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眼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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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做我以為你是善妒成性、不能容人的妒婦？你本來就是嘛！

    不然，朕何以會在與你大婚整整五年之後，還只能獨守着你顧毓嬅一人，令整個後宮形同虛設？

    蕭宸在心中暗自腹誹，面上卻依舊是一派溫柔：

    「怎麼會？我的毓嬅，一向是最最賢淑之人，最是大度賢惠，又怎麼會心生妒忌？」

    「還是宸表哥最了解毓嬅了。」

    聞言，顧毓嬅滿意的沖蕭宸甜甜一笑。

    「宸表哥，我是說真的。我可沒有因為你從端宜姐姐那裏，帶回了個女子而生你的氣哦。」

    頓了頓，顧毓嬅忽然很是嚴肅而真誠的對蕭宸道。

    「真的？！」望着顧毓嬅那雙清澈的鳳眸，蕭宸有些狐疑，心中不由暗自咋舌。

    難道，毓嬅她轉性了？

    「嗯嗯。」

    顧毓嬅重重地點了點頭：

    「普天之下，不說是宸表哥你，就是最普通的平民男子，有幾個妾室美婢，都是很尋常的事兒。宸表哥你貴為天子，富有四海，臨幸個把女子，本是稀鬆平常之事。毓嬅豈會因此而生氣？」

    「那朕怎麼仿佛聽說，毓嬅你昨兒個是因着知曉了此事，才生了氣，因而才會失足昏迷的？哼，這些宮人，真真是好生嘴碎，連一國之母都敢妄加詆毀。真真是好大的膽兒！」

    蕭宸聞言，仍舊半信半疑，卻裝出一副為顧毓嬅受人詆毀，而氣憤難平的模樣道。

    聞言，顧毓嬅垂下頭去，唇角划過一抹譏嘲。

    原來，昨日之事，這渣皇帝，他全都知曉啊。

    呵。

    「嗯，昨日我聞聽此事，的確是氣憤得緊，才會有了後來失足摔倒的事兒。」顧毓嬅淡淡道。

    不期然的從蕭宸面上，看到了一抹「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表情，顧毓嬅忍着笑繼續道：

    「我可不是因為宸表哥背着毓嬅，幸了旁的女子而生氣。我是替宸表哥感到氣憤。」

    「哦？！」蕭宸面上不解：「毓嬅何以會替我感到生氣？」心中則是頗不以為然，甚至有些不屑。

    毓嬅，你就胡扯吧。我有什麼好值得生氣的？

    「毓嬅是為端宜公主姐姐，送個賤籍歌伎給宸表哥的行為，而心生氣憤。端宜姐姐她將什麼樣的女子送給你不行？非要送個賤籍歌伎給宸表哥。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還能好聽？」

    「出身賤籍之人，因着身份過於下賤，素來連遴選入宮做宮女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肖說是被納為宮妃了。端宜姐姐也不知是搭錯了哪根筋，放着眾多的良籍女子不送，偏要送這麼一個不乾不淨、身份下賤至極的賤籍歌伎給宸表哥。」

    「知道的人，自然會明白陛下是不忍拂了阿姐的好意，才勉為其難的將那歌伎帶回宮中。不知道的，卻難保不會誤以為宸表哥你這個當今天子，沉迷女色、色迷心竅，欲納個賤籍歌伎為宮妃。」

    顧毓嬅一臉急蕭宸之所急、想蕭宸之所想的義憤填膺，不滿的小聲嘀咕着道：

    「這可是有損於陛下威名的大事兒啊。毓嬅能不替陛下生氣麼？端宜姐姐這是乾的什麼事兒啊？真真是氣煞我也！」

    蕭宸起先還漫不經心、不以為意，聽着聽着，也漸漸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收起了泰然自若的笑容，正色道：

    「毓嬅你說的極是，是朕疏忽了。當時，我只想到不能拂了端宜姐姐的面子，未曾來得及多想，就把那歌伎帶回了宮中。不曾想這竟會於朕的名聲有礙。端宜姐姐莫不是糊塗了？怎會做出如此莽撞荒唐的事，這不是害我麼？」

    「這該如何是好？」

    說着，蕭宸不由蹙眉。心中更是暗啐一聲：

    端宜，該死！

    天下美女多的是。你想討好朕這個皇帝，送個把美女也無傷大雅。可是，你送什麼樣的女人不好，偏要送個賤籍出身的歌伎給朕。端宜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到底是想討好朕，還是想害朕？

    哼！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個處理不好，就真可能如顧毓嬅所說的那樣，會損了他這個帝王的名望。

    他可是一心勵志要做個不世明君的，怎能因着一個小小的賤籍歌伎，而名聲掃地？

    幸虧，他今兒個一早在來椒房殿之前，就着人把那個歌伎遠遠的打發了。

    還好，還好。

    蕭宸心中一番思緒，終是安下心來。

    不過

    「來人，傳朕的旨意，端宜公主品行不端，諂上昧下，欲構陷朕於不義，特遣內官申斥之，罰俸一年，着其在府中閉門思過，無詔不得入宮覲見。」

    蕭宸忽而高聲道。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自有宮人恭聲應諾而出，照着這位皇帝陛下的旨意行事去也。

    見狀，顧毓嬅幾不可查的一挑眉。

    呦嚯，看來，蕭宸這廝，這是真的動怒、並且記恨上端宜了呀？

    瞧這雷霆之怒。嘖嘖。

    她這算是上眼藥成功了？

    思及此，顧毓嬅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端宜公主她活該！

    這就是她在顧毓嬅背後捅刀子的下場。

    哼！

    「宸表哥，你也無須過分擔心，今早，你已經將事情處理得極好。將那歌伎遠遠的打發到掖庭，不拘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權作宮奴也就是了。她區區一個伎子，又何德何能，能得眾人側目？」

    望着蕭宸頗有些陰晴不定的面色，顧毓嬅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面上卻半點不露，仍一臉微笑的柔聲安慰着蕭宸：

    「只要不讓她再繼續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過上一段日子，這事兒也就自然雁過無痕，為人所遺忘了。如此，豈不正好？」

    「嗯。是這個理兒。」蕭宸聞言連連點頭，暗嘆顧毓嬅這主意兒，倒也着實不錯。

    殿內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蕭宸兀自出神想着什麼。顧毓嬅也很識趣的沒有出聲打擾。約莫過了兩刻鐘時間，顧毓嬅才再度悠悠嘆道：

    「陛下，經過昨日之事，毓嬅也想通了。」顧毓嬅略帶幾絲幽怨的睨了蕭宸一眼，道：

    「不知不覺，毓嬅與宸表哥成親竟已有五年。這五年來，宸表哥待毓嬅始終如一。有夫如此，毓嬅夫復何求？」

    「可是，這些年來，毓嬅只是一味的沉溺在，宸表哥你對毓嬅的一片深情之中，卻忘了，宸表哥你不僅是毓嬅深愛着的夫君，更是我大胤的萬民之主。作為一國之主，陛下須得廣納後宮，如此才能令我大胤皇嗣綿延不絕，固我大胤江山萬年不倒。」

    說到此處，顧毓嬅的話鋒一頓，如願的在蕭宸臉上看到了一絲錯愕後，方綻放起一抹溫婉笑容：

    「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臣妾已奏請了太皇太后與皇太后，遣使者採選良家女入宮待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