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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蠢動的黑幕,變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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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得逞!」

    伴隨着一聲震吼,一道倩影通過哨戒所的門重重地落在地上。她的呼吸重而亂了節奏,頭髮和面前的紗巾都已經被汗水浸透,然而這些都不值得顧慮——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向着瑟亞和奧布薩斯的方向——朝着她的朋友們。外出執行任務時突然感到哨戒所的門被強制打破的信息,身體就已經先於思想動了起來。瑟亞和奧布薩斯有危險……她是她們三人中唯一有戰鬥力的,而那些魔魂一個都指望不上,所以她只能快點——然而在路上她又被突然感到的奇怪氣息打亂了腳步,浪費的時間……會有五分鐘嗎?她居然一時間手足無措,她居然會手足無措,她可是監督者——

    監督者見證預知者和探知者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斷變遷,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但是哪怕是這份不必要的情感,她也已經選擇接受。

    瑟亞,奧布薩斯——

    不要有事……我不想,再變回一個人——

    眼睛終於從慌亂中熟悉黑暗了。熟悉的三道白光,三個座椅——然而已然無人在上,她的心霎時間涼了半截——

    「啊……茜兒,你沒事啊!」

    然後,火苗又從冰冷的荒漠中燃起了。邪茜兒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直到看到一旁的地上正攙扶着奧布薩斯的瑟亞時,熱淚才反應過來湧出眼眶,就連生在右眼的花都仿佛鮮活了起來——啊,不對!她立馬調整好神情,但還是掩飾不住奔跑過去不斷加快的步伐:奧布薩斯的臉色蒼白,但還有呼吸,只是在不停地喘着氣。瑟亞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她白皙的脖頸多出來幾道紅色的勒痕,半蹲的腿腳也在微微顫抖,她多半只是在強撐着罷了。

    「……是誰幹的?瑟亞,奧布薩斯,告訴我——是誰把你們弄成這個樣子的?」邪茜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字一頓,冷冰冰地吐出這句話,握緊的拳頭無法冷靜地發抖。

    「不知道……哨戒所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人突然衝進來,還帶着劍……」

    「咳……但是啊,卻又被一個奇怪的龍魔魂給打跑了。就在不久前……」

    「啊——奧布薩斯!你沒事了嗎!?」瑟亞喜出望外得幾乎要哭出來,奧布薩斯安慰着摸了摸她的頭,雖然現在她的臉色還是煞白的的。

    「啊……抱歉,害你們擔心了……瑟亞,茜兒。」她望向邪茜兒,溫柔地微笑着。「謝謝你,茜兒,為了我們趕回來……本來還想說這段時間沒怎麼和你說上話呢。」

    「沒——不,不是……」邪茜兒把頭低向一側,輕輕扯了扯麵紗。「……我只是剛好把事情做完回來而已。不過,你們沒事就好。」說罷,她就蹲下身子,將隨身攜帶的兩瓶利可夫遞給她們。

    「……那個龍魔魂,是什麼樣子的?」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邪茜兒終於問了出口。「我的印象里,33區現在的龍魔魂——如果他沒有跑掉的話——就只剩下煌龍了不是嗎?」

    「……啊!我沒有看清,但好像確實是有金色——」

    「——但不是完全一樣哦,瑟亞。除了細節不一樣之外,那個魔魂身上同時搭載着金與銀兩種顏色。」奧布薩斯的印象很清晰,「是啊……但是印象里33區從來沒有過這幅模樣的魔魂呢……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完全沒有。」

    「……會不會是流浪魔魂呢?所以,我們才沒有印象什麼的……」瑟亞小聲說着,她抬起頭。「但是……雖然如此,我還是覺得那個人和煌龍很像……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她以為奧布薩斯會立即反駁她,但沒想到的是,後者一下子也陷入了沉默。是這樣嗎,其實奧布薩斯和自己想的一樣——

    「我一直在注意煌龍。雖然一直沒有確切找到他的行蹤……但是,那傢伙沒有靠近過這裏——」邪茜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身急匆匆地離去。

    「餵——茜兒!你要去哪裏——」

    「——就在外面,很快就回來!……我出去時會關好門。」

    應該還沒有過很久……那麼會有氣息殘留也說不定!

    她的腳步加緊,以手畫圈,三步作兩步地跨到哨戒所的外面,一陣清爽的晚風撲面而來。恬靜的月色灑下,瞭望台公園裏除了夏夜蟬鳴,萬籟俱寂。

    「呼……」

    邪茜兒的心情很複雜,但還是毫不糾結地閉上了眼睛,開始從四周濃郁的生命氣息中翻找,試圖找出其中相對異樣的氣息……她畢竟是監督者,不出半分鐘她就分辨出來了:三股氣息……一股微弱到幾乎得不到任何信息,一股則似乎帶着令人打顫的惡意,看來就是它的主人襲擊了哨戒所。可惜的是,她對這兩股氣息都沒什麼印象。

    還有一股……她記得很清楚,那是煌龍的氣息。

    「……無法理解。」

    她雕塑似地立在原地,任涼風輕輕撩動她的發梢。然後,終於回過神來之後,她轉身回到哨戒所內。

    「茜兒——!你去了好久!」瑟亞看起來還驚魂未定……果然今晚還是留在哨戒所吧。

    「……嗯,沒什麼大礙,我只是去吹了吹風。」

    邪茜兒望向奧布薩斯。她現在已經緩過來,臉色紅潤了很多,現在也盯着邪茜兒看。

    「……怎麼了,茜兒?」她一眼就看出自己有心事。

    「……沒什麼。」

    她略微別過頭去,像是不想讓奧布薩斯看清楚她的表情。

    「……外面的氣息已經被風吹散了——下次絕對不會讓那傢伙跑了。」

    ……

    在一間百貨超市的頂上,能夠很好地看見多拉貢宅的位置。諾暝天就躲在這裏,遠遠地眺望背景的太陽落下時,偌大的住宅亮起的柔色燈火。蘭今天也有好好上學吧?和艾陽還有白澄空她們一起的話,應該今天也不會過得無聊吧。

    「……煌龍,真的不回去看看嗎?王座估計都急壞了。」

    「……沒有必要節外生枝,我們只要做好我們的工作就好。」

    他站起身。夜幕已經來臨,邪氣又涌動起來,是獵殺惡鬼的時候了。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他的行蹤正被隱藏在另一棟樓的某人盡收眼底。他望着諾暝天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牙齒咬得咯咯響。該死的,他的計劃一切都應很完美……讓諾暝天多拉貢陷入無法見光的境地,然後在所有人都出去追捕他的時候,毀滅哨戒所,癱瘓整個33區的信息傳遞。這樣的話,一方面很難立即引起魂之聖堂的注意,另一方面也會讓他之後的計劃實施更加方便。

    但是……那個身纏黑暗的龍魔魂的出現卻打亂了這一切。最開始他甚至都不在計劃之內——這下子不論那混蛋的話是否當真,哨戒所的警戒程度都會大幅提高,這樣子就不值得他再去冒這個險了。33區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魔魂,就算有——比義龍還讓他感到壓迫的魔魂,他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那麼果然還是御用魔魂嗎……他本來就是看準魂之聖堂會對這些邊緣區不管不顧才定下的計劃,這下一切都被打亂了。

    一旁傳來易拉罐倒下的聲音。

    但是……無妨,只要他信守承諾老老實實地呆在哨戒所那裏,那麼一切都還在計劃之內。他會毀掉諾暝天多拉貢,而即將侵入33區的那些影子士兵,將成為他強而有力的武器之一。到此,他冷笑一聲。這也是給你們的報應……既然我把那傢伙提前放了出來,童關現在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

    他低下頭,望向手裏一枚鮮紅的水晶,水晶的一端尖銳呈針狀,有一團透不過光的黑色球體,埋在這枚水晶的深處,如心臟般搏動着。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只要編織出謊言就好了。

    無人能夠推翻的謊言。

    他的身體由於興奮微微震顫,只見他一把抓起竄過的老鼠,就那樣活活捏死在手裏。

    ……

    童關,隱世之地,魔魂世界的聖域。若非通過地精列車,需要翻過重重幻境才可到達。現如今此地由姬月氏掌管,世世代代負責看守曾叱咤一方的大災厄——凶鬼冥簡的封印。依照記載,冥簡的封印每逢百年便會削弱一次,屆時冥簡將會突破封印重回人間,而被選出的能操使封神之矛的勇士,將會將魔鬼重新打入沉睡。

    然而,這一次冥簡的復甦卻比意料之內早了好幾個月,讓未來得及完成準備的童關一下子成為了戰場。

    但是,也許是由於剛甦醒而未完全恢復力量,童關人萬眾一心維持住了戰線。然而令人心急如焚的,便是這一任被選中持封神之矛的人遲遲沒有得到預兆。

    要麼只是時間太早,要麼就是這一任的持槍人不存在於童關——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什麼好消息。歸根結底,冥簡與記載不符的復活本來就已經打亂了很多事的節奏。

    仿佛末日即將到來的啟示。

    「但是無需慌張。」高台上,姬月鳳對着一種年輕人說道。

    「因為我們童關有魔魂,有你們——我們將憑我們的雙手抗爭到底,封神之矛必將保佑我們!」

    ……

    一聲脆響。諾暝天將面前的惡鬼攔腰斬斷,收劍入鞘。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廢棄倉庫,除了剛剛被吞噬的可憐人外,四周可以說是荒無人煙。

    「附近已經沒有惡鬼的氣息了,煌龍。」

    「……是嗎。」

    諾暝天轉過頭望向二樓,那裏陳列着一堆空有其表的鐵罐。他感覺有點異樣,仿佛有人在看着自己,於是他的手不自覺地又搭在了劍柄上。一陣寂靜,然後突然身後傳來響聲——

    「——!」

    諾暝天拔劍回首,卻頓覺愕然:只見之前的那個金銀交錯纏於身的龍騎士,現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被發現了嗎,該死,剛才居然沒有注意到——諾暝天不想和對方動刀,於是腳踝一轉準備起跳,然而對方卻在這個時候先開口了:

    「居然這麼快就注意到了……真不愧是你啊。」

    「……我沒興趣和你打。」諾暝天說着剛要走,對方卻立即打斷了他:

    「——我到底能夠做什麼,直到剛才我才真正想明白。」對面的龍騎士抬起頭,直直瞪着他的眼睛。

    「餵……諾暝天多拉貢,既然現在的你不能離開禪海——白澄空這個人很危險,你要趁早遠離她。」

    「……什麼?」諾暝天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本以為對方是追着他來的,再不然也只能是追究蘭的事情,然而從他的嘴裏吐出來的卻是這個出人意料的名字。

    「……白澄空,她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必須遠離她……因為,你遲早會親手殺了她的,到了那時候……你就什麼都不剩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面無表情的諾暝天只是這樣回答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居然,只是這些荒唐的話。最開始在哨戒所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是個更加不苟言笑的人。」說着,諾暝天抬起頭。


    「那傢伙可不是惡鬼,我為什麼要殺她?」

    「……」

    諾暝天握緊了劍柄。雖然面前這個人完全是在胡言亂語,但難保不會強行用武力來使他信服。即便只有一面之緣,他也感覺得出來,面前的這個人是現在的自己難以戰勝的存在——

    「……因為,早在之前,白澄空就已經死去了。現在在那裏面的,只是歐陽皈的魂魄而已。」

    這樣說着,對方解除了鎧甲。

    雖然變得滄桑,但諾暝天認得出來,他和自己很像——

    他現在才注意到,對方的左袖是空的。

    「什——」諾暝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這時,手裏的無鋒發話了。

    「哦呀……這可真是有趣。煌龍,他不是惡鬼也不是什麼易容咒的擬態——他的身上有着和你一樣的氣息!」

    「……」諾暝天此時也感受到了,對方在有意地放開自己對氣的限制,這一次他終於真切地感受到,那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氣息……一句話都沒有,他們已經完成了彼此的自我介紹。

    「可是,為什麼——」諾暝天瞪大了眼睛,突然發生的一切都遠遠超乎了他的理解範圍。

    「長話短說。」對方發話了。諾暝天這時發現,那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留着一條疤痕。

    「我是來自……大約十年後未來的你。那時候的禪海已經淪為了魔都——歐陽皈所喚來的邪惡幾乎毀滅了一切。」

    「什,你是說,大家都——」

    「就在今年,諾暝天。接下來的三個月發生的事情,會讓一切都急轉直下……而要避免的話,或許只能從白澄空這裏入手了。」來自未來的諾暝天繼續說着。

    「我的時間不多。聽好了,諾暝天,這是,曾經的我,也是將來的你所要經歷的事情。」

    「在這次的事件解決過後,來自童關的求救信息會傳到這裏來……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吧?」

    「我從書上看過,那是一個隱世的地方,還有……凶鬼冥簡被封印在那裏。」

    「冥簡已經掙脫封印了。童關在後期被迫轉守為攻,而我本應在三個月之後左右的時間去往支援……」未來的諾暝天沉下了臉。

    「……但是,已經從白澄空體內甦醒過來的,真正的歐陽皈,欺騙了我,並給我的精神下了咒。最終……我敗在他的手下,被丟入深坑。而在這段時間,冥簡的力量不斷壯大,歐陽皈憑藉冥簡的影子大軍佔領了禪海,而由於我的缺席,童關也到了瀕臨淪陷的狀態。」

    「……聽起來,還真是不容樂觀啊。」

    「……雖然最後我總算是解決了童關的事情,可是,歐陽皈在這段時間裏將禪海破壞得千瘡百孔,無論是建築還是人——頂着已經被完全佔據的白澄空的身體。最後,歐陽皈所召喚的七十二柱魔獸之一——但他林降臨於此,禪海從此毀滅。」他深吸一口氣,「之後的事……不過是一些無謂的反抗,不必多言。」

    「……『我』啊,你的眼睛裏,好像已經看不見光了一樣。」

    「——這些不過都是你遲早要經歷的,『我』!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只希望哪怕你能夠做好一絲準備——」

    「……哪裏有這個必要。你所說的所有的這些一切,只要改變一個前提就不會實現。」諾暝天正視未來的自己。

    「……你是想要直接殺死白澄空嗎?她現在還是人類——」

    「無聊的玩笑……首先我如果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隨便殺人,我早就與惡鬼無異。」諾暝天說道,「更何況,就像蘭的時候一樣……只要努力去找,總有辦法去救白澄空的。」

    「——你是要我把那殘酷的事實揭露給你看嗎!?」見諾暝天油鹽不進,未來的諾暝天忍不住喊了出來:「白澄空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你!她的靈魂早就是歐陽皈的了!無論她曾經怎樣把『我』拉出黑暗,那都只不過是為了毀掉諾暝天多拉貢,毀掉這個世界的演戲而已!!所以……到了那個時候,你必須狠下心來殺了她的!!」

    他在說給過去的自己,又像是在說給別的什麼人聽。

    諾暝天沉默了。而未來的諾暝天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無奈地嘆了口氣。

    「……請你,相信我,『我』。」

    「……我相信你。因為,你沒有理由騙我。」諾暝天說着,抬起頭來。

    「但是,要怎麼做由我來判斷。哪怕是對已經經歷過一切的自己……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

    「……你沒有辦法救她的。她的靈魂被封印在黃昏世界的生命樹之中,而現在的你只要一離開童關,馬上會被其他的魔魂追捕——」

    「即便如此也要找!『我』啊……你也和我一樣,答應過會保護她的吧?」

    「……所以都說了,那都只是歐陽皈演的一齣戲——」

    「但是啊——!我們都這樣做過約定吧!不論是你,還是我——既然這樣,還沒到最後怎麼可以放棄!」

    「……那你就去找吧!『我』啊,我已經經歷過一切,很多事情它就是無法改變的,不論你多麼想——」

    「……我來做給你看。」

    諾暝天一字一頓地回答着。未來的諾暝天望着這個過去的自己,不禁有點悲哀。曾幾何時,他也曾經是這幅模樣,幻想着能改變命運,而這樣的自己卻已經在不知何時死去了。

    「……你能做到嗎?『我』啊,在我看來,你天真得可笑——」

    「——為什麼做不到?『我』啊,在我看來,你絕望得可悲。」

    「……」

    未來的諾暝天轉過身去,甚至沒有留下道別,飛快幾步便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諾暝天一個人在原地。

    「怎麼說呢……雖然是一樣的,但那個煌龍有點陌生啊。」一直沉默着的無鋒終於說話了,但卻被諾暝天反駁了回去。

    「……『我』並沒有變,無鋒。雖然我並不清楚『我』經歷了什麼,也沒有資格去評頭論足——」

    他握緊手中的劍。

    「——但是,『我』回到了這裏來。」

    所以,一切並非死局。

    『我』把希望留在了這個世界。

    那麼,我所要做的便只有抓住這個希望而已。

    ……

    一處昏暗的爛尾樓,邱魁正倚在牆上百無聊賴地翻着寫真集,身旁突然響起腳步聲。

    「哦呀,小暝,怎麼突然有空找我啊?明明現在可是被通緝中……哦?」邱魁望着來者良久,終於皺了皺眉頭,而後嘆了口氣。

    「……是這樣啊。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辦到的,不過看來,你有特別要緊的事情找我?」

    「……邱魁先生。」

    他的聲音和諾暝天一模一樣,只是已經多了幾分沙啞和滄桑。邱魁抿了抿嘴唇,心裏一時不是滋味。

    「……辛苦你了。那麼,那個我一定失敗了吧——所以,你需要什麼?」

    「……通往黃昏世界的門。」對方頓了一下,像是一時間被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哽住了。

    「你可是魔術師啊,能辦到吧?」

    「誒喲……淨給我出這些難題,小暝那裏現在正煩得我焦頭爛額!而且,嘛,你應該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吧?——不過,別小看了魔術師啊。」邱魁笑了一下,不知為何鼻子一酸,他轉過頭在麻袋裏翻找着,終於翻出一個小巧的水晶,稍加施法,便打開一扇門:

    「可別被姬月鳳那些老古董知道了……握住這張符咒,等你在裏面想回來了,就把它撕掉,我會收到信號把你直接傳送回這裏。」邱魁說着,把一張符咒往這個諾暝天的手裏塞去,第一下卻撲了個空。他定睛一看,諾暝天的身體居然在一瞬間變得透明了。

    「……一直以來多謝了,邱魁先生。」

    「……快去吧,抓緊時間——」

    還來不及等他說完,這個諾暝天便從他手裏接過了符咒,然後踏入了大門,而就在他的身體完全進入的一瞬間,門便關閉了。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被其他的魔魂或者鍛魂師發現痕跡——

    「……小暝。」

    拐角的油燈在眼前的黑暗灑下一片昏黃的光,他望着這束光,不自覺地入了神。

    而投入黃昏的那個諾暝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臉上緊繃的表情放鬆了下來。

    我本來以為……如果沒有這次跨越時空的旅行,命運是不會改變的,一切都只會導向我經歷過的那個結局,所有的悲劇都會重演——

    他笑了。

    但是他錯了,他居然錯了:因為那個,他突然發覺到的那個,與他的是否到來完全無關——

    現在的『我』,正握着無鋒。

    和自己不一樣,他並沒有在這個時間段把劍弄丟。到底是一開始就……還是提早就已經回收了無鋒?

    到底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嘆息呢?

    因為,接下來的命運似乎已經變得不可預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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