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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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英美]如果你願陪我長大

    十一併沒有答應瑞德乖乖等在車上，所以他再打開車門的時候，十一已經不在了。

    瑞德一隻手扶在車門上，抬頭向四周張望。

    已經近凌晨三點，除了安納布爾家窗口和門廊的昏黃燈光，四周漆黑一片。對面是一片濃密的讓人不安的樹林，他站立的這條街道像一條平靜如波的河流，寂寂蜿蜒在陰暗的樹影里。不遠處的樹叢不時發出一陣沙沙作響的聲音，也許只是風吹過樹葉，但在此刻，任何風吹草動都只會令人產生不愉快的聯想。

    正在瑞德鼓動的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一隻手在他左邊肩膀輕快的拍了一下。

    瑞德猛地轉身，對上一張熟悉的笑臉。

    十一歪着頭看他：「你在找我嗎？」

    &瑞德說到一半想起來，又換成中文，「我以為……」

    &十一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什麼，」瑞德搖頭甩開心裏的念頭，轉而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里啊！」十一伸手指了指樹林深處，「看我找到什麼！」她獻寶一樣將一株植物送到瑞德面前。

    是一株白色的花，一朵朵小鈴鐺一般的小花密密匝匝的綴滿纖細的花枝。

    &蘭？」鈴蘭花並不稀有，瑞德認識。鈴蘭可以入藥，具有強心、利尿、鎮靜等多種功效。但它還有相反的一面——鈴蘭花也有毒，尤其是葉子。鑑於十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前科」，瑞德認為她恐怕不是為了好看或者它的藥用價值。

    十一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小花收進身旁的小布包內，然後重新抬頭看瑞德。「我們可以走了嗎？」

    &怕還不行。」

    瑞德看到她有些失望的皺了皺眉。

    &一，」瑞德無意識的添了一下嘴唇，「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十一點頭。

    &

    身後安納布爾家的大門被推開，伊莉莎提着一個很大的旅行包走出來，徑直走向停在門口的一輛黃色小甲殼蟲，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開走不一會兒，摩根和hotch走出來，坐進瑞德和十一身邊的另一輛越野車，向着同一方向跟過去。

    &們在幹什麼？」十一好奇的問道。

    瑞德望着開出去的越野車的尾燈，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不能說。」

    好吧，十一鼓了鼓嘴，反正她也不想知道。——才怪！

    瑞德回過頭，但前一刻還站在她面前好好說話的小姑娘，現在已經消失無蹤。

    看着空蕩蕩的路面，受到驚嚇的瑞德博士在原地轉了半圓，似乎想找一下是不是有一個人跟他一樣目睹了什麼奇怪的景象。但他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米外的門廊前站着兩個執勤的fbi探員，神情沒有任何異常。

    瑞德憂心忡忡的返回屋內。

    伊莉莎的車內裝有定位系統，瑞德坐在電腦前，將追蹤到的位置告訴摩根。

    &摩根，」報告完地址，瑞德沒有立刻掛斷電話，他遲疑的問道：「十一跟你們在一起嗎？」

    &有，為什麼這麼問？她不見了？」摩根回道。

    &什麼，她也許只是覺得無聊跑去別的地方了。我想她會沒事的。」瑞德握着手機點了幾下頭，看起來這些話更像是安慰自己。

    摩根半開玩笑說：「相信我瑞德，如果那個小女孩失蹤，你該擔心的一定是旁人。」

    瑞德掛斷電話。雖然不想承認，但恐怕摩根說的是對的。

    .

    幾分鐘後，電話鈴聲重新響起。

    瑞德按了接聽鍵。

    &們抓到他了！」摩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起伏不定。

    &的？！」瑞德不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雖然他們的計劃就是為了抓住不明嫌犯，但是綁匪如此輕易落網仍是讓人驚奇不已。案件還有重重疑點，比如綁匪堅持只跟伊莉莎交談，贖金也要求伊莉莎單獨去送，他們幾乎都做好了與嫌犯再次周旋的準備。

    &和elle都向瑞德看去，瑞德按了免提。

    &的，我們抓到他了。」摩根略顯激動的聲音從聽筒另一邊傳過來，「雖然過程出人意料，但是結局殊途同歸。細節等我們回去再說。」

    &摩根。」瑞德的手指正要觸到掛斷鍵，聽筒內又傳來一道清脆的嗓音。

    &們為什麼要抓他？他是壞人嗎？」

    中文。只有瑞德聽懂了。

    她果然跟摩根他們在一起。

    瑞德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的向gideon看了一眼。後者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一臉平靜。但瑞德知道，他肯定聽到了，因為elle聽到了，她正一臉疑問的看着瑞德。

    瑞德沉默的搖了搖頭。

    .

    摩根和hotch將綁匪帶回來。

    十一跟在他們身後，看到瑞德，立刻跳到他面前。

    &德，我抓到一個壞人！摩根說他是壞人，我抓到的哦！」語氣開心又得意。

    &她也是fbi？」安納布爾先生不可思議的問道。

    &她是跟我們一起的。」瑞德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我女兒凱特在哪？你們找到她了嗎？」安納布爾先生急切的問道。

    &納布爾先生，我們會知道的。」gideon目光沉靜的看向被帶去另一間屋子的綁匪。

    .

    &的小組成員都聚在了相對隔絕的廚房內，十一也在，她坐在流理台上，雙腿懸空，悠閒的晃來晃去。瑞德就在她旁邊，靠着台邊站着。gideon拿一把餐刀，不慌不忙的切開一個柑橘。橘子剝好，他先遞了兩瓣給十一。

    十一笑眯眯的道謝，一轉頭，發現瑞德正盯着她看——事實上其他人都在盯着她看，不過她只注意到瑞德。

    &要吃嗎？」十一大方將橘子遞到他眼前。

    &你吃吧。」瑞德擺手道。

    &邊把橘子分給其他人，邊問道：「十一，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抓到那個罪犯的嗎？」

    這次瑞德充當了翻譯。

    十一低頭細細的將橘子上的白絲剝下來，脆聲答道：「我看到摩根他們追不到他，我就幫忙把他抓過來啦！」

    摩根靠在桌邊，忍不住插言道：「你們真該看看她是怎麼做到的。」

    &順勢問：「如果你和hotch都不行，她是怎麼做到的？」

    &小女孩！」摩根叫她，「把你的武器給他們看看！」

    武器？十一目光疑惑：「你是說這個嗎？」

    說完，十一寬大的衣袖一抬，叮鈴鈴一陣鈴鐺的響聲，如同水瀑一般從衣袖裏面流出一條長長的白色綢帶，末端墜着一個金色鈴鐺。鈴聲正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根，你說這個是武器？」elle語氣中的懷疑顯而易見。

    &知道這很難相信，」摩根說道，「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也不會相信。當時我和hotch意識到綁匪並不是要贖金，而是要再次綁架伊莉莎時，我們連忙從車上下來，雖然救下了伊莉莎，但是綁匪也立刻駕車逃跑。然後十一突然出現，用這根白綢打碎綁匪的車窗，並且將他從車上拽了下來。」

    瑞德遲疑向着那條白綢探出手：「我能碰它嗎？」

    十一頭點的很痛快：「可以啊！」將白綢送到他手上。

    輕飄的白色綢緞，入手冰涼絲滑，如同觸到山溪河水，卻又無比輕薄柔軟。

    十一說：「因為我師父說她最崇拜的偶像是小龍女，可是她自己不會武功，所以我和梅梅開始學武的時候，師父就幫我們選了白綢做兵器。」

    天才的瑞德博士雖然僅用三天的時間學會了中文，但是他還沒有機會接觸到神奇的武俠小說，所以他並不知道十一口中的小龍女是何方神聖。

    瑞德問：「可是這要怎麼用？」它看起只是一條普通的白色絲綢。

    十一抬起頭，視線轉了一圈，最後落到摩根身上，對着他異常無害的笑了一下。

    摩根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剛抬手要表示拒絕，但已經來不及了。

    十一手微動，原本乖乖停在瑞德手中的白綢凌空而起，直衝摩根過去，靈活如蛇的在他身上纏了好幾圈。

    摩根雙臂和整個身體被緊緊縛住，他用力掙了兩下沒掙開，乾脆放棄，無奈的看着對面的小女孩。

    十一看着他咯咯笑。她這條白練可是用太師父養的天蠶絲所織，而且八師兄又用特製的狐尾藻汁浸泡數日，火烤不焚，利劍難斷，是真真正正的刀槍不入。怎麼可能讓人隨隨便便就掙開了？！

    瑞德沒想到十一會用這種方式回答自己的問題，連忙說：「我相信它確實是了不起的武器了，你可以放開摩根了。」

    十一聳聳肩，聽話的將白綢收回來。

    雖然親眼見到十一的演示，而且方才摩根也解釋的很詳細，但是elle仍是存有疑惑。「你說綁匪是駕車逃走，你和hotch都追不上，那她是怎麼追過去的？」

    摩根和hotch對視一眼。

    最終hotch開口說：「她飛過去的。」

    眾人：「……」

    房間內陷入詭異的寂靜。十一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見他們終於談完了，連忙舉起右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們抓住的那個人，他幹了什麼壞事？」摩根只告訴她那個人是個壞蛋，但卻沒說他幹了什麼。

    &綁架了一個女孩。」瑞德回答道。

    &什麼？」

    瑞德看着她清澈明亮的雙眼，實在說不出因為綁匪是個色/情狂，他在幻想中相信安納布爾姐妹愛上了他，他們應該在一起。

    &呃，我想他需要錢。」

    十一點點頭，很輕易相信了這個回答。她從餐盤裏拿起一個柑橘，像gideon一樣剝起橘子來。

    瑞德和組員們無聲的對視了一眼，所有人都在看着這個神奇出現，並不斷帶來新的謎團的小女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意味着什麼。

    &德！」橘子剝好了，第一個當然給瑞德。

    然後是gideon，摩根>

    十一吃完橘子，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漂亮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水光，一歪頭，熟練的靠到瑞德肩膀上。

    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