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六姐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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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後悔，只要你讓我們帶走媚兒，你總沒有理由留下媚兒。那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大哥。」就知道趙氏為了姚明媚，「你們都下去！」護國公給看守院子的侍衛使眼色，很快院子就剩下趙氏和護國公兩個人，連趙氏身邊的僕人都被護國公使眼色趕出去，在院子外面候着。

    「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媚兒已經被我送去莊上養胎。」護國公的話讓趙氏一下子急的跳起來，「不行，莊上那是什麼日子，媚兒過不下去，不行，我要去找媚兒。」一把拉住趙氏，「你知道她在哪裏，怎麼去找她？我告訴你，最好安穩些，到時候我還可以考慮保住她一條小命。要是你再質疑鬧騰下去的話，恐怕別說她的小命，連肚裏的孩子都保不住。你好好想想，還有，這可是聖上下的命令，你敢違抗？」

    趙氏當下沒站穩的摔倒在地上，護國公就知道趙氏拎不清，「趙氏，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沒空陪你胡鬧。」趙氏眼睜睜的看着護國公從自己的面前消失，無可奈何，聖上的命令，護國公豈能不從。別說他了，連趙氏都不敢違抗，背後冒出一身冷汗。田氏母女死了就死了，還盡給護國公府帶來麻煩，真是禍害。

    到現在趙氏還把姚明媚身上生的一切怪罪在田氏母女的頭上，尤其姚明悅，早知如此就應該讓姚明悅嫁給齊成玉。那麼丟人現眼的不是自己的姚明媚，而是護國公的嫡長女姚明悅。晚上晏東南早早的回到府上，李氏迎上來：「老爺，您回來了。」

    「嗯，正好衙門的事處理差不多，明日正好我休沐，陪着夫人一起給蘭兒接風，可好？」李氏還能說什麼，晏東南已經決定，現在問她說什麼，只能點頭說好。「對了，夫人，到時候讓蘭兒跟着王嬤嬤也學習，你多費心。還有兩個孩子的親事，夫人可要抓緊。姑娘大了，留來留去留成仇。」

    輕拍李氏的手背提醒，「老爺，妾身心裏有數，會留意合適的人選，到時候給老爺定奪。」李氏這句話還不錯，晏東南笑着點點頭：「這個好，一切就有勞夫人費心。」用晚膳的時候，晏東南心情很是不錯，特意問了晏雲竹一些詩詞歌賦，晏雲竹沒白學，給李氏爭氣。

    晏東南讚許的目光停留在晏雲竹的身上，不住的點點頭。晏雲暖也不錯，綢緞莊的生意非常火爆，李氏跟他說，打算再讓晏雲暖打理一家米店。就要看晏雲暖自己的造化了，晏東南樂見其成。既然不能在仕途上展，經商也不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好辦事。

    一直到就寢前，李氏才想起來，「老爺，你覺得獨孤府的獨孤姑娘如何？」睜着大眼睛盯着晏東南，晏東南狐疑的開口：「夫人，你這是何意？」「老爺，妾身覺得她跟小九年紀相仿，不知道我們去提親。獨孤夫人會不會應了這門親事？」李氏原來有這個打算，晏東南考慮着李氏的提議。

    晏雲菊嫁到了東陽王府，做小王妃，已經算高嫁。晏雲暖娶獨孤婷，說的簡單。獨孤婷嫁到他們府上來，是低嫁。俗話說的好，娶媳婦要低娶，嫁女兒要高嫁。晏東南不覺得獨孤府會答應這門親事。「夫人，小九的親事不着急，還是定下蘭兒和竹兒的親事再說。」

    說完閉上眼睛，李氏無奈，只能閉眼入睡。第二天清晨，晏雲暖早就被秋荷叫起來，不用去綢緞莊。但要在府上迎接晏雲蘭的到來，晏東南還特意留在府上。說什麼休沐，晏雲暖才不相信。不知道晏東南在打什麼主意，暫且靜觀其變。晏東南和李氏坐在大廳等候消息，晏雲竹和晏雲暖兩人在大廳做了片刻，就去廚房看看飯菜。

    「小九，你有沒有覺得父親對六姐期待很大？」晏雲竹小聲的開口，晏雲暖淡笑：「七姐，這跟我們無關，只要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行。況且還有母親在，別擔心。」「小九，我能不擔心嗎？我最擔心的人就是母親，你沒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都是裝出來，不是自內心的笑嗎？」

    晏雲竹為何要插穿李氏，晏雲暖不吱聲，低着頭往前走。晏雲竹也知道跟晏雲暖說，並沒什麼結果。齊成玉被管家派出去找的小廝給抬回來，陳國公上前踢了幾腳。如今府上正在給齊成亮操辦後事，他呢，作為親弟弟，一點也幫不上，出去應酬。

    反而還給陳國公添亂，「老爺，別這樣，賓客在，還請老爺給玉兒一個面子。妾身這就帶着玉兒下去，很快就來。」周氏上前攔住陳國公，給周嬤嬤等人使眼色，他們忙不迭的把齊成玉抬下去，給陳國公一個台階下。周氏連忙讓丫鬟去廚房給齊成玉準備醒酒湯，這孩子到底喝了多少酒。

    香蓮匆匆忙忙的趕來伺候齊成玉，周氏現在看她就厭煩，「行了，你趕緊下去，這裏用不着你。」香蓮低着頭，「不要給我裝作一副可憐的模樣，我不是玉兒，看着不喜歡。還不趕緊下去！」周氏看着香蓮就厭煩，齊成玉好不容易醒來。一睜眼看到周氏，很快就閉上眼。

    「玉兒，現在母親什麼都不想說了，趕緊收拾去大廳，你大哥明日就要下葬，別再讓外人看笑話。」上前拉着齊成玉坐起身的周氏被齊成玉一把推開，冷笑：「母親，他還是我大哥嗎？我有這樣的大哥嗎？」「你大哥現在已經不在，你還想怎麼樣才能解氣，聽母親的話，你現在不能再惹着你父親生氣，要不然這個陳國公府就要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不要使性子。」

    而且周氏和陳國公府還替齊成玉隱瞞下齊成亮的死因，只是說突染疾病而亡。「母親，不要說這些好聽的話哄我，我不想聽，你不就是想讓我去嗎？好啊，你要是不擔心我出去胡說，你儘管讓我去！」齊成玉在威脅周氏，周氏恨不得掐死齊成玉。要不是齊成亮死了，就剩下齊成玉這一個寶貝兒子，周氏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低聲下氣。

    兩輛馬車緩緩的在晏府門口停下，管家急忙派人通知晏東南和李氏，自己迎上去。晏東南和李氏大喜，晏雲竹和晏雲暖早就在大廳陪着他們。一起跟着出去，滿心歡喜的迎接晏雲蘭，怎麼也沒想到晏雲蘭下車後，居然轉過身伸出手準備扶着馬車上的人下來，還有人？

    千呼萬喚之下，老祖宗慢慢的下來，晏東南見狀，趕緊迎上去：「母親，您怎麼來了？」「東南，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能來京城。你就打算把我老婆子仍在東林縣一輩子，不許我來京城？」老祖宗的話把晏東南嗆得不輕，晏東南連忙作揖：「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只是害怕一路上顛簸，傷了母親的身子。」

    「這個你放心，我老婆子身子硬朗的很，到京城來沒問題。」李氏才剛緩過神來，老祖宗來了京城，還有晏雲蘭，就知道沒那麼簡單。後面一輛馬車上下來的是花姨娘，被嬤嬤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晏雲蘭走過去攙扶花姨娘，花姨娘的肚子圓鼓鼓，李氏趕緊上前：「別在外面站着，都進去，外面風大。」

    老祖宗正眼都沒看李氏一眼，握着晏東南的手走在前面，晏雲蘭和花姨娘訕訕的笑着給李氏請安，走在後面，李氏急忙跟上去。晏雲竹嘆口氣：「小九，你看到沒，恐怕父親早就知道祖母和花姨娘要來京城。」只是可惜李氏和他們被蒙在鼓裏。

    晏雲暖拉着晏雲竹的衣袖：「七姐，有什麼話晚上再說，現在還是趕緊進去。省的祖母一會兒挑母親的理，進去吧！」晏雲暖說的對，老祖宗這次進京來，對李氏恐怕不利，他們要小心為上，不能給李氏添麻煩。還有花姨娘，萬一花姨娘肚裏是個哥兒，晏東南知道晏雲暖的女兒身，那豈不是日後整個晏府都是花姨娘母子的囊中之物。李氏辛苦多年，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晏雲竹為李氏不值，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辦法，只能暫且跟着進入大廳。老祖宗被晏東南扶着坐下，夫妻上前給老祖宗請安。「起來吧！你們也沒想到我老婆子回來，只是老婆子不想說什麼，既然我已經進京城，那我就不會回東林縣。除非我死了，你們派人送我回東林縣，跟你父親合葬便是。」

    老祖宗這話讓晏東南嚇得不輕，「母親，您這是胡說什麼，您身子還硬朗，不可胡說。」李氏附和道：「就是，母親，兒媳還想着過幾個月花姨娘就生產，回去一趟，沒想到你們就來了，再好不過了。」老祖宗淡笑：「你有心了。」花姨娘被晏雲蘭扶着慢慢坐下，京城真是一片繁華。

    終於來了，李氏真會說好聽的話，回去看她生產，還是算了。花姨娘在東林縣可沒少哄着老祖宗高興，現在別說老祖宗對花姨娘特別親近，比對李氏還要好。晏東南心疼老祖宗等人一路上舟車勞頓，趕緊讓她們下去休息。李氏笑着下去安排，晏東南笑眯眯的離開大廳去了書房。

    晏雲蘭扶着花姨娘回院子休息，所以大廳就剩下晏雲竹和晏雲暖兩人。「小九，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晏雲竹猛地抬起頭盯着晏雲暖，晏雲暖輕笑着：「七姐，你就是想太多，沒事。聽我的話，沒錯，我要去綢緞莊看看，不陪你了。」扯了扯唇角：「小九，既然你有事，那就別閒着，趕緊去吧！」

    晏雲暖笑着離開大廳，晏雲竹只能轉身回去院子。想着一會兒去陪着李氏說說話，寬慰她。老祖宗到府上來，對李氏愛答不理，對花姨娘別提多關心。臨走時，還不忘記叮囑晏雲蘭親自扶着花姨娘回屋。生怕李氏對花姨娘怎麼樣，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傍晚晏雲暖回到晏府，陪着老祖宗等人一起用膳，花姨娘在屋裏歇息。晏雲蘭坐在老祖宗身邊，親昵的給老祖宗夾菜。老祖宗對她的喜歡之情溢於言表，晏東南倒沒說什麼。李氏本想對老祖宗獻殷勤，只是可惜，被晏雲蘭搶了去。用完膳後，老祖宗淡淡的開口：「怎麼不見菊兒，這丫頭去哪了？」

    看樣子老祖宗還不知曉，晏東南趕緊回答：「回母親的話，菊兒已經出嫁。」老祖宗皺眉：「怎麼回事，菊兒已經出嫁，為何不派人通知老身一聲。你們眼裏現在還有我這個老婆子嗎？菊兒出嫁那麼大的事都瞞着我。我一來也沒人告訴我，非要等到我開口問，你們才說，是不是？」

    陰沉着一張臉，晏東南給李氏使眼色。李氏上前一步：「回母親的話，菊兒的親事由聖上賜婚，一時匆忙，沒來得及告訴母親。另外母親剛到府上來，妾身想着讓您休息會，沒來得及稟告母親，還請母親贖罪。」李氏這話倒是讓老祖宗心裏又憋着一股氣，沒想到晏雲菊的親事是聖上賜婚，那有多大面子。

    李氏不就是為自己找理由，還有在炫耀晏雲菊的親事乃是聖上賜婚。老祖宗哼了一聲，晏東南笑着：「母親，等到明日兒子就通知菊兒，讓她回來看看您，可好？」李氏生的女兒，老祖宗才不願意見到呢！不過為了找李氏的茬，才問起來，否則老祖宗提都不想提，「菊兒所嫁何人？」

    不緊不慢的問道，沒正面回答晏東南的話。得知晏雲菊嫁給了東陽王府的小王爺，做了小王妃，一時之間老祖宗還沒緩過神來。小王妃就是皇親國戚，自己有這樣的孫女，臉上還真是倍有面子。老祖宗鬆口氣：「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老婆子也累了，蘭兒，扶着祖母回屋去！」

    「是，祖母。」晏雲蘭莞爾笑着陪老祖宗離開，晏東南看了晏雲竹和晏雲暖一眼，「如今祖母到府上來，我怎麼看不到你們的高興，是不是不願看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