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舅爺，皇太孫他偷我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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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傍晚時分，應天府，紫禁城，坤寧宮內一個暴怒、鏗鏘有力的女性聲音。

    「你們爺倆合夥什麼事都瞞着我這老婆子？大孫薨逝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不告訴我？

    要不是呂氏告訴我，我現在還蒙在鼓裏！現在你們又說不知大孫到底去哪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的大孫，嗚嗚...奶奶這就去陪你，不能讓你一個人在下面孤孤單單。你們兩個王八蛋，嗚嗚...」

    一名衣着鳳冠霞帔和朱元璋一樣都是知命之年長相普通的老婦人對着坐在身邊的朱元璋及跪在身前的朱標流淚哭罵。

    朱元璋和馬秀英內心裏，兒子只有朱標，孫子只有朱雄英。

    當然馬皇后所出的老二朱樉、老三朱棡、老四朱棣、老五朱橚、長女寧國公主、次女安慶公主也就佔了他們夫妻倆一些位置，至於其他兒子、女兒都是「工具」人。

    「妹子息怒，妹子聽咱解釋，大孫急症咱迫不得已，妹子別難過...」

    「娘，都怪我沒有照顧好雄英，娘您息怒...」

    朱元璋坐在馬秀英旁邊用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停開口安慰她，朱標則跪在她身前同樣眼含熱淚的開口安慰。

    馬秀英臉色氣得漲紅，狠狠看了一眼朱元璋又盯着朱標看，把朱標盯得頭都不敢抬對視。

    「嗚嗚...好你個朱重八，好你個朱標，我都沒看到大孫最後一眼，為娘死也不會原諒你。

    嗚嗚...我的大孫兒，常家兒媳啊為娘終究辜負你的囑託！咳咳...」

    又哭罵一會，悲傷過度加本就有肺病的馬秀英一陣劇烈咳嗽，隨即雙眼一閉欲要暈倒。

    一旁關注着馬秀英的朱元璋眼疾手快把馬秀英攬入懷裏，暈厥的馬秀英嘴角還滲出不少血液。

    「妹子妹子...」

    身穿龍袍的朱元璋抱着馬秀英連忙用衣袖幫她擦拭嘴角，同時急切、狂怒的對着門外大喊。

    「來人，快傳太醫...」

    「娘...母后...來人，快傳太醫！」。

    朱標驚慌的從地上爬起來，和朱元璋一起手忙腳亂的把馬秀英抬到裏面寢殿床上。

    喊了半會沒有一個人進來，朱元璋才想到自己剛剛命人都退至宮外五丈等候，當即快速朝殿外走去。

    一刻鐘後經過太醫們的把脈、用藥昏迷咳嗽的馬皇后才稍稍平靜下來。

    朱元璋看到太醫沉默寡言，冷冷的說了一句，「殿外說。」

    「是，陛下。」一群太醫戰戰兢兢的回答。

    走出寢殿。

    朱元璋臉色陰沉，冷聲對一群太醫問道：「說，皇后現在的病情怎麼樣？」

    「回陛下，皇后娘娘的病情又惡化了，臣等定會竭盡全力為皇后娘娘醫治！」

    為首的老太醫當即雙膝下跪在朱元璋面前再次回答之前說過的話。

    他知道馬皇后的病情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用，可他不敢說實話！

    不說還能多苟且幾日，說了以陛下的性格自己一干人等今晚就得人頭落地！

    其他太醫都心知肚明，一個個鴕鳥一樣的跪在朱元璋面前把頭緊緊貼在地板上。

    朱元璋知道他們在說謊，可現在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陰冷的輕喝一聲：「滾，都給咱滾到殿外候着。」

    「謝陛下。」

    一群太醫小心翼翼的起身退至殿外。

    剛剛平靜一刻鐘，殿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小公爺，皇后娘娘現在需要靜養你不能硬闖啊，陛下現在誰也不見！」

    李景隆的聲音響起：「事關重大，我要見陛下，我要見太子。」

    「小公爺容奴婢通稟你不能闖啊，大不敬之罪！」

    李景隆的聲音再次響起：「事關重大，都讓開！我要親自面見陛下和太子殿下！」

    「不能啊，小公爺...」一群侍衛、宮女、太監、太醫阻攔、拉扯聲。

    這時殿門「咯吱」一聲大門緩緩打開，朱標臉色陰沉的借着燈籠的亮光看着正在和侍衛、宮女、太醫、太監們推嚷的李景隆。

    「小九江你膽敢夜闖皇宮？甚至現在強闖坤寧宮？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誰放你進來的？又是誰給你的勇氣？你真以為侍衛們不敢殺你？」

    朱標壓住怒氣沉聲喝道。

    李景隆依仗着自己身份闖進來，現在看見朱標後秒變鴕鳥，

    急切的開口辯解：「殿下表侄是硬闖進來的，確實有急事，天大的急事！」

    朱標也知道自己這小表侄在狂也不敢在皇宮內狂，特別是像今日這樣闖皇宮。

    「讓他過來！」

    朱標冷聲開口後攔住李景隆的眾人紛紛讓開。

    聽到朱標不友好的語氣，李景隆打了個冷顫快步走到朱標面前也不顧禮儀，在朱標耳邊低聲說道。

    「太子表叔，雄英沒死剛剛偷我的桃子！」

    朱標神情一愣，不由分說的拉着李景隆的胳膊走進坤寧宮內一偏殿。

    來到偏殿中朱標喝退所有值守的宮女後才開口詢問：「小九江你剛剛說什麼？你說的屬實？」

    李景隆「嗵」的一下跪在朱標面前。

    「太子表叔，雄英沒死下午時在六合縣城街道上，他不講武德的偷我桃子！若表侄有半點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連我爹都沒說這事，我知道此事事關重大。」

    朱標還沒開口回答，身後傳來朱元璋驚喜的聲音。

    「小九江你再說一遍！」

    李景隆對着走過來的朱元璋急忙磕了一個頭。

    「舅爺，皇太孫，表弟雄英他沒死在六合縣他偷我的桃，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這種下三濫武功，

    而且他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見他模樣好像失魂啦！不然也不會偷我的桃。」

    朱元璋可不管李景隆的桃，興奮的拉起跪在地板上的李景隆。

    「可是摔傷腦袋了？不對，雄英沒死？」

    李景隆緊張的抬頭借着眾多燭台亮光看着狂喜模樣朱元璋的臉，咽了咽口水再次出聲回答。

    「真的沒死！活蹦亂跳的對我下黑手也很有力。舅爺我發現雄英時沒有輕舉妄動，我這不第一時間前來向舅爺、表叔稟報！」

    朱元璋聽完開心大笑。

    「哈哈...閻君也覺得咱的大孫命不該絕，不收咱的大孫！好好好，小九江這次你立了大功！走，帶咱去找大孫...」拉着李景隆欲走。

    「朱重八你給我過來，咳咳...朱重八...」，寢殿內馬秀英的聲音傳過來。

    剛剛聽到李景隆匯報高興的朱元璋大嗓門把隔壁寢殿的馬秀英給吵醒。

    馬秀英隱隱聽到他們說話內容才急忙大聲叫喊。

    朱標和李景隆滿臉苦笑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鬆開李景隆並對他揮揮手，李景隆知趣的輕手輕腳退出偏殿並順手關好門。

    朱元璋和朱標父子倆對視一眼，一起走進寢殿。

    「妹子咱來了，呵呵，來了。」朱元璋笑呵呵的走向寢殿。

    朱標也對着寢殿方向喊：「娘，我兒，雄英有好消息。」

    寢殿內。

    馬秀英沒理欲要報喜的朱標，直愣愣的看着滿臉笑容的朱元璋，一旁朱標哭笑不得的乖乖閉嘴。

    朱元璋笑呵呵對着躺在床上的馬秀英說道：「呵呵，妹子，咱們大孫沒死，活蹦亂跳的吶。」

    「大孫沒死？好...上天保佑。重八，小九江是不是知道大孫在哪？走，我們去接大孫回宮！」

    說完馬秀英艱難的從床上掙扎着要起身。

    朱元璋急忙按住要掙紮起身的馬秀英，安慰道：「妹子，你好好養病，咱這就去和小九江把大孫接回來。」

    馬秀英被朱元璋按住沒在掙扎，「嗯。」

    朱元璋轉頭對着一旁站着的朱標吩咐道：「標兒，好好照顧你娘！爹這就去把大孫接回來。」說完欲走。

    「爹，還是孩兒去吧！您在宮中等孩兒的消息。」

    朱標一點不讓朱元璋，急切的伸手攔住他說道。

    朱元璋怒目大吼一聲：「滾蛋，就是你不管事才讓咱的大孫吃那麼多苦！再擋路，老子抽你！」

    甩開朱標伸出橫在胸前的手。

    走了幾步朱元璋回頭陰沉的說道：「標兒，好好密查是誰在背後密謀，每一個嫌疑之人都不能放過。」

    「是。」朱標同樣滿臉冷意的回應。

    見朱元璋離開後，朱標一秒變臉用無辜的眼神看向自己老娘，委屈的喊了一聲：「娘！」

    「哼！大孫差一點就被你害死，你想活埋大孫？」

    躺在床上的馬秀英白了朱標一眼，轉過身沒理他。

    等了一會，朱標確定馬秀英不會理自己一臉苦色唉聲嘆氣的走出寢殿。

    門外，朱標叫了幾名宮女去看護馬秀英，走向偏殿。

    偏殿內朱標一臉陰沉的獨自坐在椅子上想着什麼。

    兩刻鐘後，朱元璋一身便服和李景隆、毛鑲等錦衣衛快馬加鞭的出紫禁城朝六合縣方向趕去。

    同時在另一邊的江寧縣城內某間密室內。

    「大哥，要不要告訴東家那屍體沒處理好？」

    「老二，管那麼多幹嘛？反正是怪風把屍體吹下山崖，別說屍體就算是活的也是摔成泥餅。」

    「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老二開門，東家送我們的酬勞來了，拿了酬勞我們就離開這裏，去過人上人的生活。」

    「嗯嗯，大哥有了一萬兩黃金，我們就能過上妻妾成群、醉生夢死的日子啦。」

    「咯吱」開門聲。

    一個陌生微笑的男聲，「呵呵，二位兄弟辛苦了，這是萬兩黃金，你們點點。」

    「好！」

    「嗖嗖...噗噗...」，「東家你...無...恥...我們...」

    陌生男聲，「你們兩兄弟真傻還是假傻，做這事還想活命？」

    一個時辰後，「走水啦，走水啦...」

    一群手提桶、盆的百姓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無奈的觀望。

    ......

    與此同時，朱英正在六合縣城外破廟裏聽三個小乞丐抱怨。

    老大和老二，同時捂住肚子說道：「大哥大，今天沒討到吃食，現在肚子好餓？」

    老三看着朱英也摸着自己凹進去的肚子說道：「大哥大，都怪我不然怎麼也能要一口吃食，現在真好餓。」

    「忍一忍，你們大哥大我也很餓，都睡覺明天我們換地方去要飯。」

    朱英也揉着自己的肚皮回答。

    三小乞丐無奈的同時回答：「是，大哥大。」

    老三把自己的「床」讓給朱英，「大哥大，這堆草晚上睡覺暖和讓給你睡。」

    朱英十分欣慰，微笑着回答：「小老弟，你覺悟很高！大哥大好看你喲。」

    「嘿嘿...」

    老三嘿嘿笑了一聲，跑到旁邊和老大老二擠在一起。

    肚子都餓得咕咕叫的四人，在朱英的引導下嘀嘀咕咕的聊起其他話題。

    朱元璋和李景隆、毛鑲等錦衣衛，來到六合縣分頭在縣裏地毯式搜索找了一夜毫無收穫。

    最後朱元璋要去開朝會讓李景隆、毛鑲等錦衣衛留下來繼續尋找，帶着幾名錦衣衛返回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