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飛廉、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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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廉和惡來，是商朝末代君王紂王部下大將，是一對很有本事而且很忠心的父子。

    《史記》裏面說：蜚廉（飛廉）生惡來。惡來有力，蜚廉善走，父子俱以材力（才能和武力）事殷紂。周武王之伐紂，並殺惡來。是時蜚廉為紂石（出使）北方，還，無所報，為壇（建立祭壇）霍太山而報，得石棺，銘曰「帝令處父不與殷亂，賜爾石棺以華（榮耀）氏」。死，遂葬於霍太山。

    這段記載很有些玄幻色彩，飛廉身為紂王的使節，出使歸來之後得知自己的君王死去，國家滅亡，就在霍太山建立祭壇告慰亡靈，向死去的紂王匯報工作，這奇怪的行為背後，自然存的就是匯報之後自殺殉國的決心。偏生卻有莫名其妙出現一個石棺，裏面還有這麼一段冠冕堂皇但卻壓根不合理的銘文——人家的兒子都戰死沙場了，老爹身為大臣不和君主同生共死，有什麼榮耀可言？

    不過在歷史上，飛廉和惡來的故事並非就此結束——他們這一族的後裔後來頗為飛黃騰達，建立了兩個大國，一個叫趙國，一個叫秦國……換句話說，這一家子便是秦朝的先祖，雖然惡來戰死、飛廉自殺，但幾百年後他們的子孫終於消滅了周朝，為祖先報了仇……

    另外，也有一些「疑古」的民間學者認為，飛廉和惡來，其實就是軒轅黃帝傳說裏面風后力牧的原型，周人推翻商朝之後為自己的祖先塑造神話，借鑑了飛廉和惡來的形象半寫實半傳奇地完善了風后和力牧這兩個軒轅黃帝座下的大將。

    除此以外，三國時期曹操的部下典韋，便因為勇猛過人而被譽為「古之惡來」，這是類似諸如「小霸王」、「小李廣」之類的稱呼，也可見漢末時候這對父子的名聲之響亮。

    雖然隨着歷史車輪的隆隆碾過，飛廉惡來父子的威名漸漸淹沒於塵埃之中，以至於當飛廉自報家門的時候，玩家們幾乎都滿臉的茫然，但最最起碼，身為歷史學家的程鵬還是很清楚這兩個名字，以及名字背後的赫赫威風的。

    所以他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甚至連答話都懶得，直接以類似崩滅之槍的手段，擲出了猛烈的投槍。

    程鵬這一槍非同小可，乃是將他身上的各種技能幾乎都施展了上去，一層層威力疊加起來，幾乎已經接近了崩滅之槍的等級，只可惜這武器強度雖高，卻終究並非黃金級，承受不住崩滅之槍的威力，無法產生擊中目標之後瞬間爆炸的決定性效果，否則只是這一槍，便足以讓飛廉和惡來吃個大虧，沒準命喪當場也大有可能！

    即使這樣，這宛若閃光的一槍也大大出乎了飛廉和惡來的意料，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飛廉反應較快，一見白光破空而來便知道不妙，連忙揮動鐮刀迎了上去，雙鐮刀交叉成十字形，攔在白光前進的方向上。

    可惜他反應雖快，力量卻不夠強，哪裏擋得住程鵬這威力堪比六星級高手全力一擊的投槍！雙鐮頓時被轟得粉碎，他自己也口吐鮮血飛了起來，狼狽地摔向了後面。

    父親一招就被擊傷，惡來自然是怒不可遏，但他此刻卻顧不上回去看父親的傷勢或者報復敵人，而必須要先應付那已經到了面前的白光。

    好在飛廉的努力並非毫無效果，因為他擋了一下，那支投槍的威力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恐怖，速度也不像剛才那麼快，所以以力量而非速度著稱的惡來才能來得及揮起巨錘，迎着那道勾魂奪命的白光，狠狠地砸了出去。

    轟然巨響。

    惡來周圍的地面被衝擊波轟得騰起了一股塵浪，而塵浪之中，惡來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好幾步才算站穩身子，臉上卻還是一陣紅一陣白，嘴角也溢出了一條血絲。

    程鵬這全力以赴的一槍，只是一擊，就把飛廉和惡來雙雙擊傷。

    直到這個時候，投槍突破空氣的轟鳴之聲才傳到了飛廉了惡來的面前，隨之而來的是捲起塵土，宛若一條灰色巨龍的狂風。

    狂風之中，惡來扶着飛廉，狼狽地站在那裏，和剛才那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截然相反。

    「我叫程鵬。」一槍擊傷飛廉惡來父子，程鵬這才重新翻身上馬，開始介紹自己，「是東漢末年、季漢初年的武將，我身邊的這些是和我同一時期並肩作戰的猛士們——算了，反正你們也不知道。」

    他用冰雪之槍的槍尾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朗聲說道：「飛廉、惡來，我想你們也看出來了，就憑你們兩個，是攔不住我們的！」

    飛廉和惡來相對苦笑，沒有嘴硬。

    形勢比人強，程鵬的投槍威力如此之大，加上那些一直虎視眈眈迄今尚未參戰的猛士們，這支隊伍的高端武力顯然比飛廉和惡來父子要強得多，若是堅持要打下去，這群猛士一擁而上的話，只怕他們父子就要命喪於此，哪裏還談得上「阻攔」？

    只是……不久之前才放出那些大話，要他們現在老老實實低頭，也着實有些為難。

    程鵬並沒有追問究竟攔不攔得住的問題，而是舉起冰雪之槍，以槍尖指向飛廉和惡來，大聲問道：「是戰是和？快決定吧！」

    飛廉看看戰況——玩家們已經完全穩定住了戰線，在上杉謙信和酒吞童子指揮的鬼兵協助下，開始將黑色魔物大軍一點一點地分割消滅。雖然黑色的魔物似乎無窮無盡，但他們知道這些部隊其實也是有限的，這樣打下去，遲早會被敵人斬殺殆盡。

    他又看看敵陣，剛剛擊傷他們的那位後世英雄一身金甲，穩坐在火焰般的高大駿馬身上，看起來那樣的威武雄壯，讓人一見之下就自慚形穢，不敢升起挑戰之心。

    想了又想，飛廉最終還是長嘆一聲，拿出了一個號角，大聲吹響。

    隨着這悲涼的號角聲，剛才還拼命進攻的黑色魔物們毫不猶豫地掉轉了方向，和衝鋒時候一樣，猶如潮水一般地退去，退回到了飛廉和惡來的身邊，重新組成山丘的模樣。

    片刻之後，程鵬他們的隊伍漸漸遠去，惡來終於忍不住問道：「老爹！為什麼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不放又能如何？」飛廉疲倦地說，「我們攔不住他們的。」

    「可至少多拖延一些時間啊！沒準陛下能夠趕來……」

    「渾小子！難道你要陛下以天子之尊下場和人廝殺麼？你還沒死呢！天下哪有臣子還沒死絕就要讓君王揮動兵器作戰的道理！」飛廉氣得暴跳如雷。

    惡來自然不敢對暴怒的父親回嘴，只是他一邊認錯，一邊猶在低聲嘟嚷：「要是陛下在這裏，這些人肯定一個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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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