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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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藥鋪也是不傻，除了繳納進山的金錢之外，藥鋪還額外花錢上下打點，獲得官府允許，在進山路口旁設了個小木屋。

    百草堂還請了一個呆板老實的管賬先生。這般性子的人不會謊報實情，百草堂就是看中了他這點才請的他。

    而他的工作就是對采來的藥材進行登記，並上報給百草堂，以防那些藥農私藏，偷運藥草。

    這記賬先生叫蔡子興，年約三十七歲，為人還算不錯，對葉清沒有太大的偏見，再加上葉清經常出入大山採藥，次數多了，兩人也混的比較熟悉。

    平日裏這蔡子興管他叫「小陸」，而葉清也笑稱他為「老蔡」。這「老蔡」心地善良，沒有像其他人一般作弄他。偶爾也會給葉清行個方便。有時葉清采了一些多餘的藥材他也不計數，讓葉清拿去賣了掙些家用，因此葉清還是很感激他的。

    ……

    葉清不是沒想過自己進山採藥，這樣一來，他也能當個販賣藥草的小販，養家餬口了。只是那進山費用太高，划不來。在林媽生病後，葉清的生計來源於百草堂的差事。

    而葉清在百草堂辦事，除了有工錢，還可以額外拿到一些林媽治病所需的藥草。這樣一來，葉清也就更加地離不開這差事了。

    在出示了百草堂證明後，葉清走過官兵設立的哨卡，向着外圍行去，望着山峰，葉清腦中不經想起了一個傳說：

    相傳此山是一位上古仙人施展莫大法力，從遠處挪移而來，最終才化成此山的。當然其真實性有待考究，但每逢月圓之夜，大山內部偶爾會隱現一道七彩霞光，而且其上雲霧繚繞，涌動翻騰不已。

    又過個幾天，就有人說道，他們在外圍看見一個白衣身影飛快地往山中遁去呢。這詭異事件又讓人不得不懷疑傳說可能為真。但也有人認為這是某個自然天象，當今大地上無法解釋的詭異事太多了，此事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件不少的。所以，也沒人深究，只當飯後奇談罷了。

    對於這些，葉清是不信的，畢竟他沒有親眼所見，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大山腳下，天氣晴空萬里，太陽高掛普天之上，氣溫宜人舒適。吹來的山風中，有着一股清新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在大山外圍，其中一個小山峰的中間地段，一塊底部凹陷的大石內部。一個少年人正靠着石壁，身邊放着一個竹簍，裏面堆積着一些藥草，散發着一陣陣香氣，紛繞在大石的內部之中，久久不散。

    那少年身形消瘦，裸露的身體部位隱約現出肌肉的紋路，他穿着一件麻布製成的小衫，脖子掛着一條紅繩，頭髮有些凌亂，草繩隨意的束着過肩的黑髮，紮成馬尾狀。雙手手臂纏着幾圈白色的布條，腰間綁着白布腰帶，腳上穿着簡陋的草鞋。

    臉上帶着一絲潮紅，正汗如雨下。這少年正是葉清。

    他靠着石壁，手中拿着一紙張，這是用毛筆勾勒而成的地圖。上面用小字詳細註明了每個區域的情形，此物赫然是一張藥草的分佈圖。

    在多年的採藥生涯中，葉清所過之處都將這些藥材的信息記錄了下來，否則他想通過掌柜的刁難，那也是很困難的。

    「這明淨山外圍我已踏遍，有這三種藥草的地方也已尋過了，想要湊成藥草怕是不成了，吳掌柜平日裏臉上都是一副刻薄的模樣，今天卻是一反常態地和顏悅色，這裏頭一定大有問題。但又想不出他對我一個窮小子有何企圖。平時大可不予理會，不拿工錢便是，但此刻林媽病情加重，治病的草藥卻是不能停，看來得去大山中心處碰碰運氣了。」

    葉清望着地圖，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道。雖然訝異這吳掌柜的異常，但葉清沒有想太多的。

    ……

    明淨大山有好有壞，好的，是大山的富足資源。壞的，就是山裏有着致命的危險。

    在明淨山外圍，猛獸毒蟲較少，尋常成人出入沒有危險。但大山內部就不同了，山路崎嶇，叢林繁盛，根本沒有路，若非葉清有着低階武士實力，卻連山都進不去。

    大山內部，飛禽猛獸遍地分佈，更是充滿了毒草和毒蟲，若不是葉清夠小心謹慎，很可能早就中招了。而體質弱小的普通人，一旦進入，更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說不準林中忽然冒出一條嗜血毒蛇，趁你不注意地咬你一口，不等被人解救，人已毒發身亡了。

    大山中心危險重重，還有兇猛的食人走獸，人力是難以與其匹敵的。因人跡罕至，裏面珍貴稀罕的藥草隨處可見，當然，前提是你能活着出來。

    明淨山中心地帶，茂密的森林深處，在一處濃綠的枝葉旁，一個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把剛摘下的三朵銀色小花放進編簍，這少年正是葉清。

    這時他緩緩地站起身子，望了被陷阱困住，正在不住裏邊掙扎的齧齒獸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潔白的皓齒。隨後他又神色淡然地轉過身形，其身形向前一晃又向着大山中心疾馳而去。

    靈巧中幾個起躍就爬上一棵大樹，他踏着樹枝上，尋找着最後一種藥草：蕪荑藤，性喜陰潮，其一般生長在懸崖峭壁，沒有陽氣的地方。而洄香草在外圍處已採集夠數了。

    儘管葉清機警萬分，一路行來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光是食人猛獸他就遇到了不下十隻，而待人而嗜的毒蛇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葉清在躲過毒蛇的襲擊之後，反手一鏟將蛇頭釘在樹幹上，眼看是不活了。

    此時他站在大樹上，目光左右環顧着不斷找尋找適合蕪荑藤生長的所在地。

    終於，在離此地東面八百丈的地方，找到了可能生長這種藥草的懸崖。葉清心中一喜，當即身形靈動地躍下大樹，朝着懸崖飛馳而去。

    來到懸崖邊，往下一看，懸崖的高度讓葉清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懸崖邊是凸出的平地，崖邊下方的岩壁是微微凹陷進去的，好在勉強能看清有沒藥草生長。

    葉清俯下身來，探着頭打量了一下懸崖的情形，只見頂部到崖底的距離至少有着數千丈，中間零星地延伸着五六棵小樹，上面締結着些許豐碩果粒。

    崖底更是一片模糊，一眼望不見底。

    在觀望了頃刻之後，葉清終於在離崖頂數十丈處發現了紫紅色的蕪荑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