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入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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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花姨娘有精力就花在老祖宗身邊，多陪着她說說話，這樣在老祖宗心裏，自己的地位也就不一樣，正好給她一個好機會，收買人心。┡李氏願意去京城，大可以去，等肚裏的孩子生下，看李氏能奈自己何？晏雲梅氣憤的推着王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父親他們要去京城，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為什麼？」

    笑嘻嘻的拉着晏雲梅的手，準備哄她幾句就好。奈何晏雲梅一直板着臉，「梅兒，我也是那日聽父親提起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們走的那麼快。本想過幾日再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梅兒，你別生氣。要是想父親他們，完全可以去京城探望他們。正好我也想去見識見識京城的繁華，別生氣了。」

    王金現在只求晏雲梅能消消氣，這身子還沒好利索。要是再被氣着，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影。晏雲梅扭着王金的耳朵：「你明知道我捨不得父親，還不告訴我。你到底安得什麼心，還有你要知道，現在沒去京城的就兩個人，祖母和我姨娘，為什麼父親不帶她們去京城？」

    晏雲梅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會不會花姨娘得罪晏東南，惹他生氣。跟王金置氣有何用，晏東南他們已經走了，白白便宜李氏還有晏雲暖他們，哼！要晏雲蘭不去廟裏，不就能跟着去京城，那也是她命該如此。騎馬玩累了，到了客棧休息一晚，明日上路。用晚膳的時候，李氏就看出晏雲暖不高興。

    等到用晚膳後就把他留下，說說話。「來，小九，坐下。」看晏雲暖嘟着嘴，眉頭緊鎖，「瞧你這孩子，有什麼心思，想的入迷，能不能告訴母親？」哪能真的告訴李氏，晏雲暖不傻，訕訕的笑着：「母親，沒什麼，真的。」「小九，你要是不說的話，那母親可要生氣了，是不是想你大姐和六姐了？」

    一下子就讓李氏猜到，真是太厲害。晏雲暖撒嬌的說道：「嗯，母親，您說的對。我們就這樣去京城，大姐還下落不明，還有身孕，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再次看到大姐。還有六姐，其實她並沒什麼錯，為什麼要年紀輕輕就去廟裏帶修行？」

    李氏拍着晏雲暖的後背：「你這孩子，我就知道你心思重，會想這些。你大姐的路那是自己選擇的，我們沒有辦法改變。況且現在也不知道她身在何處，只求她平平安安，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至於你六姐，我和你父親商議過了，等在京城穩定下來，會派人來接她進京，你就別擔心，回去好好歇息。」

    不得不說李氏的安慰很有用，晏雲暖漾起笑容離開。晏東南慢慢走進來，摟着李氏：「夫人，這些年辛苦你了，是為夫的不是，日後為夫必定會好好補償夫人。」有晏東南這番話，李氏已經心滿意足。晏雲竹姐妹倆在一個屋裏，晏雲菊手托腮，似乎沒有白日的熱情。

    晏雲暖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猛地走過去嚇了晏雲菊一大跳，「小九，你太可惡了，進來之前也不說一聲，幹嘛要嚇我？」「好八姐，別生氣，別生氣，我不過跟你們開個玩笑。你看七姐也沒被嚇着，誰讓你想的入神。」無奈的聳聳肩，現在敢情變成晏雲菊的不是。

    晏雲菊氣的抓起晏雲秋在桌上練字的筆就要打晏雲暖，兩人互相追趕起來。晏雲竹笑彎了腰，這兩人什麼時候這樣鬧騰吧，可千萬別讓晏東南和李氏知道。片刻後，晏雲菊渾身沒勁的癱坐在椅子上，可手指還指着晏雲暖：「晏小九，有本事，你給我等着，早晚有一日我要逮住你。到時候有你好看，哼！」

    「八姐，別那麼厲害，沒有哪家公子喜歡粗魯的姑娘，你說是不是七姐？」晏雲竹才不會被晏雲暖給圈進去，得罪晏雲菊。那晚上還要不要睡覺，晏雲竹瞪了晏雲暖一眼：「小九，那是你八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別逗你八姐，她現在心情不好，難道你沒看出來？」

    瞥了一眼晏雲菊，晏雲暖掀開袍子，慢慢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慢條斯理的品嘗起來。「七姐，你說的我當然知道，就因為這樣，我才要逗八姐。你沒看到現在菊兒已經氣得兩眼冒青煙，哈哈哈~！」生氣就沒時間想那麼多煩心的事，晏雲竹明白他的心意，可晏雲菊未必能明白。

    「菊兒，聽七姐的話，別跟小九一般見識。他就是欠打，到時候我告訴父親母親，一定要好好訓他一頓。」晏雲菊這時才慢慢的點點頭，同時不忘瞪晏雲暖幾眼。第二天一早，晏雲竹神神秘秘的拉着晏雲暖到一邊，「七姐，有什麼事嗎？」晏雲暖趁着晏雲竹四處打量的時候開口，「小九，我嚴肅的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八姐跟梁周文是怎麼回事？」

    這話讓晏雲暖一頭霧水，搖搖頭：「七姐，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了，難道八姐不開心跟梁二哥有關係？」當着晏雲竹的面，晏雲暖豈能說自己知道。晏雲菊曾經多次在自己面前提起梁周文，打探他的消息。被晏雲暖四兩撥千斤的打回去，沒想到晏雲竹一大早會問起來。

    晏雲暖不像騙人，所以晏雲竹才娓娓道來，原來昨晚晏雲菊跟晏雲竹睡在一間客房，夜裏迷迷糊糊晏雲竹聽到晏雲菊嘴裏嘟嘟囔囔，吵得睡不着覺。乾脆坐起來想聽聽晏雲菊到底在說什麼，這不聽不要緊，一聽才慢慢分辨出來，就是喊着梁周文。晏雲菊心心念念年紀梁周文，可梁周文不是喜歡晏雲竹嗎？

    一切都怪晏雲暖，所以現在晏雲竹拉晏雲暖出來商量怎麼辦？豈知晏雲暖聽到微微一笑，安慰晏雲竹：「七姐，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就這事，很簡單。」「很簡單，小九，你沒騙我？」晏雲竹懷疑的目光讓晏雲暖非常不舒服，「七姐，我騙你做什麼，我們很快就到京城，時間一長，八姐會淡忘梁二哥。況且京城中的青年才俊也不少，我就不相信沒有八姐入眼的，別擔心，七姐，船到橋頭自然直。」

    一路上晏雲菊情緒依舊很低沉，晏雲竹擔心的不行，奈何晏雲暖不着急。不能讓晏東南和李氏看出什麼，晏雲竹要經常幫晏雲菊掩飾，真是夠累。很快大半個月過去，終於要到京城。這天用完晚早膳，晏東南留下李氏和晏雲暖姐弟三人，「現在差不多還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京城。我要先進宮謝恩，馬上就要上路。你們別着急，我在京城等你們。夫人，麻煩你照顧好三個孩子。你們可別惹你們母親生氣，要不然到了京城有你們好看的！」

    厲聲的吩咐，晏雲暖三人低着頭答應。「老爺，要不等到明日一早啟程不行嗎？」晏東南也想留下陪着妻兒，但真的不行，堅定的搖搖頭，李氏便不再說些什麼。帶着晏雲暖等人不舍的送別晏東南，他們不能跟着晏東南連夜啟程去京城。晏東南要回去京城進宮謝恩，還要安置好京城宅子的一切，才能接李氏他們過去。

    晏雲暖越是到了京城，心裏越是激動，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母親田氏。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腦海中都浮現出田氏慈祥的笑容，恨不得能立刻到她身邊去。告訴她，自己並沒有死，還好好的活着。晏雲菊的情緒好了不少，輕輕碰着晏雲竹：「七姐，你瞧現在不是我在呆，而是小九。你看小九現在在做什麼？」

    李氏現在在屋裏休息，讓他們姐弟三人到此看看，哪裏知道晏雲暖一坐下就不起身，手托腮，不知道想些什麼。晏雲竹剛想開口，就被晏雲菊捂住，「七姐，你別出聲，看我的！」晏雲菊仰着頭，晏雲竹就眼睜睜的看着晏雲菊從背後偷襲晏雲暖，不過晏雲暖可沒晏雲菊那么小氣。

    轉過身笑眯眯：「八姐，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小九，我才不想你，我就想問問你，剛才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哪家的小姑娘，說出來讓八姐聽聽？」晏雲竹看不下去，快步走到晏雲菊身邊，沉着聲：「菊兒，不許胡說。」「七姐，我才沒胡說，你們就是被小九被騙了。我才不相信小九沒想姑娘呢！」

    晏雲菊鼓着腮幫子，晏雲暖輕笑：「八姐，我看你才想……」知道晏雲暖要說什麼，晏雲竹趕緊用眼神制止晏雲暖，別刺激晏雲菊。有晏雲竹在中間做和事佬，晏雲暖和晏雲菊兩人才消停會。「母親，您看前面就是京城了，我們要進京城了，真好！」

    晏雲菊非常激動，一路上看到不少山水風景，真是太妙。街上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那是在東林縣城內沒有。這一次在路上都看到了，可算大飽眼福。李氏輕輕咳嗽道：「菊兒，母親跟你說過多少遍，我們現在可不是出來胡鬧，到京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失了禮數。給晏府和你父親丟臉，要是這樣的話，我還不如現在就把你送回東林縣。」

    陰沉着一張臉，晏雲菊嚇得臉色蒼白，要回去東林縣，她才不樂意。現在東林縣只有老祖宗還有花姨娘、秦姨娘在，晏雲菊回去，沒有母親李氏和晏雲竹等人的陪伴，想想都是後怕。萬一花姨娘要對付自己，晏雲菊豈不是要倒霉。嚇得忙不迭的點頭答應李氏，「母親，菊兒都聽您的話，只要您別讓菊兒回去東林縣。」

    「只要你們兩個人牢牢記住，到了京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切莫給你父親惹麻煩，否則到時候母親也幫不了你們。」這些話李氏早就盤算找個時間跟她們姐妹倆好好說說，現在正好趁機會告訴他們。

    省的日後給李氏惹麻煩，晏東南也會責怪李氏教女無方。至於晏雲暖，李氏倒是放心，現在晏雲暖省心多了，在私塾多了書，懂得的道理比李氏要多。只要李氏稍微提點一二，晏雲暖便有數。晏雲暖老遠就看到晏東南帶着管家等人在城門口迎接他們，激動的騎着馬過去。

    姚明悅早就想騎馬，只是田氏不能教自己，父親更是不把自己看在眼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護國公帶着姚明荷、姚明瑞去騎馬，現在有晏東南真好。「你母親和兩個姐姐都在馬車上吧！」晏東南撫摸着呼吸高興的詢問，晏雲暖連忙作揖：「回父親的話，她們在後面的馬車上。」

    「那我們現在趕緊回府！走！」晏東南大手一揮，晏雲暖笑着跟上。要是依照晏雲菊的性子，現在到了京城內，肯定會掀開帘子，好好瞧瞧外面熱鬧的街市，不斷的吆喝聲，還有嚷嚷的嘈雜聲。不過剛才聽李氏的一番話，晏雲菊低着頭忍住，不能給晏東南惹麻煩。

    姑娘家要有該有的儀態，李氏噙着笑看着兩個女兒，晏雲竹琴棋書畫樣樣了得，尤其寫的一手好字。不愁在京城給她找一門好親事，倒是晏雲菊，讓李氏犯難。琴棋書畫沒有一樣拿得出手，而且還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沒什麼心眼。萬一要是嫁入高門大戶，受委屈欺負可怎麼辦？兒女多就是操心的命，想到這李氏閉上眼睛閉目養神，很快馬車就慢慢停下來。

    晏雲暖笑眯眯的掀開帘子：「母親、七姐、八姐，我們到了，趕緊下車。」主動的朝李氏伸出手扶着李氏下車，晏雲竹和晏雲菊很快下來，站在晏府門口，有不一樣的感覺。沒有老祖宗壓着，舒服不少。晏東南站在門口招手：「別愣着，趕快進來好好瞧瞧。」

    時間過於匆忙，晏東南也沒怎麼來得及吩咐下人收拾晏府。李氏來了，就交給李氏操心。帶着李氏等人去看了各自的院子，晏雲竹和晏雲菊那是喜歡的不行，比之前在東林縣晏府的院子要大許多，豈會不喜歡。尤其現在還有假山涼亭，曲折蜿蜒，特別好。李氏低着頭：「老爺辛苦了。」

    「夫人，這是說哪裏的話，我們是夫妻倆，別見外，沒什麼辛苦不辛苦。倒是夫人，這兩日瞧着消瘦了不少，為夫一會吩咐廚房準備些夫人愛吃的飯菜。」溫柔的握住李氏的玉手，李氏眉間笑的很燦爛。一時間讓晏東南看的有些入迷，晏雲暖瞧着這一幕，真是心裏歡喜。從小到大就拍着護國公能對田氏有這樣的眼神，可惜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姨娘們，對田氏和姚明悅非常冷落。