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儒道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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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後與書本上看到的妖獸感覺不一樣吧？」機甲戰車內，機甲學徒王亮一邊駕駛着機甲戰車，一邊笑着調侃道。

    言墨點了點頭，苦笑道：「人類能在各大主城中存活下來，還真是幸運啊！」

    「誰說不是呢，最低級的妖獸都有着輕易擊殺普通人類的力量，而人類中，能夠傳承覺醒成為強者的卻是少之又少。」王亮也同樣感慨。

    坐在後方的中年傭兵李錘則是哈哈大笑了一聲：「怎麼？剛出來就受到打擊了，這可不應該是一個十六歲小娃娃的心態，人類雖然脆弱，但千百年來，仍就安然繁衍生息，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言墨沒有回答，心中卻是思緒萬千，眨眼間，自己已經到這個世界三個多月了，最後的傳承覺醒機會迫在眉睫，但自己卻無一絲頭緒。

    「難道說，這一世，也註定成為一個普通人嗎？」

    「但，自己又怎麼甘心呢......」

    看着不斷穿行的妖獸，言墨的拳頭握的骨節發白。

    「各戰車注意，前方會進入妖獸突襲常發區域，機甲戰車全速前進，各傭兵負責解決遇到的風險，相互成犄角之勢。」

    高峰沉穩的聲音從戰車內傳出，車內的緊張氣氛也隨之達到了巔峰。

    王亮雙手上的機甲拳套浮現出了繁雜的紋路，緊握在戰車的方向盤上，言墨能清晰的察覺到，此刻的機甲拳套與戰車，如同契合的卡扣螺紋一般，完全融為一體。

    李錘立於車窗前，手掌上運轉起了碧藍的能量水球，顯然是一位坎水系道術的覺醒者。

    「轟！」

    車隊的最前方，傳出了巨大的爆炸聲，各戰車內的人也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二級妖獸，幻蛾群，大家注意固守心神。」

    戰車內的廣播再次響起，言墨也同時看到了那不遠處的密密麻麻景象。

    「幻蛾，二級群居性妖獸，論攻擊力相當弱，但自身攜帶的鱗粉，具有強大的致幻效果，再加上幻蛾出動，都是成千上萬，鱗粉隨風飛揚，能完全覆蓋方圓千米範圍。」

    「該死的，今天還是點背！」李錘低罵了一聲，掌中早已匯聚好的能量水球瞬間釋放，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系屏障，籠罩在了機甲戰車的外圍。

    這機甲戰車防禦力雖說強悍，但對於這種無孔不入的鱗粉末，自然是不可能防住。

    「嘿嘿...這小傢伙已經昏過去了。」王亮斜瞄了一眼趴在那裏的言墨，笑道。

    「就讓這小娃子好好睡一覺，這次經歷之後，他也會認清現實吧！」李錘儘量屏蔽着鱗粉的進入，但戰車在不斷地移動顛簸，多少還是有些鱗粉飄了進來，只不過這點量，對於覺醒者來說，並不會有什麼影響。

    渾渾噩噩中，言墨仿佛是再次經歷了死亡前的靈魂離體，只不過這一次，意識形態相當的清晰。

    這裏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言墨的靈魂就這麼孤獨的佇立在這裏，周圍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物體，沒有任何聲音。

    「難道自己又死了嗎？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死亡.....」

    舉目四望，那種孤寂寒冷的感覺，從心神深處發出，直擊靈魂。

    「呵呵...小傢伙，可還記得我嗎？」就在言墨呆愣之時，一道老者的身形突然顯現在面前。

    「你是...病房裏那個爺爺！」看清身形，言墨的心中也是再次確認，看來這一次，才是真正的死亡吧。

    「呵呵...你小子在原來的科學世界確實已經算是徹底死亡了，但在這個平行世界中，才算是剛剛開始而已，不要這麼早下結論嘛！」老者仿佛是知道言墨心中的想法，笑着說道。

    「那我怎麼又碰到你了，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天在科學世界死亡了嗎？」言墨疑惑道。

    「你可以相信緣分使然，我們能在這個平行世界裏再見，是命運的安排......」老者玩笑道。

    「既然是緣分，那我自然也是知道最近你遇到了不小的挑戰，想不想讓我幫你解決？」老者徐徐善誘。

    言墨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到這裏，應該與這個老者又很大的關係，既然如此，自然是瘋狂的點頭：「你能幫我解決妖獸測試，那真是太感謝了！」

    「先不要忙着感謝，能不能通過妖獸測試，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不過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回答的讓老夫滿意，不僅能輕易通過妖獸測試，更能夠擁有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本錢，怎麼樣？要不要試試！」老者背過身軀，稍有些正式的道。

    言墨朝着老者抱拳行禮：「還請先生詢問。」

    「何為仁？何為義？何為禮？何為智？何為信？何為忠？何為孝？何為悌？」老者的聲音如晨鐘暮鼓傳出。

    言墨有些呆愣，身為孔孟之鄉出生的他，又怎會不知儒家的八字箴言，代表何意。

    「仁：仁愛，道德至高，義：道德原則，禮：道德規範，智：知識，智慧，信：言行一致，忠：忠誠於心，孝：敬父母天地，悌：以天下為兄！」言墨十分鄭重的回答。

    「說得好，仁義禮智，信忠孝悌，短短八字，就代表了儒家的全部傳承，在科學世界裏，幾乎每個人都朗朗上口，但在這裏，雖然影響了世人上千年，卻是任何傳承都未留下，也或許是這個變異時代的物競天擇吧，但多少有些讓人不甘心......」

    老者轉身望着言墨，凝重道：「小傢伙，來自孔孟之鄉的你，在這個世界看不到任何儒家文化的傳承，會不會覺得有些失落。」

    「小子也發現了，在這妖獸世界，不論是墨家，法家，農家，縱橫家，甚至是陰陽家，醫方家都有傳承遺留，但史上最為強盛，影響淵源最深的儒家，竟是連絲毫痕跡都不存在，確實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言墨稍微停頓了一下，看到老者贊同的眼神，也確認了這老者恐怕與儒家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過小子想了想，儒家更多的乃是思想行為的深層次影響，在這妖獸縱橫的世界，應該也是自然消亡的吧，畢竟光靠理論思想可是殺不了妖獸。」

    老者一頓，冷哼了一聲：「自然消亡不假，但更多的是沒有能覺醒儒家真正傳承的人出現，身為諸子百家之首，即便是世界規則演變不同，也有自身演變的特殊形式存在，比如我們儒家最強的......」

    說到這裏，老者戛然而止，笑道：「你小子是在套我的話吧！」

    「什麼都逃不過爺爺的法眼，小子也是在此承諾，若有幸能獲得儒家傳承覺醒，定將儒家傳承在整個妖獸世界綻放光芒，讓其回歸諸子百家首位。」言墨淡然一笑，拱手鄭重道。

    「也罷，就不給你小子賣關子了，既然給你一次異世界再生的機會，自然會給你一些特殊手段，不過你能繼承多少，覺醒多少，還得看你能堅持到什麼程度。」

    話語落下，老者也憑空消失，只留下縹緲的聲音響徹空間。

    「謹守本心，接受傳承考驗。」

    「儒家有五常，仁義禮智信，有三綱，忠孝悌，五常仁為首，親仁，忍辱，舍己躬身，甘為天下先，為蒼生謀生存......」

    「二為義，成人成己，自律上進......」

    「三為禮，舍心去私，心懷天下，天下為公.....」

    「四為智，聖賢之道......」

    「五為信，為人之本，百行之源.......」

    機甲車隊一路猛衝，雖然遭遇了幾波兇險，但好在並未有人員傷亡，到了這裏，王亮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解除機甲拳套，看了看旁邊還在暈厥的言墨，無奈道：「還是這小子爽啊，一路睡到驛站。」

    李錘也顯得相當的疲憊:「」先不管他吧，把物資先卸下來送過去，反正今天晚上休整，明天才回。」

    兩人將物資卸完，看言墨還未醒來，確認了一下沒有什麼其他傷害後，就將言墨送到了營地帳篷，讓其繼續酣睡。

    白色空間中，言墨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到達，而是自顧自的品味着那縹緲的字字珠璣。

    確實是儒家文化沒錯，但不知為什麼，這裏的每一個注釋，都比言墨要了解的，更加沉穩有力，那高傲的氣節，尊崇的靈魂，無不深深震盪着言墨的內心。

    「這才是真正的儒家傳承，諸子百家之首嗎？」

    「甘為天下先，捨生而取義......」

    一字字，一句句，不斷的沖刷，不斷的洗滌，讓得言墨久久不能平靜。

    而這些縹緲的聲音，隱約中更是化作了無數的文字，排版組合，牽引勾連，凝聚成了一本散發七彩光芒的書籍，最終融入到言墨的體內。

    營帳內，言墨的身軀同樣在這一刻散發出了七彩光芒，但此時此刻，這些傭兵們都去了驛站內的交易市場，根本無人發覺。

    「還真是讓老夫意外，雖然知道這小子意志堅韌，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凝聚成書了，也罷，命運如何，就讓言墨來做個見證吧！」

    白色空間內，老者顯現出身形，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言墨一眼，之後徹底消失。

    直至天色來到傍晚，白色空間內的言墨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於此同時，營帳內昏厥的言墨，也同步恢復了意識。

    一瞬間，驛站周邊的嘈雜聲入耳，甚至是十米外的小蟲子爬行，言墨都能清晰的感應到。

    「口含天言，靈出法隨......」

    言墨起身，掃視着自己的身軀，臉上充滿着掩飾不住的興奮。

    此刻的言墨，不論是身體強度，還是感官意識，比着之前都不知道增強了多少倍，再加上體內識海中，那繁雜的七彩書籍確定存在，都證明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言墨傳承覺醒了！」

    而且是這個妖獸世界早已斷絕消亡的儒家傳承！

    環顧四周，並未發現那老爺爺的身形，再加上自己也不能再進入那奇異的純白空間，言墨興奮片刻後，終於是冷靜了下來。

    「終於有了選擇生存的資本，這一世，沒有了病魔的折磨，就讓自己好好的活一回吧。」

    言墨充滿自信的朝着營帳外走去，路途上剛好王亮。

    王亮一臉笑道：「你小子可是睡了一整天了，再不醒過來，我都要帶你去找醫師了。」

    「一路上，真是多謝亮哥的照顧了，若不是您，我可能都被妖獸直接拖走了。」言墨抱拳道。

    「小事情，大家本就是相互照應，趁着驛站的交易還未結束，趕緊過去看看吧，哪裏的東西，有很多可是在主城內都不容易見到的。」王亮擺了擺手，不以為然走了過去。

    與王亮揮手告別，或許是因為傳承覺醒的緣故，王亮周身的氣息運轉，言墨能感應的尤為清晰，看氣息強度，要不了多久，王亮應該就能過真正的跨入到機甲師的行列了。

    城外驛站，乃是主城最前沿的外圍防線，也是執行任務的傭兵聚集點，這裏覆蓋方圓五公里，說是一個小型的城鎮也不為過。

    驛站中，不僅有強力的傭兵把守，更有着法家覺醒者佈置的法紋大陣，有法紋大陣在，就算是沒有任何傭兵把手，即便是三級靈獸，也不能輕易進入。

    所以在驛站中是絕對的安全，再加上最接近戰鬥前沿，這裏的交易市場異常火爆，時常會有一些稀有的東西出世。

    「衍生出靈氣的草藥，稀有妖獸晶核，機甲獸角材料，靈獸級別的幼崽......」

    走進交易市場，言墨看的是眼花繚亂，但無疑的，每一樣，都不是他這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可以負擔的起的。

    一朵並不算稀奇的靈花，售價就高達十萬，要知道，言墨一家三口的一年開銷，也才不到一萬。

    這就是傳承覺醒者的世界，隨手的一個交易，就足以抵得上普通家庭十年以上的開銷。

    「如今，自己也終於是其中的一員了，老爸，老媽，這一世，兒子絕不會再讓你們像上一世那樣，無奈與辛苦！」

    言墨在心中默默的起誓，每想起病床前言愛國那一頭灰白的頭髮，言墨就深深愧疚，只不過科學世界的自己，徹底消亡，再也沒有了能夠彌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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