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番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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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角番外14

    丘遠端着奶茶過來的時候，見顧秦和蘇梓欣兩個人正在說悄悄話，他含笑走過去，把兩杯奶茶遞過去：「說什麼呢？」

    顧秦一本正經捧着奶茶：「沒說什麼，我問蘇阿姨H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蘇梓欣看向顧秦：「秦秦喜歡滑雪嗎？」

    「喜歡！」

    顧秦仰着臉，眸光中似有星亮。

    從奶茶店裏出來，蘇梓欣穿上手邊的羽絨服，笑着看向丘遠：「H市的雪比C市大很多，比較適合滑雪，那邊有個酒店，前面空地很大，不少人玩兒，你可以帶秦秦去那裏玩，今晚住的地方也有了。」

    顧秦仰臉看着她：「蘇阿姨不跟我們一起去？」

    蘇梓欣笑笑嗎，幫他把圍巾系好：「你們玩兒吧，阿姨不會滑雪，就不湊熱鬧了。」

    顧秦拉着她的手：「不會可以學啊，丘遠叔叔會，你讓他教你。」

    「對吧叔叔？」

    他扭頭看向丘遠，使勁兒沖他擠眼睛。

    丘遠不自在地咳了兩下，笑道：「好歹我曾經收留過你，你這可不像待客之道。

    何況，秦秦想讓你留下，你就多陪陪他，平時又不常見面。」

    說起這個，蘇梓欣想到了那次去C市的狼狽，以及那晚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她抿了抿唇，牽起顧秦的手：「那阿姨就陪你玩一會兒。」

    到了蘇梓欣說的酒店，果真看到前面的空地上不少人在滑雪，酒店內就有雪橇可以租借，如果入住酒店，滑雪設施可以免費玩。

    丘遠和顧秦兩人今晚指定是回不去的，丘遠索性便訂了間房。

    顧秦年紀不大，但很會滑雪，穿梭在人群中玩得不亦樂乎，蘇梓欣坐在旁邊的長凳上看着他，冷風吹來時，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

    丘遠走過來，遞了杯熱水給她：「暖暖手。」

    「謝謝。」

    蘇梓欣接過來，掌心漸漸有了溫度。

    見她不太開心的樣子，丘遠以為她在為奶茶店的事煩心，寬慰道：「有些事不用放在心上，為那種人讓自己不高興不值當。」

    蘇梓欣微怔，領悟到他的話後低笑一聲，側目對上他不解的眼神：「學長，你哪隻眼看到我為他不高興了？」

    丘遠被他問的莫名心虛，目光看向顧秦的小身影，不知怎麼接話。

    蘇梓欣把玩着手裏的水杯，緩聲道：「我跟他其實還不熟，只見過三四次面，話都沒說太多呢。」

    丘遠有些意外：「不熟怎麼就訂婚了？」

    蘇梓欣嘆了口氣：「雙方父母介紹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長得還行，我也老大不小了，所以就想着差不多就結婚唄，也不能老想着玩兒。

    後來又陸續見過兩次，他表現還不錯，我爸媽也滿意，所以就訂婚了。

    結果被各種女的陸陸續續找上門，還有人挺着大肚子來求我，我才知道他挺花心的。」

    她笑笑：「其實我也沒覺得多意外，富家子弟大多不都是他這樣的，一天一個女朋友也是常事，像顧言清和靳裴年那種的，少之又少。

    就連我哥也沒好到哪兒去，逢場作戲，耽於玩樂，天天把我爸媽氣得不輕。」

    「我爸媽總擔心我將來身邊沒個依靠，盼着我嫁出去，但也不至於什麼人都認女婿，那人花心至此，我爸媽自然反對，所以親事才退了。

    不過他們家公司最近出了點問題，想找我爸幫忙，所以那男的今天才會來約我見面。」

    蘇梓欣看向丘遠：「所以你瞧，門當戶對不見得就是一種幸福。

    我們蘇家在H市也算大戶，但相交的世家子弟里，學歷背景是沒的說，但感情生活沒幾個是單純的。」

    「我一個發小就是家族聯姻，婚後跟他老公各玩各的，只在人前裝一裝恩愛夫妻，婚姻關係形同虛設。

    若說起來，她日子也挺逍遙的，身邊男人也不斷，她說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蘇梓欣頓了頓，目光看向遠處：「可是我不想這樣啊，生活中沒有愛你的人，只有金錢誘惑之下的虛與委蛇，刻意討好，沒什麼意思。」

    丘遠望着她，總覺得她這些話意有所指。

    他薄唇翕動幾下，又見她正色幾分望過來：「丘遠，其實真情很可貴，你不用妄自菲薄。

    何況，你在C市買的一套房的錢，夠在H市這樣的小地方買幾套了，你很厲害，沒有人會看輕你。」

    丘遠微楞了一下：「你知道我買房？」

    「嗯，知道。」

    蘇梓欣默了會兒，長舒一口氣，笑道，「好容易有車有房了，在C市安了家，就好好娶個老婆過日子，你會幸福的。」

    她把手裏的水瓶還給他，站起身來。

    對面顧秦滑着雪橇沖他們倆招手，蘇梓欣也沖他揮了揮手，轉頭看向丘遠：「你們好好玩，我回家了。」

    她抬步要走，丘遠起身大步攔在她面前。

    見她看過來，丘遠擰眉：「你莫名其妙跟我說了這麼多，到底什麼意思？」

    蘇梓欣笑：「我們倆好歹也算校友，替你寬寬心，順便祝你幸福啊。」

    丘遠抿唇，話未出口雙頰先熱了幾分：「靳裴年跟你說過，我喜歡你。」

    「是啊，那又怎麼樣？」

    蘇梓欣抬頭，笑意淺淺，「靳裴年是說過你喜歡我，但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丘遠理解到話中之意，苦澀一笑，不死心地又問了句：「你，當真不喜歡我。」

    蘇梓欣微怔，旋即笑了：「是啊，我當真，不喜歡你。」

    丘遠沒再說話，心上似有難以言說的痛。

    「再見。」

    她又站了一會兒，雙手抄進口袋，越過他大步往遠處走。

    顧秦正玩得高興，眼見蘇阿姨走了，丘遠叔叔呆愣愣站在那兒，他滑着雪橇衝過來，扯住丘遠的衣袖：「叔叔，蘇阿姨怎麼走了？」

    丘遠蹲下來，將顧秦抱進懷裏：「小秦秦，叔叔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以後不用花心思了。」

    「為什麼？」

    顧秦瞪大了眼睛，「你跟蘇阿姨表白了嗎，她拒絕你了？」

    丘遠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累了吧，叔叔帶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顧秦跟着他回了酒店，知道丘遠叔叔不高興，他便一個人看動畫片。

    下午的時候，有人按響了酒店的門鈴。

    顧秦眼前一亮，飛奔過去開門，瞧見了站在門口的顧言清，笑着張開胳膊：「爸爸，你終於來了！」

    丘遠訂房間的時候，顧秦用酒店前台座機給顧言清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本來是想留丘遠叔叔和蘇阿姨好好談戀愛的，沒想到他們倆不歡而散。

    顧秦現在是沒轍了，就想着等爸爸來接自己，說不定還能給丘遠叔叔出出主意。

    聽見動靜，丘遠掐了煙從衛生間走出來，瞧見顧言清還挺意外的，揚眉笑道：「追這麼遠，難不成怕我把你兒子拐跑？」

    顧言清抱着兒子走進來：「不是說滑雪嗎，怎麼在屋裏呆着？」

    丘遠懶散地坐在沙發上沒說話。

    顧秦湊在爸爸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一堆，把事情前前後後亂七八糟講了一通，顧言清臉上含了笑：「這麼操心你叔叔的感情生活？」

    顧秦嘆了口氣：「可惜操心也沒用，蘇阿姨走了。」

    顧言清看向沙發上的丘遠，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我帶秦秦回去。」

    丘遠沒說話。

    顧秦扯着顧言清的衣領：「爸爸，丘遠叔叔都那麼傷心了，你也不安慰一下。」

    丘遠看過來，笑：「誰跟你說我傷心了？

    用不着你爸安慰，跟你爸爸回C市吧。」

    顧言清把兒子放下，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沒事吧？」

    丘遠嗤了聲：「我能有什麼事，本來就沒報什麼希望，如今自然就沒那麼大的失望。」

    他垂下眼帘，目色里滿是沉寂。

    「行，那你自己好好玩兒。」

    顧言清站起身。

    牽着兒子的手要離開時，到門口他又頓住，回頭問：「你了解蘇梓欣嗎？」

    丘遠抬眸看過來。

    顧言清道：「秦秦說她帶你們過來滑雪的，她明知道你喜歡他，如果對你無意直接拒絕就好了，幹嘛接受你的相邀？

    物以類聚，我不認為暖暖跟她關係好，她會是一個明明心裏不喜歡你，卻還跟你糾纏不清的人。」

    丘遠想了想：「可能，是想找機會跟我單獨把話說清楚唄。」

    顧言清笑：「你跟她表白過嗎？

    既然沒有，她不喜歡你的話裝不知道，然後遠離你就夠了，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

    丘遠擰眉，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顧言清問：「你倆聊什麼了？」

    丘遠抓了抓頭髮：「也沒聊什麼，起先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丘遠把今天兩人的談話說給他聽。

    顧言清聽罷勾唇：「人家說的挺對，靳裴年說你喜歡他，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秦秦跟她說你是專程來找她的，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丘遠聽的頭疼，「你有話就直說。」

    顧言清斜他一眼：「靳裴年說你喜歡她，她也沒等到你表白。

    今天秦秦說你是來找他的，也沒見你有什麼行動。

    什麼話都是別人說的，你呢，你跟她說過什麼？

    又做過什麼？」

    丘遠愣在那兒，突然不知說什麼好。

    顧言清搖頭：「惹惱了人家還不知道，活該你單身。」

    他牽起兒子的手，開門走了。

    丘遠獨自待在房間裏，一片凌亂。

    她因為他沒有任何動作，所以生氣了？

    ……女孩子的心思，這麼複雜細膩的嗎？

    他敲了敲腦仁兒，仔細回憶着今天兩人的對話，終於恍然大悟。

    這時，顧言清發了條微信，是一個地址，說是蘇梓欣的。

    丘遠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她住址？

    顧言清：她經常跟我老婆互相寄快遞，自然知道。

    不過這個住址她偶爾才會去住，快過年了，也許現在跟他父母一起住，你去了未必能見到人。

    從酒店出來，顧秦牽着顧言清的手，仰臉問：「爸爸，這回丘遠叔叔能追上蘇阿姨了嗎？」

    「不知道，他太笨。」

    顧秦點頭表示贊同：「確實笨，我都比他聰明。」

    「唉！」

    顧秦嘆氣，「丘遠叔叔若是有你套路我媽的小心思，他早就抱兒子了。」

    顧言清楞了一下，好笑：「誰跟你說的？」

    「丘遠叔叔，他說你喜歡我媽，還套路媽媽讓她追你，特別無恥。」

    「……」顧言清嘴角抽了下，一本正經，「你丘遠叔叔瞎說的，以後離他遠點，容易學壞。」

    顧秦：「你不是說丘遠叔叔很笨嗎，所以他的腦瓜也編不出來這樣的故事呀。

    說明這事是真的！」

    「……」

    ……

    蘇梓欣過年原本是在家裏跟爸媽哥哥一起過的，聽他們言談之間時不時談及自己的婚事，她心裏煩躁，便驅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討清閒。

    把車停在車庫，她拿着鑰匙走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家門口堆了兩個雪人。

    此時已近暮色，兩個雪人並肩站在路燈下面，有洋洋灑灑雪花飄落，雪人咧嘴笑得開懷。

    她饒有興味地靜靜瞧着，覺得心情難得好了不少。

    雪人後面有什麼黑色的一團動了動，似乎是個人。

    她眉頭微蹙，狐疑着繞到後面去，便看到一個人蹲在那兒拿樹枝在後面的雪地上寫了一堆代碼。

    而這個人，正是丘遠。

    蘇梓欣意外了一下，垂眸望了一會兒，出聲：「這是什麼？」

    丘遠方才太過專注，不曾發覺有人，如今聽到蘇梓欣的聲音，他微微詫異片刻，抬眸看過去，便見她指着地上的代碼又問了一遍：「什麼東西？」

    丘遠站起身來：「有電腦嗎，輸入進去你就知道了。」

    蘇梓欣皺眉：「既然這麼麻煩，那我就不想知道了。」

    她說完正準備回家，手突然被他攥住。

    因為堆了半天雪人，他雙手一片冰涼，肌膚相觸間卻又莫名帶着灼熱。

    蘇梓欣沒掙扎，也沒開口說話。

    丘遠默了會兒，主動道：「這些代碼運行之後，是一副動圖，上面有一句話。」

    「什麼？」

    她問。

    丘遠深吸一口氣，望着她的側顏，輕聲道：「Totheworldyoumaybeoneperson，buttoonepersonyoumaybetheworld.」

    ……對於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對於某人，你是他的整個世界。

    英國作家查爾斯·狄更斯在長篇歷史小說《雙城記》裏寫過的一句話。

    蘇梓欣心跳快了幾分，匆忙將手從他掌中抽回，神色淡淡：「哦。」

    她繼續往前走，沒了後話。

    丘遠有些急了，顧言清不是說她應該是等着他表白的嗎，怎麼沒用？

    這樣表白還不夠明顯？

    眼看她要進家門了，情急之下，丘遠大步上前將人從後面抱住。

    蘇梓欣被他的舉動驚到，整個人愣在原地。

    嬌軀在懷，丘遠大腦也有幾秒鐘的停滯，感覺像做夢似的。

    他這幾年多想這樣抱抱她，卻沒膽子。

    如今好容易抱到了，明知道不禮貌，卻仍捨不得撒手。

    他將人收緊在懷裏，也豁出去了：「你不是說，真情很可貴嗎？

    那我的這份真心，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蘇梓欣動了兩下，見他不撒手，她問：「有這樣抱着人家問要不要考慮你的嗎？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丘遠鬆開她幾分，卻又突然將人收緊，生怕一鬆手人就不屬於自己了似的，他在她耳畔輕道：「蘇梓欣，我喜歡你很多年。

    嫁給我吧，我會讓你幸福的。」

    蘇梓欣愣了幾秒，道：「我還以為你是來表白的，原來是求婚的？

    我剛退婚你就讓我嫁給你，真的不是趁火打劫？」

    「是趁火打劫。」

    他說，「其實知道你要退婚，我心裏很慶幸。

    聽到你說你跟他不熟，我也好開心。」

    「我跟他不熟，也不見得就跟你熟。」

    蘇梓欣嗤了聲，還是推開了他，「喜歡我這麼多年都沒動靜，你就繼續默默喜歡唄，何必來招惹我？」

    她開門進了家，冷着臉把門關上了，將人拒之門外。

    一個人靠在牆壁上，她眼眶漸漸有些泛紅。

    上回去C市，他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出現，她挺高興挺感動的，那晚住在他家裏的場景，也總揮之不去。

    她不是秦暖，可以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費盡心思的去追逐，努力去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沒什麼特別喜歡的男人，只想找個對自己好的人過一生。

    所以後來靳裴年說丘遠喜歡她的時候，她想着如果跟他在一起也不錯，至少丘遠這個人挺正的，跟那些花花公子不一樣。

    可是她回老家的時候，他沒出現。

    回到H市之後，也一直沒個消息。

    有時候人心就是那麼奇怪，知道一個人喜歡你，你對他也不排斥，心裏便總會有這麼一個念想，尋思着他什麼時候會主動找你。

    想的多了，心就亂了，不知不覺就真的有點喜歡了。

    然而當你動心的時候依舊等不到那個人，那份期待就成了失望，甚至有點怨念。

    所以她努力說服自己放下，接受家人的安排，跟別人訂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那麼倒霉，好容易看上個還算不錯的男人，結果是個渣男。

    剛訂婚又退婚，到底面子上不太光彩。

    她知道把這事怪罪在丘遠身上不對，可她還是忍不住怨怪他。

    如果他當時能邁出那一步，她就不會有後來的遭遇了，哪有人像他這樣畏縮不前地去喜歡人的……

    一個人站了很久，她平復了心虛，重新打開門。

    丘遠還在外面站着，身形挺拔而筆直，雪花落在他頭頂和肩頭，覆了層泛着冷光的白。

    他薄唇泛青，看上去凍得不輕。

    她站在屋檐下看他，聲音淡淡，有些賭氣：「你怎麼還不走？

    凍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丘遠抬頭，見她從裏面出來，他咧嘴笑笑：「捨不得走，想離你近些。」

    蘇梓欣心上某處悸動了一下，薄唇輕抿。

    他朝她走過來，離得近了，蘇梓欣發現他凍得連呼吸都是涼的。

    她鼻子泛酸，揮拳落在他胸前，豆大的眼淚落下來：「你不是嫌棄自己一無所有，不是怕給不了我幸福嗎，那你就一個人好好過，非要來招惹我幹什麼？」

    她第一次在他跟前哭，仿佛有一肚子的怨氣要撒，淚珠顆顆掉落，又委屈又可憐。

    他靜靜站着，任她打罵，最後沒忍住將人擁在懷裏，俯首吻上了她的唇。

    思念如泉涌一般席捲而來，他的吻也愈漸熱烈，輾轉情深。

    蘇梓欣起初還掙扎，最後淹沒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洶湧里，慢慢沉淪。

    良久之後，他放開她，蘇梓欣感覺雙唇一被他吮的麻木，隱隱作痛。

    丘遠指腹掃過她頰上的肌膚，目露愧色：「對不起，以前覺得自己可以很大度地看着你嫁給別人，幸福過這一生。

    但剛剛在外面站了許久，思來想去，我覺得如果你真的嫁給別人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所以我要自私一回，留住你，再不放手了。」

    蘇梓欣垂眸，雙頰染上一抹緋色，語氣輕飄飄的：「你用兩個雪人一段代碼就跟我求婚，也太磕磣了吧？」

    丘遠從胸前摸出一隻精緻的首飾盒打開，上面赫然躺着一枚鑽戒，路燈下微微閃爍。

    見蘇梓欣盯着看，他說：「很早之前就買了，就盼着有一天，能親自給你戴上。」

    蘇梓欣收回目光，沒有接他的戒指：「看我心情。」

    她開門進家，見丘遠拿着戒指愣愣站在原地，她道：「你想一直站外面，把自己也變成雪人嗎？」

    丘遠愣愣地收回戒指，走進去。

    蘇梓欣拿了雙男士拖鞋給他，見他盯着那鞋看，她道：「我哥的。」

    說完才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解釋，她停頓片刻，徑直去了客廳。

    丘遠臉上終於噙了絲笑意，聽話地把鞋換上。

    蘇梓欣坐在沙發上，隨意拿了本書，抬頭看向他：「你不是會做飯嗎，我餓了，晚飯你負責，我收留你一個晚上。」

    她指指冰箱：「裏面有食材，做什麼你隨意。」

    使喚完了自顧自地低頭看書，把他當空氣。

    丘遠也沒反抗，過去洗了手，去冰箱裏拿食材，真的做飯給她。

    室內很安靜，時不時製造一點做飯的聲響，氣氛很是微妙。

    蘇梓欣放下書，悄悄抬眸盯着他繫着圍裙忙碌的身影，一時有些出神。

    聞到一股飯香，她揉着扁扁的肚子放下書走過去，便見鍋里攤着一張蔥花雞蛋餅，色澤金黃，又有蔥花點綴，上面還灑了芝麻，聞着讓人食慾大增。

    丘遠將攤好的餅裝盤，瞧見她便遞了過去，笑道：「嘗嘗。」

    蘇梓欣本就餓了，下意識伸手去拿，卻被燙的「嘶」了一聲，慌忙縮回手。

    丘遠眉頭一皺，將餅放在一旁，捉住她的手查看，幫她輕輕吹着：「沒事吧？

    我是讓你接盤子用筷子吃，沒讓你用手抓。」

    她指尖燙的泛紅，抿着唇沒說話。

    丘遠端起盤子，用筷子夾起蔥花雞蛋餅餵給她：「來，嘗嘗味道。」

    她咬了一口，自己接過來吃，表情卻很平靜：「湊合，能吃。」

    丘遠笑了下，繼續忙活。

    蘇梓欣也沒多話，默默吃手裏的煎餅。

    「對了，你戀家嗎？」

    丘遠突然問。

    蘇梓欣愕然了一下，不解地抬頭：「什麼？」

    丘遠側目看過來：「如果你不想離家人太遠的話，我就把C市的房子賣了重新在這裏買房，以後可以在這邊發展。」

    蘇梓欣意外地望向他：「你在C市不是待的挺好的，有好工作，混了這麼多年也終於有車有房的，來這裏還得重新開始，多不划算？」

    丘遠頓了頓，道：「這邊有你。」

    蘇梓欣微囧，垂下眼睫：「我又沒說嫁給你，想那麼多幹嘛？」

    她端着盤子落荒而逃，聽到他在背後說：「那我也留在這裏，努力追上你。」

    蘇梓欣身形微滯，低頭看一眼盤裏的煎餅，勾唇輕笑：「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