫樑。

    男人透過面具抬頭一看，房樑上不時有幾滴水落下，而他所在的位置一點都沒有，全都被自己的風衣給吸收了。

    「原來是因為下雨潮濕。」他從地上緩緩爬起，雙腿像是風扇般詭異地恢復原位，「又見面了，路明非。」

    「是啊，不過你這坐忘道沒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完，路明非又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敲敲自己的腦袋道：「還是被你耍了，假死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不，假死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你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橘政宗道。

    「嗯，聽上去還不錯。」路明非完身體就開始畸變起來，「既然上次讓你跑了，我這次就不打算.....」

    他的話還沒完，身體就融化成一攤泥狀物體撲向橘政宗，後者只感覺到向他撲來的不是路明非，而是一種情緒。

    痛苦！

    泥狀物化成蛇形將橘政宗纏繞，讓他的身體像是被一塊塊割下一樣，所有的皮膚開始泛紅滲出血來。

    他哀嚎地跪下，隨後就看到那條路明非化成的泥狀物的身上，無數顆不屬於人類的眼睛同時睜開。

    許多不同於人類的思想在腦海中迅速浮現，隨後他的身體開始狀態癲狂地不斷變換各種姿勢。

    「我要吃，餓了，要吃！」橘政宗長大了嘴，吐出舌頭，像是狗一樣蹲在地上喘氣，隨後他有一下將舌頭咬得鮮血噴涌，仰起頭把那些血喝下。

    「我剛才做什麼了？」

    那些血沒有進入肚子，而是從他的耳後不屬於人類的魚鰓中噴出。

    「要死了.....沒有水，好難呼吸。」

    他捂住魚鰓，一把將自己的耳朵扯掉扔在地上，然後像是喘不上氣一樣，臉憋地通紅。

    忽然，他的臉恢復原狀，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兩隻耳朵，撐開褲子扔進去，一臉寵溺看着褲襠道：「寶寶別怕，媽媽在這。」

    隨着橘政宗身體上的器官和肉體逐漸減少，路明非重新「聚集」成人形，但是身上卻多出許多眼睛。

    那些眼睛同時間向着橘政宗的方向看去。

    當橘政宗停下動作時，全身的皮膚已經都消失不見了，身上的皮褲和風衣也被他撕咬成碎片，大部分進了他的肚子。

    「這下，我算是知道你的花色了。」路明非忽然捂着臉大笑道：「哈哈哈！白板，你藏的夠深啊！」

    他又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把頭伸進去看了看後，來到橘政宗面前道：「你不是喜歡裝表演嗎，我讓你演個夠！」

    砰！

    路明非把垃圾桶扔到橘政宗面前，從身上扣下十八個眼球，又扯掉幾撮頭髮用手搓成麻線，把那些眼球串在一起。

    當「眼球佛珠」套在橘政宗的身上時，路明非按住他的頭，右手拿起垃圾箱像是敲木魚一般開始敲起來。

    咣！

    「月藏玉兔日藏烏哎～，自有龜蛇相盤結吔～」他邊敲邊唱，左手持蓮花佛禮，用力一指橘政宗。

    一瞬間，所有的哀嚎變成歡笑，就連橫樑和電梯都發出嘿嘿的笑聲。

    然後路明非提起垃圾桶，把裏面的黑色垃圾袋拿出來，一下子將橘政宗裝進袋子裏，只留下一顆血肉模糊的頭在外面。

    像是扔垃圾一樣，路明非隨手把「橘政宗」扔到梁曉東腳邊道：「明把他扔進監司倉庫里。」

    當梁曉東正要撿起橘政宗時，那顆頭忽然動了，他吐出兩個滿是血液的黑色木頭，用已經殘破的嘴吊起一根用力的敲了下去。

    有節奏的梆子聲如同魔鬼的低語在整個塔頂迴廊開始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